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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将死

“诶呀我去,”米罗低语,“那真是……不少钥匙。”

几千把小巧的金、银和铜钥匙在房间上方四处飞舞,有点像金飞贼——如果那个半智能的运动器械和剧情有关的话(噫)。

“就是说……呃,”罗恩说,“我们得找到正确的那个?那相当于在,嗯,一堆钥匙里找一把。一堆活动的钥匙。哎呀,我们这辈子也找不完。”

“前提是我们至少能抓住一把。”赫敏补充,“它们飞得那么高。或者,我可以省下一辈子的时间,直接用个开锁咒。”

“太好了!”罗恩大声说。

赫敏举起魔杖指向门,突然又停住。

“当然,除非有人担心门上有陷阱,不让我用咒语,”她对空气说,米罗脸色发红,“或者是因为关于邓布利多的秘密计划的某些大胆猜测。”

“开门就是了,赫敏。”米罗低吼一句,“如果他们有能阻止开锁咒的咒语,他们没理由把它用在这而不是第一道门。显然我们伟大的校长忘了弗莱维会把魔法开锁器交给小孩。”

“很好,既然你坚持如此。Alohomora!”什么都没发生。赫敏皱眉。“Alohomora!”

“是不是Alo-ho-more-ah?”罗恩调侃说。

“罗恩你给我闭嘴。谁有别的主意?”

“我以梅林般的推理能力提议我们试试找出钥匙,”罗恩说,“或者,也许米罗有什么保密到现在的开门咒?”

我可以用飞行术上去,米罗想,但我想找到那把钥匙的话根本无从下手,更别提抓住它。再说,我得把法术留到之后决战再用。

“按理说我们应该不用那样也能过去,”他说,“奇洛和哈利过去了,对吧?他们只有魔杖。”

“有道理。”赫敏随口应和。她盯着钥匙沉思着。

“多谢。罗恩,检查一下房间,找找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比如线索或者什么装置。”

“好。”罗恩开始在迷宫般的房间里四处乱逛。杂乱摆放的巨大柱子把视野割裂得乱七八糟,搜索要花上一阵子。

“赫敏,你来过个知识。”

“……啊?”

“我是说想想这个房间。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东西?比如飞行的钥匙是不是在哪的传说或者童话故事里出现过?”

赫敏眨眨眼,然后眉头紧绷,像是在复述两周前随便听来的一段对话。

“飞钥匙兄弟是几十年前的著名飞行员(pilot),”她说,“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联系。”对米罗来说,领航员(pilot)是在恶劣天气引导船只进出港口的人,所以他完全想不出他们这个绰号是哪来的。不过他没打算让赫敏知道这一点。“别的……我不清楚。不过,我们可以认为钥匙是用来开锁的,对吧?”

“嗯……看情况。如果建筑师想把我们挡在外面,钥匙就不会有任何明显的特征,而且找到它的唯一方式会是,比如说,一个自创的法术。不不,如果他真的想把所有人挡在外面,根本就不会有门。你不会建个门用来挡住别人,那是墙的功能。门可能只是个把戏……一个骗局。没有一把钥匙是合适的。这个房间的作用是拖住入侵者,等傲罗过来。”

“不可能,”赫敏反驳,“奇洛和哈利过去了,所以肯定有办法。也许这是个测试?”她说,“你得解决谜题才能过去?”

“但是为什么?”米罗问,“我能想到两种可能:这个地城是某种资格测试,或者它是用来挡住任何不知道诀窍的人。如果是前一种情况,干嘛这么麻烦?如果他们想把石头给有资格的人,邓布利多和勒梅完全可以亲自挑个人,省下这么多事。如果是后一种,只有一小群人能进去——比如说,邓布利多,勒梅,也许还有麦格——那干嘛设置线索?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诀窍。所以这里能看到的一切肯定都是用来迷惑入侵者的。”

“我还是那句话。奇洛过去了,对吧?”

“除非……”米罗戏剧性的一顿,悄悄伸手探进腰带。“中!”他大叫一声,将一把大蒜粉扔向身后。“唉。”

“我猜,”赫敏嘴角略微抽搐,“你以为他一直用幻身咒躲在这里等我们开门,好像个狡诈的大反派一样跟进去?”

