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林磊穿好新衣服一出门，发现外面露台已经挂上了灯笼，他一回头，就看见门两边贴上了春联，窗户上也贴着窗花。
“春联是我写的，怎么样？”流星问。
林磊一看，这写的是：“花栋连云燕子重来应有异，笙歌遍地春光常驻不须归。”
横批：歌舞升平。
“这……感觉特别适合青楼挂这个春联啊……”
“我是问你字写得怎么样啦，春联的内容不是我的手笔，是我以前背的。”流星一口埋怨的语气，轻轻推了林磊一下。
“啊，字，这个字……很好，很好嘛。话说你什么时候搞的这些东西啊。”
“这些天都在搞啊，你竟然真的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啊。”流星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等一下，这是谁家的小媳妇，那个仿佛铁血宰相一般可靠的总管大人去哪里了？
姬涳澄插嘴道：“我帮着剪窗花了！那些歪瓜裂枣的就是我剪的！”
林磊无语了，虽然诚实是一种好的品质吧，但是这丫头这么实在以后要吃亏啊。算了，可爱就好。林磊弯腰抱起小丫头，虽然小丫头已经八岁了，并不轻，但是林磊抱她依然跟玩儿一样。
“哪个，指给我看。”
“那个！剪的时候手抖了。”
林磊抱着小丫头来到她指的窗花面前，一看就乐了。
“这……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一种艺术了啊，如果是在我家乡，贴上一个抽象主义的标签寄给艺术馆，说不定能骗个好价钱呢。”
“会被这个骗到的人一定比我还笨。”姬涳澄断言道。
林磊大笑，同时开始欣赏其他的窗花，和小丫头的作品不同，其他的窗花十分的精致，看起来流星在剪窗花方面也很有一套。
正欣赏窗花呢，林磊忽然注意到一件事：“我说，丫头你是不是长胖了？你这腿上的肉……”
林磊微微蹙眉，盯着小丫头的胸口，原本只是和地面垂直平板一块的前胸，现在貌似有微微的弧度了？
林磊对女孩子的成长过程没什么概念，就扭头看人马娘。
流星笑眯眯的说道：“涳澄妹妹还在成长中嘛，如果八岁了还没有点变化，那我就要考虑增加营养了呢。”
“增加营养！”姬涳澄一听十分的兴奋，“我要吃更多的肉！”
林磊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一方面对小丫头茁壮成长赶到高兴，另一方面却又觉得悬空寺唯一的萝莉就这么开始长大变成御姐的话，有点可惜。
唉，合法萝莉什么的，果然是稀缺资源啊。
林磊放下小丫头，用力伸了个懒腰，这时候他的肚子发出了中气十足的叫声。
“先吃饭吧。”林磊说。
林磊正享用除夕的早餐呢，一名D级人员忽然进入饭厅，向流星轻声报告了什么。
“怎么了？”林磊问，“有客人来了？”
“是的，矮人们的巡逻机发现了正在接近的鸟人。”
“是一个人吗？”
“是的。”
林磊咂嘴：“这样啊，估计是我们的老相识，知识管理者拉克希斯小姐。流星你去迎接一下，把她直接带过来好了，还能请她一起吃个饭。”
人马娘领命离开后，林磊心里嘀咕：“这鸟人出现，该不会是下一段考验就要到来的前奏吧？”
一般游戏都会在大的战斗来临之前在显眼的地方安排补给，或者设置一个可以让玩家用之前积累的资源更新自己装备的商人。难保这个真人秀不会这样设置。
老实说林磊还是希望再给一点时间，毕竟矮人们在外环还没站稳，他自己的实力也没有完全恢复，唯一的增强就是在掉下来的卫星上拿到的那把光剑，然而要用这光剑还得带个兔人拖油瓶。虽然这些天让小丫头教了兔人一些低级的攻防魔法，但是林磊还是觉得带给拖油瓶是个隐患。
不管怎么想，现在继续休养生息才是上策啊……
然而不论林磊多么的不情愿，事情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步调推进，流星转眼间就把鸟人给带过来了。
拉克希斯的外表还是那么的精致端庄，林磊不由得想，如果真的又要开始“关卡”，那把鸟人忽悠到自己的阵营里增强下力量也不错嘛。
