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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回谈助学碰壁遭非议 作紅媒遇冷引情根

正与不正看品行,美与不美在心灵。

容貌难遂人意生,有益于民皆光荣。

黑肥养地增产量,绿草护渠水长流。

宁为前进铺路石,不做白吃寄生虫。

有志事竟成,无德落骂名。百人百种性,感受各不同。

赌徒都想赢,输得两眼红。纸花虽然艳,伴鬼守坟茔。

棒不打身不觉疼,总说闲话事难明。上文说道:桃花和公公玉顺在自家客厅里看电视,说着学生在学校为写作业挨打的事。

玉顺说完了自己去学校和县文教局的经过以后,又为学校教师说的那些话而不住地感叹着,一时间愧疚倍增,心里很不是滋味。

桃花为了给公公宽心,一个劲地劝着说:“爸,你有内疚的啥哩,你虽然领着国家的工资,也没有只为自己享受。你不是出面办起了助学会吗,不但用自己的工资帮助贫困学生,而且还组织发展了许多会员,为国家解决了不少难题,你自己完全可以问心无愧了。

叫我说,真正有愧的人应该是雷鸟先生那样的人,他们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感到心安理得,觉得自己享受是应该的、是理所当然的。唉,这世上的人和人相比,真是相差太远啦!”

桃花却没有料到,她的话没有起到宽心作用,反而使公公连声叹着气说:“桃花呀,我一个人就那么点工资,充其量只能帮助一个贫困学生。也就是人常说的,‘指望一个人,就算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多少钉子’。我不过是听了你大伯的建议才出面倡导助学会,虽然做了点成绩,还是杯水车薪呀!上不起学的困难家庭很多,起不了根本性的作用呀!

唉,现阶段啥都好,就是这贫富差别越来越大了。钱多的人把钱不当钱,任意挥霍浪费,想叫他们拿出点钱资助贫困学生,唉!真是不容易呀!就像今天来的雷鸟先生,他和我是有点师生之谊,我就想发展他加入到助学会的行列中来,以前谈过几次,他老是含含糊糊,态度不明显,我觉得自己把工作没有做到家,总想找机会和他再好好谈谈,谁知他今天却登门问罪来了,嫌我把他没当人。”

桃花说:“唉,世上的人没有一样的,各人都有自己爱干的事情。咱只要无愧于心就行了,别人的事管不过来。他不愿加入你办的助学会,不想帮助贫困学生,那就由他去吧。人各有志,咱不强求也就是了,犯不着生那么大的气。他那样的人,有啥资格向你问罪?”

玉顺又叹口气喝了杯水,开始给桃花说着他们今天相会的经过。

原来,玉顺自从倡导助学会以来,由开始的三个人发展到七八个人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充实了许多,知道自己的生命有了意义,劲头越来越大,就想把附近像雷鸟先生、硬蛋这样的人也争取吸收入会。他分别和他们谈了几次,硬蛋口头上唯唯诺诺,行动上躲躲闪闪;雷鸟先生也只是随口说说,催得紧了就推推拖拖。玉顺觉得,只要他们没有明显拒绝,就还有成功的希望,总想找机会再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

玉顺今天从县里回来刚到村口,就和从地里回来的雷鸟先生主仆三人撞了个正着。玉顺连忙跳下车子,向老师热情地打着招呼。

不料,雷鸟先生却气呼呼地说:“你还能认得老师呀?我今天就是想去你家问问哩,我有啥事对不住你吗?你怎么把老师不当人哩?”

玉顺不知他所指何事,慌忙赔着笑脸说:“老师呀,你这是生那门子气呀?学生怎么能认不得老师,咱们可是几十年的师生关系,一直不是都很好吗?学生不知此话从何说起,还望老师明示。”

雷鸟先生生气地说:“好,好,好啥哩好哩。自己做的事还不知道吗,你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也该给我说一声呀。你竟连声招呼都不打,害得我把买回来的花圈在自己门口烧了,订好的出租车也退了。”

玉顺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赔着笑脸说:“啊,老师呀!实在对不起,我家那回事过得太乱了。两隔壁一次死了两个人,我当时慌了手脚,心里乱极了,脑子也麻木了。再加上我那两个妻弟、小姨子前来闹事,我哪有心事考虑这些事。报丧的都是村主任派人报的,他们把你没想到,你老就谅解吧。你们今天就到我家坐坐,吃顿便饭就算给你赔礼,出租车损失的钱学生给你补上,还望老师不要生学生的气才是。”

雷鸟先生说:“赔补损失那倒不必了,老师我还在乎那几个钱吗。你家里我们还是要去的,我太太听说了你家的事,就想帮你说门亲事哩。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就是我新雇的保姆,你们也认识一下。”

