又滑稽又可笑。
最后林硝只穿了一身简单的休闲服，化了个淡妆出门。
到了世纪酒店，林硝才发现来的人不止程夏，还有季临渊。
季临渊大概是叶逢霖叫来暖场的，他神色淡淡，程夏没有刻意打扮过，身上穿着那件深棕色的风衣，戴着黑框眼镜，神色有些严肃。
林硝和叶逢霖在两人对面落座，离得近了林硝才发现程夏甚至都没化妆，素面朝天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疲惫，她客客气气的跟林硝打招呼：“你好，我是程夏。”
“你好。”林硝点点头，心里却有点虚，她在庆幸自己没穿那套夸张的长裙出门，不然就真的成盛装打扮娱乐别人的小丑了。
程夏一点都不含糊，把点菜的事交给季临渊和叶逢霖，她开门见山说：“听说你对我在做的研究感兴趣？那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这个项目。”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程夏一直在介绍她研究项目，她尽量口语化的解释专业名词，没有丝毫卖弄学识的意思，通过她这么一解释，林硝这个外行人也听懂了。
程夏没有扬长避短的意思，把这个项目的优劣都说了一遍，那态度完全是在对待一个投资人，不说别的，冲着她这个态度，林硝对她的敌意淡了一点。
程夏说完，特别诚恳的问林硝：“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值得投资吗？”
林硝一愣，她下意识的看向叶逢霖。
叶逢霖冲她狡黠一笑，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程博士平时很忙，一般情况下不会参加饭局，我告诉她现在家里掌权的人是你，如果她不能让你满意，那资金就没法到位。”
林硝：“……”
难怪程夏对她的态度会这么积极。
“我觉得可以。”林硝实话实说，抛去成见不说，这个项目如果成功，那会造福很多不孕家庭，作为一个被不孕症困扰的人，林硝衷心希望这个问题能被彻底解决。
“谢谢你的认可，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程夏对她笑了笑，伸出手。
林硝迟疑了一下，还是跟她握了一下手。
出乎意料的，程夏的掌心有些粗糙。
点的菜很快就上来了，叶逢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季临渊说话，季临渊和程夏叶逢霖都是一个圈子的，这三个人无论哪一个拉出去都是独当一面的存在，但是三人凑在一起，说话就开始随意起来。
三人说着说着，话题转到了学生时代，林硝从他们的谈话内容中得知，这三人高中时是校友，还是一个班的。
林硝听他们说起过去，一句话都搭不上，那一瞬间她有种被排除在谈话内容外的感觉。
好在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季临渊很快就发现林硝被冷落了，他巧妙的把话题转了回来，气氛才没有持续僵硬冷化。
吃完饭，季临渊送程夏回去，林硝则和叶逢霖一起离开。
上了车，叶逢霖问：“怎么样，程博士靠谱吗？”
林硝委婉的说：“她很优秀。”
“我也觉得。”叶逢霖语气里带了点与有荣焉的感觉：“高中时代我们有个小圈子，一共七个人，成绩拔尖家世优渥，只有程夏一个女孩子，当时她压根没把自己当女孩，跟着我们打篮球爬山冬泳，那会儿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想绝经。”
林硝一愣：“为什么？”
“绝经就不用被经期折磨，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
林硝：“……”
“她就是这样的人，要不是后来家里发生变故，我觉得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叶逢霖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林硝好奇心顿起：“她家里怎么了？”
“她高三那年亲妈去世，不到三个月她父亲就另娶，后妈只比她大三岁，她强烈反对这件事，觉得她爸这么做是对她母亲的不尊重，但是她爸压根不理会，她性子烈，一气之下从家里搬出来，熬了几个月考上大学，直接去外地，大三那年她申请国外的硕博连读，在欧洲一待就是十多年。”
林硝：“……”
“在这期间，她爸跟后妈生了儿子，那小孩现在也有十三岁了，她长时间不回家，跟她父亲关系慢慢淡了，现在谁也不联系谁，虽然她现在回国了，但是从来没回过家。”
林硝那句“所以她住在你的房子里？”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她生生忍住，委婉的问：“那她现在住哪儿？”
“跟我借钱买了套房子。”叶逢霖说起这个有点心虚：“那套房子也就三百来万，我没跟你报备，你介意吗？”
林硝：“……”
“你别误会，我跟她没什么，是我把她从国外请回来做研究的，我有义务给她提供居所，本来想让她住在我名下的房产里，但她不肯，我干脆借钱给她买房子，她说了，这笔钱从她工资里扣。”
林硝心里的不快稍稍压了点下去，她说：“这些事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不感兴趣……”叶逢霖没什么底气的说：“你从来不过问我任何事，我的社交圈子，我的工作，我的人脉关系……你好像都没什么兴趣，我总不能天天在你耳边念叨，今天我请同学回来给我工作，明天我要借钱给她买房子，这样你会烦我的。”
林硝：“……”
她仔细想了想，好像自己对叶逢霖的社交圈子真的不怎么了解。
除了叶逢霖没有主动带她融入以外，她也表现得很消极，压根没想过要去了解。
“是我不对，以后我会注意的。”林硝说。
“确实是你不对。”叶逢霖顺着她的话说。
林硝：“……”
“林硝，我说句实话，你不要怪我。”
林硝点头，心里莫名的有点忐忑：“你说。”
“我总觉得你一直在避嫌，不肯了解我的社交圈子，不过问公司的事，甚至从来不问家里的财政情况，这些都是在避嫌，你想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你跟我在一起不是为了钱。”
林硝：“……”
“其实你不用这样，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相信你对我的心意，我感受到了，也正在努力回应……答应我，以后把我当成你的家人，不需要避嫌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