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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是夜,黛玉捧着庄子在灯下细读, 正读到《逍遥游》一篇, 只见屋里的帐幔微微一动,从帐幔下面闪出一个小人来, 却是周航的形象。黛玉放下书, 走近细瞧了瞧,提着裙子蹲下, 双手将小人捧至书案上。

小人在书案上蹦蹦跳跳的跳了个不知是什么的舞,忽而凭空跃起,忽而单手撑地, 忽而飞速的转着圈圈,大开大合, 技巧十足。小人虽小,跳起舞来倒还灵巧。黛玉没见过这种舞蹈,只觉得十分新鲜,托腮看了许久,直到小人晃晃悠悠的停下, 俏皮的躬身施了一礼, 仍是意犹未尽。

小人又小又逗又可爱, 行礼行的也令人发笑。

只见小小的一个纸片人, 努力弓着身子,想做出抱拳作揖的样子。可它只是一个纸片,这些动作做出来,只让人觉得好笑。

黛玉不由抿着嘴笑了, 小人也呵呵一笑,道:“林妹妹有礼。”

接着,周航又借小人之口说了自己一天的行程,主要提了去城外的事。说他和桑?n比武,桑?n的武艺高强,而且也不知道让人,他这一日受了不少虐。他发现了桑?n的一个秘密,这家伙的手十分巧,能在短短半个时辰内用普通的树根雕刻出一个惟妙惟肖的人物肖像。午饭后,他和皇叔一块休息,皇叔歪在一个软榻上看书,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桑?n注视了一会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树根,挑了一个别致的小刀开始雕,约莫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皇叔的睡眼便跃然而出,惟妙惟肖,就连手中所执的书卷也刻的十分逼真精致。他想夺过来细看,但没有成功,还被桑?n以切磋武艺为名公报私仇教训了一通。

听到这里,黛玉的一颗心便有些忐忑,若桑先生正是那等绝世高手,以周航如今的功力,在他手里,估计得吃不少亏。虽然说武艺就是要切磋,确切来说就是要挨打才会有所进益。何况桑?n跟义父那样的好,便是看在义父的面子上也不会下死后。可黛玉就是止不住的担心,不知道周航可有受伤,若是伤着了,严不严重,他那里储存的灵泉水可够也不够。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这时小人又说了这样一段话:

“好玉儿,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吧,桑叔叔还是有分寸的,我受的伤并不重,便是不用灵泉水,也不过疼个几天,一点事也没有。何况我这里还有灵泉水呢,更没有一点关系。”

听到这里黛玉才略略的放下心,心里暗自盘算,以后要多督促周航练功才是,他跟自己不一样,自己每日呆在深闺,便是境界低一些也无碍。他常日外出,还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好,暗卫便是再武功卓绝,谁还没个疏忽的时候,也不能全指望他们。

说完了要传的话,周航的小人便走了。

黛玉派出去的小人仍未回来,估摸着是小人寻着周航的气息一路找出去,或是法力用尽或是迷路,或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或是隐身术失效被人捡了去,总之,多半是找不回来。

黛玉试着感应了感应,也没感应出确切的位置,只好叹一声“可惜……”

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也是周航辛辛苦苦做的,十分的精致乖觉。何况跟了她这么久,时不时充当鸿雁传书的信使,在黛玉的心中还是有几分位置的。如今,突然杳无踪迹,岂有不可惜之理?

不过,万法皆有因果,有些事,既出现了,便有其规律。

命也好,巧合也罢,丢了就是丢了,黛玉倒也不至于心头脑海茶饭不思的惦记着它。

夜渐深渐静,丫鬟婆子们都睡了,连虫鸣声也不闻。黛玉关好窗子,拉上帐幔,盘膝在床上做了修炼,,命大黑猫守门。之间顿悟被大黑猫冒冒失失的打断,黛玉受了些内伤,她已经饮了不少的灵泉水,都是之前周航来的时候储存的,内伤恢复了许多,余下的还需缓缓的修炼调养。其实若能在空间修炼,效果更好,说是事半功倍也不为过,可惜,周航如今身处深宫之中,层层把手、守卫森严且不必说,连暗卫的数目都比原来多了一般,出来一次并不那么方便。

此事,周航原本不知情,过了几日,他终于找到机会出宫来瞧黛玉,才发现黛玉的境界并未提升不说,似乎有些不稳。若问他为什么能感应到黛玉的境界,也跟空间有关。因为空间认了二人为共主,所以二人之间多少有些感应,平日还不显,于是靠近,这种感应越明显,尤其是在空间,有时二人甚至能感应对方的情绪。

