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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摆平上皇的座谈会

皇上的妙计粉碎在林二哥轻描淡写的请缨中:“区区太上皇,还不足以奉上如此丰厚的礼包,待我去会会。”皇上小心肝一颤:怕的就是你出手,战绩太辉煌有木有?出一回手,交待进去一个皇子,捎带手搭上一个皇后,这还是据说因为伤病以致身体虚弱没有发挥全力的结果呢,你要是马力全开,朕加皇父两个还不够下酒的呢!

皇上摆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拼命拒绝:“不不不,绯玉你歇着,皇父的无礼要求,有朕来对付就好了,你没事干就去哄绛玉好了。寒山寺的枫叶正红,干嘛不去逛逛?寺里的素斋也不错,前儿我和你哥哥去,还有主持亲手炮制的莲心茶呢,比护国寺的还香,你去试试?要不去太湖泛舟也好,还能钓鱼,那里的银鱼味鲜质嫩,于身体也好,钓些上来,借着新鲜让船家烹调一回,岂不美哉?”皇上鼓起三寸不烂之舌,拼命游说绯玉出门,最好十天八天别回来,等他忽悠走皇父再说。

绯玉挑眉,虽然很不喜欢眼前身在林家心在宫中的皇嫂不分“里外”的偏袒娘家,但是不可否认的,他提出的郊游计划很让人心动,尤其是在他已经拐着大哥逛完并顺便升华完感情了以后,绯玉就更加动心了。不过收拾太上皇神马的,也很让人动心啊!绯玉抬起右手,把肘支在桌子上,用手背托着下巴左右为难,到底是和绛玉宝贝外出培养基情好呢,还是留在家中恶整太上皇来发泄没法顺利拐到绛玉的愤懑好呢?哎呀呀,两者皆我所欲也,为难呐!

很快他就不用为难了,因为选项提早登门了。

皇上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霾,死死的瞪着把自己无限缩小拼命塞进墙角里的夏炳忠:“你不是告诉朕,皇父最早也要明晚才到吗?那外边站得是谁?”

夏炳忠的声线尖的像蝙蝠:“回主子,外面乃是慧玉郡主。”

皇上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突然“桀桀”两声怪笑出来:“行啊,学会避重就轻了,夏炳忠,出息了啊!”

夏公公充分发挥演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到皇上脚边,一把抱住龙腿干嚎道:“奴才有罪,奴才知罪,皇上赎罪。”

皇上一脚把夏公公蹬出七百二十度转体:“知罪的后面不应该接罪该万死吗?”

夏公公嚎啕:“奴才不想死,奴才还得留着小命伺候主子呢!”

“哈哈哈,夏炳忠,你真是越来越像戴权了,连他那套撒泼打滚颠倒黑白胡搅蛮缠都学的像模像样啊!”太上皇大笑着跨步而入,对着正在撒泼打滚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夏炳忠宽容的微笑,皇上连吐槽的力气都快风干了:到底皇父您幼年时期受了什么打击才会有这么扭曲的口味啊?戴权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您老人家纵容乃至教唆出来的吗?

不过纵容戴权是有特定条件的,他在做大内总管的时候,宫里有一个天底下最不省心的皇后天天想着指手画脚,搬财弄权,用一般方法根本搞不定,就得拼谁更不要脸。可是再把这一套传授给夏炳忠就很让人郁闷了,当今皇后“贤良淑德”、“温柔平和”、“公平公正”、手段高超,因此,一个惯于撒泼打滚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大内总管接班人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可惜,在过去三十年中,夏炳忠的属性已经被戴权扭曲的定了型,改不过来了,皇上只能容忍,或者赶紧再培养一个总管二号,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过眼下的问题不是培养新总管就能解决的,就算他能耐得住性子培养一百二十个德艺双馨的总管也无法抵挡他伟大老爹的突发奇想,面对站在林如海牌位前不超过二十尺的地方笑得震耳欲聋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老爹,可怜的小皇帝深深为自己难以预计长短的小命感到忧伤。

无力的抹了把脸,皇上认命的起身给酷好替自己拉仇恨值的老爹行礼:“给皇父请安,皇父微服出巡,怎么也不给儿子说一声?皇父龙体贵重,白龙鱼服在外不宜太久,何况又只带了这么点儿人,还是尽早回宫才是上策。”

