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川第一次零距离接触原来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人。
他甚至比楚忘谣还要紧张。
“这一节有感觉吗？！”徐川轻抚在楚忘谣的背上，手掌有些微微颤抖。
楚忘谣的脸顿时有些泛红，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里呢？！”
“嗯！”
“这里呢？！”
“……”
楚傅和裴咏贤的交谈被吸引，二人不禁聚在了病床旁边。
“他在做什么？”楚傅不敢惊动徐川，只是低声问道。
“嘘！”裴咏贤让他噤声，期待徐川的“气功”再出神迹。
可惜了，徐川只是不断试探楚忘谣的情况。
他的脑中，想到的是楚忘谣的X光图片，已经在思考P图的思路。
终于，徐川收手，问向裴咏贤道:“裴院士，治疗楚忘谣的强直性脊柱炎，现在的主要问题在哪儿？”
他的话让楚傅大吃一惊，这个年轻人是谁，怎么还敢问起院士问题？！
更令他吃惊的是，裴咏贤竟然回答了。
“脊柱损伤！”裴咏贤毫不犹豫答道，“骶髂关节的病灶和硬质，都已经剔除，这一点李美云的常规做法是正确的。”
楚傅抱着最后希望问道:“既然是正确的，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你先听我讲完，”裴咏贤娓娓道来，“做法是正确的，但一名医生在治病时，照本宣科，毫无变通，不会对症下药，那就是对生命最大的漠视！！”
“谣谣的脊柱有诸多裂纹，已经引发了脊髓异变，根本承受不了手术！再者，强行手术后，由于脊柱损伤导致骶髂关节活动受限，也不能按照预想方向去恢复。”
裴咏贤紧皱眉头，“谣谣现在的情况，就仿佛在独木桥的中央，前后有猛虎，进不得，也退不得！！”
天王楚傅万分无助，“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事已至此，难！”
倔强的楚忘谣，紧紧闭上眼睛，像是在和这个世界告别。
她才26岁，事业还未到巅峰，花一般的年纪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就要枯萎了吗？
苦恼、难过、不甘、无助，26年的人生中没有一刻有过这样的体会，这，就是绝望的滋味吗？
她多想站起来，多想在舞台高歌，多想在正中央看着漫天荧光棒组成的银河……
可是，这些都不再属于她了。
睫毛抖动，一颗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睑里挤出来。
眼泪，是倔强的人，对残酷现实抵抗失败的投降。
“裴院士，”楚傅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我陪陪谣谣，就不送你们了。”
裴咏贤叹了叹气，“我回去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谣谣站起来。”
楚傅流着泪表示感谢，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等等！”
“还有什么事情吗？！”楚傅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悲哀的时刻，他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
徐川没有答复他，却看向裴咏贤。
“裴院士，如果只是骨柱损伤，几成把握？！”
裴咏贤眼神放光，“你什么意思？！”
“强直性脊柱炎，就交给我吧！”
楚傅站起来，摇摇手，“算了，谣谣禁不起折腾了。”
徐川一笑，“如果我说，我有七成把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