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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加勒比5

千钧一发,东印度公司的皇家海军打上门来,海盗们只能先一致对外。啸风和巴博萨互相指责,但当务之急还是逃命要紧,仓促迎敌的海盗可没法和枪炮森严的皇家海军正面对决。

威尔和啸风大概做了什么秘密交易,他带来了啸风的海图和一队泰鸿带队的水手,巴博萨警惕的扫了他两眼,还是接受了这份目的不纯的帮助。

林青提着一个超大的背包匆匆赶来,最后一个上了船。

“伊丽莎白,接着。”她打开背包,背包里全是厚衣服和她们之前交出来的那些武器。“我顺手回收了。”林青把属于伊丽莎白的部分还给她。

林青依稀记得去世界尽头的路上冷得要死,所以准备了厚衣服鞋子,顺手也给伊丽莎白捎带了。至于提亚朵玛,林青觉得她可不需要这个。

这趟去往世界尽头的旅程还算顺利,虽然经历了活像冰川时代的冰冷地带,船又跌下了大瀑布,但是最后他们还是顺利的找到了黑珍珠和杰克。威尔和伊丽莎白因为杰克的死因而闹了别扭,回程的路上伊丽莎白看到自己父亲的灵魂时悲伤的几乎崩溃。从斯旺总督的口中,人们知道了亡灵箱真正的秘密——

荷兰人号必须有个船长,杀死戴维琼斯的人要去代替他。一天上岸,十年航海。

杰克破解了海图的秘密,找到了返回人世的航线,当绿灿烂一闪即逝,黑珍珠冲破海面返回了人间。火药都湿了,枪支暂时失去了作用,心怀鬼胎的船员们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在最近的小岛上短暂休整。

“看!那是什么?!”一只眼惊呼。

小岛上,曾经不可一世的挪威海怪庞大的尸体如同小山一样卧在那里。曾经摧毁船只的触须无力的瘫软着,脸盆一样大的黄色的眼睛无神的长大,倒映出人们的影子。

“世界越来越小了。”巴博萨叹息。

“世界还是一样大,”杰克接口,他的眉眼间第一次不见了以往的漫不经心,显出几分严肃:“是我们的空间小了。”

逃出升天的兴奋褪去,涌上人们心头的是更深的沉重。连戴维琼斯都不得不俯首于东印度公司,亲手除掉自己最大的依仗,其他的海盗还能怎么办呢?

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给他们思考。啸风的手下反了水,啸风和东印度公司的船一起围住了黑珍珠号,所有的水手都被捉了个正着,被用镣铐铐住双手,拴成了一串蚂蚱。

然而啸风也没得意多久,把杰克交给贝克特勋爵之后,皇家海军宣布征收黑珍珠号。

“贝克特答应把黑珍珠号交给我的!”啸风愤怒的质问。

“皇家海军不会放过任何一艘可以打赢荷兰人号的船。”传令官淡定的回答。

“他们不会遵守承诺的不是吗?这年头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巴博萨悠然的说。

“即使如此我也没必要和输家为伍。”啸风狰狞着表情反驳:“见风转舵是最明智的选择。”

“哦,你是说输家吗?”

“他们有荷兰人号,现在黑珍珠也归他们了!”啸风脸上也有着毫不隐藏的不甘,被贝克特勋爵摆了一道的他也只不过是无力反抗而已:“你和你的海盗公会还有什么?嗯?”

巴博萨笑的意味深长:“我们有——科莉布索。”

啸风仔细观察着巴博萨的表情,像是在确认他话语的真伪,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巴博萨身后的船员们。他的目光直接略过了神神叨叨皮肤黝黑的提亚朵玛,在紧挨着威尔的伊丽莎白身上打了几个转,最后落在了林青身上。

林青僵住了。

这特么节奏不对啊!

啸风眯起的眼睛中透出的光芒让她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本来啸风是会把伊丽莎白错认为科莉布索的化身的,因为船上除了提亚朵玛只有她一个女人。而现在多了林青。而且比较起来,林青水性更好,枪法更棒,看上去比伊丽莎白更像是个真正的女海盗,加上这么多天海上风吹日晒,伊丽莎白的肤色已经变成了好看的蜜色,而林青这具身体的皮肤却依然白皙……这样一比较,若不是知道提亚朵玛是真正的科莉布索,谁都会认为林青才是海之女神的化身。

巴博萨顺着啸风的眼神转过头,跟林青对视了两秒又转回头去。

啸风半带着试探的说:“科莉布索?那只是个传说。”

“不,”巴博萨摇头:“女神被封印在凡人体内……”

林青脑海里的念头疯狂的在转,巴博萨为了得到啸风的帮助一定不会介意把她或者伊丽莎白中的任何一个推给啸风的,而且如果拒绝啸风,他们就没办法摆脱东印度公司去往海盗公会的所在地沉船湾。如果跟啸风一起走,啸风的船会遇袭,他们会被带到荷兰人号上……林青在脑海里权衡了一下,咬了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不了跳海。现在没了海怪的威胁,有海之女神祝福的她,即使发生最坏的情况,自己逃掉还是不成问题的。

