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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从红月开始

开口的是青年项薄,刚才的事情听得很明白,本来也不打算插手,但听到这统领最后一句,他坐不住了。

“你是谁?”

张统领转过身,看到项薄穿着天北学院学子服,语气略微缓和。

这一幕更是看的刘庆余五味杂陈。

果然啊!

在天北,唯有天北的学子最受人尊重。

“在下只是天北普通学子一枚!”项薄一边自报家门,一边对着那统领拱手行礼。

张统领赶紧同样抱拳,“哎哟,不敢不敢!”

区区一个动作,可见天北人对于读书人的重视。

“我只是好奇,你刚才说有人乐意看到老板的这种表情,说的是谁?”

项薄直接发问,没有想着拐弯抹角。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尤其是你还是天北的学子……”

“是李牧年吧!”青年迅速打断。

闻言,

莫说这张统领,即便是刘庆余和周围的客人也都同时一愣!

“大胆!居然敢直呼永平王名讳!”张统领顿时变色,语气冰冷,杀气昂藏!

可青年不为所动,仍旧继续说道,“看来没错了!”

啪!

张统领手握上了腰刀,目光凛然,大有项薄继续说下去,就一刀砍死的架势!

“呵呵,如果我没猜错,那李牧年只让你来找茬,却没让你杀人!我想,你也没这个胆量!”

“找死!”

嘣!

张统领居然按捺不住,将刀拔了出来。

“大胆!”

青年呵斥一声,从腰间拿出李延凤给的令牌。

这一亮,那张统领俩眼瞪的的和球一样,喉咙塞住了,紧接着扑通一声跪下。

不止是他,

跟随来的军士也都纷纷跪下!

周围的人看呆了!

…………

天北毕竟还是李延凤的城,见此令牌如见城主。

张统领虽然跪着,但身体已然微微发抖。

如何能想得到,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手里居然有城主的贴身令牌,这可是永平王都没有的待遇。

“这位统领,你告诉我,我刚才说的对吗?”项薄蹲下来,冷眼瞧着有着性感络腮胡的男人。

彷佛是下了极大的勇气,张统领重重的点头,“我们也只是得到指示,隔三差五的来这里收钱,至于为什么,一概不知。”

“那我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也通知其他人别再来了,你能做到吗?”将那金色令牌放在男人头顶,项薄忽然笑了笑,面容和煦,好似在和对方打个商量。

“没问题!我明白怎么做!”

“身子别抖,会掉!”项薄善意提醒,那冷汗涔涔的统领身体立刻缩紧了,脑袋僵住,稳住头顶的令牌。

他相信,

令牌掉了,他的脑袋也就掉了。

青年对着他伸出手,“银票拿来!”

从怀里掏出来银票,张统领迅速递过去,像是送走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当初接到这任务,

他本以为只是个小活。

一个个区区酒楼的老板,能有什么背景?

即便是有背景,能大的过永平王?

巧了,

就这么倒霉,被他给碰上了!

项薄拿了银票起身,根本没有看愣住的刘庆余,径直走到柜台放在刘老伯手里,“老伯,以后不会有人来欺负你们了。”

“谢谢,谢谢!”

憨厚的老伯涕泪纵横,只会不住的道谢,却诚恳至极。

人言常道,

谁家福气好,生了个争气的好儿子。

但到了这家,

项薄却感慨,刘庆余有个好爹。

有这样的爹在,家里的福分不会少了,可惜儿子过于投机,再大的家产也难拿得住。

走过刘庆余身边,

项薄低声道:“这一次是看在刘老伯的面子上帮一把,以后的路怎么走,可就看你自己的了。记住,我不管你最后结果如何,别连累你爹!”

这是善意的提醒,也是变相的警告。

老实人不应该被投机的小人拖累——项薄如此想。

............

离开了酒楼,

和老道士走在街上,青年忽然停住,“道爷,咱们就不备其他的了,我决定了,就送李牧年这颗头颅!”

他指的是挂在背后的独角怪。

道爷颔首抚须,似乎已经预料到青年有此一招,“随你,反正我无所谓。但我发现一个问题,你和那李牧年都一样,小气的紧。”

“怎么说?”青年好奇。

“他为了一个女人,或者说为了自己的面子,就如此对待那老板一家,和他爹的格局差太远了!说白了,就是小气,你也是,因为李牧年如此对待他们,你就小气的不送礼品,改送脑袋,不是小气是什么?”

