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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8

part 疯狂的偏执

夏义出院的第二天, 贝贝拖着小九去领了证。

拿着小红本从民政局走出来时,贝贝挽着小九的胳膊, 唇角弯弯。小九却大煞风景的来了一句。“我怎么有种被抢亲的感觉呢?”昨晚上滚完床单后贝贝突然就从抽屉来拿出个戒指套在了小九手上,他还在回味方才那美妙无比的销魂滋味, 贝贝突然就朝他肩上狠狠地咬上一口。“小九,我们结婚吧!”

小九一时没缓过劲儿,“结婚就结婚嘛,你咬我干嘛呢?”疼得他直嘶气!伸手一抹,啧,有液体,“我靠, 贝贝, 你是属狗的吧?”这都整出血了。

听他爆粗口贝贝难得没生气,竟然还笑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照在她精灵似的小脸上,她笑得开心,手指摸索着他的伤口。“记得倚天屠龙记里, 张无忌咬了蛛儿一口, 蛛儿就记了他二十年!赵敏啃了张无忌一口,两人就双宿双栖了!”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趴在他胸膛上,手指画着圈圈,直叫他觉得心痒。“我也要在你身上留个印记,叫你守着我一辈子!”

他俩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吵吵闹闹的,一个人讲话一个人抬杠, 而那一刻,夜色正美,她在他宽阔的怀中诉说着情话,空气中自然而然便流动着暧昧的甜蜜的气息,小九一不留神就被感动到一塌糊涂,再一不留神就拿了小红本。

他说完“抢婚”这个词,贝贝死死地拖住他的手臂,扬着眉弯着唇挑衅道:“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两个人站在绿树荫荫的马路上,贝贝眉眼波动的得意的却又谨慎的信息落入小九的眼底。他突然便觉得心阵有暖流划过,这么多年了,面对着他这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贝贝却毫无怨言的在他身边陪伴、等待。这个夏天,他感激她,感激她的坚持与爱意,感激她从不曾放弃他。就在此刻,他终于决定忘记从前的种种,从今天开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只是——江贝贝。

他笑,浓浓的眉毛大眼睛,有种爽朗大男孩儿的感觉,牵起她的手搁在心尖儿上,“贝贝,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爱你。”

从头到尾,他就正正经经说这么一句话。可贝贝脸唰的就红了……

一家人决定热热闹闹的去饭店庆祝。

夏义没忘记用任何可能的场合来促进夏之遥的终身大事,这次易序把筱秋也带来了,没由来的,夏义就觉得这小女孩儿忒惹人爱,跟夏之遥小时候特别像,一笑眼睛弯弯的,嘴巴特别甜,哄得个个儿都高兴。

用餐时夏义注意观察了,筱秋教养十分好,坐有坐相的,吃相更是同易序一样的优雅,有种小大人的感觉。他这心里就对易家父女越发的满意了!

最初筱秋还专心致志的享用美食,可渐渐地她就感觉到了来自对面的一道灼灼的视线,盯得她脑袋都要发热了!她冷不丁的把螃蟹搁在盘子里,唰的抬头看向夏义,一双眼睛眨呀眨的。“爷爷,你为什么总是看我呀?”看的她都不自在了!

呃……这还真把夏义给问住了。他要怎么说?观察她,是为了给女儿相夫家?确认她这后妈难不难做?

他那点儿心思除了筱秋外在场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夏之遥十分无奈的瞅了一眼夏义。“爸,好好吃顿饭不行么?”

夏义眉一扬。“爸这可是为了你下辈子的幸福着想!”

再说下去他都能上升到民族大义去。夏之遥往夏义磁碟上放了只鸡腿。“行行行,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全靠您了!”

易序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视线落在无奈又无语的夏之遥身上,温暖而和煦。

贝贝和小九抿着唇憋笑。

筱秋讶异了,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明所以。“贝贝阿姨,爷爷看我,跟遥遥阿姨下半辈子的幸福有什么关系呀?”

贝贝自然是乐得跟她解释,笑呵呵的抚着筱秋的发,“遥遥阿姨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全都靠你和你爸爸喽!”

