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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回乡去!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晰,终于面前之人的样子与记忆里的样子相重合,苏御一时间呆若木鸡。

“夏唯洁!”

他的声音沙哑着,那绝色佳人听到苏御说话之后,猛然栽进苏御的怀里,痛得他直冒冷汗。

“固执鬼…,我还以为你在两年前就死了呢?”

苏御木在床上,到现在为止他也还没反应过来,那分别两年不知生死的故人,再次相见了?

也没等苏御反应过来,女子已经突然止住了哭泣声,脸上嫣然一笑,看在苏御眼里,又是一记杀伤力的重击,让他整片脑袋完全空白了。

“固执鬼,你还愣着干嘛?哎呀,这里面闷死了,走,陪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夏唯洁就将苏御生生从床上拉了下来,惹得他一个踉跄,甚至忘了疼痛。

走出船舱,中途王僧辩闻讯赶来,苏御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船头上,夏唯洁站在栏边,江风吹来抚起她的长发,长发扫在苏御的眼边,这时的他才缓缓回过神来。举目看着面前女子,窈窕淑影,江风吹拂她的长裙紧贴着曼妙身体,苏御瘫坐在船板上,盯着她愣愣出神。

“你们这两年去了哪里?小凌他还活着吗?”

苏御目光悠悠,那一年经历最恐怖的妖族之祸,他能在那场大祸中活下来,至今也感觉不可思议。

夏唯洁扰了拢长裙蹲在苏御的旁边,用细长如玉的手指敲了敲苏御的青铜面具。

“我和姐姐带着小凌去了北方,这两年我还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对了,你这块丑死了的面具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犹豫,这几年他也需要有人听他倾诉。

“我从废墟中醒来,那时妖族已经围城了……”

苏御缓缓谈起两年来所经历的事情,惹得这天真的姑娘惊叫连连,有时又用怪异的眼神瞥他。

王僧辩远远看了一眼便禁止人去打扰两人,望着越来越近的岩石峭壁,眼中有些凝重。那峭壁之上,鬼见愁三字让人望而生畏。

“快看,那是什么人?”

突然整个船上站岗的士兵都在惊呼,指着大船的后方,有一个白点由远及近,在朦胧的江面展现出了人影。

那是一位僧袍被洗的发白的年轻和尚,眉清目秀的望着前方的大船。众人低头看去,只见那白衣僧人的脚下,竟是只踏着一杆芦苇!

王僧辩望着已到大船旁边的白衣僧人抱拳行礼。

“二十年前有谪仙一叶扁舟游江过,今日又有高僧一杆芦苇由西来。不知大师为何而来?”

白衣僧人辑首还礼,不知何时夏唯洁也来到栏边看热闹,见到这位佛道高僧,突然毗笑一声道:

“喂和尚,你怕是没有钱坐船吧?”

苏御在她旁边听了这话也忍俊不禁,但同时又有凝重之色。

这白衣僧人正是在矿场与看门老头有一场论道的那位,货真价实的可与血鼎山叫板的通玄境王者,天下最强一批人之一。如果他恼羞成怒,这一船人的性命不保。

“夏施主还是随贫僧去雷音寺伏法吧。”

岂料白衣僧人突然对夏唯洁说道:

“伏法百年,自可还你自由。”

苏御瞳孔一缩,心头泛起浓浓的不安之意。

夏唯洁楚楚可怜地道:

“你都追了我两千里了,小女子求大师放过。”

苏御拍了拍她的肩膀,明知这古灵精怪的女子是装的,可心里却还是充满了怜惜,比她矮一头的苏御挡在女子的身前,眼神警惕地望着江面的和尚。

“雷音寺,呵,和尚的佛难道还要欺负弱女子不成?”

苏御冷笑,突然想起那看门老头的霸气,心中豪气顿生,破口骂道:

“臭和尚!”

