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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香炉怪的诞生

怜风说要带语琴去购物,却也没带她走太多路,毕竟刚流产第三天,不适宜运动。最后买的东西放了一整个车后座,语琴却没感到有什么累的。毕竟大部分时间里语琴要么在副驾驶上坐着,或者在商场的凳子上坐着,偶尔才站起来让导购员替她量一下尺寸。

最后,在理发店的全身镜前,语琴左右转了一番,来欣赏她花费了整整五个小时的时间究竟带来了什么改变。

「就算是仙女,也得修理边幅,挑件合适的衣服来装扮自己……就以前那没有艺术气息的单马尾,宽松而死气沉沉的校服,因为贫血而惨白的脸蛋……难怪只卖到七万。让那个死姬佬捡了个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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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语琴也没想到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曾经还是许伊瑞的时候,和学妹是在申研公开课上认识的。因为是对方主动,所以他也没去研究过该怎样夸女生的妆容与衣着。不过现在看来……这倒也无所谓,毕竟,以后是别人要苦心研究怎样能把她捧开心。

「美中不足的是身上除了德意志民族社会主义工人党(简称NAZI)以外一点肉也没有……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以现在三餐的丰盛程度,加上锻炼强度很低,大概几个月就能丰满起来了吧?可惜,可惜,这么尤物的身体只能由别的男人来享用……」

想起几个月前那天晚上被人从头到脚的抚摸揉捏的感觉,语琴无端的打了个寒颤。如果她没死在战场上,总归是逃不过那样的未来的。更恐怖的是,有那么一个人将可以永远的,无偿的那样玩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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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小伦的眼光还是差劲。真是直男审美,完全看不出来你精心打扮之后,可一点儿也不逊色蔷薇,甚至还要胜上一筹。你说是吧,语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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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风又拿葛小伦调侃她。她成功了,语琴因为她的话而无法遏制的想象到了那个男人掌控着她全身的场面。幻想的场景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她在现实中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好半天,才从歪歪中惊醒了过来。

「女人总是容易将感激之情当做是感情……真是麻烦的紧。」

被怜风用意味深长的笑看着,语琴恼怒却也不说什么,这时候的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她转过头去,为自己的失态做了合适的解释——感激和感情有着很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心甘情的去为对方付出,并且能在付出中得到满足。但她,她语琴知道感激和感情的区别在哪里,她知道感情不仅是付出,还有索取,但感激是不求回报的。她并不想从葛小伦那里得到任何东西,包括物质上的和精神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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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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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去,食堂早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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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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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么幽怨做什么?这里可是商业街啊,难道,你觉得商业街里会没有餐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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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以为恶趣味的逗别人玩就能拉近关系了么?玄幻小说看多了吧,真以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何况她自己不也是女人。友谊,是靠这样得来的么?」

语琴回头瞥了怜风一眼,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退去。她不是不能理解怜风的意图,但显然,这样的示好方式并不对她的口味。大部分人很难拒绝成熟知性美丽的大姐姐的示好,不论男女。怜风的外表很容易让他人放下对她的戒备,但语琴偏偏不吃这一套,她已经认定这些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了。

“那就吃必胜客吧,你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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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辛辣的就可以了。我来看看,必胜客……对面五楼。这边,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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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也会像这样走路一扭一扭的,然后跟在我身后的男人也会像他们现在这样,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没准还会跟同行的人品头论足一番……不对,他们好像是在看我!?」

怜风踩着高跟鞋,穿着包臀裙,走路时的姿态可以说是风情万种了,就算是语琴也不由的欣赏了她一番。遂及她就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她尴尬的左右甩了甩脸,但也因此而看到了身边的男人投向她们这个方向的眼神。

起初她以为他们都在偷窥怜风,毕竟怜风比她高挑比她成熟,而且还是少见的异域金发美人。后来她发现,比起怜风,显然是打扮时髦但身后背着古风木琴的自己,更吸引人眼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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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

怜风对周围人的目光熟视无睹,语琴却气的发抖。巨峡市,一线城市的人,就这种教养的么?只是斜眼偷看的也就无所谓了,怎么会有人素质差到驻步眺望还吹口哨?以为自己这样很帅?能引起对象注意?

