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原中也道别后, 镜回到了涩泽龙彦住地方,一边躺软绵绵床上滚来滚去,一边忍不住想起了那些关于上建议。
听说去校习是人类社生活中非常重要一环, 校园里可以习知识、交到朋友,并且以另一种方式融入这个社,一些潜规则。他己可能已经不适合参与到这校园生活了, 毕竟他拥有基知识,也有己朋友,还不去见他们。而且总觉得涩泽龙彦不同意把他扔到校里。
但中岛敦不一。他离开孤院之前, 似乎没有享受过很多东西, 失去了很多该是普通孩该有东西, 也对某些事认知存偏差。
镜记得中岛敦第一次坐饭桌上和他一起吃外卖食物表情。当涩泽龙彦似乎和政府人有些事要谈,就让他们两随便吃点东西, 扔下钱和外卖联系方式就离开了。
银小孩坐椅上, 脚都碰不到地面,局促不安地抓着己换衣服衣角,却不敢用力生怕弄坏了。略显蜡黄小脸上, 紫金眼睛盯着摆到面前天妇罗和牛排饭, 咽了咽口水,没有直接拿起就吃,而是小声问了一句:
“今天是什么值得庆祝日吗?”
“不哦。”镜坐他对面,面前摆着同东西, 摇摇头,“只是普通一天。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像这普通日。”
中岛敦愣了一下,眼神徘徊食物上和浅绿孩平静表情上,才确定了什么似,努力放松下来, 合掌小声说着:“我开动了。”他用筷夹了一只炸虾,咬了一口,脸颊一鼓一鼓地嚼动起来,渐渐地,眼里溢出水雾。
“怎么了,是不好吃吗?”注意到他异,镜担心地问了一句,怀疑地瞅了眼炸虾,猜测是不是放了芥末里面。
“没有,很好吃。”银小孩一边吸着鼻,用手擦着眼泪,一边哽咽地回答,“只是觉得,这日真好啊什么。对不起,我哭得影响了镜酱吃饭。”他挤出一个容。
镜无声地叹了口气,下了椅走到他旁边,拿纸巾给他擦了擦脸,认真地告诉他:“想要哭就可以哭,想要就,这些感情都是可以表达,这是世界赋予人权利,不要为这个抱歉。我也不觉得你讨厌。”
“你需要重习一遍怎么活下来了。不是小心翼翼畏惧世界姿态,而是能够挺起胸膛,为己活下去姿态而骄傲。”
“.....可是我不明白这些。”中岛敦脸红着低头,觉得己太过无知了。
“嗯,这没什么。”镜点点头,“因为这是很多人一生都追求模,以你年纪来说,只是个初者,我们还有很长间可以去习,要成为什么人,要怎么活着。”
“连镜酱也不知道吗?”
“嗯,我也不知道,关于人生,还有很多很多不知道。”
中岛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红着脸伸手握住了镜手,给他加油鼓气:“没关系,镜酱,我们可以一起去得到答案!”
“嗯。”浅绿孩对着他了起来,忽然注意到了什么,“话说,你不是应该喊我哥哥,为什么要叫我镜酱?”
“镜酱就是镜酱,涩泽先生也不许我喊他父亲啊。咦、哥哥?”中岛敦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睛瞪得大大,上下扫了一遍长相精致镜,满脸不可置信,“镜酱不是女孩吗?!!”
“......不是。”
“欸?!!”
虽然生了一些关于别上认知上意外,但是中岛敦事后倒也没表现得太过介意,甚至当天晚上抱着枕头问他能不能一起睡觉。
镜第一次被人提出这要求,抱着好奇心答应了。结果晚上就见到了一只白色小老虎。
当他睡得正好,一股难言危机感迫使他睁开了眼,一眼就看见了,雪白月光下,黑白斑纹小老虎正张着嘴,露出初显锋利牙齿,准备对着他咬下去了。
而原身边睡着孩不见了。
情况再明显不过,这只老虎就是中岛敦。
因为无和老虎沟通,又不能下手伤了中岛敦。镜最后是把这只老虎关到了【迷】制造出迷宫里才解决了房屋可能被毁问题。
令他觉得有些难以理解是,第二天中岛敦完全不记得这件事,被问昨晚怎么候,迷迷糊糊地回答昨天睡得不错,半点不像作假,看着还傻乎乎。
他不难猜出,这种老虎形态,就是涩泽先生说独异能力。
涩泽龙彦为了得到中岛敦异能变化情况,每个月都让他做一次体检,试图捕捉那股能量体。之前中岛敦一个人睡候,或许是因为异能不成熟,又或许是他潜意识压抑着什么,所以一直都没有出现,现忽然出现,让镜担心起他了。
涩泽龙彦答应过可以得到完整异能体之前,不轻易伤害身为人中岛敦,所以并不是这方面担心。而是万一中岛敦现己这份异常,并且把曾经遭受过苦楚都归咎于此担心。
拥有力量并不是错误事,抗拒这己更不是合适选择。
但现中岛敦大概也不懂这些,要是见到了老虎说不定吓得直哭,大概要等他很久以后才明白。而此刻需要约束这份力量。
于是镜那天思考后,问了中岛敦这问题:“阿敦需要力量吗?”
“什么力量?”银孩眨眨眼,有些懵懂。
“是很强大力量,以后说不定能够打败厉害家伙,不过不太好控制。”镜觉得涩泽先生赞不绝口能力一定是很棒,此刻说得也很笃定。
“嗯......”中岛敦却没有表现出高兴,皱起眉仔细想了一,“那么是说,伤害到别人,包括镜酱吗?”