“……大概。那是完全合理的一种猜想。别跟我说不是。”

“还有一种可能,”赫敏一字一句,“也许奇洛是那群人的一员,所以知道窍门。”

“呃……靠。”这说得通。奇洛毕竟是黑魔法防御学教授,如果他们想在城堡里造个能挡住黑巫师的地城,还会去找谁帮忙呢?奇洛当然会知道通过的方法。

“哎呀!”罗恩在房间另一头大叫,“猜猜我找着了什么!”

“一扇暗门?”赫敏问。

“财宝?”米罗同时问。

“都不是!”罗恩说,“三把彗星260!”

“糟了糟了糟了。”米罗至今没办法让飞行扫帚对他有一点点反应,赫敏也没好到哪去。赫敏此时的表情说明她对飞行的热衷同样不比他高。

“而且它们都被砸碎了!”

“感谢上帝。”赫敏顿时松了口气。

“所以说,你们谈什么呢?想出进去的办法了么?”罗恩问。

“呃……”米罗说,“算是。我们认为这门上有陷阱,而且没有一把钥匙是合适的……而且门本身可能是假的,我们这是要在骗局里击败骗子……之类的。有点复杂。”

“就是说……我们没办法了?”

“呃啊,不管了。克鲁古尔火焰矢(Kelgore’sFireBolt)。”一块烧红的漆黑石头从米罗张开的手掌射出,以接近音速飞向门,裹挟着的奥术能量如同彗尾。石头尖端一接触那扇古老的木门,立即爆裂成直径五尺的火球,闪得他们视野内一片紫色亮斑。门被炸成了碎片,烧焦的木板散落一地。

“梅林左脚!”罗恩骂一句,使劲揉着双眼。

赫敏盯着门口,一脸的绝望。

“我们惹出大麻烦了。”她声音发颤。

“管它呢。待会再关心书面程序、更新人物卡,大概还有面对我们行为的后果什么的。冒险者就是这么行事的。现在,地城就在面前。”

罗恩谨慎的用一把彗星260的残片戳了戳一块曾经的门板。看起来很坚实的木板一碰就崩成了灰,被上面带翅膀的钥匙鼓起的微风吹散了。

“塑能系大多数都不怎么强,”米罗评论道,“不过,有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下一个房间的光源只有阴燃的门框,米罗勉强能辨别出高大、披甲、类似人形的东西站在他们面前,排成一列。他犹豫着向前迈步,脚一接触新房间的地面,眼前一片白光。他的眼睛花了几秒适应光照。

被米罗当成士兵的东西其实是巨大的黑色人形棋子(不过,作为经验丰富的冒险者,他仍然怀疑它们是活化的)。它们被刻成士兵的样子,还有武器什么的——除了脸部。有些棋子戴着头盔,其它那些的脸部都是光滑的平面。从未见过人体模特的米罗略微感到恶心。

“我这个白痴。”罗恩说。

“呃,什么?”米罗不解的问。

“你看,我敢拿我的魔法打赌,我们得下棋才能过去。”

“先别急着下结论,”赫敏提议,“先测试一下。WingardiumLeviosa.”她让一大块木板飘过巨大的棋盘。黑棋似乎无视它,但它刚一靠近白棋,一个白小兵沿对角线向前一跳,手中长矛把它扎穿了。米罗浑身一缩,他知道石制武器的命中和伤害都-2,但是看看旁边黑棋武器的尖锐锋芒,他怀疑这条在这里是不是适用。白小兵退回原先的位置,除了扬起一点灰尘外,与之前别无二致。“好吧,”赫敏说,“我们得下棋才能过去。”

“还好,”罗恩勉强一笑,“我算是有点优势。”

“因为你正好点满了专业(棋手)?”米罗说,“我还以为那完全是浪费。”

“看着就是了,米罗。你来替代左边的主教如何?有尖顶帽和权杖的那个。赫敏,换掉右数第三个小兵。”

“但是……”米罗抗议。

“相信我就是了。”