而且,随着境界的提升,这种感应力也在逐渐加强。

或许,有朝一日,能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也尤未可知。

对此,周航很是期待。

被周航发现,黛玉想瞒也瞒不了。毕竟在空间里,感应力比较强,她想撒谎也不成,因为周航会知道。

知道真相的周航对大黑猫爆发出了十万分的愤怒,二话不说,出了空间,揪起大黑猫便是一顿胖揍,打的半死,放空间里救活了,再打。如此循环往复不知道多少次,到最后,大黑猫看见周航便眼神闪烁、四肢发软,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黛玉看不过去,把周航拉开道:“你做什么,鱼丸也不是故意的,我已经教训过它了,它也知错了。你何苦还这样为难它?”

大黑猫偷偷的看了黛玉一眼,小眼神水汪汪的。

黛玉将大黑猫从灵泉湖里捞出来,抱在怀里摸了摸头,安慰道:“你受苦了,回头我教训周航。”说着看了周航一眼,周航也正看着她,不,确切的说是看着她怀里的大黑猫,眼神怎么说,很不善,不过不是针对她,而是她怀里的大黑猫,夹杂着愤怒,嫉妒,透出浓浓的酸意。

黛玉心里明白,周航这是吃醋了。

可此刻大黑猫刚受了那般惨不忍睹的折磨,也需要安慰。黛玉盯着周航匕首般尖利的小眼神,愣是没将大黑猫放下来。她的声音很柔,听起来软软酥酥的:“鱼丸,不要怕,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子软软,似是没力气,但小腹处有一股子的热气,精神也还好,有热流在身子里流窜?是的话,就甩甩尾巴。”

大黑猫甩了甩尾巴。

黛玉笑道:“这便对了。每一个生命都是有着无限可能和惊人的潜力的,越是承受着更多的痛苦,越是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越能激发生命的潜能。你几次三番的奄奄一息,有受灵泉水滋养而重获新生。这灵泉水可是整个空间的精华所在,你吸收了灵泉水的灵力,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体质比原来好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猫的寿命,少则十几年,多也不过二十载,已是人类耄耋、期颐之年。如今逆隋受些苦,能拥有人类漫长的寿命,倒也值得。”

大黑猫不管怎么说,也是开了灵智,不可作一般的畜生相看。况且大黑猫跟随她和周航许久,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虽是贪吃了点,终究这一颗赤胆之心最为难得。周航虽然生气,要给它些教训,终究也不算是伤害了它,甚至对其还有好处,黛玉不希望它误会,而和周航有什么芥蒂。

大黑猫的眼睛里闪起了光。

黛玉笑了笑,将大黑猫放进灵泉湖里,道:“你再泡一会子吧,有许多的好处呢。不过,你可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再犯大错,别说是他,”她指指周航,眼眉一挑,“连我也饶不了你!”

周航哼了一声,冷森森的道:“下次再因你让玉儿受一个指头的伤,一掌打死了事!”

大黑猫吓得瑟缩一下,连连点头表示以后不敢了。

黛玉笑笑,拉着周航去别处修炼。二人进了小世界,调整了时间的流速,不知不觉修炼到了天亮,虽只是半夜的时间,因在小世界中,相当于外面修炼了好几个昼夜,黛玉的伤情已经好了大半,周航的境界也略微提升,几乎要追上黛玉。

对此,黛玉倒乐见其成。

周航却一点喜色也没有,他还是为黛玉心疼,自己再进步又如何,他一心只在黛玉身上,黛玉好他就高兴,黛玉不好他便也心情滴落,倒顾不上自己。

——

迎春将王氏撺掇贾母给自己提亲的事跟刑氏说了。

刑氏虽则身上不好,倒是强打着精神借着去给贾母请安的档口提起这件事,明确说老爷在家的时候整日念叨,他只迎春这一个女儿,将来迎春的亲事,他定要好好相看,寻一个门当户对、人人称羡的好人家的。她特意强调了门当户对四个字,他们是世家,门当户对,也该是世家才是,而不是什么暴发户的武夫。

贾母听了心里不再在,脸上自然也不会好看,更不会给刑氏好颜色。

刑氏虽说进来掌家,不似先前的唯唯诺诺,有时候在贾母面前也敢讲几句理。到底以前是忍辱负重、委曲求全惯了,内心里到底有些底气不足,贾母一发怒捶床骂人,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怯意。

