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在埋头苦吃，觉醒雷系之后耗费得能量实在太大。江映月坐在对面，罕见地低着头：“老板，我错了。”
“你错哪了？”
江映月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怪我高估你的实力，还没怎么滴呢，就被掏空了。”
陈澈放下手里的鸡屁股，严肃地说道：“现在我郑重地告诉你，你被开除了！”
“你还是人么？我还在被人追杀！不行，我不走！”江映月气哼哼地瞪着他。
陈澈打量了她一眼，还是穿着自己的睡衣，一双大白腿清凉得很：“也行，那你就在这呆着吧，除了你那件夜行衣，我一块布都不给你买。”
江映月丝毫不让：“行啊！你就把我锁到这，反正没有我，你小情人也有三天可活，你好好给她临终关怀吧。”
听完这话，陈澈脸顿时一沉，江映月自知失言，急忙说道：“开玩笑的，余音妹子那么软萌，我怎么舍得不管她呢？这样吧，我教你修炼，今天这事咱们一笔勾销，怎么样？”
“成交，来来来，一起吃。”
江映月愣了，这变脸也太快了吧。陈澈啃着鸡屁股，笑得嘴都合不住了，本来他就是佯装生气，等的就是江映月这句话，毕竟那波一秀六太炫，他都要看湿了。
“大佬，这个鸡腚给你吃。”
“大佬，来，猪大肠。”
“大佬……”
一番假客套后，江映月也吃饱喝足了，拿着一个鸡腿骨开始指点江山：“别看你天赋好，要是没有悟性，迟早要泯然众人。”
陈澈小鸡啄米地点点头，然后抵上一杯红牛：“天赋跟悟性不是一回事么？”
“当然！天赋换句说法就是血脉，他决定了你身体和神经的可塑性，同样的努力你会比别人活得更大的提升。悟性则是你对各种战斗方法的领悟，同样的身体和精神强度，善战者能爆出比普通人高数百倍的战斗力。”
陈澈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
“而且，到了洞虚……也就是你们这里的b级之后，就只能靠感悟天道提升了，到时候，再强的天赋都成了摆设，唯有悟性高的人才能成神成圣。”
陈澈点头：“也就是说，想要突破a级，只靠常规的训练是不够的，必须依靠功法沟通天道。”
“对。”江映月说道：“但听我娘说，你们这个世界里的功法都处于垄断的地位，普通人的修炼其实和妖兽差不多，利用药物及特殊训练调节血脉……用你们的话说，是基因。这种方法在前期效果显著，但也让a级彻底成为天堑。”
陈澈恍然大悟，地球上的b级虽然不多，但绝对算不上稀有，而a级却寥寥无几，无一不是大佬级别的存在。
正当陈澈想多问一句的时候，小川同学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炸响：“检测到你体内神灵体不稳定，请立即服用基因稳定剂！”
陈澈眉头一皱，基因稳定剂不是给那些被半成品神灵体感染的人用的么？自己的是成品，为什么也要服用？
掏出药剂，一饮而尽。
“我出去有些事情，你吃着喝着，那边有电脑，你抠着玩吧。”说完，陈澈转身就打开了虫洞之门，下一秒就出现在了017末世中。
江映月切了一声：“神神秘秘的。”
传送的地方不是研发部，也不是卧室，而是一见黑咕隆咚的密室。
“嗬嗬……”
这一声嘶吼犹如野兽，接着就是一阵阵闷响，像是有人在撞墙，不过声音很闷，应该做有保护措施。
“舒淳？”
“老板？”舒淳声音有些痛苦：“你，你等我一下。”
接着就是一阵阵嘶嚎，约莫半个小时之后，灯终于亮了，舒淳面色苍白，浑身都是剧烈碰撞留下的淤青。
“来了……”舒淳苦笑了一声：“心瘾太重，不敢在刘娇面前暴露太多，我就搬出来了。”
陈澈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说道：“加油！”
“老板，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陈澈说明来意之后，舒淳从兜里摸出了通讯器，得到回应之后就带陈澈到了研发部的休息室，刘娇正捧着一杯咖啡抿着，桌上是一大叠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文献。
“来了！”刘娇很客气。从上次陈澈离开之时，她心中就隐隐约约有了猜想，现在见到他，就再也没有以前的警惕和鄙夷。
“你是来问基因稳定剂的事情吧？”刘娇开门见山，这一套东西她比谁都熟悉，自然知道陈澈面临的困境。
“我体内是成品神灵体，为什么还需要这个玩意？”陈澈心中很不爽，本以为自己一飞冲天，可没想到却在自己身体内埋下了定时炸弹。
刘娇苦笑了一声：“神灵体本质是寄生菌改造的细胞器，通过竞争将体内低级的基因替换掉。这个想法无可挑剔，但你也知道，我们这个世界虽说生命科技井喷，但不过是依赖于数据库里的基因。”
她把“我们这个世界”几个字咬得很重，示意已经知道了陈澈的身份。她接着说道：“我们忙着改造人体，但对生命的神奇根本就是一知半解。我们强行创造了神灵体，但根本不知道如何让它在体内保持稳定。”
陈澈摇摇头：“我不太懂你什么意思。”他虽然学习不差，但对生命科学并没有太深的了解。
刘娇想了想：“革新！对，就是革新。人体需要新陈代谢，失去功能的东西需要被降解，健康的事物要不断生成。但神灵体却没有这套机制，它只能或快或慢地损毁，同时让你的基因组失效大部分。成品神灵体只不过有了一个维护机制，让你本身基因不至于完全失效而已。”
陈澈心中一沉：“没有办法么？”
刘娇摇了摇头：“太难，科研需要群策群力，靠我一个人太难。”
的确，在末世当中，所有人都在为生存而挣扎，刘娇这样的人毕竟太少。
可，那能怎么办？
思忖再三，陈澈说道：“等我回去了，把我们那里的文献给你拷过来，会不会有帮助？”
刘娇眼睛一亮，但思索了一会，还是没有许空头支票：“能加快进度，但能加快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板药剂，递给了陈澈：“放心，这个对神灵体有一定修复的作用，十年内你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问题。”
这是一个d级异能者一年的量，但刘娇没有丝毫心疼，因为另一个世界的文献绝对对她有更大的帮助。
“改天见。”收下药剂后，陈澈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准备离去。
但他又忽然停住了脚步，期期艾艾地说道：“帮我给……”
刘娇失笑，摇头打断道：“概不提供代理道歉业务。”
陈澈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离开了。
片刻，杨絮从休息室门外进来，刘娇轻声问道：“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