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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当年的恩人得病

第二天宿醉醒来,陈棋就带着严世凡往人民医院跑了。

来到内六科,医生查房已经开始了,汪护士长也带着小护士在查房,一看到院长来了马上热情引了上来:

“陈院长,你可是好几天没来了,这位同志是……”

陈棋听了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对了,这位是我在四院的老下属,来你们科室进修半个月,我跟兰主任已经说好了的,那个你找一个工作服出来,我们一起去看看从急诊科围上来的病人,白雪,在几床来着?。”

“病人在15床,我先带你过去。”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去,世凡赶紧跟上。”

严世凡有点紧张,毕竟这可是“准相亲”,自从前妻发生那档子事,他心里对女人还是有点害怕恐惧和微微排斥的。

陈棋才不管他咋样的,要的就是霸王硬上弓。

两人来到病房外,门开着,便走了进去。

白雪的父母一看之前做手术的院长亲自来了,赶紧都站了起来:

“陈院长,您来了,这怎么好意思,让你这么一位大领导来看望我们小雪。”

陈棋挥挥手笑道:“正常的病人回访嘛,怎么样,白雪同志,现在感觉有没有好点?”

白雪的脸色比起入院时已经好了不少,现在已经能进食少量流质了,因为生病,本来就好看的脸蛋更带有一种病态的柔弱之美。

怎么形容呢,就是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长得跟大明星龚雪有七分相似。

陈棋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严世凡,发现他稍稍愣了一下,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对白雪的外貌是满意的。

接下来就看两人来不来电了。

“陈院长,你好,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要不是你,估计我这一刀是跑不了了。”

白雪非常感激陈棋,不但治好了她的病,当初还开导了她,让她不至于走进感情的死胡同里,看清了婆家的真面目。

陈棋还想试探一下,于是假装不经意问道:

“那啥,后来王家人有没有来烦过你们?”

白雪父亲苦笑了一下:“王家人第二天来了,还带来了街道的工作人员,他们是迫不及待要跟小雪办离婚,这家子真的不是人。”

离婚了?离婚了好呀,离婚了才能介绍给严世凡呀。

陈棋听了心里一喜,但脸上表现得义愤填膺:

“这样的人家离了就离了,白雪同志如此优秀,还怕找不到意中人?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严医生将负责白雪同志接下来的治疗。

同时这位严医生还有另外一个,是四院的外二科主任,我跟你们说呀,他的工资收入绝对是卫生系统里最高的,一个月平均可以拿到七、八百元,比我这个当院长的还高,另外在西郭门外的职工小区还有个三室一厅现房。”

白雪父母还有点发愣,你看病就看病呗,咋还介绍起经济条件和工作单位来了?

关键是这是消化内科,咋来了一个外科医生当管床大夫?

白雪多么聪明,一听就觉得不对,马上就想到了这位陈院长是什么意思,于是多看了严世凡一眼,马上低下了头。

严世凡这时候脸已经涨得通红了,手都没地方摆了,还是陈棋悄悄踩了他一脚。

“伯父伯母好,我叫严世凡,是白雪同志的管床大夫,我今年34岁,我……”

听着眼前这个男医生这疙疙瘩瘩的介绍,白父白母再傻也想到了,然后眼睛就是一亮。

他们可是听说了,白家这边离婚,那边就在张罗着相亲了,似乎已经有了心仪的媳妇对象。

为这事,白父白母一直在生闷气呢,觉得自己女儿这么优秀这么漂亮,却要受王家人的鸟气。

关键是到时王家人又热热闹闹娶媳妇了,那白家人的脸可要被他们打肿了。

现在好了,如果自己女儿也能找到理想的下家,哪怕是不怎么理想的下家,那就最好不过的事情,到时看两家人谁先办喜事。

“好好好,这位严大夫年轻有为呀,这么年轻就是外二科主任了,哟,这工资怎么这么高?这一个月可以抵别人一年收入呀,可怎么还没结婚呀?”