那保姆朝玉顺点点头,大大方方地说:“先生,您好?我是家政公司介绍来的,叫我小田就行了。”

玉顺也朝她点点头,正要开口招呼,雷鸟先生的夫人沙要红抢着说:“啊呀,认得,认得,都见了几回面啦,还用得着介绍吗。老公,你那些学生中,就数他英俊潇洒,长得最帅气,对我印象最深啦。咱们今天就到他家坐坐,认认门,熟悉熟悉。我想说的那件事可能不成问题,往后,咱们就成了金刀割不断的亲戚啦。哎呀,这天气怎么又热啦?这可.....。”

雷鸟先生忙说:“不咋,不咋,玉顺家也有空调,保证热不了。”

那夫人又说:“是呀,是呀,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空调。咱们快走,到他家就不热啦。今天碰得真巧呀,正想去就在这里碰上了,这可能就叫天作之合吧。看来,我这个上席是坐定了。”

玉顺对她的话莫名其妙,也就糊里糊涂地说:“那是,那是,快走吧,到家里就不热啦。老师,你坐我的车先走,让她们随后过去就是。”

雷鸟先生看看玉顺的电动车说:“这,这,你这车能坐吗?”

夫人沙要红忙说:“还是慢慢走吧,教授坐这样的车像个啥嘛。玉顺,你就是会心疼人,对老师关心,对夫人一定很会体贴,我那个表妹真是有福极了。哎呀,把我都能羡慕死!”

玉顺对她的话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便多问,推着电动车只向前走。他们主仆三人跟着一同走到玉顺家里。

桃花正在厨房做饭,听见前边门响,急忙走出厨房张望,看见公公领着客人进门,立即过去和来人打了招呼,并把他们让进客厅落座。

当玉顺放好电动车进来,桃花已经从壁橱里取出橙汁饮料,又在茶几下拿了四个玻璃杯子,到外面的水池中清洗以后,再拿回客厅,给每人倒了一杯饮料,笑嘻嘻地招呼着放到客人面前。

雷鸟先生的夫人端起饮料,眼睛看着桃花说:“玉顺,你家的保姆也很不错。这就对了,咱们这样的人家,雇保姆也得挑挑拣拣,越漂亮越能显示出主人家的气质。我家这个保姆就是挑了好长时间才决定的。”

雷鸟先生忙说:“红红,别胡说。这位就是玉顺的儿媳妇,名叫桃花。你咋能认成保姆哩?玉顺的儿子接了班,在县里教书着哩。他这媳妇在家里贤惠极了,婆婆没死的时候啥活都不做,专门打麻将,村里人都叫她福星麻将婶。他这媳妇一个人操持着家务,里里外外一把手,把公公婆婆伺候得非常周到,是村里出了名的五好媳妇。”

桃花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连忙红着脸说:“你们慢慢说,我在厨房还有事,请恕不能奉陪。”说罢就要走出客厅。

雷鸟先生叫着她说:“桃花别急,我还没给你介绍哩,这位就是我的太太,名叫沙要红。我是你爸的老师,她就是你爸的师母,你自然就该叫‘师婆’啦。这个是我新雇的保姆,你随便怎么称呼都行。”

他太太接着说:“我来补充一点,我已经改名叫‘沙曌红’啦。这里边的深刻含义,恐怕说了你也理解不了,咱先不用管它。至于班辈吗,现在还不能决定,什么‘婆’不婆的,我,我有那么老吗?要是这次来把事说成了,最多叫个‘姨’就到顶啦。”

雷鸟先生忙说:“对,对,太太说得有理,那就先不用叫了。我这么年轻的太太,叫‘婆’就是有点难为情吗,何况还有那么好的事哩。”

桃花说:“你们慢慢喝着说吧,我得去厨房做饭。”

桃花出去以后,雷鸟先生的太太又说:“他这媳妇能嫁进这么好的家庭,老公又是年轻英俊的中学教师。要是不好,那才怪哩!”

雷鸟先生接着说:“那是,那是,我太太说得不无道理。玉顺,像你这样的家庭,儿子又是年轻有为的正式干部,就是把天仙娶到家里,她也该心满意足啦。媳妇怎么能不好,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地讨好家里人。”

玉顺敷衍着说:“那是,那是,老师说得极对。有道是:‘饥寒少见儿女孝,家宽多有媳妇贤’吗。家里富有,掌柜的好当,媳妇没有难办的事,自然就和谐安康,啥事都显得顺当了。”

雷鸟先生喝着饮料,洋洋自得地说:“玉顺呀,你家前几天死了老婆,就凭咱们这种不平常的关系,我怎么也该过来向你道个喜呀。可是,你连声招呼都不打,老师我咋好意思来哩?”