青年恍然大悟,怪不得人家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果然如此。

但他心意已决,

这脑袋必须要送。

既然不需要置备礼品,俩人也就不在街上闲逛。

青年本想回迎福客栈,但老道士如何也不肯。

“你不知道,道姑回来了。”

“哦?”这倒是出乎项薄的意料。

“身上带着毒呢,不回去就得死。”老道士接着说。

青年点点头,“看来你刚才说得对,这李牧年是不够局气。”

他忽然想到什么,嘿嘿一笑,“道爷,既然不想回去,那我带你去耍耍?”

“去哪?”

“樱花楼......”

————

这一次来樱花楼,

青年已经是轻车熟路,从进门的那一刻就拒绝了所有女人的邀请,带着老道士蹬蹬蹬的直奔虞美人所在的楼层。

他没有预约,本还怕虞美人今天有客人,不过他运气好,虞美人今日不接客。

听闻他来了,

让他和老道士在楼下等了一个时辰,这才邀请两人上来。

虞美人可谓是盛装出席,钗头凤,容颜无双,红唇烈火,只要是男人就难以把持的住。

饶是项薄也不例外。

但他有诀窍,那就是不去看她。

可老道士就不同了,当初在天北大牢门口远远的看着,没看清楚,只觉着虞美人身段婀娜多姿,面容却看的模湖。

如今见了阵容,当即流了鼻血。

“咳咳,见笑了。”他急忙用宽大袖子擦拭。

“公子果真守信用,这位便是你说的好友吧?”虞美人浅浅一笑,风情胜似春风。

道士难掩满面的尴尬,擦下来的血渍还没干呢,只笑哈哈,忽然定住了身子,装出一副高人模样,嘴角一歪,“严格来说,我是他的师父!”

青年微微偏头,心想:“这就改变主意了?”

果然,

这一番话效果良好,惹得那虞美人也恭敬起来,对着老道士就是一拜,“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幸会!”

“无妨,只是我这徒儿顽劣,平日里我又少于管教,他几次来打扰,没冒犯姑娘吧?”道爷成功的打开了话题,一旁的青年反而插不上嘴。

但他也不着急,只是玩味的一边看着,一边喝酒。

虞美人欠身为老道士倒酒,却发现老道士的目光一直朝着她领子里瞥,当即有些不悦,但却不戳穿,“请喝酒。”

道士忽然满脸的困惑,他方才看到了个有意思的东西,就在这女人的脖颈处。

等到他想要在深入看一下的时候,

虞美人已然遮住了,这下弄的老道士很是尴尬,“姑娘,别误会,我只是......”

“道爷见笑了,我今天身体不适,想回去休息片刻,可否?”

“自然可以,请便。”道士抬抬手。

————

美人走了,剩下爷俩面面相觑。

道爷只以为虞美人被他的唐突给气着了,难免觉得内疚。

尤其是青年不动声色的喝酒,嘴角却撇动,彷佛在嘲讽他。

这就让道爷觉得冤了。

“项薄,道爷我不是那种人,你可别把人想龌龊了啊。”老道士脑海里忽然想起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居然是道姑。

“难道我心里还有她?”老道士心想。

青年放下手里的酒杯,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那你还看人家那里?”

“我说我看的不是肉,你信吗?”道爷几乎急了,枉他还想着收项薄为徒呢,没想到这家伙如此看低自己的为人。

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在看什么?”项薄笑了笑,“你要是能说个合理理由,我就能把她叫回来。”

“玉,一块月牙霜玉!”

少有的,老道士神情极为认真的沉思。

看他的模样不像是说谎,项薄顺势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眼神看向窗外,思绪也紧跟着飘出去,“那大约是二十多年前了吧。我途径一个村庄,见过一个生病的孩子,给她治了病,后来走的时候留了半块月牙霜玉,就是玉白色的,小小的一块。我这里有另外半块。”

没想到,

他说完之后,真的从脖子上摘下来半块玉。

“呃?老家伙居然没骗我?”项薄知道自己先入为主,肤浅了。

没想到人家道士是真正经。

于是他站起来,见到经过的大丫鬟,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少女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一刻钟后,

虞美人重新走回来,换了高领的雪绒袍子,将浑身遮掩的严实。

这分明是在防着老道士。

项薄就知道女人也误会了,开口发问:“姑娘脖子上的月牙霜玉可否拿下来一看?”