“他是全校最好的棋手,记得么?”赫敏马上指出,“我们也参加了那个竞赛。不过……”她站到那个小兵的位置,“这确实有点太巧了。”

米罗这才想起“象棋”是剧情的一部分。他暗骂着自己,站上那个主教原先的位置。主教无声的走下棋盘给他腾出位置。象棋当然会在这里出现,不然之前那么多次提到象棋就毫无道理了。

“你呢?”赫敏问罗恩。

“我当然是国王。按我说的做,会很顺利的,我保证。”

赫敏和米罗勉强同意。

他们站好后,一个白色小兵向他们移动。罗恩命令一个棋子向前,看起来不像他的语气那么自信。米罗注意到他眼神里有一丝慌乱。不过,看到白棋的回应(另一个棋子)之后,他长舒一口气,露出微笑,好像白棋落入了什么陷阱。之后,罗恩开始以惊人的速度下令。他几乎不等一个棋子到位就命令下一个棋子。白棋无声的一步步回应。

米罗至少也是大吃一惊。他知道罗恩很擅长下棋,但是……罗恩像是在读一份文件,开口前就知道他要说什么。那么快下令所要处理的信息……要么罗恩戴着个+10智力头带,要么他是在胡乱下令。

米罗咽下一口唾沫。尽管罗恩十分自信,他们确实在损失棋子。很多棋子。现在除了赫敏,只有两个黑小兵站在场上。他们早早地因为彻底的失误丢掉了另一个主教,但罗恩的自信、略带厌倦的表情丝毫未变。

不过,罗恩确实是比他强得多的棋手。米罗沿对角线走过棋盘,局促的站在一个白骑士旁边。骑士完全无视他的存在,骑在他的白马上,握着纯白的长剑。他完全明白骑士只能走奇怪的L形路线(牧师的骑士移动(Knight’sMove)法术这下终于说得通了),他站在这里是安全的,但那把剑还是让米罗发冷。

象棋的规则很明确:当一个棋子吃掉另一个棋子,被吃的子没有任何反击的可能,即使是强大的皇后对一个小兵。所以,米罗不确定如果他被那把剑砍中却没死,会发生什么。骑士会一遍遍捅他直到满意为止?还是棋局会继续,任由他躺在棋盘上流血?

赫敏则不耐烦的跺着脚。她几乎完全被罗恩忽略,只是在开局移开给其它棋子让出位置。

一个黑城堡向前,一锤把白骑士打落马。白马拖着骑士离开了棋盘,之后一片寂静。

“将……”罗恩低声说,然后深吸一口气,大声喊出,“……死!”

白棋(至少是还站着的那些)走向棋盘边缘,略微鞠躬。

“你怎么做到的?”赫敏拥抱住他,“不可思议!”

米罗已经对这一点起疑了。

罗恩耸耸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下过这局了。”

“你……什么?”赫敏退后一步。米罗脑中像是咔嗒一响,这下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没更早注意到。

“当我和奇洛下棋时,我其实是在和城堡下棋。”

“他用那场竞赛找出最会下棋的学生,”米罗恍然大悟,“那个狡猾的混蛋。”

“我就知道象棋和防御学什么关系都没有!”赫敏大声说。

“没错……所以我每走一步,他就跑到这里走一步,然后用城堡的棋路对付我。奇洛怕是根本不会下棋。”

“但是白方只是个法术,”米罗说,“它自己没有创造性,只是设定好的一套反馈。所以每次你下同样的一步……”

“……它就回应同样的一步。”罗恩说,“那是我下过最难的一局,但我已经下过,所以知道结局。”

“你一看这里的棋局就明白了?”赫敏睁大双眼。米罗也得对罗恩刮目相看了,他暗自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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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当我想到奇洛的棋局诡计时,我非常自我膨胀的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庆祝我的天才。不过,象棋那章发出去不到5分钟,有个读者私信我,给出了完全一样的猜测。我想有些超游党心里想着结局的地城冒险,所以看见象棋就知道可疑。

那么,奇洛的把戏到底算是高明,还是拙劣?评论告诉我你是猜到了还是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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