那个保姆听到这话,惊讶地‘啊’了一声,把正往嘴里倒的饮料洒了自己一身,也给太太的衣裳溅了一点。

沙要红立即站起身掸了下衣裳,十分生气地说:“你这是咋搞的?看我不扣你的工资。也不知道帮人家做个啥,喝起来就没个完啦。”

那保姆还是发着愣说:“我,我听他好像说错了,死了人咋还道喜哩?”

沙要红赶着保姆说:“快去,快去,知道啥嘛,这里有你说的啥哩!”

保姆只好站起身,正要出去,雷鸟先生却大方地说:“别急,别急,像你这样平庸的人,怎么能懂得其中奥妙哩,难怪只能给人家当保姆。我今天就给你说说,也好让你多少长点见识。你也不想想,我瞎好也算个教授哩,这几句话怎么会说错,你只是自己不懂得罢了。

告诉你吧,别看这几句平常话,里边的学问大着哩,你当然不懂得其中奥妙啦。我先给你简单地解释一下,这就叫不破不立、去旧换新。你可能还不懂,再说明显一点就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要知道,我这个学生长得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可是,过去由于家庭成分不好,他在学校谈的对象趋炎附势,和一个当兵的结了婚。他当时十分悲痛,心灰意冷,结果就和那个‘鳖瞪眼’、‘蛤蟆婆’结了婚,整整忍受了几十年时间。

后来,他老婆变得越来越难看了,我这个老师都觉得太不般配,常常为他鸣不平。他表面上看着满不在乎,家里的日子风平浪静、和和睦睦,村里人都以为他们的日子过得好,对他家挺羡慕的。

其实,只有我知道,大家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玉顺他是哑巴吃黄连,再苦也说不出来,他自己能有啥办法哩?明知道那个老蛤蟆死也不会同意离婚,自己是个知书达理的文化人,总不能为此铤而走险吧。

这回好了,鳖瞪眼死了,玉顺的眼中钉没有了。她可把人恶心了几十年啦,好不容易重见天日,你说,对这求之不得的好事,难道不该道喜吗。”

保姆听他这么说,自己便默默走出客厅,上厨房帮桃花去了。雷鸟先生的夫人看着她的背影说:“早该走了,看着怪灵醒,脑子笨得跟猪一样,坐到这就喝地不走啦,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在人面前坐。”

雷鸟先生接着说:“玉顺,如今时过境迁,你也应该好好地出口气啦,高兴高兴,唱上十天大戏庆祝一番。赶赶时髦,再娶一房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把村里的乡党、亲朋好友,全都请来热闹热闹。前半生已经窝窝囊囊地过去了,后半辈子就要过得舒舒服服,把丢掉的幸福找回来。”

雷鸟先生的太太沙要红,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玉顺的脸,她看玉顺没有说话,自己接着丈夫的话就说:“对呀,对呀,我老公真是才高八斗,学赋五车,看问题就是清楚透彻。瞧他说出来的话,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自古到今,婚姻嫁娶,就是要讲究郎才女貌哩。

像你这么英俊的帅哥,又有这么出众的人才,那样高的工资,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找不下?就是娶个天生丽质的原装美女都不在话下,为啥要跟丑陋不堪的女人过一辈子?唉,那时候也是造化弄人,由不得自己呀!

如今既然峰回路转,拨云见日,那就要乘东风、驾祥云,抓紧有利时机,好好享受享受生活。玉顺,你虽然看着年轻,但毕竟不是青年时代,往后的日子不多了,如果再不抓紧及时行乐,那就悔之晚矣!

我们今天前来,就是为了给你指指明路,作作大媒,说门好亲事,你马上就会有个年轻漂亮、美艳动人、柔情如水的好妻子啦。------。”

雷鸟先生立即插话说:“是呀,是呀,玉顺,听你师娘说得多么在行,人常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她嫁给我没有多长时间就学会了这么多成语,运用得恰当极了。玉顺呀,为师还得提醒于你,人活到世上,就要知恩图报,千万不能忘记人家对自己的好处。”

玉顺应付着说:“那是,那是,学生时刻不敢忘记老师的教导之恩。”

雷鸟先生又说:“我说的不是这个,咱两个虽有师生之谊,但我没有给你教过什么,报恩不报恩无所谓。我说的是你那个亲家母,你之所以能够获得自由之身,应该好好感谢她呀!她给你把多年来的难题一下子全解决啦,替你办到了自己想办而永远无法办到的事;做到了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你可得常记她的好处,每年祭奠时多烧一点纸钱-------。”

他太太迫不及待地打断他的话说:“别尽说那些没用的啦,快说正事吧。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把我表妹给你说哩。

我表妹比我只小半岁,娘家的经济情况也比我好,她是请专家做了全身整形、整容的。不光是脸蛋无比漂亮,身段也是婀娜多姿,性感极了,比我在上多啦。我把她介绍给你,那才是郎才女貌,最合适啦!”

