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研究员一板一眼道，“我们仔细研究过各种方案。电脑模拟，实物模型，激光等方式去除，最终决定动用最最直接，最安全的手术。”
也就是直接上手呗。
由夏不介意:“行吧。几成把握。我会不会死？”
“死亡不至于。成功率相对较高。毕竟，为了确保你的安全，这几个月来，我们无数次根据你的脑内模型，做过几百次实验。”
几百次？
由夏眨眨眼，这会看到他们青黑的眼底，知道他们有多辛苦了。
“林小.姐放心。哪怕无法顺利摘除你脑内的非常态物质，我们也能保障你的生命安全。”
由夏道:“这点我倒是相信你们。谁也不想做刽子手，沾满无辜人的性命。”
由夏说完，沉思了一会，余光瞥见安娜面无表情，心里突突地跳起来。
“是不是，你们能确保的只有我的命。”由夏手指敲了敲桌面，“但，做完手术后，我会不会变傻，变成痴呆...这些你们都不能保证？”
几秒的沉寂过后。
研究员沉重地点头:“老实说，最大的可能也许是失忆。脑神经连接记忆的那一块最危险。”
失忆。
好俗套的结果。
“失忆啊。听起来是比变傻子或死亡好点。”
安娜这时插嘴道:“做不做手术随你。这个手术是需要你和你妈亲笔签名的。不是什么非正规手术。我给你们考虑的时间。”
考虑的时间？说得好像多大方似的。
明知道有这种风险，仍旧等不及研究员们继续研究，得出结果，就立刻强制性把她带回来。
这不就是在变相的逼迫她答应么？
但，由夏在认真思考。她别无选择。
再差也不过一死，失去记忆，或变成傻子，那也是以后的事。
留给以后的她烦恼吧。
“安娜夫人会来旁观手术吗？”她纯粹好奇一问。
安娜笑了笑:“让我看生人剖开大脑的场面？那还是有点太挑战我底线了。”
那倒是。
“好，我答应做手术。”她爽快道。
话音刚落，整个室内的人都有些意外、怔楞...
总之，大家的目光都蛮复杂的。
安娜意味深长地笑:“真的？”
由夏想了想，说:“死了或变成傻子就没办法，那是我的命。但失忆的话...我想在做手术前，用视频把一些事情录下来，给未来可能失忆的我看。”
这是个很合理的要求。
但所有人都看安娜。
安娜嘴角一抿:“可以。随便你。但是手术做完，拿出来的东西归我。”
“好。没问题。”那种鬼东西，她要个屁。
研究员道:“手术在一个星期后，在那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行。”
由夏回到了安娜最开始给她准备的小屋。
林妈这几个月一直住在这，安娜没忘了她，每天都有各种新鲜食材送过来，也给了她生活费。
不过林妈没要。
见她回来，林妈很开心。
“你来的正好啊，我今天炖了鸡。中午一起吃了。”
由夏看了她一会，笑道:“好啊。”
边说边放下行李，撸起袖子去厨房帮忙。
林妈听到她的回应，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愣了一下。
由夏也怔怔回视她，“咋啦？”
“没...”
林妈若有所思地走进厨房，几秒后，迟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啊？”由夏傻眼。
林妈叹了口气:“我自己的女儿还看不出来？你今天表现的太平常，反而很耐人寻味。”
由夏摊摊手，坦白道:“我得做个手术。听说没有生命危险。但可能变成傻子或失忆。正想着找个适当的时机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