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有钱人？说的大概就是厉钦这样的。
不过就是个面具，这家伙竟然直接甩给了汉子老板一万块。
汉子美滋滋的当着厉钦和阮清甜的面就数起了钱，小男孩儿却气的双眼猩红，一副恨不得跟他们拼命的模样。
厉钦直接忽视了小男孩儿的愤怒，冷眸看着汉子问道：“这面具是谁让你定制的？”
“不认识。”老板在大拇指上吐了口吐沫继续数钱，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只知道是个男的，来了以后给了我一张纸，上面就画着那个图案，他说只要我把图案刻画在面具上，他就给我一万块钱。谁知道这图案做出来了还真特别，我就偷偷多做了一个。”
阮清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刚才不是说全世界只此一个吗？怎么现在又成两了？老实说，你到底多做了几个？”
汉子被阮清甜嚷的脸颊涨红，连忙把钱装进口袋说道：“一个一个，真就多做了一个！人家毕竟给了我那么多钱，我要真做多了，到时候被人家发现，那我这生意也没法做了啊！”
见他态度诚恳，阮清甜这才放了他一马。
“把那张纸也给我。”厉钦将面具收好，扭头看着汉子冷声道。
“啊？那张纸我已经扔了。”汉子错开目光小声说道。
闻言，厉钦眸色不禁冷了几分：“既然我们能来这里找面具，就说明我们认识找你做面具的人，你要是不把纸交给我，那我只能把这个面具送给他，让他亲自来找你要了。”
音落，厉钦牵着阮清甜转身就出了门。
不出所料，厉钦和阮清甜刚走了没两步，汉子老板就追了出来：“得得得，两个面具卖了两万我也不亏，这纸给你还不行吗！”
厉钦嘴角微微上扬，伸手刚把纸接过来，却听汉子老板小声嘟囔道：“本来那人还特意交代要把这纸留好，说以后有人来取，这人要来了我怎么交代啊。”
厉钦和阮清甜闻言脸色骤变，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你刚才说什么？”阮清甜一把扣住了汉子老板的手腕，皱眉低呵出声：“你再说一遍！”
明明是个女人，力气却大的出奇。
汉子老板手腕被捏的生疼，额头都冒出了冷汗，连忙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边：“那个人取面具的时候跟我说让我把这张纸留好了，说以后会有人来取。”
“什么人来取？”阮清甜紧跟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只说来取纸的人姓厉，是他老大！可能是混黑社会的吧！”汉子一五一十的说着，另一只手拖着自己的手腕，脸颊因为疼痛都涨红了起来：“我说姑奶奶，你能先放开我吗？我手腕都快被你捏碎了！”
阮清甜这才意识到自己还钳制着他，慌忙松开了手，尴尬的出声道：“不、不好意思啊，忘了。”
说罢，阮清甜面色凝重的看向了同样沉默的厉钦。
老大？姓厉？
说的应该就是厉钦吧。
那做面具的人，真的是钢镚儿吗？
厉钦打开纸，眯着眼打量着上面的图案。
横竖撇捺纵横交错，不是字，不是某种常见的图案，反倒是有种乱糟糟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呢？
“行了，面具和纸你们都拿着了，我能回去了吧？”汉子老板试探着问道，见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转身就想进屋，厉钦冷若冰霜的声音却再次传了过来：“你店里肯定有监控吧？把那个人来找你做面具和取面具的监控调出来。”
汉子老板闻言下意识就想拒绝，但又忌惮阮清甜的手劲儿。
正犹豫不决时，阮清甜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你别担心，我们是警察，只是来调查点情况，查完监控我们就走，不会为难你。”
汉子老板确认证件是真的以后，这才不情不愿的带着她们去了里屋。
经过小男孩儿身边时，阮清甜突然听见小男孩儿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因为声音太小，实在听不清。
索性阮清甜也不再注意他。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幸好文玩店里的监控储存时间是三个月，两个月前男人来做面具的监控录像还在。
汉子一边调监控一边咕哝道：“整条街上也就我家的监控能储存三个月，别人家都是一天一清的。”
闻言，厉钦忽而皱起了眉头，深不见底的双眸正在沉思着什么。
几乎在男人迈进店门的瞬间，阮清甜和厉钦便认出了他。
“真的是钢镚儿。”阮清甜皱眉轻声道。
从监控可以看见，钢镚儿进门后就将纸递给了汉子，汉子打量了几眼点头表示可以做，钢镚儿交给了他一半定金后便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钢镚儿出门的时候，目光好像有意无意的朝监控打量了两眼。
回去的路上，阮清甜不断将纸翻转试图看出其中奥秘，可惜除了一团乱麻什么也看不出来。
“看来钢镚儿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阮清甜红着眼眶咬牙道：“他是故意给咱们留下线索的！”
厉钦眼角余光瞄了瞄放在车前的面具，目光沉了沉。
车载电话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厉钦看了眼屏幕上方乾的名字，伸手按了接听键：“喂？”
“老大，出事了！”方乾惊慌的声音让厉钦和阮清甜心跳同时漏了一拍。
“公安机关经侦部门领导刚才亲自来了局里，一名老经侦部门警员昨夜在办公室里遇害了，同样是身中数刀，遇害现场和后巷十分相似！”
“怎么会……”阮清甜低呼出声：“经侦部门办公室那么多人，怎么会遇害呢？”
“遇害时间在昨天午夜，办公室里当时只剩下被害人自己在加班。”
阮清甜双手紧握成拳，愤恨的砸在了座椅上。
厉钦面色阴沉，看了阮清甜一眼后冷冷出声：“我们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到卞城，提前把案发现场的资料给我准备好。”
“明白。”方乾沉声应道。
“顾少宁去现场了吗？”
“已经通知了，这会儿应该在路上。”
“嗯。”厉钦轻应了一声。
这个时间，他们到卞城的时候顾少宁应该还没开始尸检。
方乾声音顿了顿，突然轻声道：“老大，画像里的人我们找到了，只是……”
“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厉钦冷声接过话茬。
方乾错愕出声：“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