雷鸟先生接着说:“是呀,她表妹我见过,确实比她在上得多,我要是先遇上她表妹,那就不会娶她。这就跟买东西一样,不怕不识货,单怕货比货,再难认的东西,只要放在一块对比对比,马上就显出来了。”

他太太忙说:“瞧你说得难听成啥啦,娶媳妇咋能跟买东西一样?我表妹虽然看着比我全面一点,我确是货真价实的原装姑娘------。”

雷鸟先生忙说:“唉呀,管她原装不原装,只要漂亮迷人、功夫独特就行了。咱们也不是年轻小伙、童男子呀!这种年龄的男人还想干啥哩,主要得靠女人主动,原装姑娘,能有多少实战经验吗?”

他太太又说:“我表妹还有不如我的地方,说媒吗,就得实话实说,咱可不能藏着掖着。她没有学过做菜,按摩的功夫也不如我。”

雷鸟先生又说:“嗨,哪有啥哩!雇个保姆,啥事都成啦。你到底会做菜,嫁过来自己做过几回菜吗?至于按摩,到处都有,你原来下功夫学这学哪都是走了弯路,不一定能用上。”

玉顺坐在沙发上,眼睛一会望望顶棚,一会看看地板,嘴里喝着饮料,心里想着自己的心事,对他夫妻的谈话,一点也没听进去。

雷鸟先生看玉顺心不在焉,就对着他大声说道:“玉顺,我两个说了半天,你咋一句话都没有哩?行与不行,你倒是表个态呀!我太太这个表妹比她还漂亮,要不是咱们的关系非比寻常,我才舍不得给你说。”

玉顺这才回过神,听到他后边的话就支支吾吾地说:“不行,不行,人家是个漂亮姑娘,追求她的好小伙可以车载斗量,人家怎么会下嫁我这年过花甲的老头子?不行,不行,这可万万使不得。”

沙要红赶紧就说:“你这话说得不错,追求我表妹的小伙的确不少。可是,我表妹开始条件太高,非要嫁个官高位显的公子哥不可。她经过百般努力,使尽浑身解数也未能如愿。人家那些豪门望族崇洋媚外,都想开开洋荤,尝尝外国女人的洋味道哩,对国产货只是玩玩就不要了。

唉,可惜我表妹生不逢时,这也难怪,人家那些人有远见,考虑问题比咱长远多了。他们就是要提前找好门路,一旦时机成熟,马上携款外逃,如果有个外国亲戚,那当然方便多了。我表妹不够条件,只好望洋兴叹,尽管办法使尽,品种无法改变。明知难以如愿,还是回头是岸。

我表妹心机一动,来了个灵活运用,就把社会上各阶层的人物做了次调查研究,很快发现了一个比珍宝还值钱的群体。世上的黄金、珠宝虽然很贵,但它们再贵都是有价的,只有那些明星们才是无价之宝。人家只凭那两片有本事的嘴,轻轻地一张一合,票子就会像暴风雪似的朝他们滚滚而来,一下子能把人埋了,如果有个这样的老公也就不枉此生啦。

我表妹降低条件以后,就开始向这方面的人物靠拢,以求争取人家的青睐。可是,尽管自己奋发图强,加陪努力,还是未能如愿。人家那些星级人物找老婆,大都是鱼恋鱼,虾找虾,乌鳖就得配王八,更要讲究门当户对哩。一级不娶二级,主角不要配角,何况我这个表妹:只是模样好看,开口知道吃饭,技艺一点没有,走路还得锻炼,就是穿银戴金,也难比翼双飞。只要是稍微有点小名气的小明星,也连她看都不看一眼。

我表妹资格不到,只追没有人要,情知大事不妙,气得回家吵闹。她父母亲无可奈何地对她说:‘娃呀,我们也给你把力出尽了,为了你的幸福,家里都变成了真正地无产阶级。我娃还是认命吧,不管嫁个啥人,只要夫妻恩恩爱爱,甜甜蜜蜜,那还不是一样幸福吗。’

我表妹这才说:‘是呀,日月不催人自老,花开能有几日红。爸、妈,我听你们的,岁月不等人,我也不敢再耽搁啦。要是再耽搁下去,人老珠黄,恐怕连一般干部也嫁不上了,我就在城里瞎好找个一般干部算了。’

我表妹在城里整整奋斗了一年,结果还是无功而返。人家城里的干部讨老婆,其首要条件就是要有城市户口、要有正式工作的女孩子。就连那些刚从大学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的学生都不要。

可怜我表妹只是个农村女娃,尽管孤注一掷,投入巨资,把自己整理得天姿国色,还是达不到人家那点最基本的条件。任凭她怎么努力,免不了四处碰壁,直到碰得满鼻子灰的时候,终于心灰意冷,把条件一下子降得一落千丈。她这回的条件就是:不管城镇乡村,只要是个有工资的干部,不论在职不在职,年龄大小都行。怎么样,你的运气来了,我那个如花似玉的表妹非你莫属。咱们以后的班辈就一样了,也省得你再叫我师母啦。”

玉顺恍恍惚惚,也没听清她都说了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雷鸟先生接着说:“玉顺,你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呀!那个蛤蟆婆刚死了几天,就有花朵般的美女找上门来。同时,还和老师成了平辈,真是可喜可贺呀!”

