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迪化城，阿拉木图的面积并不大，但是明显要壮观得多。不需要进城，就足以看出差距。
与迪化城那只有一人高的木制围墙相比，阿拉木图这三四米高的砖石城墙就显得比较壮观了。城内的风光，都被这绕城一圈的城墙严严实实地挡在里面。来到城门外，赛斯和许言等人能看到的，除了城墙和城门以外，就只有城中央大教堂的尖顶。
有了这么一圈城墙，可以预想，如果有大股马贼进犯或者是狼群来袭，只要把城门关上便无需担心了。
迪化城的领主当然也想修高大的砖石城墙，但这项工程非常考验财力。只要看看城门口那些排成长队的行商，大概也就能猜到阿拉木图的财力是从何而来的了。
因为有卫兵的检查和盘问，所以城门的通行速度颇慢，进去的人们大都耗去了大量的时间在排队一事上。不过赛斯身为贵族，自然有的是捷径。他只是亮出了自己的镶金纹章，卫兵便恭恭敬敬地放赛斯一行人进去了。
进城以后，便是一条两边挤满了地摊的大道。形形色色的商品等候着顾客的翻捡，数以千计的小贩高声叫卖，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时驻足，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这场面看似嘈杂混乱，却隐隐有一种自发的秩序。
“这就是附近一带最负盛名的阿拉木图集市？”许言问道。
旁边的赛斯立即回应道：“远近闻名的阿拉木图集市，确实像人们口中宣传的那般繁华，您觉得呢？”
许言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所谓的集市，让他不禁联想起了村镇级别的农贸市场，只不过人更多，环境貌似也更脏乱差——不过在新时代挣扎了一年多的经历，令他早就失去了吐槽的欲望。
而且新时代的槽点实在太多，叫他无从吐起。
“繁华归繁华，我却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地方……”赛斯打量着身旁的许言，“如果要花掉手里的钱币，我更喜欢去顾客少一些、更加清净的地方。比如，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口碑不错的制衣店，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啊。”
忽然，许言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戳自己的后背。他转过身，便对上了瓦拉克的目光。
瓦拉克招了招手，然后往旁边走了几步。
许言跟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两人面对面交谈起来。
女孩的声音从面纱之中响起：“许言先生，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在这里告辞了。”
“哦，那么再见……对了，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许言忽然道，“你究竟几岁？”
瓦拉克扬了扬双眉，反问道：“你觉得呢？”
“看外貌，似乎还不到十四岁——但是打死我也不相信你只有这么点岁数。”
“贸然询问女孩子的年龄，真的很不礼貌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对于许言的问题，瓦拉克似乎并没有多么在意。面纱遮挡不住双眼，而她的眼角流露出的笑意似乎暗示了她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
“抱歉，我还真没把你当女孩子看待。”
“那你把我当什么看待呢？”
“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不是更应该讲礼貌吗？”
“合作伙伴不是更应该体现出诚意么？你打探了许多关于我的信息，但我对你……除了名字和外貌，几乎一无所知。这种情况你懂的，我不可能信任你。”
女孩摇了摇头：“没关系，不需要你这么快就信任我。等到了诺夫哥罗德，你自然就会了解到我的身份背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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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瓦拉克在内，那六个行商都告辞了。他们的统一口径是去大道旁摆摊。临告别时，这些商人以相当恭敬而热情的态度感谢了一番赛斯的庇护。不过许言注意到，他们中身形最瘦小的那个——也就是瓦拉克，从头到尾似乎没有和别人说过一句话。
除了和许言说话，她似乎谁都不搭理。
许言不禁怀疑，这些商人可能全都是瓦拉克的手下，是她用来接近自己的幌子而已。但他没空证实自己的猜想，因为赛斯已经迫不及待要带他去一个地方了。
将侍卫们都安顿好了之后，赛斯便领着许言以及两个贴身侍卫，走进了一条幽静的巷子，找到了一家制衣店。
与大道旁的那些小摊不同，很显然，这家店铺的店面要高档许多。而进店之后店员们的接待，以及制衣的方式，更是让许言不禁联想起旧时代的高级西装定制店。
经过了屡次三番的战斗以及这一段艰苦的旅途，许言身上的衣服早已破旧不堪。况且眼下临近深秋，天气越来越凉，而诺夫哥罗德更在北方。赛斯想的不错，对于现在的许言来说，买几套合适的衣服显然有所必要。
可惜许言并不喜欢这种店。如今的他在挑东西时，早已养成了习惯——将战斗中的实用性放在第一位。
摸了一下那柔顺却娇气的衣料之后，许言便摇了摇头：“我们还是换一家店吧。”
赛斯连忙道：“您是考虑到这里的价格了吗？没关系的，这点钱对我构不成负担，而且您似乎很需要——”
“很需要新衣服了，没错，”许言打断道，“但不是在这里买。这些绒布的质量没什么可说的，嗯，而且这里连丝绸都有……但我并不需要它们。我需要的是最为结实的麻布衣服，还有轻型皮甲。”
赛斯顿时一愣。过了好一会，他才指着许言的手腕，支支吾吾道：“可是……你的皮肤这么好……真的很适合丝绸。”
“啧，”许言不禁低头扶额，小声骂道，“基佬。”
“诶？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感叹一下你不愧是出身自贵族家庭的绅士，品味独特有内涵……”许言抬起头，恢复了淡然的语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确实不喜欢这种衣服。倒是你，可以在这里买两件新衣服，毕竟现在的天气转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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