此时巴博萨的游说已经到了尾声:“……想想看,用海洋的力量来对付我们的敌人!要释放科莉布索,为此我需要召集公会,召集……”他倾身向前,捻起啸风胸前的那枚海盗王的信物八里亚尔,清晰的吐字:“所有的海盗王。”

交易达成。现在到了条件交换的时候了。

“你有什么建议,船长?”啸风转向了水手们,问巴博萨。

“你打算接受什么呢?船长。”巴博萨反问。

“那个女孩儿。”啸风注视着伊丽莎白。

“什么?”伊丽莎白惊讶的问。

“伊丽莎白不能拿来做交易。”威尔急了。

巴博萨撇撇嘴:“同意。”他说。

“这并不是问题。”啸风眯起了眼睛:“那么我们换一个,我要她。”他指向了林青。

林青笑起来,她淡定的上前一步:“我的荣幸,”她微笑,甚至有心情行了个屈膝礼:“成交。”

巴博萨有点讶异的看着她,目光透出赞叹:“那么,我们达成共识了?”

邵峰眯着眼看着林青,神情莫测。

“成交。”他说。

啸风是华人,他的女皇号上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中国东西。这让林青很惊喜。两个穿黑袍的侍女服侍林青更衣。啸风给她准备的衣服居然是用丝绸做的,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船舱里还燃着檀香,备了茶。这让这艘船一点都不像是海盗王的座驾。

换好衣服,啸风走了进来,两个侍女知趣的退了下去,只留下他们独处。

“明天我们就能抵达沉船湾,到时候你就自由了。”啸风把新鲜的茶叶在杯中搅动着,盯着林青观察她的表情:“科莉布索。”

承认还是不承认?林青只是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不承认,那么很可能啸风马上就会翻脸,只有将错就错才能浑水摸鱼。

“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这样,你会站在哪一边?”林青慢悠悠的说。

“你承认了?”啸风不答反问。他走近林青。

“是海盗公会,并不是我。当第一届公会做出决定的时候,我本该反对的!”啸风故作愤怒的锤打舱壁:“你的原身不该被封印。”

“牢狱外的花言巧语并不能打动我。你想要的回报是什么?”林青努力回想着台词,拖延着时间。飞翔的荷兰人号正在逼近,等开始交火,啸风就顾不上她了。

“大海,每个男人都会有向往,哪怕她充满危险。”啸风意有所指:“任何人都会有自己的欲望,而我,会坦率的说出我的欲望。”啸风直视着林青的眼睛。

“我想要女神的恩赐。”他的目光如灼灼燃烧的火焰,透出令人心惊的欲望。

林青不怒反笑,如果换成女神本尊提亚朵玛,八成会非常自然的答应下来,可惜啸风面前的这个是冒牌货:“当我回归之时,所有有功的都会得到奖赏。”

“我怕我等不及那么久。”啸风眯着眼伸出手想要抚摸林青的脸颊,但林青的话打断了他的动作。

“那么,我赐予你第一个忠告。”林青依然慢条斯理:“飞翔的荷兰人号,就要来了。”

像是要证明她的话,啸风的身后,炮火轰然而响。

船身摇晃起来,啸风两步跨过来拉住林青就向船舱外走,林青甩开了他的手。

然而下一秒,一发炮弹穿过了舱壁将啸风整个人击倒在船舱另一头,林青由于被他拉着,被狠狠的带了个跟头,手臂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嘶——”林青疼的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摸了一下胳膊,幸好没断。然后赶紧抬头去看啸风。

“船长!外面顶不住了!”泰鸿捂着一条受伤的胳膊冲进了船舱,然后他也倒抽一口气说不出话了。

啸风正靠在舱壁上,一条手臂粗的断裂的木头将他整个人刺了个对穿,眼看是不成了。他没理会泰鸿的呼喊,勉力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朝着林青扬了扬。

“请来我这儿……”他颤声说。

林青直起身,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泰鸿紧跟着扑了上来,紧张的看着他的船长。

啸风拽下自己胸口的挂坠,是一个不明材质的石头雕琢成的坠子,他把它塞进林青的手里:“集齐九枚西班牙银币八里亚尔,你就会自由了……拿着。”他反手握住林青的手:“你现在是船长了……”一旁的泰鸿发出一声惊呼,但是啸风并不理会,接下去说:“接替我的职位,去沉船湾……”他说话的声音低了下来,显然支撑不住了。

啸风竭力睁大了眼睛,凑到林青的耳边,低声说:“原谅我,科莉布索……”尾音轻的几乎听不到,他的气息弱了下去,整个人开始向下滑,但是眼睛依然大睁着。

林青闭了闭眼,用中文轻声说:“我宽恕你。”

我宽恕你,啸风,无论你做过什么,面对死亡,人人平等。

啸风的眼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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