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见得阿罗一个大男人，也怀孕了吧？
乔天擎嗯了一声，问：“那你觉得，你这段时间和先前比，变化是什么呢？”
“我……”蓝佑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乔天擎，你别忘了，我这段时间接受过拔除异能的治疗。我也在怀疑，会不会是因为那个治疗，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乔天擎嗯了一声：“那么，和你一同接受治疗的其他人呢？有没有人和你出现一样的情况？”
“这……”
蓝佑踌躇了。
她不太想说出阿罗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说到了这个地步，乔天擎一定会更担心的吧？
看着蓝佑犹豫的表情，乔天擎微微叹了口气：“算了，这个问题你别想了，我去打电话问问贺成。”
蓝佑眨了眨眼：“问贺成？”
“嗯。”乔天擎微微点头，“那些异能体接受治疗离开之后，有一大部分都是由贺成手下的人在负责联系。对于那些异能体现在的情况，贺成应该是熟悉的。”
原来如此。
蓝佑哦了一声，看着乔天擎拨出电话。
实际上，她自己也对那些实验体的情况很好奇。
电话很快接通。
“贺成，是我。”乔天擎简短地自报家门，随后就问到了正题，“接受异能治疗之后，你负责的那些异能体里，有没有人身上出现过什么奇怪的现象？”
贺成没明白：“什么奇怪的现象？”
“比如，精神力忽然增强或者减弱。”乔天擎看了蓝佑一眼，“再比如，身体忽然出现奇特的情况，失去一部分对外界的认知。”
“什么？这样的情况，我倒是没发现过。”贺成听得惊了下，不禁问乔天擎，“你怎么会想起来问我这样的问题。该不会是你认识的哪个异能体，身上出了这样的毛病吧？”
到底是官方的人，不缺对这种事情的敏锐性。
乔天擎眼神微微闪了闪，淡淡说：“你想多了。”
“什么，是我想多了么。”贺成还是怀疑，“可好端端的，你问这问题干什么？”
“不干什么，好奇。”乔天擎顿了顿，沉声，“还有，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什么万一……”
贺成还不死心，还要再问。
乔天擎却没了继续回答问题的耐性，直接挂断电话。
他把手机收起来，长出了一口气，看向蓝佑：“贺成那边的实验体数据不少，足有几百上千个。他们都没出现什么负面情况，你应该也不会的。冷静点，嗯？”
“我……嗯。”蓝佑勉强点头。
看着她表情不对，乔天擎温柔地问：“怎么了，还是不放心么？”
“不放心的话，是有一点。我其实……”
蓝佑还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房门就响了一声。
董辞期站在门口，满脸的歉意，手指还放在门把手上。
他怎么来了？
看见董辞期的身影，乔天擎微微蹙眉，声音转冷：“董先生。不敲门就走进来，是个很不好的习惯。”
“我知道，抱歉。”董辞期微微赧然，“我只是太急于见乔太太一面了。”
蓝佑有些诧异：“你见我干什么？”
“我想确定你现在的情况好不好。”董辞期眼带歉意，“抱歉，乔太太。我当时应该更注意你的情况的……如果我一早就注意到你身体不好，或许你就不会一个人晕倒在那里了。”
蓝佑听得诧异，忍不住有点好笑。
董辞期的意思，仿佛是要把她晕倒的锅，全都往自己身上扣？
算了吧。董辞期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她却清楚得很。她晕倒是因为异能波动，跟董辞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董先生。”蓝佑沉吟片刻，淡淡告诉他，“我没事。我只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蓝佑忽然发现，董辞期背后还站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很瘦很小，身形佝偻，全身上下被笼罩在一身纯黑色的运动服里。
现在是天黑时分，医院门外灯火不亮。猛地一眼看去，那个人就像是全身沉浸在漆黑的夜色里，让人难以察觉。
大概是个跟在董辞期身边的人吧。
也是。像董辞期这种身份的人，身边跟着个把的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蓝佑皱着眉头看了那个人一眼，继续说：“……只是身体有些不适而已。这样的情况，没有人可以事先猜到。所以董先生，这不是你的错，请你不要再自责了。你要是再自责，我反而会觉得过意不去的。”
“乔太太？”董辞期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把话说得七零八落，“不不，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没有要道德绑架你的意思，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
他的中文水平，大概也不是特别好。或许是常年出国在外的原因，董辞期在情急之下说起中文，有点不太流畅的感觉。
蓝佑没想到董辞期的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有点懵地看着他，表情尴尬。
被她这样看着，董辞期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两边都尴尬了一会，乔天擎叫了一声：“董先生。”
董辞期一凛：“乔总？”
“对于这件事，我妻子的确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乔天擎淡淡告诉董辞期，“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听见你的道歉，也不希望你再用这件事打扰我妻子的休养……明白了吗？”
董辞期眨了眨眼，明白过来。
想想乔天擎话里含着的淡淡警告，董辞期抿了抿嘴，笑了。
他忽然发现，乔天擎对蓝佑是真的看重。
“我明白了，乔总。”董辞期笑着点头，语速和语调都恢复了刚才的平稳，“乔总，如果您后续对我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
乔天擎微微点头：“我很感谢你的这份心。不过，你就不必费心了。”
他这样说，分明就是在拒人于千里之外。
董辞期也不觉得尴尬，微微一笑，转头走开了。
董辞期一走，刚才那个跟在他背后的人也走了。
临走，那个人忽然回头，深深看了蓝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