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令下，直升机带着几人离开，傅薄焉站在爬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面上涌动的怪物们。
在他们不远处，两架战斗力开始工作，从天上丢下“炸弹”，浇的怪物满头。
“傅大哥，你不上来吗？”姜书锦站在机舱里，双手环胸，调侃道，“小心被它们抓到哦。”
那些家伙可不死心，一个劲儿的往上蹦。
“不急。”傅薄焉应声，把长鞭收回，再次看了眼地面，才往上爬。
直升机舱门一边开着，风呼呼的从外头灌进来，冷飕飕的。
程简兮躺在软垫上，即使这么大的动静，也没醒来。
“书锦哥哥，姐姐……她怎么了？”楚瑜看她脸色不好，想动却又不敢。
“别碰她。”姜书锦垂眸，扫了一眼，凉凉道，“马上她就会醒来。”
她距离沈七七太近，又被她释放的“生化武器”直接攻击，可不就得多歇会儿。
“哦。”楚瑜低低应声，靠在舱门口，垂着脑袋，试探性的问，“书锦哥哥，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自从他回到B市，对她就尤为冷淡，几乎都是问他十句，他才能答一句。
以前对她虽然也称不上多亲近，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视若无睹。
“没。”姜书锦烦躁道，“你想多了。”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希望，楚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他不喜欢她。
“可是你为什么不理我？”楚瑜委屈的开口，泫然欲泣，“如果我哪里让你不开心，你跟我说，我改，你别……”
说到这里，她吸着鼻子，语气都带哭腔。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把人弄哭了？”傅薄焉在舱门口收拾好衣服，才走进机舱。
螺旋桨与风声都太大，他在门口听的并不是很清楚。
一回来看到楚瑜红的像兔子的双眼，他反而悠哉的靠在机舱。
这一幕格外耐人寻味。
“是我吗？”姜书锦好似没自觉，也可能根本不在意，浅笑道，“那就是我吧。”
他是个死心眼儿，给不了她想要的。
“你这话听的来气。”傅薄焉轻叹，威胁一般的说，“趁她醒来前，把人哄好。”
他不想他家小姑娘因一些不重要的人或事烦心。
感情之事，如人饮水。
不喜欢尽早说清楚便是了。
“无能为力。”姜书锦摊手耸肩道，“姐姐要想骂我，我绝不还口。”
“她不是这种人。”男人笑了，视线温柔的落在女子禁闭的双眸上，“虽不会掺和，但她不会希望，你把一心对你的女孩子弄哭。”
楚瑜分明“泥足深陷”于他，心里、眼里都是他。
“我不喜欢她，做不到接受她的好，也做不到虚情假意对她笑。”姜书锦迈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后脑勺，冷漠道，“楚瑜，这话我只说一遍，别把心思放我身上，我不配。”
说完这句话，他回到方才的角落，没了后文。
机舱里能听到的，除了螺旋桨转动的声音与风声，便是女孩子的抽泣声。
她哭的克制，手捂着嘴巴，声音不大，边擦泪边抽噎。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傅薄焉视线扫过他二人，微叹息着坐在程简兮身侧，手抚上她的脸。
“书锦哥哥……”小姑娘的声音怯生生的响起，她抬起头，眸子蓄满泪水，亮晶晶的看着他，轻咬下唇，“你是不是喜欢姐姐……”
疑问的语气，像是在求证什么，想看他却又不敢。
“是。”姜书锦闭眼靠着舱门，直截了当的说，“所以我不会喜欢你。”
“可是……”楚瑜更委屈了，飞速擦掉眼角的泪，抬起头看他，试图劝说道，“但姐姐有男朋友了，你再喜欢她，傅先生会……”
“我对她的感情，与别人何干？”姜书锦抬眸，迎上她的视线，声音凉薄，“傅大哥喜欢姐姐，我就不能喜欢了吗？我一不打算做第三者，二不打算姐姐跟着我颠沛流离，傅大哥可以照顾好她，我乐意看他俩恩爱。”
傅薄焉：“……”
这是什么自虐倾向。
小破孩的脑回路真神奇。
“书锦哥哥……”楚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泪止不住，簌簌掉下来。
她赶忙低头，边擦眼泪边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不开心，对不起……”
他竟然真的喜欢她。
“你为何道歉？”姜书锦一脸凉薄，“我的选择与你无关，皆是我心中所想。你现在道歉，是为什么？为了那几句话吗？”
他说话时，抬头认真的看着她。
楚瑜被他问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你叫她姐姐。”姜书锦点到即止，“大可不必。”
他和楚瑜自小相识，她不是大大咧咧、与谁都能玩得来的性格，更不会姐姐长、哥哥短的叫，像是拉关系一般。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当初借给她的笔记。
他把程简兮当亲姐姐对待，尸潮爆发前在课堂上，他闲的无事便会随便写两笔。
课堂笔记，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楚瑜比他低一届，寒暑假会借他的笔记预习新课本。
除此以外，他不觉得有别的可能性。
“书锦哥哥，我……”被他这么一说，楚瑜张张嘴，不知该怎么回。
说是不对，说不是好像也不对。
不过是看他兴致不高，她习惯使然，说了句“对不起”而已。
怎么就骑虎难下了。
“弟弟。”程简兮悠悠道，“对女孩子咄咄相逼，并非绅士做派。”
她醒很久了，从楚瑜的“你是不是喜欢姐姐”开始，她就在挣扎，到底该不该醒来。
作为话题“主角”之一，目前的情况，她很懵逼。
“醒了？”傅薄焉侧眸，幽幽道，“比我预想要快。”
看来并非只有尸毒在变异进化，他家小姑娘也在默默“进化”。
“说起来都是泪，臭死我了。”程简兮叹息，“整个无敌生化大杀器。”
就离谱。
人为什么会进化成那玩意儿？
“以后躲远点。”傅薄焉笑了，食指屈起轻点她的鼻尖，疼惜道，“困不困？要不要直接飞回去？”
跟严倚舟说下，应该是可以的。
“他们回去了吗？”程简兮睡得懵逼，半支起身子，揉着太阳穴，“粮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