她们孤儿院的孩子,时常会饿肚子,都被教导素质,礼貌,以妨碍他人为耻。仓廪实而知礼节,这些人饱食终日,就这种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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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你怎么了?”

感受到身后女孩呼吸声微弱的变化,怜风回头,一眼就看到了语琴握紧的拳头。再细查,语琴脸上也隐约有不悦的意思。怜风疑惑,语琴为什么无端就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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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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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在磨牙了,还没什么。突然想到什么让你那么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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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观察也太敏锐了吧……隔着嘴唇也能感觉出我在磨牙?又是外星人?超能力是感应系的外星人?」

语琴将愤懑的感情压了下去。那之后她感到好笑,这超神学院,这雄兵连,这地球的救星,组成部分竟然,不是外星人,就是社会渣滓?

“哪有,我磨牙干嘛?”

她笑笑,假装自己真的没生气

“我有个问题怜风阿姨,雄兵连的九人,你,杜卡奥将军,杰古斯丁特工,我们十二个人里面,究竟有没有地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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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怜风完全没想到语琴会问这种问题,她没有做好准备。

“我,杜卡奥,杰古斯丁,蕾娜,程耀文,我们四人是外来的,没有地球人成分。剩余的你们,都是地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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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人有这种颜色的?”

语琴拉住自己双马尾中的一只,指着它向怜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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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被改造了一些而已,你们出生在地球,基因组也大部分与地球人相符,称不上是外星人。现在接受过地球科技基因手术的人,也有千八百人了,没道理说他们是外星人吧?你们也一样。”

怜风在内心打着鼓的说道。因为没有长琴文明的人留下的基因库数据,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语琴是长琴文明的遗民——像程耀文那样的,还是混了长琴文明战士基因的地球人。但是怜风并不打算实话实说,那会让语琴降低对地球的归属感,消磨她与外星侵略者作战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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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地外杂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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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这么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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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上小学的时候,大概几年级来着……忘了。之前老师跟班里人介绍我为什么颜色跟别人不一样时,说我是混血儿。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在哪本不良读物里,学到了杂种这个词。后来小孩子们有事没事就喊我杂种,也不知道为什么,祖国的花朵儿,心思都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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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拉扯梳理着自己长长的马尾,表面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怜风怎么会傻到以为语琴真的不在意。她能看出来,语琴已经有些将自己和地球人划清界限,而且对地球人的印象并不良好了。

「缺爱。完了,全靠葛小伦的了。可葛小伦现在的性格明显不太对语琴胃口,撮合他们?可是小伦对上眼的是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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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啊啊啊啊啊啊!让一让让一让!”

“嘣!”

“嗯……嗯?嗯?嗯??(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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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怜风还在心理为语琴的爱国主义再教育打草稿,天上忽然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语琴的目光看了过去,黄不拉几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很快,那东西掉在了地上。

“鳄鱼?还是COSPLAY?或者,这就是你们说的饕餮星人?”

语琴几步便夸到了怜风身后,她现在面对外星人,还不如街边随便拎出来一个人,无论男女,来的有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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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有这么多吃的啊。啊好累好累,啊……歇会儿,先歇会儿……”

那边的鳄鱼模样的人形生物嗓门很大,声音能传到几十米外的语琴这里。看到鳄鱼站起身来,又坐了回去的样子,虽然很滑稽,但语琴还是感到了恐惧。显然,对方所说的“吃的”,是指这条街上所有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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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总部,这里是怜风……”

怜风打电话叫救兵,同时拉着语琴后撤。那鳄鱼一样的生物虽然不知是什么,但一定不是友军。她和语琴都没有战斗力,无法和敌人的作战单位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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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鳄神索顿的位置,立刻展开抓捕。】

在鳄鱼摔落在地上后不十几秒,子弹接踵而至,潮水一般的泼洒在索顿所待的那一小片区域。在那附近的人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瞬间边化作血水滩在了地上。登时场面乱做一团,刚才还饶有兴趣的围观群众尖叫着化作鸟兽散,在弹雨中,只有那黄色的鳄鱼,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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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语琴,快,快!”