镜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对哦,毕竟是很强力量。”
“那就不要了吧。”银孩了起来,紫金色眸仿佛夕阳余晖,温和包容。
“我不想伤害大家。所以就不要了。”他平静地,认真地,这么说着。
镜盯了他一,确定他不是随意而为,点点头:“好,既然这是你现愿望。”
他从床上抽出一条缀着两个小圆球白色斗篷,递给中岛敦,叮嘱他:“以后晚上睡觉,一定要披上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要忘记。”
这张斗篷是【消】一部分,【消】象征运气停滞、等一下警告,具有将人或物消失魔。所以能帮助中岛敦暂消除一些异能力影响,让他不要晚上变成老虎模,却不能克制异能渐渐生长。
中岛敦接过了摸上去滑滑斗篷,有些不好意思:“谢谢,我好好保存!也不忘记!”
“等你长大后,我再问你一次,到候,再决定要不要还给我。”镜指了指那张斗篷,解释了一句。
中岛敦疑惑地听着,没说什么反驳,只是心里觉得:为什么是他决定要不要还呢?这明明是镜酱东西吧?
他只是用力点头,珍惜地抱住了这份算是礼物又好像不算东西。
间回到现,镜认为中岛敦是个好孩,但似乎需要和更多人接触一下。
镜认并非什么好参照对象,很多事他己都弄不清楚,所以要习话,还是应该和同龄孩好。只要中岛敦把那件斗篷带上,就不有异能失控危险,上事情也做得到。
只是这件事需要先问问当事人想才行。
于是当天中岛敦吃完饭坐沙上消食候,忽然被问了这一个问题:“阿敦想去校吗?可以交很多朋友,也可以参加各种活动。”
“欸?”银孩有点呆愣,却也认真思考起来,随后微红着脸低下头,双手搅一起慢吞吞回答,“我听说过校事,有很大教室、很多人,还有许多有趣事......但是,我、我这人,不可能去得了。我、我还是个孤......”
他声音由兴奋转至低落,最后都有些丧气了。
“没关系,阿敦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就可以了。”浅绿男孩说得笃定,仿佛第一次见面他问出那个莫名其妙问题一,充满了信。
“可、可是涩泽先生......”中岛敦还是知道己目前不太讨涩泽龙彦喜欢事,也不觉得他能轻易去上。
“所以,阿敦你想去吗?”镜无视了他这个问题,又问了一遍。
银孩和他对视,紫金眼里动摇极了,许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句细如蚊讷回答:“想、想去。”
说完他又觉得己太过麻烦别人,连忙道歉:“对不起,镜酱,我说了这么任话,如果很麻烦话,还是算了.....”
“没事。”镜伸手摸了摸他头,安抚他,“从名义上来说,我也算你哥哥啦,只是这点事真没什么,不要道歉,阿敦。”
中岛敦茫然地看着他,心里某处酸涩极了,总觉得现一切还是有些不真实。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地对待他呢?
他不是值得这么做人。
不值得。
此刻银孩想什么,镜不知道,他只是答应了以后,跑去找了一趟涩泽龙彦,进行了一场对话。
“龙彦先生。”涩泽龙彦看到己孩敲响了房,喊了他,碧玉般眼睛亮亮。于是他颔首示意他进来。
不愧是他创造出来孩,真是漂亮极了。涩泽龙彦心里有这感叹。
然后这份感叹被镜下一句话打破:“我有个请求,能请您帮忙吗?我希望中岛敦去上。”
“为什么?”涩泽龙彦眼里中岛敦只不过是未来收藏品,获取了异能结晶就死掉,完全没有送他去教育价值,现让他识字也不过是为了以后他们搬家可能遇见各种情况做准备。
镜并不慌张,说出了己理由:“我想知道真实校园生活是什么,但我跟着龙彦先生,不能亲去,所以至少希望他能告诉我。”
确如此,他不可能放任己孩被投入那些普通得不值一提人之中,那一点意义都没有。
但涩泽龙彦还是觉得这方有些曲折了:“如果你想知道,大可以从电视、书籍上了解,或者和任何生交流,为什么偏偏想让中岛敦去上?”
“......”镜沉默了一,给出个不是理由理由,“因为书上说,像阿敦那孩,是该上。这是我请求,可以吗?龙彦先生。”
终于得到了答案,涩泽龙彦却不太高兴,总觉得己孩心里最重要不是己,居然还把位置分给了刚刚认识小鬼,怎么想都不同意吧。
白长男人眯起红色眼睛,放下手上文书,对镜招手,他过来后,捏了一把软乎乎脸蛋,看着小孩吃痛表情,语气冷淡地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最后中岛敦怎么吧?”
不要投入过多感情。他这么提示着。
“我明白。”镜眨眨眼,了,“龙彦先生说过事情,我一件都没有忘记。”
这才是正确。
心情舒缓了涩泽龙彦顺手塞了异能结晶给他,随口答应了:“中岛敦想去上就去吧。”
反正还是得回来,给他带上监控摄像和定位装置,白天一段间不也没什么问题,也能少和镜一起。
“谢谢龙彦先生!”镜高兴地抱了他一把,兴冲冲去找中岛敦了。
而且还能顺便满足己孩愿望,让他多亲近己一些。
只是这而已,他也不算溺爱。
涩泽龙彦笃定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