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还没有说话,那群孩子就争先恐后地跑了进去,那个女子也没有数数,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还有一个小孩子没有进去,他就这样被关在了外面。
屋里面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没进来的就呆在外面吧!明天早上再进。”
然后屋里面就没有动静了。
门口的这个小男孩不哭也不闹,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只是抱着膝盖慢慢的坐在了墙角。
白殊仍然低头看书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其他几乎邻居的门紧紧的锁着,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的,也像是没看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到处都是寂静一片。
白殊往那边挪了过去,手里面拿着一颗巧克力:“给你吃。”
小男孩看了看,慢慢的伸出了手,他先是打开糖纸舔了一下,然后皱了眉头:“好苦。”
他的声音有些干。
白殊挠了一下头,又从兜里面掏出了一颗糖果:“这个给你,这个不苦。”
小男孩看了一眼糖果,没有吃,把糖果塞进了兜里面。
然后一口把那个巧克力给吃光了。
白殊在他旁边坐下:“姐姐问你,你一直住在这吗?”
小男孩安静的摇了摇头,脸上脏兮兮的,不爱说话。
他摸了一下小腿。
白殊顺着动作看过去,看到他纤细瘦弱的小腿,上面是一处烧伤的痕迹,狰狞又难看。
白殊:“这是……”
白殊又联想到前几天看到的那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女孩的眼睛是残疾。
也像是烧伤的。
白殊更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了,这些人绝对在利用这些小孩子。
白殊声音压低了几分:“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儿有些警惕,摸着腿不敢开口。
白殊声音变得更加柔和了:“前几天我在饭店看到了两个小女孩,你认不认识她们?长的蛮漂亮的,就是其中一个眼睛有点问题……”
小男孩点头:“我认识她们,是安姐姐和平姐姐。”
白殊笑了:“我是来找她们的,你知道她们在哪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脸色变得有些些惧怕,一直低着头,不管白殊怎么哄都不愿意说话了。
白殊没有办法,四处看了看,最后咬牙:“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走?”
白殊认为这些小孩是被别人利用了,每天这样痛苦的生活,肯定是想迫不及待的离开这。
谁知道面前的这个孩子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如果先前还带着一点纯真,现在则是完全的绝望和痛苦。
白殊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拉了一下他的手:“你跟我走吧,我可以帮你治疗腿,你是不是不住在这,我还可以帮你找爸爸妈妈。”
男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
但是随后他就狠狠地推着白殊,嘴里骂道:“骗人!是骗子!我不信,我不走。”
“他们对我很好,我才不走。”
男孩一边说一边哭,但是他哭的很小声,显然是不想惊动屋子里面的人。
白殊听到了屋子里面传来了点动静,赶紧问:“你要在这里呆几天?”
小男孩一边哭,一边竖起了四根手指,然后把头转了过去。
白殊听到了钥匙插在锁上的声音,转身拔腿就跑。
女人打开了门,往门外一看,什么人都没有。
不由的暗骂刚才的男人神经病,哪有什么人让她出来找?
她低头看到缩在一旁的小男孩,暗骂了一句:“晦气,好好待着。”
小男孩一句话也没有说,眼泪流了下来。
女人也没有管,从袖口里面扔出了一块馒头,又回到了屋子里。
男孩慢慢的凑过去,把馒头拿起来吃了,然后把手放在兜里面,摸着刚刚那个姐姐给的糖果。
男孩不敢相信任何人。
他和安姐姐平姐姐被抓来以后,一直也吃不好,喝不好。
而且还动不动就要被打。
后来有一个人说要带他们逃走,他们愿意和他一起逃走。
结果半路又被送了回来,然后自己的腿就被烧伤了,平姐姐的眼睛也被烫瞎了。
那些人是故意的,故意派人来试探他们。
也是为了警告他们。
从那以后,别人同情他们,想要带他们走,他们都不愿意相信。
男孩也不愿意相信,他害怕这次会失去另外一只腿,或者是安姐姐的眼睛。
他把馒头啃了一半,塞到了袖子里,蜷缩在门前的石板砖上睡着了。
这剩下一半的馒头是明天的早餐。
白殊回去以后,立刻就告诉刘刀还有陆知行他们。
陆知行气得头顶冒烟:“不行,我一定要让那帮孙子付出代价!!!”
“这些孩子肯定是被他们拐来的!!”
“该死的应该千刀万剐!”
他特别的愤怒,最后一个千刀万剐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正好乔四从楼上下来,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捂着嘴。
看到别人的目光都朝他看来,乔四急忙的挥手否认:“我啥也没听到啊!”
“我要走了,我朋友还在村子里等着我,我这次出来是给他们买好吃的。”
说着他甩了一下包,从楼梯上跳下来,一溜烟的窜到外面不见了。
这几个人都没有留意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站在旅店外面,匆匆的拍了一张照片,就赶紧走了。
乔四觉得这群人有点问题,回去要请示老大一下。
白殊他们几个人确实没有留意,他们还在讨论关于那几个孩子的问题。
现在他们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把这些孩子全部救出来。
这些人是十恶不赦的拐卖孩子的组织,就是想利用孩子去骗取别人的同情心来赚钱。
为了达到他们的计划,他们甚至把这些孩子弄成残疾人,就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白殊看着自己心里的猜想一步步成真,心里头已经对这些人千刀万剐了!
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简直是畜牲不如!
陆知行还有顾水北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生气过后便是沉默,是伤心了。
白殊叹了一口气,他们还不知道这背后的组织到底是谁,如果贸然行动,很可能抓不到真正的凶手。
这件事情还是要徐徐图之。
到了昨天的那个时间,白殊买了一些面包和牛奶,又去了那条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