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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子书君观

池仇摊摊手,脸上装满了无辜,他到了河间,前前后后也有几次遇险,陈经(其实他到现在不知道陈经的本名)刺杀的时候幸好剑锋上只用了三分剑气,而且还送来了“护心丹”,在驿馆那一次,自己冲镜成功,所受的伤害降到了最低,而这一次自己居然炼骨冲虚,对于这个“名词”池仇完全没啥概念,只晓得自己的伤势也因此淡化了许多。

“炼骨冲虚。”池仇异常干脆的回答,然后看着厉东明,给了他一个很完美的解释:“他们说的,其实我也不懂。”

厉东明似乎难以接受池仇这个说法,脸色僵硬,语气呆板:“你挨了一掌,居然冲虚了?”说罢摸了摸池仇的骨,他并不打算给池仇算命,而是想摸下他的根骨:“金根!”

池仇真的很费解,他们是怎么摸出来的,这份手艺,他也想学。

其实厉东明心态其实跟池仇差不多,都有点想“骂娘”的意思,这货怎么就这么好运?和人打一架,能够氤氲七阶冲镜朣朦,就已经是好运了,被别人打了一顿,居然能够潜渊冲虚,脱胎换骨一次,如果真能这样,厉东明宁愿让人天天打。

两个内心在互骂对方的人,显然很难谈到一起,两人斗鸡眼似的一起步入厅堂之中。一进厅堂,两人瞬间达成了同盟,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极为帅气、相当英俊的男人,子书游。

女人对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有戒心,男人们何尝不是?

子书游确实太出众了,一身儒雅风范,气质逼人,相貌更是堪比潘安,大概是池仇见过最帅的男人了。

“他怎么还在这里?”池仇有些不满,见飞烟与他相谈甚欢,更是有些吃味。

貌似到了河间,还没有遇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无论是李远的可爱,还是厉东明的精明,还有陈山、材哥他们,他们好像都不像是个“坏人”,跟池仇想象中不同,似乎没人一定要欺负池仇这个“外来人”,也没有打压的意思。

几个对头,尔朱荏和谢常高,似乎也没有一定要“弄死”池仇的意思,估计认为池仇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吧。

弄得池仇有些不自在,不是总有很多人“主动”的“赶鸭子”上架的让男主打脸嘛?没有这些背景板,宏乐的小说都写的没人看了。

难道这是一个?池仇心怀戒备,甚至涌出几首诗句,若是今日,此人表现挫裂,上杆子的“挖飞烟的墙角”,一定想办法跟他斗诗,说不定能让自己

一举成名天下知呢。这人呀,口口声声想着混迹江湖,实际上还是有那么一点虚荣心的。

池仇内心狂笑几声,似乎可以把《混岳》转到大家喜闻乐见的装逼文了。

这个背景板不错,貌似潘安,情如宋玉,才比子建,状元之才,绝佳的踏脚石。

就在此时,轻轻的有声音响起:“你们方才见过了,相互认识一下吧。”宴湖夫人发话了。

子书游拱手作揖:“子书游,字君观,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兄台?兄你的叉叉,听到这一句,池仇心中羞怒无比,摆明说自己大嘛,其实我已经很显年轻了,奈何这里不能拉皮,不能打玻尿酸,自己岁数真是硬伤。这都市文里,男主大多是将近三十的成熟男性,可惜在古代,女子结婚都早,人家可没有什么“大叔”控的说法,泡妞得趁早,这句话可是至理名言呀。

“池仇,字丹青。”

“哦?”

怎么了?这些人的眼神怎么不对?无论是宴菟儿还是丁飞烟,就连宴湖夫人都有些诧异。

有什么问题吗?池仇眼眉之间全是困惑之意。

“你居然有字?”

宴菟儿那副表情,不可置信的样子,实在可恶,我怎么不能有字?等等,等等,我靠,又挖坑了,老子的人设是个挑夫,就算是机灵的挑夫也是挑夫,一个挑夫居然有字?

子书游倒是不清楚,依然彬彬有礼:“故丹青画其形容,良史载其功勋!丹青兄,这字起的好呀。”

你在说什么?池仇表示啥也听不懂。其实这是三国魏国皇帝曹丕《与孟达书》的一句话,丹青的丹指丹砂,青指青雘(音“霍”),本是两种可作颜料的矿物。因为古代绘画常用朱红色和青色两种颜色,丹青成为绘画艺术的代称。如《汉书·苏武传》:“竹帛所载,丹青所画。

古人把画家称为丹青手,把优秀画家称为丹青妙手,民间则称画工为丹青师傅。丹青比植物性颜料保存时间长,不易褪色,因此常用来比喻坚贞:丹青不渝。

池仇晓得丹青这两层意思,但他取这个字的时候,取的是第三层意思。

“丹青”本指丹砂青雘矿石颜料,因其不易褪色,故史家以此比喻一个人业绩昭著,又因为丹册多记勋,青册多记事,故“丹青”意同史册。

比起五岳人士,池仇多知道一个典故: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但这个时代貌似没有哪位“先贤”过零丁洋,所以这句话还不为人所知,起码在关中,池仇并没有听人谈及,只是不晓得在江南或者是伶仃洋的故地南粤一带会不会有人咏唱。

“君观也不错,也不错!”池仇恨不善于跟古代文人打交道,毕竟语气词用的都不同。

“丹青兄是否擅长画?”

“咳咳!”池仇瞬间就有点扛不住了,很想结束这种对话,自我解嘲的说道:“家父曾望我能有点功勋,能上丹青册,故而,呵呵,也就是个念想啦。”

“令尊想必是博学多才之人,不知名讳可否告之?”

“池大禅。”

额,厅堂之中瞬间冷场。

无名之辈,庸俗之名,子书游貌似也不好接下去了。

飞烟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想笑又不敢笑,当然也不能笑。

“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君,可以怨”池仇回敬道:“君观是否擅长作诗。”

这话是《论语.阳货》里的话,嘿嘿,赶紧“入套”,赶紧“入套”,池仇心中呐喊,一旦他接茬,那就爽了。

池仇前世是没背过论语,不过这十几年来,他也不是没做点“功课”,论语背不全,好歹还是背了一点,虽然现在貌似没有哪个王朝用八股选士,不过池仇也不指望依靠科考,但找到几本古书,背点典故还是必要的。

阳春白雪的高端诗句,池仇未必记得多少,但是“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都不见。”这些打油诗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偏偏今日还是下雪天,太完美了。池仇都可以想象子书游受窘的样子,或者是丁飞烟仰慕的神情了。

不料子书游淡然一笑,说道:“我的字是爷爷起的,当时冠礼之时,爷爷久久未到,派人去找,老人家在路上遇到两位老者在下棋,他看的入迷,家人请他,他却不动,只等两位老者下完棋才到我冠礼现场。”

你说的是什么?不按套路出牌呀。池仇见丁飞烟和宴菟儿都被他这说词吸引,暗暗咒骂,

“回到家中,爷爷说,君子观棋,故而不发一言,取字君观。”

池仇内心翻了许多白眼,就是这?你这字不是该老师起嘛?不过想想子书家家世,估计都是家学私教,这名和字都“自产自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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