玉顺红着脸,‘哦’了半会才说:“我都这么大年纪啦,怎么能娶人家年轻姑娘当老婆。不合适,我觉得太不合适啦!”

雷鸟先生生硬地说:“咋不合适哩?婚姻法上就没有规定,年老的不准娶年轻的作老婆。只要你们把结婚证一领就合法啦,看谁还能说个啥。我们是来给你帮忙的,不是攀高枝来了。这么好的事,还有你搬扯的啥哩?再不要不好意思啦,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替你把事拿啦。”

沙要红笑眯眯地说:“哎呀,妹夫呀,你可能是怕自己老了,伺候不下我表妹。嘿嘿,哪怕啥哩,我们也就是图个名分,你就尽力而为吧。年龄不饶人,有多大的力就使多大的劲,我们也希望你们能活个长命百岁。因为,只要你们不死就有工资,有钱才能有福呀!我们当然不能要求过高,年轻人如果得不到满足,办法多得是。目前,没钱问媳妇的光身汉可不少哩,随便把谁照顾照顾都行,他们还不感激死了。那也是互通有无,两全其美、各取所需的好事,即给你们把忙帮了,又能解决实地问题。”

玉顺只觉一阵恶心,硬忍着没有发作出来,马上站起身看看表说:“你们坐吧,我得接学生去。”说罢,没等他们说话就一步跨出客厅,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慢慢地呼出来,轻轻地说了声:“好卑鄙呀!”

这时候,桃花在厨房也忙得差不多了,出来看见公公去推电摩,知道他要去接学生,急忙开口叫道:“爸,家里有客人,让我去接吧。”

玉顺是不愿听那些无聊的肮脏话才出来的,听到桃花的话还是推着电摩说:“没事,没事,快去做你的饭,我去还想见见学校校长。”

桃花只好又回厨房收拾饭菜,客厅里只剩了两个客人。雷鸟先生知道玉顺生了他太太的气,就瞪了夫人一眼,随后走出客厅,本想劝解几句,却听到玉顺说想找校长的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开口叫道:“玉顺,玉顺,先别走吗。你原先那个女同学,就是后来在他们那儿当了校长的那个,昨天还上我家去打听你的情况,她叫什么金玉柔吧。”

已经走到门口的玉顺听到这话,立即改变了主意,放下电摩走到厨房门外说:“桃花,你去接学生吧,咱们的确不能冷淡了客人。”

桃花马上走出厨房,跨上电摩去了,玉顺和老师又回到客厅。这才是:

妻子入土事刚完,红媒上门说姻缘。

美女再美心不动,思绪回思三十年。

脏话几句负气走,旧情一语立马还。

眼前不幸没苦辣,昔日往事有酸甜。

玉顺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啥话不说,独自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雷鸟先生的夫人知道玉顺嫌自己说话不雅,就想缓和一下气氛,特意向玉顺努努嘴说:“哟,你这么排场的人怎么不懂得生活哩。我刚才说的话虽然有点露骨,其实也没有啥,常言道:‘话丑理端’吗。说文明一点就是‘取长补短、互相利用’罢了,生活吗,就是要丰富多彩哩。------”

雷鸟先生接着说:“玉顺,别生气吗,我太太说的也是实在话。她文化水平果然提高多了,说的多在行,就跟**一样,把各尽所能,各取所需都用上了。如果墨守成规,思想僵化,生活就没味啦。”

玉顺硬着头皮听到这里,他们还是没有说到刚才的话题上,实在忍不住了就问:“老师,你刚才说我过去那个同学,到你家打听我的啥哩?”

