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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三十四回奸臣乱政 祸延社稷

上回书说到北朝天下兵马大元帅加封太子太保严春听闻陆睿陆少保已被朝廷奸臣陷害了无辜性命,这时漫天又下起了大雪,风雪湿润,竟然将罗剎兵马的火器淋湿失去效能。严春泪水纵横道:“陆少保,是你的魂灵在帮我乎?”

他转身吩咐随军的两位儿子严松、严柏道:“松儿、柏儿,命令三军振奋精神将罗剎兵杀他个干干净净!不准临阵脱逃,否则军法无情!”两位公子得令后,果断指挥三军向罗剎兵阵营杀去。罗剎兵营中,指挥官彼得科夫蓝眼碧发,身着全新的罗剎指挥官服,一口罗剎宝剑澄光油亮,颇具杀气。他一是因为火器受了潮,二是哪见过北朝军队如此英勇的气势。他此时犹豫不决,懊恼不已。眼见得北朝军队就要杀到,彼得科夫只得硬起头皮,取出指挥剑,用罗刹语咿咿呀呀喊道:“士兵们,给我杀啊!”

罗剎兵也只得听从将令,与北朝军队展开肉搏。列位看官,这罗剎兵平时打战多依靠火器,要论武艺,哪里是北朝军队的对手,不出半炷香的功夫,罗剎兵被杀得晕头转向,最终全军覆没。指挥官彼得科夫自刎,严春令道:“三军班师回朝,我要替陆睿伸冤昭雪!”

严春在前线取得全胜之事不说,单说陆睿冤死后,这场大雪一直没有停止,致使六月光阴犹似严寒气候。引得民间纷纷猜测,有好事者广布传言,声称大洪江山已经危危可及。一位秀才写了一首诗,其中一句乃是:“迟暮好大雪,江山已黄昏。”这句话竟然传到内务府太尉马天才耳朵里,他将全诗誊写一遍,在上朝时奏道:“民间有人题写反诗,请皇上圣裁!”说罢,便将誊写好的诗句呈献于贵顺帝,贵顺帝阅后道:“马爱卿,这不过是写雪景的诗句罢了,反在何处?”

马天才道:“皇上,这首诗是写普通的雪景到也罢了,却是在替叛贼陆睿喊冤啊!”

贵顺帝问林孝廉道:“丞相,你以为马爱卿所言如何?”

林孝廉道:“马大人所言极是,这首诗写的是陆睿陆少保有重大冤情,讽刺朝廷不公,为陆睿反贼鸣冤叫屈呢!”

“想那陆睿已经是铁定案情,难道有人为他翻案乎?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着二位爱卿查实这写反诗的人,查他有无同谋,禁止各印社刊印该反诗,否则查抄没收!禁止经营!”

二个奸臣一同领命而去。果然领受圣旨,在北朝管辖的各省、府,县查抄印有所谓造反诗句的印社,随意抓捕书馆的秀才文人,并将他们严刑拷问,一时间,好端端的大洪江山冤狱丛生,文字狱遍布整个江山。

自从“文字狱”在大洪兴起后,洪朝的文人们纷纷人人自危,不敢发表过多非议朝政的言论,生怕朝廷鹰犬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贵顺帝在朝政上开始疏远武将起来。大量任命皇族的兄弟为亲王,镇守各地。任命三弟林章军为首席军机大臣。这林章军平时行事低调沉稳,倒也是贵顺帝后期乃至后来的银崇帝时期的顶梁柱。在他的推动下,后来银崇帝为陆睿平冤昭雪,夺复起用陆睿之子陆秀。贵顺帝将林章军封赐为庆亲王,所以林章军堪称一代贤王,扶保着银崇帝走到了江山的尽头,最终在守通州时慷概就义。当然,这是后话,我们以后再会提到。

话说贵顺帝自毁长城,处决了一代爱国名将陆睿后。竟然不理朝政,整日沉浸于后宫美艳的歌舞酒林中。他曾对丞相林孝廉说道:“朕这个皇帝当得太累了,整日在那沙场岁月中度过,皇帝之生活一点都没有体验得到。”

林孝廉当然奉承地道:“自古帝王无不遵循四个字,所谓丰享豫大者,因为整个江山都是皇上您的。皇帝就不能过得太寒酸,那与普通百姓何异?”

“丞相所言极是啊,朕感觉前半生都白过了。”

贵顺帝又弹起了那首缠绵的九张机。林孝廉借机问道:“皇上又思念建璧皇后了?”

林孝廉的一席话,竟然勾起了贵顺帝的泪水。贵顺帝假装洒脱地道:“那个妖人,有何思念之处,朕已经全忘记了!”

“皇上请恕臣死罪!”

“丞相何罪之有,不必如此,赶快平身罢!”

“微臣斗胆说,微臣虽然是皇上的臣子,跟随皇上您这么多年,也算皇上的知己。皇上的心思瞒不过微臣的!”