只不过这个难度恐怕有点高。
林磊站起来迎了上去，向鸟人伸出手：“知识管理者、万翼长拉克希斯阁下，好久不见了，林某有失远迎，还望您多多包涵。”
“哪里，是我不请自来了。我看外面的布置，难道今天是什么节日？”
林磊心说老子才不信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呢，却笑着回答：“是我们敖国的除夕，明天就是春节。”
“这样啊，抱歉，我并不清楚敖国的礼节，没有带合适的礼物来，还请见谅。”
“您客气了，我说，客套话这样就差不多了吧，你来干啥的？”
拉克希斯维持着笑容回答：“就是偶然路过，就过来看看您罢了。如果能顺便达成一些交易，那就更好了。”
“说吧，你是盯上了什么东西的情报？我看能不能卖给你。”
“我最感兴趣的当然是悬空寺顶上这个新多出来的东西啰，我们的观星者观察到了扫把星从天际落下，不知道这和悬空寺外表的变化有没有关联呢？”
“有，悬空寺上面扣着的那个帽子，就是落下来的扫把星。”
“它看起来像是人造的？”
林磊闭口不语，看着拉克希斯，用这种态度向她传达“该你说点情报了”的信息。
拉克希斯当然秒懂，便问道：“您希望知道些什么呢？还是要矿物？”
“矿物我们有矮人渠道来获得，我还是希望您能用情报来交换。比如说，我想知道创造新法术相关的情报。”
“您还真是问了个好问题，这方面的情报，可是很贵的。”拉克希斯眼睛眯缝了起来，林磊可以感觉到她的目光已经切换成了盯上猎物的猛禽的状态。
林磊耸了耸肩：“我们在掉下来的这个星星上，找到了一件可以把气凝结成剑刃，并且能发射出威力巨大的直线式攻击法术的武器。”
“好吧，交易成立。法术——你也可以叫他魔法、巫术、神术、气功、斗气技等等，我们目前已经可以肯定所有这些其实都是同一种东西，他们是借助世界上普遍存在的介质，来吧人的意志具象化的一种技术。这种介质也有很多名字，气、玛那、魔力、以太，也都是指的同一种东西。平常状态的介质，并不能被施法者使用，只有它被某些现象转化为不正常的状态，才能被施法者吸收储存，并且在需要的时候使用。这就是东方法术体系中说的涟漪，西方法术体系则管这个叫魔力漩涡，还有很多别的叫法。”
“这些情报我们都知道。”林磊打断知识管理者的话，“比如能引发涟漪的都是某些不符合一般规律的奇特现象什么的，能不能直入主题？”
“好吧，我只是觉得，我作为一个商人，应该尽可能的提供周到的服务。创造新法术非常的困难，无数的传奇施法者都尝试过，但是都失败了。历史上创造过新法术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各个种族的天赋法术，现代法术体系中使用的大多数法术，基本上都由十名传奇法师开发。东方的北冥天君，三茅老道，西方的邓布利多，葛莱芬多，矮人的咯噔弗里曼，精灵的埃尔德隆……”
“等一下，”林磊再次打断鸟人，“我在敖国的时候，见过一种叫做治疗中伤的法术，听说是太常寺开发的……”
“我们不认为那是创造新法术，而是在现有法术体系中的改良，实际上很多以某人的名字命名的法术，都是在现有体系中改良而来的，我们在记录的时候，并不会把这些改良了法术的传奇法师视作创造了新法术之人。”
林磊点点头：“好吧，我明白了。你继续。”
“我们认为，这创造了法术的十人，都是神选者，也就是和您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我可是很期待您也能创造新法术呢，只不过之前的杨叔的什么那个法术，看起来也是在现有基础上的改良品。不过，教授的重力屏障这个法术，倒是看着很像是新法术呢。请问这个法术，您尝试过教授给其他人吗？”
“试过了，但是没有成功。”
“那么，这很可能是个新法术。所有的新法术，无一例外在最初的时候都只有创造者可以施展，经过创造者的反复改进之后，才能够被其他人习得。如果您想让自己这边的施法者迅速掌握新法术增强力量，请多在这方面下功夫。”
