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廖锵鸣不大相信，之前立功还说他年纪小，熬资历呢，现在咋就给千户了？
孙元洲心中暗暗叹气，这小子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不好忽悠！
别的属下给点儿盼头就感激涕零的，轮到他就一副死鱼脸。
“别阴阳怪气儿，这次是真的给你，皇上都问起你来，夸你年少有为。”
廖锵鸣：“我咋不信呢！”
他自己什么名声自己清楚，真当不得年少有为的夸奖，更别说皇上了，指挥使又给我画大饼！
孙元洲好气又好笑，“亏待不了你，皇上不赏你，大不了我把我外孙女许配给你……”
“别，大人，您饶了我吧，我真不敢高攀，行了，我抓紧时间，一定揪出宁王的证据来，求您别吓唬我啊！”
原本孙元洲就是一句戏言，他越是嫡出，孙元洲还越是不满，我的外孙女还配不上你呢？
“属下告辞，大人您忙。”
廖锵鸣落荒而逃，他哪儿看不出孙大人的心思啊？
惨了，有一个想肖想小爷的女人，太优秀了就是这么烦恼。
……
马家终于报官了。
窦琳琅冷哼，见过不要脸的，可这么不要脸的也真是开了眼。
马家原本只是个六品闲职，女儿被选中进宫，走了狗屎运当了皇后，拼死拼活给家族弄了个国公府的爵位，奈何小门小户的少见识，闹成了全盛京的笑话。
也不知道马皇后泉下有知后不后悔。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马皇后比不上第一任皇后和皇上的感情深，皇上本就厌恶马家的做派，窦琳琅有把握这次摁死马家一家子。
京兆府尹当京兆府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马家这样的人家，寻常大户人家，女卷失踪都是自己处理的，吃个哑巴亏，谁会闹到官府啊！
“如果找不到内人，还请大人判个死亡，即便她回来，我们马家也没有她的位置了，别占着我家大夫人的位置。”
马少文还在底下喋喋不休，衙役们都翻白眼，这是盼着夫人死呢！
昭华郡主好歹是郡主，皇家人，你就是不喜郡主，也要顾忌皇家颜面呐！
府尹问道：“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家族长辈的意思？
郡主毕竟是郡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她是在你家里失踪，按说你要负责，之后的事情先别急着说，先找人要紧。
你说说，她都有什么好友？失踪前有什么异常？”
马少文道：“窦大小姐是她闺蜜，肯定是她藏起来的，请大人明察。”
府尹：“别乱说，窦小姐自己还养伤呢，为了莫须有的事儿去打扰，本官还想多活几年，你要是想去，可以拍你府里的人去，我派人跟着压阵。”
马少文马上怂了：“不是她还能有谁？”
“她失踪前有什么异常，你说说。”
“没有，就是夜里不见了，这个贱人善妒，不喜我纳妾，每天摆着一副死鱼脸，我看着都犯胃口，仗着自己是郡主，不孝不贤惠，现在还不守妇道，大人若是找不到人，我就休妻了。”
府尹：“不能听你一面之言，本官得派人去查。
来人，去马家的邻居那儿问一问，还有家里的奴才管事儿，挨个儿问话。”
差役去了，马少文坐在一旁等着，他是勋贵，不用下跪。
不到一刻钟，差役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婆子，“大人，这是郡主院子里的管事妈妈，为郡主喊冤的。”
马少文气的站起来想揍人：”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谁家的人，敢来帮那个女人！“
婆子跪下道：“青天大老爷啊，郡主冤枉呀，老婆子都看不下去了，同为女人，今日要让大家都看看，姓马的他不是人，畜生不如啊！
郡主是被他磋磨的小产，还不给请大夫，想等郡主死了，霸占郡主的嫁妆，郡主不得以才逃命的。”
“什么？还有这等事儿？”
外面不知道何时围满了百姓，都对他指指点点，太不是东西了，畜生都比他好。
“你胡说！”
马少文气死了，眼看就要成功的事儿，她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根本不是我府里的人，是不是那个贱人指使你的？”
婆子仰起头道：“奴婢是国公府聘用的长工，郡主嫁进来奴婢就伺候着，也有四五年了，府里人都认识老婆子，不信大人可以去查。
