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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不见成效

之后再没有出现什么问题,马车很快达到了安顺门,风雪琴缩肩袖手的小跑着进去了,看起来跟普通小太监并没有什么不同。

进了安顺门就有人迎上来很熟络的跟她打招呼,走出一小段路后低声说道:“奴婢王阿土,是刘爷爷的孙子,您只管顺着这条路往里头去吧,前面转个弯就能看见正阳宫到御书房的大路了,刘爷爷在那等您呢。”

风雪琴现在除了皇上和刘福子,谁都不敢相信了,不过看着那条路挺宽阔的,不时还有宫人在两边走动,不然是暗藏杀机的样子,便含笑朝王阿土点点头,疾步往前走去。

王阿土并没有骗风雪琴,不多时她就顺利到达了御书房门外,不由稍稍放下心来,停下来缓了缓气息然后迈步直接进去了。

御书房里今天静悄悄的,也不是说平时的御书房有多吵闹,而是印像是随处可见的当值的宫人都不见了,没了人气就显得格外空旷冷清。

风雪琴没敢直接进正殿,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就转去了侧殿,这里是皇上休息吃饭的地方,带着点私人色彩,所以就算冒昧闯进去,感觉压力也没那么大。

侧殿中刘福子正两眼含泪地守着龙床上的皇上,从昨天下午开始,皇上就有点头痛咳嗽,刘福子原本是想给他请太医的,偏偏西北送来军情,三日前柔然大军再破一城,守将纪育德殉国,三千兵士、一万五千百姓被屠戮殆尽。

皇上气得当场捏碎了一个粉瓷茶盅,急召内阁和兵部几名主要官员商议拒敌之法,一议就议到了快二更天,才在无数互相扯皮、指责后选派了一名将领带点京兵二万赶赴边关。

皇上没吃晚饭,又气怒之下伤了肺腑,喝了两口粥就睡下了,三更过后就发起热来,刘福子这次定要召太医了,皇上却说什么都不肯。

边关战事不利,皇上如果在这时候又病了,不免更加让军心不稳,刘福子也理解皇上的无奈,于是只能尽量不惊动别人,自已守了皇上一夜。

早朝时皇上烧得额头滚烫,却依旧坚持爬起来去上朝,朝中大臣们不免又对边关战事失利吵闹了一通,皇上退朝之后就撑不住了,龙袍都没来得及脱就一头扎到了龙床上,昏睡过去之前还叮嘱刘福子封锁消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刘福子从小把皇上照顾到这么大,对他的脾气最为了解,皇上平时其实好说话得很,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不会计较,但是认定的事谁劝都不听。

刘福子守着皇上,发现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却又不敢去请太医,急得直掉眼泪,最后才想起风雪琴来,派出自已的心腹王阿土却安排风雪琴回宫,顺便把不相干的那些小太监都找借口打发出去,刘福子就继续回到皇上的身边守着。

风雪琴推开厚重的宫门,探头往里看,一眼看到刘福子,心里又松了口气,轻声叫了一声:“刘公公,是我。”然后站在门口等他回应。

刘福子总算把风雪琴盼来了,扯着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就迎上来急切地说:“娘娘快来看看皇上吧,皇上病了还不让请太医,奴婢实在是没了办法。”

能让刘福子这种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老人精儿慌得这个样子,想必皇上病的不轻,风雪琴连忙快步走到龙床边,不用仔细查看,只听皇上粗重的呼吸声就知道他现在一定很不舒服。俯身探了探皇上的额头,果然火炭一般烫手。

“皇上烧的这样厉害,不看太医怎么行?”风雪琴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国法家规男尊女卑了,直接就往外走:“刘公公尽量给皇上多喂点温水,我去请太医来。”

刘福子一把抓住风雪琴的胳膊又立马放开,“娘娘,皇上昏睡之前还特意交待不让请太医,娘娘还不知道吧,西北又死了一城的人,皇上现在病不得呀。”

皇上不是病不得,是病了也不能传出去,风雪琴目光复杂地看着皇上,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皇权至上的世界里,皇上就真的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就像人间的神,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没有人可以违背他的意愿。

可是来这里越久,她就越能体会皇上的无奈,就越发怜惜他的隐忍和顾全大局,就像此时此刻,病到这种程度还要考虑会不会引起军心动荡,所以只能自已扛着。

风雪琴感觉到脸上微凉,抬手摸了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流泪了,不过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她擦干眼泪对刘福子说:“刘公公,皇上病成这样,只靠着他自已硬扛着是不行的,而且就算现在瞒得了一时,明日早朝还是瞒不过去的,还是请太医来吧,多拖一刻皇上的病就更重一分。”

刘福子纠结得心都疼了,他当然希望皇上能尽快得到治疗尽快痊愈,可是身为帝王,江山安稳才是他们最为看重的,皇上绝对不会希望因为他这一病,让边关再出问题。

没等刘福子纠结完,皇上却缓缓睁开了烧得通红的眼睛,声音嘶哑又坚定地说:“不能请太医,朕能撑得住。”

对于这样固执,而且固执的理由还如此充足正当的人,风雪琴还真是没有办法,只能咬咬牙出去打了盆冷水来,打湿手帕帮皇上擦脸擦手,又让刘福子倒了温水来喂皇上。

这样的降温手段效果并不明显,风雪琴又让刘福子拿宫中最烈的酒,为皇上擦拭掖窝和手心脚心,还是不见什么成效。

风雪琴无奈,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刘公公,我老家有一种治疗高热的土办法,就是用光滑的东西,比喻用旧的大钱或者玉石片给患者刮背,看着是有点吓人,不过效果还可以,要不我们给皇上试试?”

眼下皇上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不请太医大概撑不过今夜,只要有办法刘福子都愿意让他试一试,于是略一思量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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