“贝贝,你别乱说话教坏小孩子!”夏之遥算是怕了这几人了,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呢。贝贝才不怕她,还生怕筱秋不明白,又热心的讲解了几句。

筱秋恍然大悟似的从凳子上跳下来,绕过易序跑到夏之遥身边抓住她的手腕殷切切的抬头望着她。“遥遥阿姨,你要嫁给我爸爸是么?”她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声音里包含着欣喜,“好棒嗳!我马上就要有妈咪了是不是?”

不能给筱秋一个健全的家庭,是夏之遥最自责也最遗憾的事,所以此刻在她满是欣喜期冀的目光下,她好像没办法去残忍的破坏筱秋的美好心愿。所以,她张唇时,只轻轻的叫了一声“筱秋”,就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易序深知不能逼夏之遥太紧,逼她太紧了她只会在扛不住压力的情况下逃之夭夭,今天筱秋的施压力度已经足够了。他温温一笑,把筱秋抱回座位。“乖,你向别人提问,是不是要给别人时间来思考呢?”

筱秋点点头。“嗯。”她又朝夏之遥笑了一笑。“遥遥阿姨,那么好好考虑,我跟你说哦,我爸比真的是很好……很好的男人哦!”

小丫头真是不留余力的推销自个儿老爸。夏之遥都被她郑重其事的样子逗笑了,再加上有贝贝调解气氛,这顿庆祝餐吃得异常美味。

过了两天,易序约了夏之遥出门。

上车后,夏之遥又问他。“电话里也没说清楚,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呢?”

易序笑得温煦如日光,发动车子时,低沉温柔的嗓音随之响起。“带你去体验初恋的滋味。”

夏之遥又惊讶又觉得好笑。“嗳,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体验初恋呢?”这提议实在是太搞笑了,更何况她的初恋不就是顾铭城么?还需要体验呢?

易序仿佛一下就看透了她的想法。“真正的初恋应该是美好的,即使有苦涩,也改变不了它甜蜜的本质,而不应该是伤痕累累。”

一语道破。

而后夏之遥就沉默下来,安安静静的待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心里竟隐隐的生出些期待来,他口中的初恋蓝图实在是太美好,美好到于她而言仿佛是遥不可及,那是她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世界。

他带着她去了g大校园。

车子停在停车场,下车后易序就无比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夏之遥怔忪一瞬后去挣扎,却被他一语驳回。“哪对初恋不需要牵牵小手的?”

夏之遥失笑。“你接下来是不是又要告诉我——哪对小情侣不需要亲亲小嘴的?”

易序剑眉一扬,唇角微勾。“如若是天时、地利,我没意见。”

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赤果果调戏的话,夏之遥一时还真不知怎么回应,脑袋迅速盘旋半晌,最后给出了很蹩脚的回答。“天时地利人不和,难道你要霸王硬上弓呢?”

她脸颊红扑扑的,易序唇角的笑容更盛,视线又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心里温暖一片。“不一定要霸王硬上弓,男人总是有很多办法叫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这个……你不晓得?”

还有这种说法?夏之遥无意识的便露出惊诧的表情,动了动唇,“难道……你打算勾-引我?”

易序轻笑,空闲的那只手抬起揉了揉夏之遥的发心,心情大好。“我的‘秀色可餐’想必应该合你的胃口。”

他平时话不多,情绪也极少外露,总是副淡淡的处事不惊的样子,这一刻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说了一些幽默的又类似于调情的话,温馨却又不露骨,没由来的就叫人心里觉得舒坦。

两人边走边聊着,你一句我一句的,再加上出挑的外表,很轻易的便引来路过的大学生们的目光。

而这温馨到极致的一幕,同样也落在了顾铭城的眼中。

身后的王特助提醒他。“总经理,讲座时间在下午两点,还有十分钟。”

顾铭城是受邀来g大做一场职业规划的讲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邀请他来的人是多年的好友,另一部分也是为鼎盛的人才库做足准备。