“可是，这要怎么下功夫才行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拉克希斯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不过，您不觉得您也该有点表示了么？比如说，告诉我们人造的星星要怎么呆在天上？”
林磊点头：“这简单。流星，绳子，还有随便什么重物。”
“给。”流星立刻从马鞍上掏出林磊要的东西，人马就是方便，平时走到哪都能带着能装巨多东西的马鞍。
林磊把绳子往重物上一绑，握着绳子的尾端就甩起来，重物在空中划出原型的轨迹。把这东西甩得呼呼作响后，林磊对鸟人说：“看到没？这就是原理。重力就是绳子，拉着人造的星球，只要人造星球运动得足够快，它就会像这样，一直绕着提供重力的星球运动。以前没有神选者告诉你们这个吗？”
鸟人摇摇头：“不过，我们知道重力。嗯，虽然听起来很扯，但是……我找不到逻辑上的漏洞。神界应该喜欢用‘公式’来表示万物的规则吧，请把公式给我。”
林磊用手蘸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个茴——写了个早——不对，是写出了卫星轨道公式。
知道现代青年对他的文章那么熟悉，鲁迅先生一定会很欣慰的。
鸟人观察了一下公式，发出了“哦”的声音：“看起来，确实是真的，不过还得召集诸位个管理者来商讨一下。但这和您没有关系了，就算事后大家觉得是假的，那也是在现场决定相信您的我的责任。那我就继续说了。实际上，创造了法术的十名传奇法师，都留下了一些和创造法术有关的文献，我们鸟人一直在收集这些文献，试着拼凑出真相。目前而言，我们确信，创造法术和一个特殊的存在有关，十名传奇法师对它的称呼各不相同，虚数空间、量子世界、狄拉克海、阿赖耶识、蕾姆……”
蕾姆？
“创造法术，基本要和这个特殊的存在产生联系。至于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还没有定论，西方的邓布利多把它形容为真理的集合体。而同样是他，把创造法术的过程描述为把真理集合体中的某一部分剥离出来，为自己所用。精灵埃尔德隆的描述则不知所谓，他说‘创造法术就是通过观察把真理塌缩成可以理解的信息态’。”
等等，怎么感觉这位穿越成了精灵的前辈的说法，是最靠谱的呢？林磊结合自己的体验，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林磊继续看着鸟人，想了解更多，没想到鸟人说：“大体而言，就这么多了。”
“这……好吧，不过，你们应该试着寻找过这个存在吧？”
“当然，我们确信，它以冥想过程中产生的幻觉的形式出现，所以一直在尝试寻找它，但是并没有找到。不过十名创造了新法术的传奇法师中，就有我们鸟人国度的开创者，伟大的鸟人王阁下。他留下了一些提示。”
“就是那个让你们把‘我通关了’的信息告诉每个神选者的家伙？”
“对，就是他。当时陛下的宫廷总管，偷听到了陛下和自己宠妃的夜谈：宠妃询问陛下怎么创造新的法术，陛下回答说：‘钥匙是宇宙的终极答案’。”
林磊皱起眉头。
宇宙的终极答案什么的，该不会……
“看您的表情，您该不会有想法了吧？”鸟人问。
林磊摆了摆手：“不，只是灵光一闪而已，还不能确定。您继续，该不会完了吧？”
然而拉克希斯却没有打算让林磊溜走，她执着的说道：“别小看我对人面部表情的判读啊，您绝对想到了什么，如果您不告诉我，那以后恐怕我们就不会再有合作的可能了。”
林磊纠结了几秒，叹了口气：“我认为和鸟人一族保持良好的关系还是有必要的。我知道这个宇宙的终极答案。”
“是什么？”拉克希斯双眼放光，身体也前倾，丰满的胸部压在了桌子上。
林磊看她这么期待，又开始犹豫要不要说了，毕竟这个终极答案，很容易让拉克希斯以为林磊在故意捉弄她。
“请说出来吧！我一定会提供相应的报酬的！”拉克希斯大声强调。
林磊叹了口气：“好吧。宇宙的终极答案是——”
拉克希斯整个人都快趴在桌上了，小丫头怕她抢自己的东西吃，还把盘子往身边拉了拉。
“是——42！”
拉克希斯的表情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