陈棋决定更挑明一些,免得让白家人产生误判:

“严医生原来结过婚,不过后来媳妇不安份然后就离了,也没有小孩,离得干干净净。换了别人我才懒得管,但这位严大夫跟我是铁哥们,他的事情我肯定是要管到底的。”

这话透露的消息就多了。

一个是透露了严世凡是短婚未育,而且属于被害方,不是主动离的,好男人人设不能崩。

第二个也告诉了王家,严医生背靠的是他陈棋这座大山,绝对不是没关系的普通小医生。

果然,严父严母收到了信号马上秒懂,老头老太还挺高兴。

这严医生也属于有过短暂婚姻的,也是遭受了爱人的背叛,跟女儿有相同的经历,那就更会珍惜未来的婚后生活。

满意,就两个字。

白雪这时候低着个头,心里很乱。

对于前一段婚姻她有里怎么可能不生气?自己明明没病还要被前婆家这么冤枉,被离婚,害得她和她父母都丢尽了脸面,成为了别人的笑话。

可对于刚结束一段婚姻,又马上开始相亲,她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抵触的,觉得太随便了。

陈棋好歹在四院时做过“妇女工作”,对于女人的心思还是能摸到点边的,于是安慰道:

“白雪同志的胃病好治,但心病难治啊,但我是这么觉得,我们每个人活着都要争一口气,不能被别人小瞧,也不要被外人看扁,别人不想让你幸福,你就偏要过得美满。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新一段感情。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好与差都不要紧,要紧的能抓住机会,让自己过得比别人好,让父母放心。

白雪同志,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这位大夫说得对!”

白雪还没回答,旁边几床病人已经在大声叫好了。

白雪的事情在人民医院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是三观正常的人没有一个不气愤,纷纷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

所以一听有医生来做媒,纷纷开始了“神助攻”。

“这位医生说得好,我们就是要活出个人样来,给那些小人瞧瞧!”

“就是,咱们女人凭什么一定要被欺负?白雪同志你要加油,要坚强!”

在父母、病友、医院领导的支持和鼓励下,白雪也下定了决心,不管成不成先试了再说,于是红着脸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女人没有摇头就是答应。

当然女人说“不要”其实也是答应。

陈棋管他呢,高兴地拍着严世凡的肩膀说道:

“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旁边几个女病人又起哄了:“白雪同志,我们也看好你哦!”

呵呵呵~~~~

这边病房里热热闹闹的,那边马小娜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冲着陈棋招招手。

陈棋嘱咐了几句就走出了病房,看着这位老同学还有点奇怪:“咋了?瞧你这急急忙忙的。”

“走,咱们科室来了一位重病人,兰医生说可能你认识,就让你去瞧一瞧。”

“我认识的?”陈棋想了一下也想不出啥,于是跟着马小娜快步往5床走去。

刚进病房,就看到一大群医生围在病床前,兰主任站在病床前翻看检查报告。

大伙儿看到院长进来了,马上让开了一条通道,然后就是“院长,院长”的一片问候声。

全场只有兰主任眼皮都不抬一下,全程注意力都在病历中,丝毫不把院长放在眼里,“嚣张”之极!

陈棋轻轻点头,走到了病人旁边,仔细一瞧。

就看到这是一个极度消瘦、皮包骨头、形如骷髅的中年男人躺在病床上,嘴巴张开着,时不时咳嗽几声,咳的时候还有呕吐的感觉。

一眼看就是极度虚弱。

这都不用检查,光是看这表面就像是“恶病质面容”,比如像癌症晚期患者、艾滋晚期,或者吸D的人都长这样。

陈棋仔细瞧了半天,感觉似乎面熟,但完全想不起来是谁?

于是不禁狐疑起来,这人自己认识?不会是乱攀关系的吧?