白衣僧人缓缓抬头望向苏御,双手缓缓合扰。突然间整片江河水在抖动着,江面依然微风,却在大船两边掀起了两面水墙,十丈高的大浪翻滚,随着和尚双手合扰

而往中间的大船扑下。

二十年前,谪仙一剑分流鬼见愁,二十年后,和尚双掌江河水横流。

苏御面对着拍来的巨浪,眼神凝重,手中乾坤之中,一道余晖隐没其中,逐渐染红苍茫。

这时夏唯洁拉开苏御,说了一声本姑娘来。

她左右各指三下,在江水之中左右三道水柱犹如升龙逆天而起,巨浪拍在水柱之上,水柱溃然落下,巨浪也被挡住了大部分,落在船上也依然让整个船左右剧烈摇晃。

夏唯洁嘴角溢血,苏御来不及担忧,江面上站在一苇之上的白衣僧人横移一丈,在他周围的江面依然没有剧烈的波澜。

船上的众多士兵此时已经集合完毕,五百劲旅手中端着弓弩,齐齐地对准江面的和尚,王僧辩毫不讲理,指了指周遭道:

“五百只破罡符箭可否破得了你这位高手的金身?”

苏御眼中闪过诧色,没想到王僧辩竟为了他与通玄王者对质,这凡俗之人难道不知道这将是一场多么吃亏的买卖吗?

但此时他也无暇他想,挡在受伤的夏唯洁身前,手中握着他拼死截来的一节余晖,长生真气缓缓逆行,只差最后一步便可成为无名,使得整个江面的天地精元蠢蠢欲动。

“贫僧念故人之情不与你难堪,你且好自为之。”

白衣僧人皱着眉头,最终还是没有再次对苏御出手。

脚下踏着芦苇横着江面,消失在迷雾之中。

直到白衣僧人身影消失,苏御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一旁的王僧辩也是吓出了一声冷汗。这时夏唯洁突然抢过一支弓弩,摸着弩上刻着符文的箭问道:

“什么是破罡符箭?”

王僧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微笑的解释道:

“江湖高手皆有护体置气,在一定程度上可刀枪不入,但在南方景州有位奇才利用符箭和地精石,铸造出了这破罡符箭,不仅可以破除真气,也能破开妖族血肉。”

“众所周知,这些江湖高手的真气或是内力均是追求精纯,如果有外来斑杂的真气混在体内,轻则气息难提,重则几十年修为毁于一旦。”

夏唯洁闻言嘻嘻一笑,对着白衣僧人消失的迷雾中,‘一不小心’扣动了机关,那支破罡符箭化作一道幽冷的光芒消失不见。周围之人愕然,夏唯洁一脸可怜兮兮地道:

“我不是故意的。”

王僧辩苏御二人冷汗长流,迷雾中传出一道冷哼,下一刻大船旁边的那道峭壁轰然抖动,掉下一块块巨石落在江中,大船不稳。

慌乱中众人看到,那峭壁上,一个十丈大小的手掌印印在其上,一道道狰狞的裂痕犹如掌纹。

唯有夏唯洁没心没肺地笑道:“巴掌好大啊。”

五天之后,大船靠岸,一路上有惊无险到了江陵。

江陵是个极美的地方,四月人间芳菲尽,而江陵是花谢得最晚的。古时江陵曾为都城,现在受郢城管辖,但是江陵却依然没有因此而停止发展,直到今天,依然是梁国的繁华之处。

扬郦江两岸、特别是中下游,自古繁华,江陵以下有华都,华都之下是当朝国都金陵又称建康。

苏御自从踏上江陵的土地后就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修炼,眼神中带着忧郁,甚至在马车经历一片梨树林后流下了泪水。

“喂,固执鬼你怎么了。”

夏唯洁一直腻在苏御身旁,也和他在一辆马车上。

对夏唯洁一向有问必答的苏御这一次出奇的没有答话,在驿馆停车整顿时,苏御一个人跳下马车,找到王僧辩说道:

“王将军,江陵城我不想去了。”

“为何?”