只是没想到,刚进校园里没多久,就被他看到这样刺眼的一幕。

这将近两周的时间,他不是没有试着再去找夏之遥,可都被她拒之门外,就连他送去的那些东西也被她原封不动的退回来。那把瑞士军刀她也同样的送还给他,就好像她打定了主意从他的世界消失,然后彻底的忘记他,去开始新的生活。

夏之遥能不能忘记他,顾铭城真的没有十足把握。可他却发现这女人俨然已经在他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就像是滚烫的烙铁将那些往事一一烙在他的心头,甚至隐约闻到烧焦的腐朽的味道。

痛不欲生也不外乎如此吧?

每天晚上一闭上眼,都是她的影子,深刻的印在他的脑海里,赶都赶不走。又或许是他根本不舍得赶走。她拒绝见他,留给他最多的就是背影。若不是在梦中,他哪里有机会再与她亲近呢?可是,大多时候都是在做噩梦,梦里她同样离开他,说着绝情的、狠心的话,就像是一支利箭穿透他的胸膛,那伤口深到他不敢去触碰,因为会疼,疼得又不致死,就在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中惊醒。醒来之后,发现还不如回到梦里。因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人,安静的近乎可怕,沉寂中仿佛睡着一头恶狮,随时有可能扑上来同他厮打。

受不了寂静的夜,一个人跑到酒吧里去买醉,可看见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根本提不起兴致,甚至当她们妖娆的身子贴在他身上诱惑时,他会觉得反胃。

一度,他怀疑自己是病了,病入膏肓了。

而后,萧寻一语点破,他是病了,得了相思病,还很有可能转为单相思。人一旦心情不好,说话都带着枪药味儿。他听见萧寻说他是“单相思”,那心跟针扎似的,越想越觉得气,他啐了一口。“你tm才是单相思呢!”

得,他这绝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寻可不就是单相思么!雷茵茵比夏之遥还狠!夏之遥的狠心那是顾铭城自己折腾的,谁让他当初不知道珍惜,还处处肆意伤害,所以今天的痛苦是他活该,他咎由自取!可雷茵茵那女人是真狠呐,这么些年,就是块儿冰依照萧寻那火热程度也得给捂成开水了!可雷茵茵她那一颗心就跟铜墙铁壁似的,任他来软的来硬的,愣是一步都近不得!

所以萧寻一听顾铭城拿刀子戳他心窝,也不乐意了,摔了杯子一脚就踹过去。

两个大男人又打起来了,这次不是在包厢,是在吧台,把人家酒吧差点掀翻了!

舞池里的人也都惊了,就看着俩大男人发疯似的械斗。

最后酒吧领班心急火燎的赶过来,就差没给两个人下跪了。

顾铭城把挽上小臂的衣袖放下来,萧寻也十分优雅的整理了领口,两个人又打进行了,又跟没事儿的人似的勾肩搭背的继续喝酒聊天,丝毫没注意到周围各种惊诧的表情。

领班认识这俩主,抹着额头的汗思考来去,这损失这么大发,不要点赔偿也不像话啊,他老板还不得削了自己。于是鼓足了气儿哆哆嗦嗦的问:“这损失,您二位看……”

一句话还没说话,萧寻搁下手里的玻璃杯,淡淡的瞥了那领班一眼。那领班瞬时就一个激灵。其实萧寻也就是放杯子的时候手劲儿大了点,哪料到这管事儿的胆子这么小。

又不是什么天文数字,隔天就差人送来了损失费。

萧寻说得有点儿渴了,拿酒当开水喝。他觉得奇怪,于是问顾铭城。“要是觉得一个人凄凉,怎么不回顾家大宅去?人多气旺热闹!”

一提这个顾铭城头都大了。他叹气。“叶湘跟我家待着呢!”

萧寻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就是叶念那妹子是吧?”那丫头,萧寻一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对顾铭城居心不良。到底还是年纪小,藏不住事儿。萧寻轻笑,“我就不相信你对她那点心思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顾铭城实话实说:“总拿她当小孩子,真正意识到的时候就有些晚了。”

萧寻嗤笑,揶揄他。“我发现哥们你怎么这么迟钝呢?人对你一见倾心你当人家小孩子过家家,再说说夏之遥,折腾了人六七年才发现自个儿情根深种了!我说你这是小脑不发达呢还是大脑坏死了?”

