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鱼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也不等林磊开口，就直接坐到了林磊右侧首位的太师椅上。
“大胆。”人马厉声喝道，“你怎能在吾主没有开口之前擅自落座！来人啊！”
林磊摆了摆手：“好啦，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现在和图特末日大人打起来，对我们没好处。”
“山主大人果然聪明人。想必您也猜到我们大概是为什么来了。”
“鲛人的事情么？不对……仔细想想，你们向我们发动进攻，和鲛人为逐浪令而来的时间居然凑到了一起，这很蹊跷啊……加上我在鲛人的海域看到的腐蚀，该不会，有鳞人也面临深海鲛人散播的腐蚀的困扰吧？”
“正是如此。阁下居然能在一瞬间捋顺整个思路，佩服佩服——还是说，阁下早就猜到了，只是故意表现成这样？罢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深海鲛人散布的腐蚀，已经严重到我们不得不放弃一些本来肥美的猎场。而且，最近深海的海兽们也不安分，甚至有部族的猎手声称他们在近海目击到了克拉肯。这些传言，外加我们对陆地战事的接入，让各部族都人心惶惶，甚至有人认为我们参与单月国和敖国的战争，是为今后向陆地河川转移做准备。”
“实际上呢？”林磊打断图特末日的话问道，“实际上你们有没有这种考量呢？”
鱼人和鲛人不同，鲛人虽然也是两栖生物，但除了上位的施法者，其他鲛人的肢体不适合陆地生存。就算上位鲛人，在陆地上也要经常泡水湿润自己的器官。
鱼人则不然，他们对陆地的适应性很高，还有鱼人比起海里更喜欢在海面生活，有水但不用整天泡水里对现在很多鱼人来说，才是最好的生活。
所以，鱼人沿着河流向陆地迁徙不是不可能。
面对林磊的问题，图特末日答道：“无可奉告。”
流星冷笑一声：“看来确有其事呢。”
“您怎么认为，和我们无关。继续刚刚的话题，为了平息大家的惶恐，留守的长老们进行了祭祀，做了占卜。结果很不好，深海里面有东西快要苏醒过来了，深海鲛人们肯定在计划着什么。”
“有意思啊，”林磊摸着下巴，“就在不久前鼠人也集结了前所未见的大军，把矮人的一座地底城市给整个抹掉，有百万左右的矮人遭殃。”
林磊总有种全世界的邪恶力量都在蠢蠢欲动的感觉。
大魔王复活在即，魔王军开始集结？
这么复古的吗？
这边图特末日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回应林磊：“我对地上的情报一直很感兴趣，鼠人的恶行也有耳闻，确实会让人觉得他们和深海鲛人是一伙的。您是认为这里面存在着某种联系？”
“我猜的，没有证据。今后得注意收集这方面的情报。我们还是先回到眼前的问题上来，您的来意我大概了解了，你是希望能和鲛人轮流使用逐浪令？”
“不光是这样，我们还得到了情报，您成功的利用矮人的机器缓解了一小块海域的腐蚀。”
“哦？还有这事情？悬空寺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观察到海面上的赤潮有褪去的迹象啊。”
“这是鸟人们在您离开后不久观察到的现象，他们居然没有通知您吗？看起来，那位知识管理者说‘没有和悬空寺结盟’并非一句谎言呐。”
林磊咂嘴，嘀咕了一句“这帮情报贩子”，脸上却笑着说：“所以，您还希望能把矮人抽取海水中金属的机械也配置到那些受到腐蚀严重的地方。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能从这个合作中得到什么好处呢？你要知道，我一向主张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哪怕是曾经敌对的人，只要拿出诚意来，我们也可以和你们合作，化干戈为玉帛。现在让我来看看你们的诚意吧。”
图特末日道：“帮助您救援那位鲛人小姐如何？大海很广阔，鲛人能够钻到空子跑来我们腹地，我们也可以绕过他们的所有巡逻，派遣大军悄悄的抵达大都，我们制造出混乱，您就可以趁乱救出那位小姐了。”
“这不够啊。”林磊摇头，“看起来更像是你们想要把大都一锅端。而且这样做，说不定那位耿直的鲛人姑娘会憎恨我的。所以不好意思，这个提案对我毫无吸引力，我自己有办法去救出我要救的人。”
图特末日冷笑一声：“话先别说得这么死，您想要和鲛人拉关系，本来就是为了防备我们嘛，如果和我们建立了合作的关系，要不要鲛人们好像也没什么所谓了。”
