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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纯真⑥

很快,殷夫人素衣而出,脸上无妆,发上无钗,带着一个同样素净的丫头出门了,丫头挽着这个盖着盖子的篮子。两人步履匆匆,低着头往城隍庙走去。

定是去给哪吒上香了。纯真紧随其后,而殷夫人进了城隍庙后,见四下无人,快速一拐,从城隍庙的后门离开了。突然纯真感应到一颗小水珠正迅速朝自己这里赶来。

"不好...是李靖!"纯真咬唇,他一定是找到了殷夫人的路径,知道了她偷偷给哪吒上香,助他重生的事。纯真拔下玉簪,紫发飞散,纯真捏着玉簪两指一并,嘴里默念口诀,往地上一划。

"王母用金钗划出天河让有情人相隔两岸。今日,我用玉簪同样划出地狱水,让你这个绝情人永远过不了岸!"

纯真用玉簪划过的土地裂开,从地底涌起了黑色的岩浆,翻腾着,怒号着,绵延万里不断。纯真冷哼一声,踩着水毯就追上了殷夫人和小丫头。

"殷夫人!"

殷夫人正在赶路,突然听到空中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是谁..."抬头看去,一个女子踩着水从天而降,素袍玄边,绣有清月一弯,明眸皓齿,紫发飞舞,只是眉间隐隐有一丝怒火。

"敢问仙人是..."

纯真抓起殷夫人和小丫头的手,就提到了水毯上,厉声道:"快带路!李靖追来了!"

"什么...老爷知道了..."

殷夫人瞬间双眼泛红,不顾礼节,伸手一指山头:"那儿!"

"抓稳了!"

纯真念动飞行口诀,水毯吸收了纯真的怒气,飞的特别快,殷夫人和小丫头闭着眼睛咬着牙躲在纯真身后,只见半空闪过一道白光,远远的落下水珠,刹那间便到了殷夫人所指之处。

纯真扶着殷夫人和小丫头跳了下来,这是一个山洞,殷夫人和小丫头微微一欠身:"多谢仙人相助。"

纯真一挥手:"不必言谢,我只问你,距离哪吒重生的三年之期,还有几日?"

殷夫人带着纯真进洞:"真不愧是仙人,居然什么都知道。不瞒仙人,还有半月。"

"还有半个月!"

纯真咬着手指想了想:"先别叫我仙人。我叫纯真,我要救哪吒,这样吧,这半个月我守在这里!一定不让李靖来坏了哪吒复活之事!"

"多谢纯真姑娘..."

殷夫人和小丫头连忙按照以往的顺序给哪吒上香,祭拜。

纯真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哪吒的泥像,听闻这是殷夫人亲手塑的,满满的母爱,泥像是哪吒七岁时的样子,圆圆胖胖的,可爱至极。

"呵,谁能想到哪吒复活后,战斗状态是个一丈六的壮汉呢?"纯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姑娘说谁一丈六?那个头真大..."殷夫人上完香,放松了下来,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纯真也笑了:"就是哪吒啊!"

"瞎说,哪吒年方七岁,如何一丈六?即便是游魂状态也能生长,左右不过十岁。"殷夫人倒了一杯水递给了纯真:"姑娘请喝水,这水是我去山间取的泉水,清甜的很。"

"多谢夫人。"

纯真接过殷夫人的水一饮而尽,"真的好甜呢。"殷夫人望着山下不远处冒起的黑烟,问纯真到:"纯真姑娘,那个黑烟是什么?"

纯真看了看,"那是我划出来的河,不让李靖过来的。"

"哦..."

李靖追着殷夫人的脚步赶到了山脚,却被一条翻腾着黑色岩浆的河挡住了去路。

"老爷!这条河长的没有尽头,根本过不去啊!"一个士兵骑着马,跑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到河的尽头,只能回来禀报。李靖皱着眉头看了看河,拿起地上一个石头丢进去,石头还没落到河里就被岩浆烧成了灰。

"夫人定是被哪个妖精给迷惑了!"李靖捶胸顿足,"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正当李靖愁眉不展的时候,太乙真人慢悠悠地沿着河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往河里撒了些粉末,河渐渐地下沉,地面重合,变回了原先的样貌。

"原来是真人!"李靖和众人见面抱拳低头,"多谢真人相助,只是夫人被妖人蛊惑,还请真人降妖除魔,劝我夫人随我回府去。"

太乙真人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李大人此言差矣。尊夫人并非受人蛊惑,她也是个修仙之人,只是与哪吒有些渊源。李大人不必担心,去吧,只是,不得向任何人提起今日见过贫道。"

太乙真人把剩下的粉末递给了李靖,乘着白云远去了。

"下官,明白了。"李靖对着太乙真人抱拳一谢,带着人冲向山头。

"纯真姑娘,那边没有冒烟了。"小丫头指着原来冒烟的方向,拉了拉纯真的衣袖。

"怎么可能?!"