从他嘴里就崩想听见好话!顾铭城白了他一眼。“靠,你能不能别光放马后炮呢?”

“得,那兄弟我就给你个建设性建议!”

“放!”

“叶湘耿耿于怀的不就是她姐那点儿事么。我觉得夏义也不是那种人,所以你的当务之急就是查明真相还夏家一个清白!”

顾铭城摸了摸下巴,萧寻说得的确有道理,可是解决了叶湘,夏之遥那儿还吊着呢。对此,萧寻也表示很无奈。“女人心,海底针呐!”

对叶念之死的调查还在进行中,这厢夏之遥和易序连手都牵上了。

顾铭城僵硬的矗立在临近上课前人来人往的道路上,自嘲的勾起嘴角。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么?

虽然他无法在工作时保持着高度集中的精神,但是对付这种还处在校园里对未来有着美好憧憬的小朋友,他还是游刃有余的。

这场讲座办的极为成功。

待一切都结束后,他的思绪又被那两只牵在一起的手给占据。

王特助在讲台上收拾东西时,阶梯教室最后排尚未离开戴着鸭舌帽的女生踩着阶梯一蹦一跳的走下来,顾铭城刚拧开矿泉水喝上一口,就听见一声甜美的“铭城哥”!

这声音不是叶湘还会是谁?

顾铭城被水呛到连连咳嗽,叶湘一边道歉一边伸手去拍他的背部,“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哦。我其实就是想给你惊喜……”

只有惊,没有喜。

顾铭城把矿泉水瓶重新拧合,皱了皱眉眉头。“你怎么来了?”

叶湘笑嘻嘻的。“听你讲课呀,铭城哥,你讲的真好!”

王特助垂着头收拾东西,冷不防被这“甜如蜜”的声音给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三个人出了教学楼。顾铭城腿长步大,叶湘几乎是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途中试图给他讲些这几天遇到的趣事。说是趣事,倒不如说是琐事。她根本就是没话找话讲。

顾铭城真是拿她没辙,又不能五花大绑的给她送精神病院去。

一阵烦耐涌过,顾铭城突然就停住脚步,跟在她背后只有一步距离的叶湘没刹住车,头磕在他硬硬的后背上,她摸着额头,却还笑着,笑容有点勉强。“铭城哥……”

王特助很自觉的与两人保持着安全范围的距离。

而顾铭城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叶湘,你现在严重打扰了我的生活。”

叶湘有点委屈,可是说话还是条理清晰。“我只是想试着走入你的生活,让你开心。”她伸手去拉车他的衣袖,“铭城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你不是答应过我姐姐要照顾我的么?我保证,我不会给你惹麻烦!”

“我答应过小念要照顾你,我自认为做的足够多。”顾铭城正色道。

没错,他对她真的很好。从小到大,除了叶湘,他是对她最好的人。所以,她才想要永远拥有这份好,永远永远。叶湘不想放弃,也不会放弃。她抓紧了他的袖口。“你只是不够了解我,我会做的比我姐更好,比夏之遥也好!你试着接受我,好吗?”

似乎他现在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仿佛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抱着不可能达成的幻想。

顾铭城在她的眼底看到她的热切与期待,这种强烈的感情让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力。甚至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过,不如就把她五花大绑送去看心理医生。如果说他得了相思病,那么眼前的小女人应该是得了偏执症,并且症状显示已经病入膏肓。

易序和夏之遥沿着花间的小路走出翠阴路,刚巧就遇上这一幕。英俊高大的顾铭城垂着头,而娇小貌美的叶湘仰着头,两人以一种十分和谐的姿势对视着。

当然,因为角度的关系,夏之遥看不见两人的视线是怎样的灼热。她只是觉得心脏狠狠地抽了一抽,然后从血液里涌出了一股冰冷的气息。

易序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他加重了捏着她手指的力度,唤回她的意志。夏之遥回过头望着他,扯了扯唇,勉强的笑笑。