何况贾母、包括王氏身边的丫鬟个个都伶牙俐齿,便是拼嘴皮子也拼不过。

最后,刑氏倒是被贾母抢白了一顿,她有心辩辩理,被鸳鸯、珍珠、金钏儿等人冷嘲热讽的一顿孝心、天理之类的说教,什么长辈房里的猫儿狗儿也别别人有些体面等等,她倒不好再说什么。

虽说如今分了家,但老太太还是老太太,身为儿媳,不可出言顶撞,否则便是不孝。这样一个帽子扣头上,到哪也没地儿说理去。

最后,贾母说,这是多么好的一桩亲事,家世也好,人品也好,人家又富贵,旁人大着灯笼也找不到呢,迎春嫁过去必然是享福的。你如此反对,难道因为迎春不是你生的,你见不得她好?

这就是说刑氏虐待庶女,这个罪名也不好。

刑氏气的七窍生烟,却不得不跪下辩解,称自己绝无此心。原是为着姑娘好,才这样的,若是扯谎,天打五雷轰。她派人打听了,拿家虽有几个臭银子,却不是正路上得的,况且那人很不好,暴虐贪淫,日日流连烟花酒巷、勾栏妓院,不是什么秘密,迎春嫁过去要吃亏的。

贾母说她见不得庶女好,故意编排出这许多的浑话。她还拉着迎春劝了许久,说不要听你太太胡说,她一个深闺妇人,哪能知道外面的事,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不足为信等等。她以为迎春实在自己跟前儿长大的,向来跟自己亲近,与刑氏不过是面子上的情分。二者相比的话,迎春肯定更信任自己,而非刑氏。

不过,她想错了。

如今的迎春,早不是从前的迎春了。

迎春并未说什么,缓缓听贾母将话说完,才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跪下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是名正言顺,不然,就这么随随便便许了人,外面的人是要说的。便是外面的话传不到深宅大院里,将来成了亲,我也是没法抬头的。把我许个什么人家,我也不敢说的,但总要父亲回来才是。没有父命,我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怎生见人?若是如此,我是宁愿终生不嫁常伴青灯古佛,也不会违抗父命的,求老太太开恩……”

“好!好!好!”贾母气的狠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一个比一个咬牙切齿,又捶床发了一通大怒,将刑氏骂个狗血喷头不说,还将迎春也骂了。

迎春与刑氏一起被贾母赶了出了,刚出院门,迎面捧上贾宝玉。

贾宝玉笑嘻嘻的跑上来,一把抓住迎春的手:“二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的不坐一会子再走?”说着便拉着迎春要往院门里走,“先别急着走,老太太正嫌孙女儿少不热闹呢,你住几天再走也不迟。”

迎春皱了眉,想将手从贾宝玉的手里抽出来,可惜贾宝玉抓得紧,抽了几次都未成功。她遂放弃抽手,而是将脸一板,道:“宝兄弟,你我虽为姐弟,到底都大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便是亲姐弟也该避嫌,何况你我只是堂姐弟,更该避嫌才是,不然传出去,人家岂不说咱们府里没规矩的?”

“好姐姐,哪讲究得了这么许多,你不介意便罢了。”贾宝玉涎皮笑脸的道。

“放肆!”刑氏喝了一声。

贾宝玉鲜少听重话,除了偶尔他父亲训斥于他,也都是在书房里。在内宅,便是威严最盛的贾母对他说话也向来是温声细语的,更别说旁人?

冷不防,贾宝玉倒被刑氏的喝命吓了一跳。攥着迎春的手不自觉松开,连另手里拿着的一盏和田白玉碗也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迎春顺势将手从贾宝玉手里抽出来,站在了刑氏身后。

贾宝玉跺了脚,?懔思干??溲??瘛t缬屑父鲅诀咭还赡缘某迳侠矗?袼橥氲募袼橥耄?黾直t竦姆黾直t瘛o?私?橥肫?踉谝桓鐾信躺贤凶牛?桓鼍6?牡溃骸翱上r说模?饷春玫囊桓鲇裢耄?闶抢咸??夥坷镆舱也怀黾父觥br>

说着又是叹气。

贾宝玉也叹气:“谁说不是呢,今儿去北静王府里赴宴,王爷心情好,就赏了这么一个玉碗,说是上元节的时候太上皇赐下了的,他自己都舍不得用。谁成想……唉……”

贾母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叫琉璃的,方才一直在旁边看着,此刻开口道:“大太太,宝二爷不是有心的,您何苦吓他呢?”

