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虢暖暖坐在祝龙馨旁边，张一罚有些好奇地问道，“难道你上周天的时候戴得是假发吗？”
“不是啊，刚刚在你们家美容院里剪的，不得不说你们家的发型师服务还真是好，以前遇到的发型师听到我的要求后，一定会劝我办个卡，然后劝我染发烫发，再做个护发，烦都烦死了！”虢暖暖抢了一下祝龙馨手上的奶茶，结果没抢到，直接就拿了张一罚的喝。
“喂！我的特制奶茶！”
“我今天消费了这么多，喝你口奶茶都不行啊，小气鬼！还给你！”虢暖暖说着就把手上的奶茶怼到了张一罚的脸上。
张一罚推开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你喝你喝，还有我们这消费了就赠送一杯奶茶，我们的店员没告诉你吗？”
至于间接那啥，应该是没有发生的，因为虢暖暖喝奶茶的时候已经把吸管拔掉了。
“好像说了，但是我忘记了，那我等等去要一杯，那这杯还你。”
“不要，送你了。”张一罚是个怂货，如果他敢接下这杯女生喝过的奶茶，璃宝宝一定会把这段视频刻录几百份光碟，然后用来威胁她这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奶油小生哥哥。
虢暖暖眼睛一亮，感觉张一罚的额头都没有那么耀眼了，他那张被重型卡车车轮碾过的脸都顺眼了许多，“那多谢啦，我叫虢暖暖。”
“我叫张一罚，你竟然叫暖暖？因为你冰冷的表情，让我的夏天里失去了温度，好好感受了一番西伯利亚的寒风。”张一罚想到这里，又对比了一下对方现在让人从头温暖到脚趾头的笑容。
怎么都感觉和之前那个冰山ol助理不是一个人，这人是不是人格分裂啊？亦或者是两个双胞胎姐妹？一个冰冷一个开朗。
虢暖暖也知道当时自己的演技有多好，为了完成任务，她还特地进行了地狱式训练，“那是任务需求嘛，但是现在任务结束了，我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剪个寸头，早上起床都不用梳头了。”
一般她们这样做卧底的，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就算再好笑也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懂了，卧底嘛，不是说卧底都要行踪保密的吗？你怎么这么光明正大的和馨姐来美容院了？”张一罚对卧底的印象都来源于各种电视剧电影里，为了防止犯人打击报复，卧底的身份信息都是保密的，完成任务后甚至是改头换面和过去的身份一刀两断。
“哪有这么夸张，我们现在的打击力度这么大，怎么可能还有傻子敢打击报复，而且我完成这次任务后，就不再做卧底了。”
“升职加薪了啊，恭喜恭喜，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平安的生活，都是要多谢你们，你今天的消费都记在我的账上。”张一罚一边帮祝龙馨做指甲一边嘴上恭喜着，反正这些祝贺的话又不值钱，说不定把她哄高兴了，以后她还能再来消费。
从来都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小的时候以为只有父母在辛苦赚钱，长大以后才发现还有人在不知名的地方守护和平。
“不行，我又不是付不起钱，别让我难做。你这里什么都能画吗？”虢暖暖盯着祝龙馨的手在看的，没想到眼前这个花花肠子的人还有这种技术，把大熊猫画得活灵活现，特别是那种憨态可掬的样子。
“那好吧。只要你有图我就能画，无中生有的话我还没有那种技术。”张一罚把祝龙馨的手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只能依样画葫芦，做不到推陈出新。
虢暖暖听到张一罚的话以后，赶紧拿出一张塑封好的照片，“那这个可以吗？”
张一罚看着她手上皱褶密布，褪色严重的照片，就算是他拥有过于常人的视力，也只能从上面看到四个人的模糊形象。
“这是我的全家福，但是之前不小心被泡了水，晾干后就变成这样了。”