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和边上的家属一看陈棋来了,全部都是眼睛一亮,家属连忙站起来点头哈腰地问候:

显然他们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陈棋。

“陈院长,你好你好。”

病人也有点激动,两只眼睛就跟会放光一样,微微想坐起来但又没力气,最终被家属扶着坐了起来。

“陈,陈院长你来了,呵呵呵,我是吴阿狗啊。”

“吴阿狗?”

陈棋还是没印象,但对于一个晚期临终一样的病人,陈棋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吴同志,呵呵,你好你好,听说你认识我?你瞧我这记性完全都想不起来了,你是……”

吴阿狗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院长还记不记得,81年夏泽村村口的那个砖窑厂?那个时候你大姐还在我那儿背砖头呢,陈院长你还在读中专,放假的时候经常给你大姐来送饭,咱们见过几次。”

“噢~~~~”

陈棋想起来了,一拍额头:

“你就是村口砖窑厂的老板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咱们也多少年没见了,啊呀,你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呢。”

陈棋对于这个吴阿狗是有极好印象的,甚至还有许多感激。

因为窑厂背砖是个力气活,一般都是大男人才吃得消。

女人力气小,背得砖少,而且一堆粗老爷们当中夹杂着一个未婚女人非常不方便,所以砖厂很少招女人工作。

但这位叫吴阿狗的砖厂老板不但让傻大姐去背砖头,同时为了照顾她,每背一趟砖头他都会额外多给1毛钱。

别忘了在大山里,81年除了这个砖窑厂,其他什么厂子都没有,傻大姐如果不在这里打工根本没地方赚钱。

所以要不是这位吴阿狗老板的照顾,光靠陈家的7分田很难养活陈家四姐弟。

说这位吴老板是当年陈家的恩人一点也不为过。

兰丽娟一看陈棋情绪似乎挺激动的,便放下了病历疑惑问道:

“陈棋,这位是……”

“噢噢,吴老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爱人,也是消化内科的主任。丽娟,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当年照顾咱们家的砖厂老板,要是没有他,我们估计都要饿死了,别提读书了,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了。”

兰丽娟一听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于是也真诚地看向这个病人:

“原来吴老板还是咱们家的恩人呀,有这层关系你也不早说,说什么我和陈棋也应该好好感谢你才对。”

旁边吴阿狗的妻子一脸不好意思:

“我们开始都不知道陈棋同志在人民医院当院长,还是我去食堂打饭才听人说的,开始以为是同名同姓,后来打听了才对上号。”

吴阿狗看到陈棋想起来了,而且神情非常真诚,还介绍自己的妻子给他认识,心中也放下了心。

八十年代的老百姓还是当干部的,尤其陈棋还是副处级干部,人民医院的院长,吴阿狗还怕陈棋假装不认识呢。

陈棋点点头,然后才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吴老板,我记得当年你开砖厂的时候,还是个大胖子,怎么几年不见就变成了这样,你这是……”

陈棋有点不好意思点破,他以为是什么消化道癌症了,心里还挺遗憾。

如果是癌症到了这样的地步,说明已经是晚期里的晚期,几乎就是临终关怀了,就算他陈棋本领再大,水平再高,对晚期癌症还是束手无册的。

吴阿狗听到陈棋的关心问询,心里也是凄凄然:

“唉,陈院长,说啥好呢,我这,这是得了一种怪病,去了很多地方瞧病,说是我胃里的什么胃酸都流出来了,止也止不住,饭也吃不下,就这样了。”

要说吴阿狗的病情,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绝对是一种“怪病”了。

开始的时候吴阿狗老是觉得胃疼,尤其是后半夜经常会有酸水吐出来,有时候睡着睡着直接就痛醒了,而且这个痛是连整个背都抽牢的痛。

当时吴阿狗也跑到内科去瞧了,说是胃炎,给配了点胃药,结果胃痛一点都没有多少缓解。

再后来病情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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