纯真握紧了拳头,指尖泛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李靖区区一个凡人!如何破的了我的河!纯真不可置信地飞身而下,立在李靖前头。

"你是谁?!"

"李靖!你别管我是谁!我绝对不会让你破坏哪吒的复活!"纯真怒发冲冠,嗯,虽然她没有冠...

李靖仰天大笑:"好,我不管你是谁!你也别想阻拦我的行动!"李靖拿出太乙真人留下的粉末,朝着纯真用力一挥。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粉末变成凛冽的风刃,削的纯真飞出百米外。

"啊——"

纯真从空中掉了下来,挂在树上,划破了清风朗月道袍,脸上也被树枝勾了一道口子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纯真竟然一时半会儿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李靖冲上山头,杀进洞里。纯真仿佛能看到李靖捣毁了哪吒的泥像,推倒了祭祀用的香案,甚至能听到殷夫人苦苦哀求,痛不欲生的哭喊。

"不要——"

纯真闭上了眼睛,哀嚎一声,突然纯真身后裂开了一道时空漩涡,一切回归正道后,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纯真被强行送回了自己的时空。

吧唧一下,纯真摔在了清风朗月后山的空地上,脸上还流着血,道袍撕了一个大口子,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痛哭。

"李靖!我恨你!"

纯真捶打着土地,嚎叫着。川音听到纯真的哭声连忙跑了过来,紧紧抱着她:"真儿,你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纯真扯着川音的道袍,把眼泪擦在他的胸前:"李靖...他到底算个什么爹?!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啊啊啊...我不服!"

纯真说着就要念口诀自己通过时空灵石再次去商朝。

"真儿!没有木祥麒只怕你无法穿越到过去!"

川音一着急,木祥麒的名字脱口而出。"额..."

纯真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川音:"木祥麒?你是指小瓜子?"川音见瞒不下去了,为难地说:"木祥麒是麒麟的一种,是神兽,不是灵宠..."

"不重要。"纯真冷着一张脸,深呼吸了几口,"我要凭自己的力量过去,我现在都目的,是杀了李靖!"

"真儿你疯了!李靖是要成为天王的人,怎能随意杀了!何况你只是金丹初期的修真者,杀人是要自损修为的!何况你想杀李靖!你会遭到天谴的!你不要命了!"

川音搂紧了纯真,她身上开始有一丝一丝的黑气散发出来,情况真糟糕,这是还没成仙就要堕落的节奏啊!川音心一横,对着川音的脖子就咬了一口,注入了一些毒素,纯真的眼睛慢慢失去了色彩,昏死了过去。

"只能这样了,先把你情绪稳定下来再说。"川音抱着纯真,往自己房间走去。

纯真在昏睡中,川音脱了她的道袍,检查着破损的地方,动了动手指,将其修复好。乘柳叩了叩门,"师兄,师妹如何了?"川音开了门,走了出来,"看这道袍破损的样子,像太乙真人拂尘割的。"乘柳拍拍川音的肩膀:"走吧,去和银珠子木祥麒说一声,他们为了师妹也是拼了命的修炼。"

待两个人离去,纯真猛的睁开眼睛,蹭地坐了起来,"我一定要杀了李靖!"纯真粉嫩的双唇迅速染上了紫色,纯真舔了一口时空灵石的戒指,"拜托了,送我去哪吒出生的那一年。"

黑紫色的烟雾吞没了纯真,纯真又站在了那扇门前。纯真没有犹豫,一脚踹开,又是当时的那间屋子,纯真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找到了一顶带着黑纱的斗笠,戴上斗笠,纯真径直走向李府。

坐在熟悉的茶楼里,纯真听着茶楼里的人在聊天。

"诶,你说,李府的夫人这是怀了个什么玩意儿?"

"都三年了!还没生呢!"

"怕不是个妖怪吧?"

"嘘!可小点声吧!李大人本来就很恼火了!"

