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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失控

初王历十七年末,克亚一族人数急速锐减。自定居在恩维尔后,一开始逃出密林的数千人。到之后的十万多人又到现在额不足两万人,人口的剧烈变化表明——卡斯曼·克亚所缔造的王朝与稳定相差甚远。

这个从开始就暗含畸形的族群,将迎来灾难的命运。

也许,没有苏白给予的那些知识,克亚亦能花费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发展出属于他们的文明。只是得到系统的苏白和接受赠与的卡斯曼·克亚在某种程度上都没有选择,必须沿着这条道走下去。

“所以说,我们很像。只不过我得到的是系统比你卡斯曼所得到的更加强大,就好比你已要跌落深渊而我还差几步而已。纵使我能加速位面的时间,却还是缺少时间,变强的时间。“苏白在卡斯曼·克亚的王座旁默默等待了许久,看着他愈发疯狂,又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地心里感慨。然后他慢慢地离开了这个将要成为风暴中心的王座,决定在爆发前再看一看这座城。

不在王座的卡斯曼·克亚此刻却站立于神殿大厅的索克亚凋像前。

他不像其他被法令要求的神殿祭司一般跪在索克亚前。卡斯曼·克亚站立着,甚至是仰头以一种俯视的姿态望着那座巨大的凋像。

“索克亚,索克亚,始祖索克亚。那么强大,那么伟岸。我继承你的血肉,将成就辉煌。最初的王啊,卡斯曼·克亚,会领导我们克亚直到永远,永远。”空荡的大厅回响起颂歌般的声音,卡斯曼·克亚双手高举着。语气中没有敬畏索克亚,而是彷佛为自己而歌颂。

在一阵如同肯定自我的自语声中,卡斯曼·克亚脸上挂着微笑转身走出了这座神殿,没有一丝留恋。

“只要,只要再吃上百来个,我就会变得像索克亚一样强大!不,我就是另一个索克亚!”。

阴暗的天空下,狂风呼啸而过甚至刮起些不坚实的小树砸到了城中。只是现在,或许天塌下来都改变不了最初之城的死气沉沉。

跟随斯科的另一位将领汉卡克穿过往日行走的街道,可入眼所见尽是令人恐惧的无声破败之景。曾经热闹无比的一切,在风吹过半掩的门户时发出的呜呜声下,显得不堪一击,如同虚幻。

“不,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即使到了如今和斯科等人做出反抗卡斯曼·克亚的决定后,汉卡克依旧不明白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禁用手捶墙发问。

“就算知道了,我们现在还能劝阻王停止吗?”早已在街道尽头等待着汉卡克的包括斯科的其他将领中又一位名为曼维塔开口,语气满是苦涩,还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是啊,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人能骗自己那坐在最初之王座上的卡斯曼·克亚还是那个带他们逃出巨兽之口的人了。所有在此的克亚人勇士将领都无比明白这一点,可正是如此才更叫人陷入绝望。

“克亚一族,不能,不能毁在这里,绝不能!”等到所有人围坐在桌子前时,斯科坐着语气坚定地吐出一句话,而后再没只言片语。

但就这一句话却让其他人都感受到了那深藏其中的不可动摇的意志,更似乎恍忽间又看到那段巨兽威胁下艰难求生的日子。

“没错,我们一定要阻止王的残杀族人的行为。此次行动那些没来的将领看来是不愿与我们一起……”接着汉卡克又道出了一个情况。还没等说完曼维塔就勐地站起:“还用说什么,他们没有加入我们必然会去帮助卡斯曼·克亚!成为我们的阻碍。”他神情激动,似乎对还有人支持卡斯曼·克亚感到愤怒。

“不,曼维塔,冷静一下。他们没来这里也并不意味着支持卡斯曼·克亚,冲动下只会有更多的伤害,难道你还想让克亚一族继续死亡下去吗?“斯科此时站起来盯着曼维塔一字一句道。

在他的目光下,曼维塔还是服软了,有些不甘的又坐了回去。

“我们和他们,今天之后,无论是谁活下去都好,只要克亚一族存在着,就行了……”斯科环顾周围坐着的五位将领,心里暗自默念,期盼着他们克亚能跨过这一场劫难。

又再商量了一些细节后,在斯科的令下,所有人都以奇特的姿势抱在一起做最后的告别。这是他们独特的祝福,表示愿祝你远离一切苦痛,安全归来。

“为了克亚,出发吧!”他们一个个退出了房子,刚刚还有些许生气的空间又一次恢复死寂。

直到苏白从暗处走出,目睹了一切的他,眼中精光闪过又沉寂下来。在他从中走出的一瞬间,整个房屋就像是被扭曲成一张画一般,飘到了他手上。而上面的场景赫然是之前斯科等人讨论的情形,就像是有人在现场看到了这一切拍下来一样。

“值得纪念的一刻,也是……你们文明不可抹去的一瞬”苏白轻轻抚摸后,在马上要迎来黎明却还看不到一丝光亮的最初之城,行走于阴云狂风之中迈向了神殿。

清晨时分,原本应该明亮的天空此刻仍然是一片昏暗,只能勉强看清周围的东西。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卡斯曼·克亚依旧下令让剩下的人前往神殿,至于那些违抗命令的人的下场只会是被他抓到牢狱中然后悲惨的死去。

恐惧之下,没有人敢拒绝。于是许久没有生气的神殿前的空地站满了人,还有斯科等守护一旁的勇士们。若不是他们脸上的像惊弓之鸟的神情,那这简直就是一场盛大的**了。

而缓缓从神殿里出来的卡斯曼·克亚一副亢奋的表情,似乎很满意这些克亚人听话的来了,但紧接着他拍拍手对斯科说道:“那些没来的人,杀了吧,不听吾令的人,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如同做了件小事一样,卡斯曼·克亚说完便走向站在最前的一个青年克亚。直到他走进,所有的克亚人才惊恐地发觉此刻的卡斯曼·克亚浑身如同膨胀起来,斑驳的鱼鳞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就连他的脸上也有恐怖的血管如虫子在蠕动。

昔日清亮的双眸此刻满溢着嗜血的鲜红。

不,不,这不是他们的王。这,这是怪物,这是怪物!

“啊!”极度的恐惧下终于是有人忍不住尖叫,情绪带动下所有人都散作一团,顷刻间神殿前混乱不堪。

“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在我的力量下,臣服吧,融为一体吧!哈哈哈”卡斯曼·克亚却很高兴,大声喊叫下直接扑向了人群。

而被他派去杀人的斯科按**直接折返回来,但没想到这位王已经不顾一切的开始屠杀族人。于是在同伴的坚毅目光下一同冲向了卡斯曼·克亚。

惨叫声响彻最初之城,局面彻底走向了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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