太上皇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像个女人。寡人年轻的时候常这么跑来跑去,嘛事也没有。”皇上深深吐槽:不但没事,还艳遇成群,运气好到让人真想狠狠踩两脚。

对儿子的妒忌毫不知情的太上皇热心的询问基情培养成果:“你和林小子怎么样了?吃到嘴了没有啊?”皇上瞬间内牛:吃是早就吃到了,可是主语和宾语有颠倒。太上皇见儿子低着头扭手不答,以为他没吃到,其实他也真的没吃到,于是太上皇生气了:“看那小子外表挺精挺灵的,怎么恁地不开窍?要知道,一朝帝王能看上他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还敢拿腔拿调的?难不成他是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皇儿啊,你听寡人的,这种事,一定要掌握主动,心里再怎么喜欢,表面上也要装的风轻云淡,最好再有几个亲密暧昧的让他着着急,这时候顺水一推舟,那就十拿九稳了。”太上皇不遗余力的传授经验,谆谆教诲的让皇上内牛一片片:朕不拒光迎送上门去求人家吃还得看人家心情呢,要再敢往外发展一条腿,那就九死一生了。

太上皇苦口婆心讲了半日,就是听不见儿子的附和,顿感十分无趣:“真没用,寡人纵横花丛数十载,你怎么就学不到一成呢?”

皇上奋力维护破碎的自尊心:“皇父您老纵横的是草场吧!而且您老那块地不是已经荒了很久了吗?”

这一回轮到太上皇恼羞成怒了:“至少寡人有过曾经,你有吗?”皇上做深情状:“一心一意不好吗?”

太上皇赏了儿子一记白眼:“我看你是没本事三心二意。被林小子吃的死死的吧!恚茨隳敲怀鱿146模院蟊鹚凳枪讶硕樱耍“ィ宜的愀霰康安换崾窍卤叩陌桑俊

皇上瞬间炸毛:“怎怎怎怎么可能?朕是上边的,昨晚还在上边呢,刚下来。”殷玉如果在场,应该会愿意出具证明表示他没有撒谎。只不过,在上边也可以有很多种上法。

被侍寝经验为零的太上皇显然想不到那么深远,他只注意到儿子说昨晚才下来,那就表示他已经吃到了嘛!太上皇很满意,拍着儿子的肩膀鼓励道:“这不是很好嘛,就这样,一鼓作气,争取回京前让他神魂颠倒,再也离不开你。”言罢,神清气爽的得瑟出去调戏柳湘莲小朋友了,哎呀呀,柳彪的后代还是有相当不错的嘛,看着赏心悦目,调戏起来也是身心舒泰,就是可惜了他有个小童养媳挺碍事的,偏那碍事的小丫头还挺识趣又老实,软糯糯的让人不好意思下手,要不花点心思把他骗给儿子当后宫该多好。太上皇感叹英莲的逆来顺受,她要像林小丫头似的,表面恭顺内里乖滑,顺毛摸着舒服,斗起气来也畅快,果然,他还是喜欢会咬人磨牙乱蹬腿的小动物。太上皇摸着下巴洋洋得意:地位高贵却心地善良到愿意容忍小动物们在眼前挥爪子的人还有第二个吗?!

被太上皇逼到挥爪子的小动物——林妃正在大吐苦水:“大哥,你绝对想象不出来太上皇有多么的挑剔、多么的傲慢、多么的xx……”

丹玉好奇的追问:“xx是什么?”

林妃头也不回道:“你确定我说了你能懂?”

丹玉脖子一缩,嘟起小嘴缩回赫玉身后,赫玉伸出手,一下一下拍小狗似的轻拍他低落的小脑袋。林妃从眼角瞥见,打了个激灵,努力移开了视线。

绯玉一手不断骚扰绛玉,一手摸着下巴表现正直:“你能否接受我们把太上皇对你的摧残转嫁到他儿子头上?”

林妃眉毛一挑:“首先要确定,转嫁过去的是痛不欲生还是欣喜若狂。如果是前者,我更希望他发生在太上皇头上,如果是后者……”她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她相信阴险狡猾的二哥绝对能够理解隐藏含义。

不过正义凛然的大哥显然无法理解:“你们要弑君吗?”