“丞相你说得对,能与你交朋友,也是朕的荣幸,让朕知道很多事情。给你说实话罢,朕至今也没有忘怀建璧皇后的音容笑貌。”

林孝廉借机奏道:“皇上,您久居朝堂,日理万机,不知这紫禁城外的民间风物。就在这偌大的燕京城外, 有许多名垂青史的艺楼场所,其中不乏绝美佳人。据微臣所知,京城最大的‘安乐楼’有一绝代女子,她名唤吴珊,直隶青州人氏。她的父亲乃先帝时期的青州知府吴敏亮,家庭本来殷实。她自幼学得诗词歌赋,擅长琴技,聪慧无比。可惜后来,知府吴敏亮因贪贿罪被先帝判了死刑。吴家满门由此遭受牵连,吴珊也落入风尘。不过,吴珊与其他风尘女子不同,她自诩卖艺不卖身,相传京城乃

至全国的达官贵人、公子王孙以及市井百姓之流为了一睹吴珊的芳容,不顾路途遥远纷至沓来。她的牌价已经达到了一千两纹银,可谓‘安乐楼’的头牌。”

贵顺帝故作生气道:“丞相,你这是要将朕带入烟花柳巷罢,该当何罪?”

“微臣死罪,还请皇上宽恕!”

“哈哈,丞相不必惊慌,朕听你所说,倒也想见识你口中的吴珊,是不是如此才艺出众。今晚你就带朕去‘安乐楼’逛逛。”

入夜的燕京城市井,一片繁华景象。尤其是‘安乐楼’一带,人来人往,灯火璀璨。 “安乐楼”巨大的招牌前,老鸨带着几位颇有姿色的青楼女子极尽狐媚的招呼着客人。此时,前方来了两位穿着富贵锦衣的商人,他们落落大方,其中一位稍微年长的却对后面一位神采奕奕的人尊敬有加。但见后面那位商人龙行虎步,精神抖擞。手执一把黄色的纸扇,上面赫然镌印着当今著名宫廷书法大家柳聪之的书法作品,显示着纸扇主人的显赫地位。

“安乐楼”老鸨眼见得二位富商款款走来,便不失时机地向前唱喏道:“二位爷是才到京城来游玩的罢,我们这里是闻名天下的‘安乐楼’,今夜正是头牌名伶吴珊的击鼓传花之时,二位爷来得正是时候哩!”

手执纸扇的富商颇为不解地问道:“老妈妈,何谓击鼓传花?”

“二位爷果然是才进京城的,这击鼓传花乃‘安乐楼’每年的重头戏。由头牌吴珊充当司命,以击鼓传花方式敲定与她今晚共度良宵之人,不过我们吴姑娘选择的不只是有钱人,而是与她有缘之人。我们吴姑娘才艺双绝,由她点题,破题者方为有缘人。”

那位年长的商人指着手执纸扇的富商对老鸨说道:“这位是浙江台州府的章天赐先生,他擅长诗词,当是吴姑娘心目中的有缘人。”

手执纸扇的富商点了点头道:“按老妈妈的说法,我对击鼓传花倒也有十分兴趣,木连啊,我们就跟随妈妈去参与这个击鼓传花如何?”

原来这二位富商模样的客人不是别人,而是化名章天赐以及木连的贵顺帝以及林孝廉。他们此时在“安乐楼”老鸨的带领下,到得“安乐楼”后花园,这里早已经是人头攒动,报名参与击鼓传花的人们早早等候在这里。贵顺帝与林孝廉自然混进这些人群中,等待着佳人的到来。

此时,“安乐楼”老鸨高声宣道:“司命吴珊姑娘到!”随着这个声音,人们纷纷注目头牌吴珊的到来。但见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在众多丫鬟的簇拥下,缓缓下得楼来。贵顺帝抬眼望去,满意地点点头,不由暗中对林孝廉道:“卿家果然举荐得佳人,居功至伟!事后朕定有重赏!”林孝廉用手势表示跪拜道:“微臣谢主隆恩。”

吴珊在丫鬟的掺扶下,缓步行到击鼓传花的主席台。她清了清嗓子道:“列位客官,今夜又是‘安乐楼’击鼓传花之日,你们当中,有我们的老客官,也有新面孔。不过规矩一向不会变化,凡花落谁家,要听我点题,破题者可陪我在后花园湖中荡舟调乐。不过,我们丑话说到前头,参与击鼓传花者,必须出一千两纹银的进门礼金。列位倘若清楚了规矩,我们就开始罢。”

客人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吴珊吩咐丫鬟将一朵鲜花交给下面的客人,然后摇曳舞步,开始击鼓。随着鼓点的激烈催促,客人们相互传花,当鲜花传到贵顺帝手中,吴珊的鼓点也就停了。

贵顺帝摇动纸扇,面对众多客人豪爽地道:“列位,我是初来乍到,竟然有这个缘分结识吴珊姑娘。我今夜出三千两纹银,感谢吴姑娘的厚爱!”

贵顺帝此言一出,令闻者无不咋舌。吴珊也不免心中一动道:“这位客人果然是新鲜面孔,不过出手大方,令奴家无比感动。客官啊,你虽出得重金,但是击鼓传花的规矩是以文会友,规矩还是要的,未知客官你意下如何?”

