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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最后的碎片

海尔根,昔日繁荣的城镇在世界吞噬者的戏耍下化为一片焦土,高耸的哨塔变成堵路的石堆,舒适的房屋变成破烂的木板架子,好客热情的居民变成了更加“热情好客”的强盗。

“哈!来了两个英雄啊?”穿着诺德雕纹盔甲的强盗首领站在破损的城墙上方看着夜莺和龙裔,夸夸其谈的嘲讽着,坚实的大门和墙壁给了他充足到超出极限的自信心。

尤其是看到下面那个穿着华丽铠甲的女人拿出一根和骨头一样的锤子时,强盗首领干脆探出半个身子,大喊:“嘿,你打算靠这个破骨头打开一扇要塞门?你以为你是巨人——”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巨人之力轻松的砸烂了厚实的包铁木门,龙裔换上仿造的乌木刃(以后正牌货叫乌木之刃,仿造的叫乌木刃),冲进了恐慌四散的人群中,闪耀着妖异红光的刀刃如同切碎黄油一样将强盗们切开、斩断,而且滴血不沾。

“你这是在玩三国无双啊。”夜莺慢悠悠的张弓搭箭,射穿一个法师的脑袋,这些靠着天赋自学的野法师甚至不会给自己套个木甲术,虽然套了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敌羞!吾去脱她衣!”龙裔大笑着砍下了强盗首领的脑袋,看着哨塔上的弓弩手们慌忙逃窜,跃跃欲试的想去追击。

“走啦!赶紧把草木灾星拿了然后去搞定丹尼尔*洁春。”夜莺打断了龙裔的想法:“早点做任务,强盗什么时候不能杀。”

“是是是。”龙裔收起乌木刃,从自己敲烂的海尔根大门重新出去,沿着道路往前走去。

与此同时,雪漫城的月瓦斯卡旁,地下熔炉区,辛丁、克拉克*白鬃和圆环所有人聚在一起,五颗沾着血迹,死不瞑目的脑袋搭在一起,和巫斯拉德的碎片一起放在克拉克*白鬃身边的石碗里。

“老头儿,用这些脑袋就能去除我们身上的狼血?”艾拉好奇的戳着脑袋,干瘪的手感让她露出恶心的表情,将手放在法卡斯的盔甲上擦了擦。

“当然不知这样,还需要巫斯拉德的帮助——或者说,需要巫斯拉德打开伊斯格拉默之墓的密门,使用里面的先驱之火焚烧掉这些头颅,一个头颅,一条狼魂。”克拉克*白鬃接着详细介绍了使用的步骤,辛丁、法卡斯和威尔卡斯不住点头,艾拉则完全是当新奇的故事听着玩,只有斯科月面露不满,魔神的力量潜移默化的把他改造成了他想要的模样,粗暴、鲁莽但力量强大——当然斯科月自认为是豪迈、勇敢且力量强大。

“克拉克,我还是认为你的想法是错误的!”斯科月压下心里的烦躁,毕竟面对的是几十年的老朋友:“看看这个特么的世界,内战、巨龙和最近突然出现的吸血鬼,难道你打算抱着那些古老腐朽的荣耀去死吗?”

“力量,和荣耀并不冲突,斯科月。”克拉克*白鬃目光清澈,对斯科月的咆哮毫不动怒,只是阐述着自己的想法:“但是,力量的使用方式和代价不同,斯科月,你有多少次在野外游荡到体力不支?又有多少次在失去理智之后伤害到无辜者?难道这就是你追求的?”

“克拉克!你还是不懂,那种荣耀毫无意义!”斯科月越发激动,他觉得自己十分委屈,明明自己说的才是对的:“力量,唯有力量才是荣耀,没有力量的弱者毫无荣耀可言!”

斯科月喘着粗气,双眼充血:“对,也许我在狩猎的时候是杀害过无辜者,但那并不代表什么,即使没有我,野兽、怪物或者战争都会带走他们,而我至少让他们毫无痛苦的快速死去,不用再以弱小的身体饱受折磨,这!才值得称为荣耀!”

“斯科月!”克拉克*白鬃猛地站起,完全听不下去斯科月逻辑混乱的胡扯:“你听听你在说些什么!难道你当初加入军队,加入战友团的誓言全部都是放屁吗!”

“正因为我加入了军队,加入了战友团我才理解这个道理,克拉克,你才应该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强食,强者狩猎弱者才是世间真理,保护弱者的荣耀不过是自我陶醉的无聊幻想!”

“够了!你给我滚回自己的房间,如果你打算加入海尔辛那该死的永恒狩猎,那你就去吧!”克拉克*白鬃怒吼着赶走了斯科月,后者不屑的哼了一声,通红的双眼扫视了一圈,然后离开了地下熔炉。

“哇哦,老头儿你最近火气是不是太大了?”艾拉吹了个欢快的口哨,缓解了有些沉闷的空气。

“艾拉,你的选择还是不变吗?”克拉克*白鬃声音疲惫,老朋友与他截然相反的想法让他深感疲倦。

“我早就说过了,老头儿。”艾拉看着女巫的脑袋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我享受这股力量,而且我不在乎死后到底去哪里,但我同样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也能尊重斯科月的选择多好。”

“他和你不一样,艾拉。”克拉克*白鬃望了一眼辛丁,把剩下的话埋进肚子里,然后说:“辛丁、法卡斯、威尔卡斯,你们的选择呢?”

“我也可以吗?先驱者!”辛丁欣喜若狂,毕竟总共只有五个脑袋,而圆环已经有了五个人。

“你也看到了,有两个人不愿意放弃这力量。”

“我愿意,先驱者,求您!”

“不需要乞求,辛丁,你已经是战友团的一员了,战友团的成员是平等的,即使是我或者其他所有人都没有权力指使你做什么。”克拉克*白鬃温和的说着,一边确认了自己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的脸色,在心里叹了口气:“法卡斯、威尔卡斯,你们两个再好好去考虑吧,但不要错过之后的行动,巫斯拉德必须重铸!”

“是,先驱者。”犹豫不决的两兄弟和辛丁一起离开,克拉克*白鬃看着堆放在石碗中的女巫头颅和巫斯拉德的碎片,良久,才吐出一口长长的叹息,在地下熔炉中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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