很好。纯真匆匆离开茶楼,悄悄地潜入李府,猫到了李靖的房间。

床上,只有殷夫人一个人,挺着个肚子,难受的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房间没有...那书房呢?纯真一间一间找过去,终于找到了书房,看到了秉烛夜读的李靖。

他哪里是有心情看书,明明书都拿倒了。

"李大人。"

"什么人!"

李靖警觉地提起一旁的剑,环顾四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到底是何人,深夜来访却不现身,是何意啊?"

纯真冷笑一声:"我是来取你狗命的人!"

纯真握着八角扇,对着李靖就直面一扇,瀑布一般的水流打的李靖摔出了书房。

"啊——"

李靖只觉得头昏眼花,冰凉刺骨的水十分粘稠,将李靖钉在了地上,仿佛身上压着千斤巨石,"你究竟是何方妖孽!为何要我性命!"

纯真没有回答,挥着扇子飞了出来,扇子在空中分成了八片锋利的刀,嗖嗖的就往李靖身上扎。

眼看李靖的身体就要被扎出八个窟窿,突然从远处横扫来一道金光,震碎了八角扇,震的纯真五脏六腑俱损,口吐黑血,气若游丝。这道金光也让李靖重新站了起来,剑指纯真:"说!我夫人肚子里的妖孽可是与你有关?!"

"我呸!"纯真又吐出一口黑血,恶狠狠地道:"哪吒不是妖孽!他是天神!他是女娲的灵珠子转世,他要助周伐纣!是英雄!而你!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父亲!亲手害死了他!你还有脸骂他是妖孽?!"

"你在信口开河些什么!"

李靖一剑刺入纯真的心口,纯真看到李靖身后又有一道金光飞速而来,连忙掏出传送符,贴在自己额头上,"退!"

金光扫过,纯真已经被传送符强制送回清风朗月,而李靖被洗去了刚才的记忆,一脸茫然地回到了被金光修复好的书房里。

"咳咳...咳咳..."

纯真被传送符送回大殿,躺在地上,疼的说不出话来。一个经过的师姐发现了重伤的纯真,"快来人!去叫川音师弟!似乎是他的道侣!"

川音接到消息,带着银珠子和木祥麒飞到了大殿。"真儿!"

"主人!"

"妈妈!"

银珠子哭着趴在纯真身上,手一摸,全是血,哇的哭的更大声了:"川音师兄...主人会不会死啊...好多血..."

"真儿...真儿..."川音心疼地搂着纯真,将真气不断地输送到纯真体内,"还好,金丹没有受到创伤,只是肉体伤的太厉害了..."

"明明都劝她别想着逆天改命的事了..."木祥麒驮起川音和纯真,往房间慢慢地走去,川音发现了碎裂的八角扇,"连法器都被打坏了,我炼的八角扇,少说也有四品,居然碎了..."川音拿起一块碎片看了看,"和撕破道袍的力量同出一源..."

川音抱着纯真回到房内,对银珠子和木祥麒说:"你们两个守在外面,我要帮真儿疗伤。"

"知道了。"

银珠子脸上还挂着泪痕,木祥麒乖乖地蹲坐在门口。"这次一定要看好妈妈了,不能再让她随意穿梭时空,事不过三,只怕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银珠子也点了点头,回想起前几天,自己和木祥麒正在修炼,川音师兄和乘柳师兄跑来说主人回来了,正高兴呢,跑到房里就不见了人影,床上只有黑紫色的液体,当时就觉得不好了。现在伤成这样回来...能保住命已经不错了感觉...

川音拉好了床帘,解了纯真的衣服,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他颤抖地抚摸着纯真身上一道一道黑紫色的小裂痕,泪水不争气地涌出:"傻丫头,为了那至始至终都没见着面的哪吒,就这么折磨真的自己好吗?连师父都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好歹考虑一下我可以吗..."

川音默默地褪去了自己的衣服,"我恨我没有能力陪同你一起去面对,只求此时此刻,我能救你于水深火热。"

川音抽出匕首,划破手腕,用血擦去了纯真唇上的黑紫色:"拜托...不要堕落...回来和我一起修炼,好好修炼...真儿...快回来..."

鲜红的血液带着川音至纯的灵力,慢慢地击溃了纯真体内的霸道之气,纯真的双唇恢复了粉嫩。"太好了...太好了..."川音失血过多,扑在了纯真身上,晕了过去,体内的灵力从手腕的伤口流出,流进了纯真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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