看到虢暖暖脸上带着回忆与伤感，张一罚就知道其中有很多故事，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问，毕竟两个人也才认识不久。
“没问题！”接到祝龙馨恳求的眼神后，张一罚自信满满地回答虢暖暖，然后他就死盯着虢暖暖看。
“你看我干什么啊！”虢暖暖被张一罚绅士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张一罚没有理会她，反而是祝龙馨看到虢暖暖有些脸红，赶紧说了说自己的猜测，“他应该是在分析你的脸型，然后推测出你家人的样子。”
就这样子看了半小时，也就是这时候顾客少，不然张一罚哪里有时间盯着虢暖暖看。
“那我开始画了，如果不对，你就说出来，我给你改。”张一罚也不给虢暖暖回答的时间，就在她的指甲上画了起来。
“其实你不用在意，这照片是我很小的时候弄坏的，我自己都不记得他们的长相了。”虢暖暖说这话的时候只有平静，但是在祝龙馨的角度却能看到她起伏的肺部，知道她只是口是心非。
“呼，终于画好了，你看看，怎么样？”张一罚看着自己第一次自由创作，感觉还是有些新奇，还有一种特殊的成就感，但是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做好。
张一罚和祝龙馨也盯着虢暖暖的大拇指指甲看，一个和虢暖暖有些像的小女孩，一个比她大的男孩，兄妹二人后面站着一对夫妻。
在张一罚的天赋下，指甲上四个人的眼眉都一清二楚，他们都保持着发自内心的微笑，是一副温馨的家庭全家福。
祝龙馨看着这张全家福，她有些失神，她想到自己工作以后，好像还没有和家人拍过照片，最近的一次还是大学毕业典礼的那天。
张一罚不喜欢拍照，但是过年的时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要拍全家福，说怕自己哪一天突然走了，大家也好有个怀念的照片。
他是在研究自己哪里画的不太好，最后发现他不愧是个绘画天才，在小小的指甲上能画这么多细节，就是大部分人的眼神看不到这些精致的小细节。
“怎么了？是不是画的不好，要不我重新画？”张一罚等了半天，始终得不到虢暖暖的回应，他赶紧抬起头来看了看。
结果看到虢暖暖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眶通红，眼泪争气地回转在眼眶里没有溢出，张一罚看到她的脸由于手捂得太紧，都有些变形，就知道她忍得很难受。
感觉到张一罚和祝龙馨的眼神，虢暖暖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地感谢道，“谢谢你。”
“不客气。”张一罚心里默念“自己有女朋友”无数遍，把借给她自己肩膀的想法压了下去，只是递给了她一盒抽纸。
祝龙馨也只是拍了拍虢暖暖的肩膀，顺手还把自己的奶茶递给了她，虢暖暖家里的事情她也不是很了解。
“一罚，你能不能在纸上帮我画一幅一模一样的？”
“没问题，这只是举手之劳，就是我这里没有画纸和笔。”张一罚看到虢暖暖红红的眼睛，他心里一软就答应了，暗叹自己果然是一个渣男，幸好长得不行，不然得祸害多少女人啊。
虢暖暖站了起来，一手拿过祝龙馨的奶茶，顺手还把张一罚放在她面前的一大盒抽纸也带上了，“我去买！”
等到虢暖暖离开，张一罚才看向祝龙馨，眼神里带着疑问，意思很明显，她这是什么情况。
“我虽然知道一些，但是就不告诉你，毕竟也是个人隐私的，反正她父母都是好人。”祝龙馨不想说也不能说，她不喜欢背后说朋友的事情，感觉这样不是很厚道。
就算祝龙馨不说，张一罚结合了一下目前所知的消息，加上祝龙馨刚刚给的小提示，也能猜出一些，应该也是卧底之类的高危职业，结果出事了，只留下虢暖暖她一个人。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再也不是当年的我们了。
等祝龙馨离开，找张一罚做美甲的顾客们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说的，只要有亲人的照片，张一罚就可以推演出逝者的样子。