言下之意,便是将碎了玉碗的罪名按在刑氏身上,刑氏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她微微眯了眯眼,道:“我是长辈,宝玉出手无状,而且还是对我的女儿拉拉扯扯,我提点一句,难道错了?”迎春是长房的庶女,庶女都是记在主母名下,管主母叫母亲。刑氏虽然是继室,到底也是贾赦的正妻,所以她说迎春是她的女儿,倒合情合理。

琉璃没话说,难道说不该,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讪笑一下,“自然是该的,但……”

后面的话尚未出口,便被刑氏打断:“该的便好。宝玉 ,你也是的,既是北静王爷送你的御赐之物,你就该宝宝贝贝的拿着,岂可如此随便?传出去,这罪名可不小……”

贾宝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想顶几句,又赶上贾母听见他来,派丫鬟叫他进去。大丫鬟鸳鸯亲自带着几个小丫鬟拉着贾宝玉进去,刑氏瞥了凤凰蛋一样前后左右十几个丫鬟簇拥着进了院门的贾宝玉,拉着迎春上了小轿。

回去后,迎春服侍刑氏歇下,带着司棋和两个小丫鬟回到自己的屋子。

司棋捧上茶水,又命小丫鬟拿了几样点心。迎春吃了几口茶并几样点心,见众丫鬟都各自去忙活,房间里只剩了司棋一个,在茶几旁侍立。她笑笑道:“司棋,伺候一天你也累了,此刻又没有外人,坐下歇歇吧。”

司棋笑道:“我不累,姑娘还有什么想吃的么,我让她们做去。”

迎春道:“倒没有什么想吃的,这会子也怪无趣的,你坐下陪我下会子棋吧。”

司棋答应了一声,便去找棋盘棋子。她们这样的人家,姑娘们都是多才多艺的,大丫鬟贴身伺候小姐,待遇自然也不会低,琴棋书画什么的,也多少懂点。一则,小姐们无聊的时候可陪着取乐,二则,说出去丫鬟的教养也关系着小姐的教养,若是连丫鬟都比一般的小家碧玉强上许多,小姐自然不必说。

不多时,司棋已经摆好了棋盘,一切准备就绪。

主仆二人在炕上相对而坐,缓缓的下起了棋。一边下棋,自然免不了一边闲话,没几句话题便扯到黛玉身上。黛玉此次虽未直接帮忙,但没有她的激励,迎春也不敢公然据理力争。所以,对于她,迎春还是打心眼儿里感激的。

司棋趁机劝道:“姑娘,您今儿就做的不错,有时候一味的忍让、一味的委曲求全并不是法子,您好性儿,别人还只当您好欺负呢。您也该学学林姑娘……”

迎春道:“谁说不是呢。以前总为别人想得多,总为别人而活,总怕别人不高兴不如意,所以宁愿委屈自己。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人呐,自己不为自己考虑,更没有别人为你考虑。何况我从前总是妄自菲薄,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庶女,父亲不关心我,母亲更不会为我操心……”

说到这不禁掉起了眼泪,司棋忙递上一个手帕子给她擦泪。

迎春接过手帕子,细细的将眼角的泪痕擦干,声音仍是哽咽,“如今我知道,父亲母亲并非不为我考虑,只是我从前被人蒙蔽,从未将这些关心、关爱看在眼里罢了……”

——

黛玉听说迎春的事,也是大松了一口气。总算她听了司棋的话,肯从自身改变了。不然,便是她林黛玉费再大的劲儿,哪怕这次帮她挡了回去,难免还有下次,下下次……

总是她能嫁各门当户对的人家,如果胆小怕事的性子不改,将来也未必有好结果。

这下好了,迎春表姐自己努力上进,将来大舅舅再给她找个不错的人家,纵然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起码做个当家主母,平安一生应该是没有问题。大舅舅当初帮过她,迎春表姐是大舅舅唯一的女儿,黛玉自然盼着她好。、

因为有内伤在身,黛玉一个冬天加紧修炼调养,几乎没怎么出门。

除了李旭的生辰去了靖王府一次,后来以赏梅花为由,李旭又派人接了她两次,也就去贾府一次,拜见了外祖母等长辈。贾府倒不断的派人来请,黛玉都一天气冷受了凉为由婉拒,刑氏带着迎春来瞧过她几次,郑莉华也来过几次。

黛玉认了靖王爷当义父的事很快在京城传开,郑莉华自然也知道了。

她说:“林姐姐,你何时认的王爷做义父,竟没听你说过?”