“这可不行，赵姑娘我一定要救，她心系自己的子民，所以我要连同她的子民也一起救。”
“这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吗？这可不是一个真正的统治者会做的事情。为了自己的子民着想，选择最合适的策略，在适当的时候放弃掉一些不得不放弃的东西，这才是坐在您的位置上时，应该做的事情啊。”
“你说得对，可是我很任性。”林磊笑道。
“那您注定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统治者。”图特末日断言，“然而遗憾的是，逐浪令在鲛人的大都，而不管我们是和您合作获得那种机器，还是找矮人订货……”
“矮人不会给你们货物的，我对矮人的影响力，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只要我给他们压力，你们绝对无法获得足够多的装机量，而没有足够多的量，想要靠这个办法来完全抵消腐蚀，那是痴人说梦。”
“这里我就当您说的对好了。不管我们怎么获得机器，在用它来净化腐蚀之前，我们都需要逐浪令，以及使用逐浪令进行净化的相关知识。显然，要得到这些，最好的途径就是和您合作，救出那位姑娘。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一致。所以还希望您能给与足够的信任。至于合作的方式，如果您认为我们直接奔袭大都弊大于利，那我还有一个提案。”
林磊挑了挑眉毛：“哦？说来听听。”
“实际上，我们这边常年和鲛人交战，抓了不少上位鲛人。您可以向鲛人大都方面提议，只要他们释放您要的姑娘，您就可以和我们交涉，让我们释放这些鲛人。我们甚至可以先把一个比较重要的俘虏交给您，增加可信度。”
“这样啊……不过，就算行得通，也只是换回了赵姑娘，并不能让你们得到逐浪令啊，没有逐浪令，无法进行净化吧？”
“这方面就需要您去想办法了，毕竟是合作，不能只有我们一方出主意啊。”图特末日两手一摊——用鱼人的肢体做这个动作真不是一般的怪。
林磊想了想，点头道：“我了解了，我会考虑您的建议，请您先在奴隶群岛附近的水域等待，我们讨论过后会给您答复。”
“那么，我就静候佳音了。还有，能不能请您告诉岛附近的鲛人，让他们不要整天找我们麻烦？”
“我会转告的。”
图特末日起身，用鱼人的身躯做个滑稽的作揖动作，甩下一句“告辞了”，就转身离开了会客室。东承望马上跟上它的脚步，替林磊送它出山门。
图特末日一走，流星就说：“真的要和鱼人合作吗？会有很大怨言的，毕竟之前还和它们发生了那样的生死战，军人和平民有很多都死在鱼人的屠刀下。”
“没错，他们杀了我们不少人，按理说已经血债血偿。但是换个角度想，我们不也杀了很多鱼人么？找兔人王陵墓的时候，我们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鱼人族的鲜血，而当时和我们一起的岛主，组成他的部队的人类也是双手沾满鱼人鲜血。我们那时候没有区分平民和战士，也没有区分男女老少，还把人家看护产房的人杀了，里面还没孵化的卵拿来做了鱼子酱沙拉。他们应该同样痛恨我们才对。”
流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所以，对方都主动来找我们了，那化干戈为玉帛有何不好呢？说起来，我本来觉得和鱼人永远没合作的可能性，所以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打算，没想到人家主动找来了。在这件事情上，其实我还挺佩服图特末日。”
流星笑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林磊却表情严肃，“鲛人能不能像我们一样接受和鱼人合作的事情了。他们可是一直和鱼人敌对来着。”
“死对头呢，而且还是互相争斗了上千年的老牌死对头。”
流星话音刚落，就微微歪头——林磊知道这是她接到传声术通讯时下意识的动作，便问：“怎么了？”
“矮人那边报告，巡逻直升机在海上发现了一艘正在被巨型海兽攻击的船只。”
“巨型海兽？丫头用传声术问问，是什么样的海兽？”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只管吃的姬涳澄马上开始施法，片刻之后她说：“矮人的通讯术士说，是克拉肯。克拉肯是啥？”
（什么鬼，为什么萌二战忽然出现在人气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