雷鸟先生说:“她还能打听啥嘛,无非是听说你老婆死了,就想问问你的近况如何?唉,她还有脸跑来问你。想当初,你两个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恩爱夫妻,关系也好得形影不离,全校师生谁不羡慕你们这对璧人。谁知她后来竟抛弃了你,和一个当时最红的解放军结了婚。

不料,那家伙却是个携带乙肝病毒的短命鬼,虽然复员回来当了公社书记,年轻轻地就去见了阎王。你那个女同学没有再嫁人,一个人把儿女拉扯大了。现在也退休啦,一个人过得没意思,想男人了吧。”

沙要红忙说:“女人嘛,离了男人就是不行。不过,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现在怎么会要她哩。她还想重温旧梦,岂不是异想天开吗。”

玉顺囔囔地说:“不见得吧。人家问问同学的情况,那也是及其正常的事,你们怎么能有那些想法,未免有点神经过敏啦。”

雷鸟先生急着说:“啥神经过敏,这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你想想,她几十年都没问过你,这回刚死了老婆就来了。跑到我家打听,问你老婆是怎么死的?我就一杆子把她撑得远远的,来了个挖苗断根,让她永远没想,彻底灰心。说得她面红耳赤,自惭形秽,灰溜溜地抱头鼠窜啦。你放心挑你的老婆,她再也没脸来找你啦。”

玉顺忙说:“她那时为自己的政治前头着想也是对的,青年人就是要力求上进吗。你怎么就能把她说得抱头鼠窜,人家也是当过校长的人呀。”

雷鸟先生得意地说:“我就给她直截了当地说:‘不错,玉顺是死了老婆,具体怎么死的并不重要,绝对与玉顺无关。不过,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好事。玉顺现在正在花中挑花,追求他的年轻姑娘真可谓‘车载斗量,数不胜数’呀!你可能害怕过去的相好挑花了眼,跑来打听打听,想给他参谋参谋,帮她挑个绝色佳人。我看你这想法大可不必,玉顺现在的参谋多得是。她已经不是过去的上中农啦,还能再听你的话吗?’”

玉顺又说:“你这几句话就能把她说得无言以对,灰溜溜地溜走?”

雷鸟先生接着说:“哪里,她当时还笑着说:‘啊呀!你这个老同行怪能吹的,几时学会了那么多成语,用得还挺合适。真可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老同行真是今非昔比,难怪申报教授哩!’

我听她不但不生气,反而奉承,估计有求于我。我就毫不客气地说:‘你也是当过校长的人,当然知道学无止境的道理。我现在虽然名成功就,还是时刻不忘学习,专门买了新版成语词典,每天都要背诵几条哩。圣人有云:‘开卷有益’吗,文化程度当然提高多了。’

她果真是求我办事来的,一再捡好听的话赞扬我。最后,言过必失,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承认自己过去对不起你,那是迫于家庭压力,实属出于无奈,想叫我向你转达心意哩。

我当时毫不留情地对她说:‘老同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难道不知道《马前泼水》的故事吗。老同事,覆水难收呀!玉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再说,就你现在的情况,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金玉柔啦。不信了照着镜子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配得上人家玉顺吗?你看你:

脸不光,皮不滑,道道皱纹到处爬;

两耳变成柿饼样,一张嘴里掉了牙;

尖尖黄鼻老妪像,缕缕白发似线麻。

不能说你没强项,就是也把工资拿。

人家今天钱不缺,只恨当初把锅砸。

心里有话不好说,张嘴当面难表达。

马前泼水咋收敛?何必劳心作调查。

老同事,不是我不帮这个忙,咱现在只能实话实说,像你现在这样:耳不聪,目不明,人不苗条腿不灵,想找干部不可能,只有下嫁跟老农。你别看自己有点工资,人家干部,那个没有工资,谁还在乎你那几个钱吗。就像玉顺现在的情况,放着花朵般的年轻姑娘不娶,咋会看上你这个老掉牙的老妪哩?我看你应该大发慈悲之心,找个从没见过老婆,走路瘸着跛着,生活没有着落,靠拾破烂过活的老光棒嫁了算啦。这样,还能减少国家一点负担,说不定也能上电视、当模范,成为轰动一时的风云人物哩。’

她不等我说完就站起身气呼呼地说:‘我又不想嫁人,也没叫你说媒,瞧你说的是人话吗?’说罢,她还像刘胡兰赴刑场那样,挺胸昂首地出门走了,我当时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玉顺有气憋在心里,嘴里却淡淡地说:“你,你几时也学会损人啦。”

雷鸟先生洋洋得意地说:“你以为老师我只会白吃饭吗,我也要为你做点有意义的事哩。她原先的确对不起你,我当然要损她为你出气吗。”

玉顺又说:“老师,想做有意义的事是对的,但不是帮我损人。你如果能够加入我办的助学会,那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

雷鸟先生看了看夫人,然后支支吾吾地说:“这个问题吗,你对我说了几回啦。我倒是有点动心,后来,我太太她,她不同意-------。”

他夫人忙说:“是呀,我开始不知道助学会是干啥哩,问我老公一年能给多少钱?他说:‘不多,一年两学期,大概万儿八千元吧。’