顾铭城看到他们了,叶湘也同样看到了。

顾铭城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勇气上前打招呼,“嗨,真是巧。”可是他到底是心神不宁的,所以连叶湘的小手悄悄地挽上他的手臂都没注意。

这是一种很亲昵的姿态。再加上叶湘刻意投向夏之遥的挑衅的目光,夏之遥想当他俩没什么都不可能。

真快呢。

可是她有什么立场生气呢?没有,她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脸色很差,透着淡淡的灰败。

而顾铭城只以为她是不愿意看到自己,所以苦涩的勾起唇角。“再见。”

顾铭城让司机送叶湘回去。叶湘当然不肯,站在路边儿怎么都不肯上车,执拗的真……让人讨厌呐!

从刚才开始顾铭城的心情就差到了极点,他没心思跟她玩心理战,当即就从钱包里取出了两张毛爷爷往她手心里一塞。叶湘还一时没反应过来,顾铭城已经打开车后座坐上去。“既然如此,你自己打车回去!”

汽车绝尘而去。

叶湘死死地捏住那两张红票,眸色渐渐转为狠戾。

这一晚,叶湘没回顾家。

顾铭城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因为胡紫玉打电话来质问他,顾铭城当时还在睡梦中,好不容易做了夏之遥回到他身边的美梦,被叨扰了起床气就爆发了,对着电话就是一通吼,意识到对面是咬牙切齿的胡紫玉,才倏地清醒过来又连连道歉。

胡紫玉骂了他两句之后就开始切入正题,“昨个儿你把湘儿带哪里去了?”

“各回各家,我能带她上哪儿去?”这话听着怎就那么的不自在!

“那她昨晚上怎么没回来呢?”胡紫玉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湘儿她最近心情不好,万一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呢?”

顾铭城揉了揉眉心,坐起身子,“妈,她那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夜不归宿那兴许是跟朋友聚会去了,你何必大惊小怪呢?”

胡紫玉就不爱听这话了。“这还不都是怪你呢?要不是你非让她去新加坡,她能这么伤心么?湘儿多好一姑娘啊,你看看,最近那神不守舍的样子!”

一大早上听胡紫玉唠唠叨叨的,顾铭城最后只得敷衍她。“行了妈,我去找她总可以了吧?”

胡紫玉这才满意。

鼎盛的事情一大堆,他哪有那闲工夫去陪叶湘瞎折腾?

打了两通电话没人接,他暂时也就将这事儿放下了。

上午十一点左右接到叶湘的电话。

“你去哪儿了?昨晚上怎么没回家?”

叶湘沉默着,半晌,电话那端似乎有呼呼的风声,顾铭城觉得奇怪,于是放下了文件,又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儿?”

叶湘长长的舒了口气,“在高楼大厦的最顶层俯瞰,铭城哥,我第一次发现……g城这么美呢!”

顾铭城额头青筋倏倏跳了几下,这情况让他不得不正视。“你说清楚,你现在在哪儿!”

叶湘笑了。“铭城哥,你在担心我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叶湘,别做傻事!否则后悔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没有要做傻事呀,我只是站在高处看风景……我就站在我姐姐跳下去的位置,她当时一定跟我有同样的想法,想把这美景永远留在脑海里——”

“你疯了是不是?现在、马上给我下来!”顾铭城想到叶念死的惨状,不由得心惊肉跳,他不敢相信,叶湘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已经分不清她是在做戏,还是来真的,可是这样的情况,他没有办法再去考虑了。

叶湘吸了吸鼻子,“铭城哥,我真的很爱你,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好听的话?一句就好?你爱我吗?”她又立刻退一步,或许真的是没有把握,“不对,应该你喜欢我吗?”

顾铭城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于是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赶。

而在他出门的那瞬间,电话挂断了——

叶湘把手机丢在脚边的地上,张开双臂感受着顶楼上呼啸而过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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