郡主多好的人，对下人好，贤惠温柔，身份高贵，可惜遇人不淑，遇到了中山狼。
她以前不孕，一直自责，纵容你纳妾养外室，被一院子的小妾欺负嘲笑，好容易有了身孕，你却容不下她！
老婆子不明白，那可是你的嫡子，你就一点儿不心疼！”
百姓们也很纳闷，是啊，虎毒不食子，怀孕了不是喜事儿吗？
府尹问道：“马少文，你怎么说？郡主怀孕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还有御医的脉桉，一个月了，但是因为怀孕身体不好，御医让静养！”
婆子抢先回答，让马少文无话可说，事实改变不了。
“是又怎样？我儿女七八个，不差她一个。”
马少文洋洋得意，我能生我厉害啊！
府尹都无语了：“都不是嫡子，庶子女没用的。”
“让她过继两个在名下，不就是嫡子了吗？都是我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她非要自己生什么生啊？”
听听，人话否？
哪个女人不想有自己的孩子，过继的能有自己生的亲吗？
婆子都气无语了，知道他是畜生，没想到这么的不要脸。
府尹道：“为今之计还是要找到人，你知道郡主的下落吗？’
婆子道：”奴婢不知，郡主以前带来的人都被老夫人卖的卖，打发的打发，郡主小产，谁都不信，她是自己走的。“
哎，可怜的郡主，多心寒才能抛下一切自己走，这是逃命啊！
“不管怎么样，她离家就是不守妇道，我要休了她！”
马少文今儿已经舍出脸面了，干脆休妻，大丈夫何患无妻，害自己丢脸，回来也不要那个贱人了。
“你有什么资格休了我！”
昭华出现了，窦排风扶着她，孱弱的身体却很坚强，她今日要脱离马家这个泥沼，重获新生。
“你还有脸回来……”
“啪……”
一只臭鸡蛋湖在他脸上：“闭嘴，这不是你马家，你敢对郡主不敬，找死呢！”
窦排风拳头捏的嘎巴响，早就想打死这个畜生了。
“你……”
窦排风眯起眼睛，多说一句话，扇死他！
可惜这是公堂，不能带着牛粪来，呼他一脸更爽！
“见过大人，昭华麻烦大人了，抱歉。”
府尹很欣慰，瞧瞧，郡主多懂礼数啊，不愧是皇家中人。
“不麻烦，本官分内的事儿，给郡主赐座。”
“哼，当着我的面发骚勾引男人，老子还没死呢！”
府尹一张老脸梭黑，他也想扇死这个孙子。
“大人别生气，畜生眼里什么都是龌龊的，这么多百姓见证，想污蔑也不是他能污蔑的。”
昭华一个眼神都没跟马少文，月老估计打瞌睡了，才会把这样的人配自己。
回头砸了他的庙，害人的东西，不会牵线就别牵，好意思当月老？
此时不管马少文的冷漠，羞辱，都已经不能在昭华心里留下一丝痕迹了，不当人的畜生，为他生气都是自己蠢。
其实以前自己也挺蠢的，总想着端庄贤惠，不能给父兄找麻烦，要做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可笑有些人根本不值得。
马少文阴恻恻盯着昭华，总是绷着一张脸，从一进门就是这样，高贵的跟仙子似的，你高贵，还不是嫁给我这个俗人？
他喜欢被女人奉承，伺候，越是仙女越是要把她拉下神坛，让你端！
“你好几天都去哪儿了？不守妇道，我还休不得你！”
马少文先一步发难，昭华道：“我在大昭寺呢，你要是觉得大昭寺都不是清静之地，我也无话可说。”
“撒谎，大昭寺那么远，你一个女子深更半夜能跑过去吗？”
“是我护送郡主去的。”
是廖侯爷，穿着官服走进来。
昭华很意外，他怎么会来？
“廖大人，失敬失敬！”
京兆府尹都站起来行礼，廖侯爷现在官职比他高。
“大人客气，我只是来当个证人。
大概是四天之前，本官巡查街道，底下人发现郡主晕倒在地上，本着救人原则，我送郡主去了大昭寺，大人可以去寺里询问。”
府尹肯定信了，指挥使都来给郡主背书，不是真的也是真的。
“廖大人的话本官自然是相信的……”
“我不信，他一个指挥使还会亲自巡街吗？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儿？”
廖侯爷都不屑跟他说话，跟府尹道：“本候自从进入兵马司，都是亲力亲为，日日巡街不断，某人不懂别乱开口，以免惹人笑话。”
府尹也道：“廖大人的勤勉在下也有耳闻，在下自会派人去查。”
“勤勉又怎样？你儿子还不跟我一样，都是京城四害？”
廖侯爷都气笑了：“我儿那是年少轻狂，倒是比不得你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我儿才十五，正是贪玩的年纪，马少爷，你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