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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秋风，吹落道路两旁行道树的枯叶，积水的路面，因此铺满金色的蓬船。
今年的气候变化更加突然，秋天已经到来。
光凝市是一座繁华而有生命力的城市，可今日的市民们，身影有些萧瑟。
“号外号外，凌晨北原军突然袭击，已攻破雁石山脉！总司令冯元帅以亲临战场，指挥大局！”
落叶飘飘的街头，卖报童挥舞着刚赶印出来，散发着油墨气息的晨报。他的身边为了一圈买报的人。
有人仔细将头版头条的报道看来一遍又一遍，最后失神低语：“这不可能……”
雁石山脉，山石高耸，理论上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因其在地图上看，轮廓像是张开双翅的飞燕，因此得名。
它是江北军防卫北方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因为再往后是大片大片的平原，平原的边缘便是光凝……
江北军依托有利地形，在其上修建大量永固工事，架设重炮，部署重兵，号称铜墙铁壁。
结果某一夜，远在光凝市的人们只是心安地睡了一觉，北原军便突破了。
纵使北原军有不宣而战的偷袭成分，但雁石山脉还是丢得还是太快了，让很多人无法接受。
尽管很多人明明知道战争随时爆发，战场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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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光凝市民的慌乱，异乡人的苏柄就相对闲适许多。他正在一家常来的咖啡厅里啃包子，咖啡杯里还呈着热情腾腾的豆浆。
“冯远此人虽小肚鸡肠，但统军才能还是有的。江北军首战的失败，并非战略上的失误，而是守军人事组织上出问题，两个集团军各师旅间协调不力。”
“只要江北军各部能再磨合适应些，还是有机会夺回阵地的。”苏柄一本正经地分析。
归根到底，战前的内部大清洗，还是影响了战斗力。当然，只要挺过阵痛，江北军的执行力会更加高效。
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两个美丽的少女，宋尔雅和南宫紫晶。
不知不觉，苏少帅返回江南已有数月。
这段时间，活泼的少女南宫紫晶经常拜访苏柄，成为了园林驻地的常客，也偶尔跟着苏柄出去见世面。
对此，苏柄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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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他们参观过江北军总部的军政大楼，那是一栋内部装修风格古色古香的大楼。原本的设计者，似乎想给人以悠然宁静，镇定和谐的良好氛围。
只可惜，如今那里的许多办公室忙碌异常，科员们大多焦头烂额。更有意思的是，又有许多办公室空空荡荡，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对比。
他们还访问过著名的江北军事学院，那是一所红砖绿瓦，非常干净整洁的学校。
在校园的一份告示栏上，他们发现今年的新生格外多，可上几届的学生却少许多。
有教员隐晦地向他们解释，前几届原本的学员并不少，可好大一部分都被整风运动清理了。
对了，江北军事学院原名是光凝军官学院，一个月前刚换的名字，几个月前刚换的校长，原校长司徒瞬，现荣誉校长冯远。
他们也拜访过司徒瞬的家。那是气派异常的豪宅，据说以前门庭若市，如今冷冷清清。
或许是出于情面的考虑，冯远在大清洗中连坐了很多人，唯独没有为难司徒瞬的家人。至少，表面如此。
他们还登上过江北第一高楼，俯瞰小半个城市，南宫紫晶说不过如此。
他们还在江北军中，观摩汇报表演。某个狙击手枪法不俗，众人叫好，唯一宋尔雅的呆毛不断抖动，似乎想表达：不过如此。
他们还看过一场由北冥主导的文艺演出，苏柄公开叫板砸场子，说不过如此。
之后苏柄又现场写出一首，废土上没有过的名曲，惊艳众人。北冥明明内心颤抖，却硬要梗着脖子说，不过如此。
……
南宫紫晶总是对更深层次的事物很敢兴趣，眼光亮晶晶地问道：“苏先生，你是通过何种渠道，知道江北军前线的局势？消息准确吗？”
相信其他正常人，都不会向一个高官，询问这样幼稚的问题。
“呵呵，我是猜的。”苏柄笑着回答。
离开咖啡厅前，宋尔雅将小费递给侍者，小费中还夹着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不久传递到咖啡厅的阁楼上，南明看后自语：“终于要离开了么。”
……
又过了一天，园林驻地门口，再次聚集大量汽车，其中有几辆车，拖着冯远之前送来的美酒和古玩等。
同江北方面的谈判已经取得成果，苏柄要返回江南了。
因为那座三曲火山还没有熄灭，苏柄本人又没有飞艇可以坐，只能摔车队返回江南。
财政总长冯近女士来送行。从面相上看，她比以往憔悴许多，眼睛中布满血丝。
一朵美丽的白莲花，仿佛缺少养分，枯萎凋零许多。
“苏代表，我们前线官兵接连遭遇失利，需要士气鼓舞。听闻您有四首慷慨激扬的乐章，可否让我们在军中使用。”冯近说。
“当然可以。”苏柄说。
在废土上并没有版权意识，冯近之所以说这些，只是表达对苏柄的尊重。
“请您珍重。”冯近说。
越是经历困难和挫折，越是知道人生的珍重。
“您不必过于担忧，您的哥哥能够应当好未来的战局。事实上，我们很多人都不喜欢北原军。”苏柄说。
很多人不单指江南，而是除北原军以外的所有大势力。没有人希望强势的北原军取得胜利，进一步做大。
“在不久的某一天，我们还会再见。”苏柄说。
……
某条岔道，苏柄的车队与更大的车队会合。
那是工商业访问团的车队，共计数百人，他们将要一同返回江南。
另有护送人员，在城外等待。那是江南军派遣的一个连，和江北军护送的一个连，及商人们额外聘请的稻草人安保公司雇员等。
在废土上行走，荒野的夜晚是极其危险的，必须要有足够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