黛玉笑道:“在扬州时认的,王爷微服出游,可巧路过扬州,正宿在我们府内。我便机缘巧合的见过王爷几次,王爷看我还不算太蠢笨,他家里原也没有女儿,便认作了女儿。当时我可不知道他是王爷呢。”

郑莉华睁大了眼:“难道林大人没有告诉你。”

黛玉道:“王爷身份尊贵,自然是不便随意透露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郑莉华忽闪着两颗圆滚滚如黑葡萄的眼珠子,似乎很是憧憬:“那姐姐你一定去过王府了,王府好不好,是不是很大很豪华,我听说皇宫的台阶都是用上等汉白玉砌成的,严丝合缝很是紧密,缝隙处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插不进去的,王府是不是也是如此?”

黛玉失笑:“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哪一个都成,我都想知道。”

黛玉道:“王府自然是大,自然也豪华,却没有你说的那样夸张,你若实在想知道,等下次义父再让我去赏花的时候,我带你一起,你亲自去看看,不比我告诉你更清楚了?”

“我……”郑莉华简直觉得自己幻听了,“我可以么?”

“自然是可以的。”

“王爷不会生气吧?”

黛玉道:“义父很和气的,自然不会生气。”

“那,王妃呢。”

“王妃爱礼佛,不常出来的,顶多你去拜见一下,她不会生气的。”

郑莉华喜得手舞足,起身对黛玉深深道了个万福,“多谢林姐姐。”

黛玉忙拉住她,“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套?没的倒显得生分了。”

黛玉答应郑莉华下次去靖王府的时候,带她也去渐渐世面,没成想进了腊月,事务渐渐繁杂,一时竟没抽出来时间。贾府那里又传出了不好的消息,外祖母和二舅母仍未死心,试图趁着大舅舅还没回来再提旧事。

原本他们已经打算放弃了,如今又旧事重提,听说是因为元春表姐在宫里谋划的事遇到了平静,需要大笔的银子打点。听说这次,那家人家也承诺加重彩礼,一旦事成,彩礼比原来多一万两,还要另外拿出来五万两给二舅母谢媒。

大舅舅过年前八成要回来的,一旦他回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对于这种自家男人不上进,靠女儿攀附富贵的行为,黛玉很是看不上。但到底不是自己家的事,她也插不上嘴,顶多背后帮迎春出出主意先拖着,至于能拖多久,她心里也没底。在拖的同时,她让迎春写信,排出得力之人寻访贾赦,使其知道原委后加速回家。

紧赶慢赶,贾赦终于在腊八那天赶了回来。

黛玉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大舅舅回来,迎春表姐的事便有转圜的余地了。她之前总担心大舅舅不能及时赶回来,大舅母独力难支,迎春夹在中间更是左右为难。现在好了……

这天黛玉亲自盯着厨房熬腊八粥,熬的浓浓懒懒的,因为加了灵泉水,还有空间产的五谷等物,还没熬好,便可是定然十分的美味,老远便闻见浓浓的粥香味。

林如海喝了两大碗,喝完后砸砸嘴,仍是意犹未尽。

李旭也派人送来了腊八粥。王府厨子熬的,据说靖王府的厨子比一般王府的还要好些,很多是宫中御厨出身,自然不会差。当然,这是指技艺上,若想熬的美味,技艺与食材同样重要。

若比食材,王府虽然也是上好的,但比林府的毕竟略逊一筹,味道也有些不及。加上黛玉、林如海都已经喝了不少,此刻倒不十分有胃口,只是象征性的用了些,给王府的下人许多赏钱,命其代为向王爷道谢。

黛玉将自己家熬的浓浓的腊八粥也装了几份,分别给靖王爷、贾母和两位舅舅送去。凡是都要讲个礼数,既然给大舅舅送,便不能少了外祖母的,毕竟她是长辈。同样也不能少了二舅舅的,毕竟他也是舅舅,不能厚此薄彼。至少,表面看起来得是这样的。

因此索性给贾府准备了三分,一并都送去,省得他们,主要是二房的说嘴。

不过,虽然都是腊八粥,也可以有很多不同的。

比如,送去贾府的,只有大舅舅的用了灵泉水和空间出产的五谷。横竖外面瞧着差不多,一般人看不出来,吃也是没有机会吃的。

至于圣上和周航,黛玉其实也是想送的,皇宫守卫森严,她送不过去,虽然遗憾,也只好作罢了

。下午,收到周航送来的小人,说是晚上来用林府的腊八粥,让黛玉好歹给他留点。

黛玉欣然。

谁料,还没等到周航来,却等来另一个来讨腊八粥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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