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你们来说，道意虽然已经初步成熟，但是只能粗浅运用自带的能力，想要开发更深层次的潜力，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地测试。书籍理论知识只能给你们指导，大量的实验才是唯一的方法。”
说完，老人轻轻一点，符阳面前浮现出一层透明蠕动的胶质，“来，用你的道意攻击它。”
符阳自然不会客气，将手贴在胶质上，催动道意，一声闷响，胶质上出现一个小坑。符阳睁大眼睛，难以置信，自己的道意才这么点威力？
老者也是有种嫌弃的感觉：“你的神念太弱了，还需要多培养，潜力还是很大的。”本以为对方在安慰他，只是接下来的话让两人皆是耳目一新。
“神念乃是修士施展道术的基础，瞬时输出的神念越强，道术威力越大。但你的道意不止如此，增强神念输出的熟练度，可以大幅提升你的威力。比如对敌之时，一直消耗神念，威力当然大，但又能维持多久呢？根据形势释放神念，才能让你的道术威力最大化，但是这对神念的操纵熟练度要求很高，只能靠你自己了。”
指点完符阳的唯一的道术，老者开始给他打开思路：“破灭之道我见过不少，你可以往两个方向尝试。一是针对性的破坏力，比如针对道形，针对防御材料的破坏，这样的能力虽然局限性很大，却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第二则是减小面积，你看，虽说是手掌接触，攻击面积却不止于此，可见你的道术攻击范围太大了，对战之时一个拳头大小的面积便足矣。”
散去胶质，老者嘱咐道：“日后游历之时，多去尝试吧，有了思路，便能找出改进的方向。”
“多谢前辈指点。”符阳起身弯腰谢道。
摆摆手，三人的注意力便放在了范宁身上。
看样子用不着自己决定了，正常谁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随即范宁也就恭敬地提问道：“晚辈的道意是幻境，还望前辈能指点一二。”
“哦？有意思，幻境道意的修士老夫还从未遇到过，只在遗迹禁地之中遇到过。来，让我感受感受！”
范宁苦笑，还是事先说明了一下：“晚辈目前只能让人回想起恐惧的画面。”说完催动道意，轻点老者伸出的手掌。
对方自然不会深陷其中，但是却有意识地没有挣脱幻境，像是在回味一般，半响才醒了过来，看着范宁复杂叹道：“没想到，原以为我都忘记这段往事了，今日竟然又回想起来，对道心倒是有所帮助。小宛，你也感受一下吧。”
“嗯。”苏宛轻声答应，伸出纤纤玉手，范宁便不客气地在手心轻点一下。
软软糯糯的！
似乎看见了什么痛苦的画面，苏宛眉头一皱，瞬间便挣脱出来。老者微叹，轻轻拍了拍弟子的肩膀：“总归是要面对的，逃得了心意，骗不过道意。”
苏宛脸色一阵暗澹，微点螓首，没有言语。
“小友的道意潜力无穷啊，光是这个道术便价值不菲，能让修士回想起自己最恐惧的画面，若是能成功克服，对道心合一，大有裨益。对敌之时，瞬间的沉迷也是非常宝贵的。”
范宁点头，这才发现自己这个道术好像是发家致富的好方法啊！
“我对幻术接触得不多，一点心得，能否有所收获就看你自己了。”
“一般来说，幻境是作用在修士心意之上，无法瞒过道意，故而挣脱幻境的最直接方法，就是道心合一，通过道意破开幻境。但是很多遗迹之中，存在着真正可怕的幻境，即便是道意也会沉迷其中，那时最后的方法便是找到节点！”
包括苏宛，也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皆是认真聆听。
“所谓节点，便是联系，那种层次的幻境，都是与道意相连的，若是真正的修士，还可以操控幻境，不断变幻，想要挣脱难度更大。当年，我们在海沉深坑之下，便陷入了这样的幻境。后来我们才知道，从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我们便中招了，在里面寻寻觅觅半天，找到了无数奇珍异宝，因此还发生内讧。如果不是范围性的攻击找出了异常的节点，恐怕无人得以逃生，若是活着的修士，可以操控幻境掩盖节点，我早就葬身其中了！”
“这方面我也只知道这么多。至于单纯迷惑心意，便要简单得多，关键在于不能让修士发现自己陷入幻境。在天水山脉中的一处洞窟内，我们就遇到过，高深的幻境，光靠道心合一是没用的，心意识破幻境，才能沟通道意，否则所谓的道心合一也不过是幻觉。”
“小友若是不知如何下手，不妨试试从心意出发，看看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心意不能察觉，或者说不愿察觉，也许会有收获。”
“不愿察觉？”范宁有些不解，只能自己以后慢慢思考了。
“今日便如此吧，日后你二人到了上河郡城之时，可以去上元阁一趟，老夫倒是很期待范小友还能带来什么惊喜呢。”
两人起身再次弯腰道谢，婉拒了苏宛的陪同，便自行离开了。
“师傅，你还是头一次给外人说那么多呢？”苏宛好奇地问道。
“哈哈，本来只是想帮衬一下符老头的后人，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收获。唉，我一直以为，我的道心缺陷在于当年的选择，现在才知道，自己未必真的了解自己啊！”
没有追问，苏宛笑道：“那师傅岂不是可以更进一步了？”
“不好说，当初道形境基础没有打好，更进一步难如登天。唉，如果不是我老是和你们提这件事，你师兄也不会这么顽固了。”
“不怪师傅，是我们没那个资质。”
“谁又知道呢，那么多成道宗师都未必有那个资质，却依旧能迈出那一步。我也不愿阻止你师兄，只是希望他明白，大道之下，枯骨无数，事不可为，便作罢吧！”
……
范宁二人回到租下的小船，此时夜虽已深，却仍旧灯火通明，行人游客依旧不少。
两人算是第一次接触到繁华城市的夜生活，虽然热闹，却有些格格不入。
“难怪修士不愿与凡人多接触，两者的悲欢难以互通，不如隔绝开来。”
“是啊，找个地方修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