我当时高兴地支持着说:‘那你还等啥哩,赶快报名参加吧。你虽然有那么多的工资,谁还嫌钱多了扎手呀!当然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吗。’

他说:‘看把你想得美成啥啦,助学会没有工资,是叫会员把自己的钱往出拿,帮助贫困学生完成学业,一年最少也得一万多元。’

我一听这话,当时就生气地大声说:‘啥,不给钱还叫出钱哩,那是什么狗屁助学会吗?除非是傻子、神经桶才会干那鳖怂事,咱们咋能愚蠢到那种地步。咱们现在是百斤重的驴,千斤重的尾巴——拖累太大,全家就靠你那点工资生活。今年虽然涨了几次,花销太大,全家的生活费、保姆的工资、年年都要买新保健药、保健品,还有-----还有-----。’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说:‘对啦,对啦,别算了,不就是还有你娘家吗。他们也该自己想点办法,不能全靠我一个人呀。’

我马上据理力争:‘怎么,他们不靠你靠谁呀?当初不是说好的吗。女婿就和儿子一样呀,赡养老人,那可是咱们小辈应尽的职责呀!’

我老公经我这么一说,一下子全灵醒了,立即表态说:‘是呀,是呀,咱们的确任重道远,花销不小啊,哪里还有能力去管别人的闲事。你放心,我知道应该先为自己着想,绝对不会干那种鳖怂事的。

上不起学的贫困学生就算再多,那也只能怪他们父母没有本事,怎么会怪到咱们身上来哩?其实,这也没有啥大不了的,念不成书了打工也可以吗。反正社会上不管啥事,都要有人做哩。’

我这才放心地说:‘谢天谢地,你总算灵醒得快。干那种事的人,一种是脑子有麻达,另一种是钱多得没处用,想图点虚名罢了。咱们可是求实地的人,绝对不会干那种事,也省得让别人叫咱蠢猪、笨蛋。’

我当时还不知道是谁叫我老公干那种鳖怂事,今天才明白是你呀!哎哟哟,你看着光眉华脸的,咋就那么傻哩?放着好好的幸福日子不过,办什么助学会吗,简直太傻啦。

我以为天底下只有我们‘憨傻寨’的人笨,没想到你比笨人还笨得多。想叫人家把自己的钱往出拿,算个啥事吗?纯粹是异想天开。世� �再笨的人都知道把钱往回拿,谁会灵灵醒醒地往出拿哩?我就不信有人加入你办的那个‘鳖怂会’,想叫我老公参加,他会有那么傻吗?”

玉顺生气地站起身说:“你们不愿参加也就算了,又没有人强拉硬拽,请不要在此信口雌黄、诽谤污蔑人家啦。

助学会没有你们参加,也发展了七八个人。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们一样,只顾自己过醉生梦死的生活,花钱像消雪似的,对社会上的公益事业却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丝毫不为国家民族着想吗?

不,当今世上,思想好、品德高、作风正、有情操的人也不少哩。他们必然会受到人民的尊敬、爱戴,一辈子活得有滋有味。

倒是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前景堪忧,一旦国家负担过重,被你们拖累得承受不起,必然会改变政策,把你们这种人的待遇取消了。你们失去了经济来源,自己又没有挣钱能力,指望啥生活哩?

到那时,当然是年轻人责无旁贷,全家人的生活重担总得靠你这个年轻夫人挑吧,你还会过这种寄生虫的生活吗?

助学会是一种崇高而圣洁的光辉事业,你们这种心灵肮脏的人怎么能够理解、有啥资格去污蔑人家哩?---------。”

雷鸟先生急忙站起身,伸手拉拉玉顺的胳膊说:“玉顺,你的火气怎么还不小哩?我都给你说了好几回啦,养生之道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平心静气。咱们不过是在盐店门口说说闲话,你又何必当真哩。

我还得再给你教一句,气大了伤身。顺便再提醒你一句,大可不必操那种闲心。国家就是负担再重,不管到任何地步,对待老干部的政策永远改变不了。咱们的工资不但取消不了,而且还会继续增加。这个道理很简单,你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可以想到,制定政策的人永远不会有一个农民,他们都是干部,退休以后都有工资,谁会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哩?”