子弹的覆盖范围是如此之广,以至于连几十米外的语琴这边都有零星的弹坑。好在怜风及时发动了自己的庇护技能“风暴之眼”,创造了一道乳白色的球形屏障保护住了两人。那之后,她急忙推着语琴向远离那只鳄鱼的方向跑。开枪的人的目标是鳄鱼不是她们,只要远离鳄鱼就能躲过这场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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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外星人啊……竟然能在这种低空使用超音速的飞行器,反应力比地球人高太多了。」

逃跑的路上,无数小飞行器从她们的头顶飞过,光靠飞行时带起的气流就将怜风制造的风暴之眼吹得摇摇欲坠。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了解到敌人的飞行器掀起的气流都能打伤甚至致自己于死地,她从其中感到的绝望难以用言语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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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她们和不明生物拉开了数百米的街道距离后,语琴实在跑不动了。她感觉喉咙很痒,但她不能通过咳嗽来缓解,因为咳嗽也会触动她脖子上的奇异装置给她带来疼痛。

“这里不一定安全……你已经没法继续了吗?”

和语琴趴在地上的狼狈态不一样,怜风和她一样跑了这么远,还是穿着高跟鞋拖着她跑的,脸都不红气都不喘。语琴此时难受的抬不起头来,也就没有心思感慨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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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休息会儿,我很久很久没这样剧烈的运动了……我现在头好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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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战斗在不远处的街区发生,怜风感到十分的担忧,这帮人显然是外星人,很可能饕餮舰队的先遣队,他们的文明战斗能力很高,摧毁地球城市并非难事。而且战斗的跨度很大,随时都有可能波及过来,她的风暴之眼在不借助仪器,只凭她个人放出的情况下,强度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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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快,快上车!”

焦灼的等了半分钟后,送她们来市区的车终于找到了她们。怜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将伏地不起的语琴抱上车,司机便发动汽车扬长而去。至于那边发生的战斗,还有那边伤亡的救援,不在怜风的负责范围之内。她现在除了要将语琴安全送回超神学院以外,什么都不用管。她的风障,保护这辆车不被那边战斗的余波毁坏还是轻而易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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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前面这?她们好像在向我们求援”

飞驰中的汽车速度渐渐从一百迈降到了六十迈,人已逃亡一空的道路上出现了一名倒在地上的女人,和站着,张开双手欲拦下他们汽车的小女孩。按理说他们应该漠视她们改道头也不回的离开的,救援这种事是消防队和交警队负责的。但司机还是起了恻隐之心,向他的长官怜风征求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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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风一开始没有说话,当车子驶近到只有二十几米就要从她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点了头。

“载她们一程吧。”

她之前在观察周围,一整条街上都是空的,如此的话她们停车也就不会被人潮一拥而上了。在不会带来麻烦的情况下,没有道理漠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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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叔叔,求求你带我妈妈去医院吧!她,她伤的很重!”

在车子停下,车门打开,司机还没下车的那一刻,那个看上去像是初中生的小女孩一下子就跪倒在了车门前,拽着司机的裤脚向他哭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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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让一下,先让我们看看你母亲的伤势……”

对方生怕自己一松手,司机就要关门离开的一样拽得很紧。坐副驾驶座上的怜风已经走下来看地上的女人的伤势了,司机还没能下车。无奈,他只能这样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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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打中了大腿动脉,失血过多休克了。我们得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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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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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只能用风暴之眼给她提供护盾,保证她的情况不会恶化,之后就看天了。语琴,把后座上的包扔后备箱里去,我们要载上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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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呜呜呜……”

司机和怜风麻利的将两人搬上车后,女孩在车后座上一直抱着昏厥的女人哭泣着。怜风小声催促了司机再开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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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从脱力的状态恢复过来的语琴抱着自己的古筝,内心感到了极端的压抑,甚至也有想要哭的冲动。这个女孩,多像几天前,知道孟老师已经去世时候的自己啊。

她想安慰女孩,但又不敢。她用意念传音和说话的声音是完全不同的,鬼魅一样的声音会吓到这个伤心欲绝的女孩。

「要是我能挽救她就好了……」

她这么希望着,然后祈祷着。猛的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段旋律,她感受到了冲动,要将这段旋律弹出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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