王僧辩闻言吃惊不已,要知道拿下宋子仙丰功至伟的就是他呀,这次去金陵城,王僧辩可以相信,主上一定会给苏御一个不错的待遇,像这种智谋与武力并重的人才,主上绝对不会放过。

苏御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对王僧辩冷冷地说道:

“请给陈霸先带一句话,先前我答应的事已

经做到,一年挖矿的情分已经值得够多了,请他酌情考虑以后怎么用。”

说完后回到马车,拿上自己的包袱转身离开。夏唯洁吐了吐舌头也跳下马车,蹦蹦跳跳地跟在苏御身后。

古道、斜阳、驿站。

斜阳下两道背影被拉长,苏御的背影显得更加的孤独。

官道上两人默默无言,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鹤唳,夏唯洁抬头望去嫣然一笑,拍了拍苏御的肩头。

“固执鬼你快看,我就是骑着它来找你的,我还先去了西荒见了那个谷雨诗呢,她骗我你死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伤心,还好本姑娘聪明。”

夏唯洁嘀嘀咕咕的,讲了一大堆话,就想要让苏御回她一句。

而突然走在前头的苏御停下脚步,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夏唯洁那绝世容颜,怒道:

“你干嘛一直跟着我,我是个不祥之人!”

“村里的人对我好,他们都死了,燕秋对我好,他也离开了,至今生死不知,还有一位纯真的姑娘,到头来也死在了妖物手中……”

苏御在嘴里一字一句清晰地念着每一个人的名字,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容颜相貌。

夏唯洁默默地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何时,那人眼中已是泪水满布。

“我是个废物,我是不祥,所有对我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苏御肩膀颤抖着。

久别的江陵,而今我这位不祥又回来了。

苏御的家乡就在江陵境内的一个小村庄,那里有漫山遍野的梨花,村里的老人们都习惯称村子为梨花坡。今年梨花又开放,却不见了孩子们的笑颜。

苏御落泪,抚着面上的青铜鬼面,这里面隐藏着怎样一张让人厌恶的脸庞,体内的血液中,又隐藏了怎样让人恶心的血液。

夏唯洁走到苏御的面前,将他的双眼与自己对视。

“因为你怕,你怕别人会对你好,所以你伪装着一副冰冷的外表,因为你怕,你不会对任何人好,因为你在乎,所以你不想让别人受到伤害。”

“你怕陈霸先会对你好,所以你一直提醒他,你们两人的交情只有矿场那一年。因为你,害怕失去!”

一字一句,句句刺在苏御的心头。

最后他终于是忍不住了,两年多来命途多舛,隐藏在最心底的委屈谁听他述说,吃过的苦,受过的累,唯有他自己一人最清楚。

被别村里的人绑在材堆里要烧死的他;走出村子,所有人欺辱他,他唯有倔强的反抗,却显得如此的卑微;青山之上,身中妖毒毁坏了容貌,只得终日隐藏与这冰冷的面具之下;矿场一年受过多少的苦?在地牢中,自己被像是养畜牲一样茹毛饮血;被当作鼎炉困在血鼎山……苏御失声痛哭,再也没有伪装的坚强与冷漠。

他只是一个少年而已,是老天舍弃了他么,要他吃这么多的苦。夏唯洁看着跪倒在地面的苏御失声痛哭,心里有一股从未有过的痛,痛的地方,那里是心。

轻轻地将苏御抱在怀里,这一刻的夏唯洁心中充满了怜爱,当年那位倔强黝黑的少年,而今也还是孩子而已。

夏唯洁轻轻闭眼,苏御在她怀里哭得伤心欲绝。虚空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丝丝柳絮,一棵庞大的柳树垂下一条条的柳枝,犹如波涛一般轻轻摇晃着。

雪白的柳絮纷飞,突然天空之中乌云聚集,其中有骇人的雷霆在闪耀,似有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

那柳树如华盖,似要挡住所有的风雨。碧涛之下的两位人影相依。

斜阳落下,褪去了最后一缕光线,一条柳枝微微扬起,那天上的乌云纷纷溃散……

千里外的一位白衣僧人站在一座高山之巅,望着溃散的乌云和凡人难以看到的高耸入云的柳树,手中拨弄着佛珠,默默道了一声佛号。

今日,世间再出一位通玄境,今后的凡界又多了什么?

没有人会知道,也没人可以告诉他答案。

马蹄声惊醒了两人,只见薛小蛮和张三两人各自牵着一匹骏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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