他太太也站起身,看了玉顺一眼轻蔑地说:“老公呀,你再不要说啦。你就是把道理说得再多人家也不领情,还是少费点唾沫星子吧。

你没听人家刚才说的话吗,咱们是肮脏人,不配在人家这干净地方停,还是快点走吧,小心把人家这干净地方污染了。唉,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这世上啥人都有啊!把好话能听成瞎话,把瞎事能当成好事。唉,人要是脑子有了麻达,看啥事都能颠倒过来,黑颜色也变成白的啦。

老公,咱们这媒人还是别当了,要是真说成了,咱们非挨我表妹一辈子骂不可。快走,快走,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啦。”

那沙要红说着就往外走,雷鸟先生连忙挡住她说:“别急,别急,事成不成都没有啥。有道是:‘生意不成仁义在’吗,夫人怎么也生开气啦?这样不好,亲戚不做了还有师生关系。你好赖还是他的师母么,对小辈应该大度一点,为了几句话而生气划不来。他说助学会好他办去,咱不参加也就是了,人各有志吗,为啥要在这方面争论不休哩。”

沙要红马上换了副笑脸说:“对,对,我老公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说出话来句句都是真理。我们那里的人也经常说:‘一个人一个脾气,一块地一个胡基’,婚姻也是靠缘分吗。既然见解不同,那就各随其便,反正谁又没拿谁的啥。你们坐下说吧,我得出去一下。”

沙要红说着话急忙出了客厅,走到院里东张西望。她家的保姆看见了,马上从厨房出来问道:“太太,太太,你得是尿呀?”

太太生气地瞪着她说:“你看你,给教授当保姆哩,说话难听死了,也不怕人家笑话。都这么长时间啦,经常给你说要好好学习,你怎么说话还是不够文雅。唉,我看你这工作快做不成啦。”

保姆着急地说:“我,我看你的样子,像是把饮料喝多了憋不住,就急忙出来问问。人么,屙尿不是正常事吗,还能怎么说?”

太太又说:“你应该这么说:‘太太,你是不是内急?’这就能显得文明一点,今后要记住哩。不然,教授都得跟着你丢人。”

保姆囔囔嘟嘟地边走边说:“那还用说吗,憋得劲大了当然要急哩。就知道训人,也不怕尿到裤子里了。”

沙要红在院里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厕所在哪里。要不是桃花及时回来把她领进卫生间,她当真非尿裤子不可。

客厅里就剩了玉顺和老师二人,由于话不投机,玉顺往沙发上一坐,头枕沙发后背,闭着眼睛不说话。雷鸟先生则没话找话说:“现在天气还很热,怎么也得等下午凉了再走。玉顺,你就是再不高兴,我们今天还是非叨扰你不可。你说加入助学会的事,为师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你还是别生气了。咱们在这个问题上达不到共识,也不能影响师生情谊吧。”

玉顺虽然闭着眼睛不说话,他的心早已被过去的同学,金玉柔拉走了,满脑子尽是学生时代的画面,听到雷鸟先生的话,只得开口应付着说:“那是,那是,学生怎么敢生老师的气。加入助学会的事,要在完全自愿的原则上方可。老师现在的确拖家带口,自顾不暇,学生怎么能不理解哩。

不过,我觉得你那岳父岳母年龄不大,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你应该帮他们找个工作才是。只要他们有了收入,那就可以自给自足,你的负担不是减轻了吗。到那时,你也能加入助学会,出资帮助-------。”

玉顺还未说完,沙要红一脚跨进客厅,高声打断他的话说:“不行,不行,我父母吃了半辈子苦,受了半辈子罪,好不容易才有了教授女婿。也可以说名成功就,到坐享其成的时候啦,怎么还能出去受苦?

你也不想想,教授的丈人出去打工挣钱,那还不被人笑死,你叫我老公的脸往哪里搁呀?我刚出去一会,又叫他参加鳖怂会哩。老公,咱们快走,热点怕啥哩,你要是停的时间长了,非被人家拉下水不可。”

雷鸟先生笑呵呵地说:“快坐,快坐,放你七十二条心,我自己心里有主意哩。我要是那么容易被人家拉下水,还配做你的老公吗?”

沙要红‘噗塌’一下坐到沙发上,自己倒了杯饮料,‘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瞅了玉顺一眼说:“我就说嘛,我老公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玉顺不想再说什么,正好桃花走进来说:“饭做好了,大家请到餐厅吃饭吧。”玉顺马上站起身,啥话没说就走出客厅,向餐厅走去。

雷鸟先生只好站起身,拉着夫人随桃花走进餐厅。桌子上摆满了饭菜,有酒有肉有饮料,桃花觉得有女眷吃饭,还特地准备了一瓶红葡萄酒。可是,玉顺并没有热情招呼,简单地表示一下就自个先吃起来。餐厅里没人说话,几个人尴尬地各吃各的,一顿饭很快就结束啦。

玉顺没有尝到饭菜的香味,草草了事地吃过饭,又回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坐啥话不说。那夫人坐了一会又要出去,她这回没有东张西望,快步向卫生间走去。当她经过厨房门口,很自然地朝里一望,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望,竟惊得她‘啊’了一声,站在原地连厕所都不去啦。 只见她:

瞪着眼睛摇着头,瞠目不解眼前情。要知发生什么事?再看下回自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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