然后来了好多阿姨拿着自己爸爸妈妈的照片，想让张一罚画一画自己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样子，甚至还有一个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奶奶来找张一罚，想让他帮忙画一画自己父母的样子。
本来张一罚不想接的，但是看到那些期待的眼神，张一罚不好意思拒绝，主要她们还加了好多钱！
但是他提了个办法，用单反留下她们的样子，加上微信或者手机，等他有空的时候画好了，再让她们来取，或者用寄同城快递的方法。
张一罚挥着手送别了十几个大主顾，又继续给眼前的客人们继续做指甲，没想到又拓展了一个业务，以后他应该养得起一个饭桶、一个天生神力的饭桶，外加一个白虎吃货吧。
终于等到了中午下班时间，正在舒展双手的张一罚看到虢暖暖拿着购物袋还在旁边等着他，“你把纸笔买回来了，怎么不去做其他项目，按摩一下也好啊。”
“没事，我让小馨馨去帮我试一试你们这哪个项目最舒服，我下次自己来的时候就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了。”虢暖暖其实很想把张一罚按住，让他赶紧画，但是她刚刚也看到了张一罚的工作过程，那确实有些辛苦，所以她还是让张一罚先活动一下手脚再画。
“给我吧，你去找一下馨姐，我等等有事问她。”张一罚要开挂了，赶紧把虢暖暖支开。
“好的。”把东西递给张一罚，虢暖暖头也不回就走了，她当然知道这是张一罚想把她支开，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人就是有些怪癖，画画的时候不想见人已经算很正常的癖好了。
张一罚看到附近还有很多顾客，他拿起东西就往璃宝宝的办公室跑，虽然里面有监控摄像头，但是里面还有非常安全的卫生间啊。
然后张一罚就在卫生间里完成了自己第一幅自创画。
等到祝龙馨带着虢暖暖来找张一罚的时候，璃宝宝也在催他，“猪头，你赶紧出来，我憋不住了！”
“你去外面用嘛，你又不是男的。”张一罚很无语啊，只能赶紧把虢暖暖的全家福画好，他刚刚用的是油画颜料画的，本来要很久才能干，但是旺财师兄说用点阳气可以加速，然后他1000点阳气就这样被坑掉了。
“不要，外面的卫生间没有这里舒服。”
“额，你们来啦？”刚刚打开卫生间的门，张一罚侧身让过撞过来的璃宝宝，就看到了祝龙馨和虢暖暖。
“你这是画好了吗？”虢暖暖看着张一罚手上装裱好的木框。
“嗯，你看看吧，你虽然买了很多种东西，但是我还是选了油画的方式，比较写实，而且水墨画太难我没学过。”张一罚表示其实自己连油画也没有学过，但是油画颜料和指甲油有些像。
“谢谢你一罚，真的很好……”虢暖暖又沉浸在全家福里。
祝龙馨来到张一罚旁边，眼睛盯着那个画框，“那个画框你哪里来的？”
“店里以前装修的时候剩的。”这画框还真不是张一罚求旺财师兄做的，这是美容院用来摆水墨画的。
至于水墨画的画框配不配油画，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丢给旺财师兄弄就行了，他看的知识比较多。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张一罚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到是来电显示是自己的老爸，张一罚看向祝龙馨，“你不是说钱随风的手下都抓起来了吗？”
“肯定抓干净了！”陷入回忆的虢暖暖也被张一罚的手机声吵醒了。
“喂，老爸？有人来店里找我？我什么时候背着你招人了？”
“我马上带璃宝宝去店里，老爸你喊老妈来店里吃午饭，我不回去做饭了。”
“一罚，我们先走了，拜拜。”
“谢谢！”
祝龙馨和虢暖暖看张一罚有事，本来想请他吃饭的心思也放下了，纷纷告辞离开。
张一罚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快点出来，中午去老爸店里吃饭。”
“你带我去？”璃宝宝又没有耳背，虽然隔着门，但是也听到了张一罚的话。
“我带你去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