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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明动机

“偷花者的动机是钱,两大组织的动机却一定不是钱。”高度回答。

“这件事,要从青铜花的特性本身来挖掘。”胡说又点点头。

“青铜花的资料很少,我怀疑,某个组织有计划地对青铜花的全部资料进行了‘灭迹’处理,把跟它有关的线索全都掐断。这样一来,即使有人拥有了这盆神奇的青铜花,也没法挖掘它的秘密了。”高度说。

“雨滴,你的应聘报告里曾经说过,对神秘事件很感兴趣,也有特殊渠道能搞到情报。青铜花就是全世界最著名的神秘事件之一,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胡说转向了雨滴。

雨滴的“特殊渠道”指的就是叔叔叶天鹰,不过叶天鹰一直在全球各地旅行,每到一个国家就更换电话号码,只能通过电子邮件联络。

“好,我试试。”雨滴点点头。

高度停止了指尖转动着的铅笔,隔着办公桌盯着雨滴。

“大亨出那么高的赏金,我们一定要努力完成任务——不,不,其实我们黑胡子侦探社成立的初衷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维护全世界的公平正义,让善良百姓过上平安和谐的日子。所以,你们两个一定要努力工作,而且必须团结合作才行——不不,是你们三个合作,还有我们的猫侦探凯贝……”胡说转过头,望着办公桌另一端趴着的凯贝。

平时,侦探社开会,凯贝就会找个角落睡觉,不吵不叫,如同隐形猫一样。今天,或许是刚刚被命名为“猫侦探”的原因,它也陪着大家一起开会。

刚刚开会之前,雨滴特意拿了一支铅笔、一张白纸放在它的爪子下面,让它做出专心听讲、认真笔记的样子。

凯贝也真是懂事,大半个小时里一动不动,仍然用它的右前爪抓着铅笔,认真地听高度介绍情况。

“完成这项工作,我们的黑胡子侦探社就能成为侦探界的一匹黑马,你们两个……你们三个也会成为侦探界的名人,以后名垂青史,跟福尔摩斯一样,受到全世界粉丝的追捧。”胡说踌躇满志地说。

“叶雨滴,你从哪里找资料?互联网、报纸、杂志还是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高度盯着雨滴问。

雨滴还没来得及回答,高度又指了指凯贝:“我说,你不会真的要依靠你的猫侦探去打探消息吧?”

“为什么不可以呢?”胡说受到了启发,也指着凯贝:“全世界的每个城市、乡村都有猫,它们使用猫的语言交流,根本不像人类这么死板,把语言和文字分成几百种,一个国家说一种语言,简直没法沟通。我觉得,一只北半球的猫和一只南半球的猫见面,根本不需要复杂动作,只要叫一声或者蹭蹭鼻子就能成为好朋友了,哈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凯贝?”

雨滴看着凯贝,凯贝使劲眨了眨眼。

“它听懂了,它一定是听懂我的话了!”胡说开心地叫起来。

“行动吧,我联系陶家。”高度站起来。

“不不,高度,让叶雨滴联系陶家。”胡说立刻阻止。

“为什么?侦探社接下这么大的案子还是破天荒第一遭,不应该由我全权负责吗?”高度有些诧异。

胡说摇头:“我们侦探社一直以来坚持培养新人,让他们有更多提升的机会。高度,这个案子嘛,就由叶雨滴全权负责,你来做她的后援和帮手,为她提供所需资料。”

“什么?”高度皱眉,看着叶雨滴。

“什么?我负责?”雨滴也吃惊地低声叫起来。

“准确说,是由你和猫侦探凯贝负责。放心吧,有任何问题,我和高度会全力支持你。现在,去打电话给朱莉吧,我们先去陶家别墅看看。”胡说挥挥手。

雨滴看看高度,高度哼了一声,不高兴地扭过头去。

“还不快去?行动起来,行动起来,猫侦探加油,加油!”胡说再次挥手,然后攥拳举臂,做出“鼓劲加油”的动作。

凯贝跳下办公桌,跑向雨滴的办公室。

“它听懂了,它真的能听懂我说话了,哈哈哈哈……”胡说开心大笑。

回到办公室,雨滴先打电话联系朱莉。

朱莉非常热情:“叶侦探,我开车来接你和猫侦探。对了,我一会儿下楼的时候,可以在大厦的进口商品超市里给猫侦探买两袋猫粮。所以,你得告诉我它平时吃的猫粮牌子和口味。”

“啊?朱莉小姐,不用了吧?”雨滴有些害羞。

“没关系的啊,凯贝那么可爱,见了面没有礼物怎么行呢?”朱莉在电话里笑着说。

雨滴拿过高度送的那本书,选了个中等的牌子,刚刚要说,但想了想,手指又往下滑了几格,找了另一个价格低一些的牌子。

“朱莉小姐,凯贝吃的是这个牌子,牛肉口味。”雨滴说。

“好,那么,一小时后,在侦探社楼下见了。啊对了,替我摸摸凯贝的小脑袋。”朱莉开心地笑着挂了电话。

雨滴放下电话,摸摸凯贝的小脑袋,低声告诉它:“这是代替朱莉小姐摸的啊,她等会儿会给你带好吃的。好猫咪,全世界都爱你。”