贵顺帝朝林孝廉递了个眼色,林孝廉果然会意地回应吴珊道:“我这位章天赐仁兄博学多才,任凭姑娘点题。”

吴珊笑道:“既然客人如此自信,那奴家就出题了。今夜月色皎洁,客官就以月色为题作一首诗。”

“这有何难,拿笔来。”贵顺帝等丫鬟取来纸笔,毫不犹豫地在宣纸上写下了一首咏月诗,让丫鬟交给吴珊评点一二。

吴珊照着宣纸上念道:“明月花中捧,

绿竹地上生。

摘花月仍在,

拂竹影随风。”

吴珊不由得赞叹道:“好诗好字

,客官果然大才,今夜你就随我荡舟湖面,听我瑶筝。”底下的众多客人向贵顺帝投来羡慕的目光。贵顺帝向吴珊施礼道:‘在下多蒙吴姑娘厚爱,不过在下还有一个不切之请,我的这位木仁兄是我多年挚友,他可否能与我们同行?’

“这位章先生不仅博学多才,而且颇有侠义心肠,富贵不忘朋友。奴家今夜就改一个规矩,木先生可以与我们一同荡舟。”

在众多客人羡慕的目光中,贵顺帝与林孝廉在吴珊的带领下,上得轻舟,在湖畔荡舟听乐。轻舟上,吴珊手执瑶筝,询问贵顺帝道:“章先生,未知你喜欢什么曲目,请你尽管点题,奴家为你们弹奏。”

贵顺帝看着吴珊妩媚的眼神,颇有建璧皇后的影子。便点题道:“吴姑娘,我喜欢听乐府的九张机。未知你能否弹奏?”

吴珊笑道:“九张机乃奴家专长,请章先生以及木先生细品之!”

但见得吴珊调整好瑶筝的音律,尽情弹奏起了九张机:“一张机。织梭光景去如飞。兰房夜永愁无寐。 呕呕轧轧,织成春恨,留着待郎归。

两张机。月明人静漏声稀。千丝万缕相萦系。 织成一段,回纹锦字,将去寄呈伊。

三张机。中心有朵耍花儿。娇红嫩绿春明媚。 君须早折,一枝浓艳,莫待过芳菲。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 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五张机。芳心密与巧心期。合欢树上枝连理。 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一对化生儿。

六张机。雕花铺锦半离披。兰房别有留春计。 炉添小篆,日长一线,相对绣工迟。

七张机。春蚕吐尽一生丝。莫教容易裁罗绮。 无端翦破,仙鸾彩凤,分作两般衣。

八张机。纤纤玉手住无时。蜀江濯尽春波媚。 香遗囊麝,花房绣被,归去意迟迟。

九张机。一心长在百花枝。百花共作红堆被。 都将春色,藏头裹面,不怕睡多时。”

贵顺帝此时眼前又呈现了建璧皇后的身影,他忘情地喊道:“红霜,你受委屈了!”吴珊不解地问道:“章先生,这红霜是何人啊?”

林孝廉此时连忙向吴珊解释道:“吴姑娘,你切莫误会。章仁兄口中的红霜是他的一位诗友,平时与章仁兄诗词往来,彼此唱和。后来红霜因突发疾病身亡,章仁兄今夜触景伤情,还请吴姑娘体谅一二。”

“原来章先生也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令奴家佩服,今夜愿与先生把酒言欢。”

三人就在这湖畔饮酒作乐,直到天明。分别之时,贵顺帝将手中纸扇送与吴珊,作为纪念物,吴珊回赠给贵顺帝一张锦啪,彼此定下下次见面之期。

话说严春父子征讨罗刹凯旋归来,得知贵顺帝久不上朝的消息,心急如焚。他决意觐见庆亲王林章军替陆睿平冤昭雪,庆亲王在王府与严春讨论起了当前朝廷形势。

庆亲王道:“严元帅,皇上目今远离忠臣,接近奸邪。莫说为陆睿平冤昭雪,就连他的尸身也不能保全,使得陆家人不能收得陆睿全尸。如之奈何?”

“王爷,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要帮陆家这一回,否则会使天下忠臣心寒。王爷您好歹是皇上一家人,还请您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严元帅所言极是,本王哪怕是舍弃性命也要为陆家说上几句话。”

贵顺帝与林孝廉回到宫中后,一直深居后宫不愿上朝。庆亲王只得前往后宫觐见贵顺帝,贵顺帝见到庆亲王,关切地道:“御弟,咱们兄弟之间好久不见。你一向还好罢?今日见朕所为何事?”

庆亲王回应了贵顺帝的寒暄后,道:“皇上,自从您处决了陆睿后,天降大雪,至今未退。此乃不祥之兆也!陆睿虽有过错,但他以前为大洪立下无数战功,难道朝廷就连陆睿的尸身都不交还给陆家人,我们不能让忠臣心寒啊!”

贵顺帝闻听庆亲王之言,思忖片刻后说道:“御弟言之有理,朕明日命严春为陆家送去陆睿的尸身,并给陆家发送抚恤金,御弟,你看如何?”

庆亲王山呼万岁谢主隆恩,便退出后宫,向严春说明情况去了。有分教奸臣当道天下乱,由此江山起狼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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