绛玉正在专心致志掐绯玉腰的手猛地一滑,“嗷”的一声,绯玉捂着遇袭的屁股跳了起来:“不要打它的主意,上下关系是绝对不可逆转的。”

彤玉一茶杯盖丢到两个胡闹的哥哥面前:“打情骂俏回屋去,不要在这里碍别人的眼。”

绯玉毫不客气把茶杯盖丢回去:“贾小三没来你就拿我们撒气啊,想得美,从来都是爷拿别人撒气,还没谁有胆量跟爷叫板呢。当然,绛玉你例外,我跟谁叫板也不可能跟你叫板。”最后一句急转而下,谄媚的不忍淬睹。

赫玉叹了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家庭会议开到最后都会变成茶话会,一点儿正经事也商量不出来,摇摇头,拈起一块菊花佛手酥递到傻乎乎瞪着大眼睛看哥哥弟弟打闹不休的丹玉嘴边:“别光喝茶,小心伤胃,来,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丹玉回过头,怯生生一笑,乖巧的放下茶盏,捧过点心小口小口的咬了起来。赫玉微笑着摸摸他的小脑瓜,顺手接过他放下的茶盏,瞅着咽不下点心的时候便喂他喝一口。对比剑拔弩张的二哥、六弟,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简直不止是和谐,绛玉眼睁睁看着两人身边飞舞出无数半透明粉红泡泡,深以为奇。

林妃惆怅的捂住脸,这地方没法待了。自从被她发现jq以后,哥哥们连掩饰都省略了,直接在她面前上演“兄弟们的耽美日常”,人人有戏份,集集有亮点,简直闪瞎她的眼。

默默放下捧了半天的茶杯,林妃发现,她要不自救,再没人会想起保护她漂亮的眼睛来,于是,意味深长的咳了咳:“嗯哼,哥哥们,虽然说小妹我已经适应了你们崭新的非凡关系,而且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支持你们,所以,作为礼尚往来,你们是不是也该稍稍晾凉一下你们炙热的感情,抽个小空儿来帮帮小妹啊!”

她一开口,脸皮较薄的绛玉、赫玉、丹玉全都不同程度的红了脸,讪讪的放开各自“炙热的感情对象”,老老实实坐到椅子上摆出冥思苦想的姿态。而脸皮较厚的绯玉和彤玉则毫无愧疚,十分坦然边整理因为舌战升级为武斗而弄皱的衣襟儿边各自找位置坐好。绯玉理所当然的蹭到绛玉宽大的扶手椅上去,全然不顾绛玉的白眼和暗掐,左拱右拱到底在单人椅上拱出了可以容纳第二人的空间。彤玉“哼”了一声,走到离他最远的大哥身旁落座,只是还没坐好就听虽然被皇上掰弯了性向但是还没有掰弯思维的大哥非常严肃的问出了让人忧虑他智商的问题:“你需要什么帮助?”

林妃捂着额头拼命压抑想尖叫的冲动:“我需要把太上皇送回京城的帮助,或者至少,让他想不起来我的帮助。”

林大哥十分不解:“太上皇不是对柳兄一往情深去了吗?哪里还想得起来你?”面对众人震惊的目光,大哥深觉很有解释的必要:“这是皇上说的,他说柳兄酷似太上皇昔日爱侣,太上皇一见便伤感难言。他出于孝道,已经安排了太湖画舫游、寒山寺华盖车游和汗血宝马环城游等项目,请柳兄陪同太上皇散心,借以慰藉他的忧思。今儿一早我看到太上皇满面春风的往马棚去了,想来柳兄应该是答应了才是。所以说,一段时间之内,太上皇应该想不起来你了,你就放宽心,在家里好好歇歇吧!”

好半晌,绯玉才慢慢的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问题:“柳兄他,知不知道太上皇是太上皇?”

这个问题太惊悚了,至少林妃肯定能联想起被扁成猪头还得喝泥塘水的薛蟠,绯玉也没忘记五颜六色的金陵街头华服胖子,两人一同跳起来叫道:“快快快快,快把太上皇请回来。”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一连串嘈杂,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从东到西,没头苍蝇似的急速狂奔,在一团纷乱之中,皇上那极具特色的、犹如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的尖叫醒目的盖住了一切:“皇父,振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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