凯贝抬头看着雨滴,用力眨一眨眼。

雨滴也像它一样,低下头来,看着凯贝的眼睛,然后也使劲地慢慢眨一眨眼。

“爱你哟!好凯贝。”她在凯贝耳朵边上低声说。

一小时后,雨滴背着凯贝下楼,看见朱莉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笑着迎接她和凯贝。

“好猫咪。”朱莉隔着猫背包的小窗,向凯贝打招呼。

胡说和高度跟在雨滴后面,一脸尴尬。

平时,作为社长和侦探,客户一见到他们,就会握手打招呼,可是现在大家的目光都在凯贝身上,他们的身份地位竟然还不如一只猫。

上车之后,朱莉先把一个打着金丝蝴蝶结的精美礼盒抱给雨滴。

“这是牛肉口味的猫粮和猫罐头,先看看凯贝爱不爱吃。只要它喜欢,我天天给它买。”朱莉说。

幸福从天而降,雨滴连连感谢:“谢谢朱莉小姐,我也替凯贝谢谢你。”

凯贝静静地卧在猫背包里,一声不出,眼睛望着窗外。

“好啦,不要客气,这么可爱的猫侦探,不好好照顾怎么行呢?”朱莉微笑着说。

车子到了山顶别墅,一直开到了主楼前停下。

“最后一次看见青铜花和发现青铜花失窃的女仆名叫珍珠,事发之后,别墅已经暂停了她的工作,让她在房间里静下心来好好回忆当晚的情况。”朱莉说。

“好吧,我们先去看看密室,再跟珍珠谈。”坐在后排的胡说搭话。

“你说呢雨滴?”朱莉先征求雨滴的意见。

“好的,社长说得对。”雨滴尴尬地说。

“好,我们就先去密室。”朱莉说。

他们到了三楼,两名保镖打开密室的不锈钢大门,放他们进去。

那间密室是空的,长约十米,宽约七米,正中间摆着一个黑色的木头花架,约有半米高。

“青铜花就放在这里,电脑模拟日照,喷头自动浇水,房间里的温度常年保持摄氏二十二度,湿度为六十,上下误差不超过两度。案发时,不锈钢门没有遭到破坏的痕迹,门外的守卫也没听到特殊的动静。房间里装着八个摄像头,线路通到一楼的监控室,从屏幕上就能看到密室里的所有动静。”朱莉介绍。

“监控拍下窃贼的作案过程了吗?”高度问。

朱莉摇头:“没有,根本没有窃贼。录像资料显示,青铜花是在凌晨两点钟从密室里突然消失的,前后不超过一秒钟。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花和花盆是凭空消失的,最后只剩下花架。”

胡说绕着密室踱步,不时地停下来,敲打墙壁和地面。

高度则是仰面向上,观察着屋顶的灯、摄像头、空调出风口。

既然密室里没有窗,仅有一扇门,而那扇门又没有打开过。也就证明,窃贼一定是从其它通道进出,搬走了那盆青铜花。

“四面墙壁和屋顶、地下都埋着两厘米厚的钢板,这间密室就是一个大铁箱,除了这扇门,没其它通道。”朱莉说。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高度说。

“密室当然透风透气的,但通风孔的直径不超过二十厘米,窃贼根本钻不进来。”朱莉回答。

“那就太蹊跷了,按我的经验分析,如果一件事完全异于常理,就证明我们一定忽略了某个关键要素。”胡说连连摇头。

雨滴站在花架前,慢慢转圈,向四周观察。

她没有放下猫背包,所以,她转动身体的时候,凯贝也能从小窗里观察四周。

青铜花不是空气,不可能凭空消失。这是大家都能肯定的事实,现在要找出来的线索就是——“青铜花到底从哪里出了密室?”

“要不要让猫侦探出来看看?”朱莉问。

雨滴蹲下,摘下猫背包,拉开拉链。

凯贝轻盈地跳出来,绕着花架转了个圈,用它的小鼻头在花架上嗅着。

“它要是只寻物犬就好了。”高度说。

“它比寻物犬可爱多了。”胡说皱着眉白了高度一眼。

“我的意思是,这种情况下,寻物犬才能帮上忙。”高度解释。

朱莉摇头:“寻物犬也没用的,青铜花丢失以后,我们已经试用了二十多条寻物犬,根本无济于事。寻物犬只在密室里打转,没有任何发现。据那些训犬员说,寻物犬的那种表现说明,青铜花根本就没离开密室,仍然在这里。不过大家看看,如果青铜花在这里的话,我们这么多人为什么看不见它?”

雨滴脱口而出:“人类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不相信看不见的东西。所以,古人才留下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名言。可是,生物学上说,人类之所以能看见东西,就是因为光线的反射、折射和眼睛的感光细胞生理反应,如果切断了这个感知通道,就算把一件真实物品放在眼前,人类也看不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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