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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乞讨

……

天寒地冻,夜晚的大街上空荡荡的,在白雪的反光上,艾琳娜瘦瘦小小的身影在风雪之中摇晃不止,她喘了几口气,艰难的抬起头,看了看四周,黑灯瞎火,个个大门紧闭。

“为了爸爸妈妈……为了两个弟弟……”艾琳娜穿着单薄的烂衣服,赤着冻得通红的双脚,瑟瑟发抖的走在厚厚的雪地上,有几次,她都想直接晕倒在积雪上,就这么死去,但一想到家里饥饿的弟弟们,硬是让她坚持下来,她用力裹紧破破烂烂的衣服,搓了搓冻红的手。是家里人给了她力量,她想一户一户的去敲门,希望好心的人能给她一点食物吃。看了看这些黑黝黝的房子,用力迈开腿,恭恭敬敬的去敲门,等待有人出来,不过谁会理她呢?一个小叫花子而已。

“碰碰碰!”已经是第七次敲开一户人家的大门。“先生……求求你行行好……”冻得干裂的嘴唇沙哑着嗓子说,结果都一样,她还没说完话,门都无情的关上了,把她晾在寒冷的冬天里,她沉沉的叹了口气,前几户不是被关门就是被训斥或嘲笑,不过艾琳娜也习惯了。她冻得浑身冰凉得颤抖不已,但艾琳娜却不怪他们,都是同一个村子的,都是一样的贫穷,怎么可能还有东西舍施给她呢?她的信心和勇气一下子就被浇灭了,她蹲了下来,缩成一小团,也许是太伤心了,也许是太冷了,勇气都融在这丝丝凉风里,也许……自己就不应该偷偷摸摸出来找东西吃,这样不仅村里人都讨厌她,还得不到东西,家里人又担心她,何必呢?

不过……艾琳娜又想起了自己哭泣的母亲,她曾经站在凉风里祈祷的样子,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又想到了无助的父亲和两个饿的睡着的弟弟,不行,就算是为了他们,也要让他们吃饱!身为最大的孩子,不能让自己成为家里的一个负担。艾琳娜深吸了一口气,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她又重新打起精神,努力站了起来,再次搓着手,一户又一户的去敲门,脑海里家庭过往的点点滴滴像幻灯片一样放映着,不禁泪流满面。

“求小姐行行好吧……”她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口前面,低着头小声的哀求道,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让自己的身体看起来没那么抖动。她不敢往下说了,每一次都这样,她敢肯定这户人家也一定会无情的把门给关上的。那这家大概也会……

不过……

一秒钟……

两秒钟……

这户人家似乎想听艾琳娜说完,没有关门,门里的亮光打在艾琳娜的身上,如同火焰。

一丝希望之火亮起,上天终于眷顾她了。

“我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弟弟……我们一家真的很穷很饿,所以……求求你,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了……”艾琳娜泪眼朦胧的抬起头,一看户主是谁时,硬生生的愣在原地,眼前这个户主,正是小胖子那个凶悍的老妈!

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的吗?天啊!

此时,老女人抱着胸,脸上明显有不可一世的得意和挑衅她冷笑又骄傲的讽刺她说:“哟哟哟,看看这是谁呀?我想想啊……哟,我认出来咯,这不是穷光蛋杰克恩一家的女儿吗?啧啧啧,竟然上我家来乞讨了,小叫花子,嗯?哎哟哟,我也可以考虑一下的,其实嘛……嘿嘿,我这人也挺好心的哦!”

她说完,从身后拿出了一块小的黑面包,丢在地上,并用脚踢给了艾琳娜,冷嘲热讽:“还沦落到这里来了找吃的,拿去吧!怎么说我也是个好人对吧?你瞧你那穷酸样,别把怨气带到我家里来啊,记住没?”

艾琳娜感到怒火攻心,浑身发抖,她怎么能那么得意?!即使现在温度很低,寒风凛冽,她已经不感到寒冷了,真是太气人了,这种侮辱性的施舍,打死她她也不要!

“对不起,打扰你了。”艾琳娜冷冷的说,转身飞快的跑了,全然不理会老女人丢给自己的脏面包,跑的时候还传来老女人滔滔不绝的叫嚣声,足以让全世界都听的很清楚:“哎呦喂!给你面包都不错了,还有脸了?你那个尊严值多少钱?就你们家这种天生的穷鬼,来这世界上也没用,趁早死吧!还有我看你家那捡来的野种是个什么东西?迟早祸害人类,可怜呀,要是没那野种,你们也没至于那么穷,啊哈哈,还收养呢!当初蠢死了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艾琳娜也狂奔的很远了,她眼角闪着泪光,竟然这么奚落她,够了!够了!我弟弟不是人类的祸害,我弟弟不是……不是!呜呜呜呜……呜呜呜……她几乎是泪眼汪汪的来到了另一家讨吃的,不过还好,那一户好心的人家被她这可怜样感动到了,二话不说,马上转身进屋给了她三个面包,担忧的说:“小个娘一个人多不容易,快回家吧……天气真的很冷了……”

“艾琳娜谢谢夫人,知道了,谢谢……”艾琳娜深深地鞠躬致谢,捧着来之不易的食物转身跑回家了。

家里,艾琳娜不见了,父母急得团团转,洛语睡得正香,莫里克却睡不着觉,等着他的姐姐。

不过她终于回来了,家人见她没有事,都松了口气,看到艾琳娜手里的三个大面包,父母对视一眼,疑惑的问她:“刚刚你去哪里了?”

艾琳娜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自己去讨饭了。他们自然是心疼不已,那么小的孩子在冷风中为家人讨饭,这种事情有谁经历过?很少。

杰克恩也恨自己没本事。

“爸爸,我不忍心看着弟弟们挨饿。”艾琳娜认真的说。

芬娜娜心疼又温和的摸了摸艾琳娜的脑袋:“你的想法是好的,艾琳娜,照顾弟弟也是你的责任,但是我想,莫里克和洛语也不希望你这样,外面风大雪大的……有时晚上,你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出去很不安全的……所以,你还是别去了,好吗?”

艾琳娜因为又跑了两个小时去乞讨,早就累的不成样子,她看着妈妈,说:“放心,我不会再跑出去了……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之后就把三个面包分给了爸爸妈妈和弟弟们,她虚弱的说:“……我吃过了,你们吃吧!”之后努力做出一脸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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