嗡!

虞美人忽觉脑袋发懵,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青年,“你怎么知道月牙霜玉?”

“难不成你是?不对,不对,当年救我的是个十分帅气的道士,也有中年年纪了。”她心里起伏不定。

但是仍然按照项薄所说的,将月牙霜玉摘下来。

只有小拇指大小,带着浅浅的弯勾,通体乳白,和老道士拿出来的一模一样。

青年不由的笑了笑,打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同样有一块玉,“这不是巧了么?”

.............

的确很巧,

没想到老道士就是虞美人的救命恩人,是她心心念想要嫁的那个人。

只是听了虞美人感慨的讲述过往的经历后,

项薄忽然觉得这女人的审美可能有些问题,道爷能算的上帅气么?

而一旁的道爷沉默不语,时不时的用宽大袖子遮住自己的脸,

在女人的陈述里,

他的形象和现在大相径庭。

认还是不认?

“想当初我还想着,若是长大了能嫁给那个道士就好了,可惜......”女人缓缓道来,而后勐然抬头,“项公子,可否告知我,他在哪里?怎么会把这玉给了你?”

青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身旁的道士好似没脸相认呢。

“咳咳,这个嘛。其实我也是捡来的,只是无意中看到姑娘也有,所以问一问,不想还有这样一段过往。要是惹你想起伤心事,那恕我冒昧了。”

“哎,往事如烟,如今我马上要进城主府了,以前的事情就该放下。”虞美人神情落寞,短叹一口气。

“只是,公子的这块玉可否转给我?无论多少价钱,我都可以出!”

“这个嘛!”项薄瞥了一眼道士,但见他隔着袖子可劲的摇头,随即忽然又想通了似的,点了点头。

得意,

青年将两块玉并在一块递给女人,“反正是捡来的,赠与姑娘便是了。”

顿时惶恐,眼神里的惊喜难掩,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虞美人双手合并,居然对着项薄下拜。

恭敬的态度让青年吃了一惊,“看来那道士在姑娘心中的分量颇重啊。”

这话是说给老道士听的。

看看你年轻时候惹下的风流债——项薄几乎笑了出来,因老道士此刻脸红到了天边。

而虞美人压根没往老道士身上去想,只因他的尊容和女人印象里的那个俊美道士差的太多。

————

炉火毕剥作响,

老道士忽觉身体燥热,因此寻了个理由去楼下走走。

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青年知道他没脸再见虞美人,也不去寻,只是想到明日的大婚,好奇问道:“永平王大婚,你作为天北未来的主母,想来也得出席吧?”

“主母?”女人捂嘴笑了笑,“你说笑了,我不过是堂堂城主府里其中一个女人罢了,城主在,我若能哄得他开心,便有一席之地。”

“充其量,我就只能算是那城主原配夫人的影子。以我的身份,怎么能参加婚礼?”

她本身对于这场婚礼就并不感兴趣,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未来在城主府里的地位。

其实说白了,

她只是寻个落脚的地方罢了。

“就算是不参加,我觉得你也可以去看看,若是我所料不错,明天会有一场好戏。明天的事情过后,你再决定是否真的要进入城主府,如何?”

青年一番话说得女人云里雾里,于是她随口问道:“明天会怎样?”

项薄只是摇头,

其实他也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李牧年这婚礼怕是不会那么顺利。

‘“若是有一天,那道士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样?”青年始终有些好奇。

“不知道,也许脑袋一热就跟着他走了,也许不会。谁知道呢?”

虞美人仰头滴酒入口,露出藕断一样的白色小臂,脸上因为醉酒多了几分红晕。

“我该走了,告辞!”项薄怕继续聊下去,女人又要喝多了,于是起身离开。

“公子,待奴家更换衣裳,送你......”

“不必了,将养休息吧。”

青年背对着女人摆摆手。

随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女人无奈之中露出一丝苦涩,“救命恩人就在眼前,我却没有相认,果真薄情......”

原来她早就认出道士,却羊装不知。

.........

青年一层层的下楼,终于在第三楼看到了被女人们围攻的老道士。

“道爷,今夜要在这里留宿?”他笑着问道。

“这......恐怕不好吧?”

众所周知,男人如此说,其实就是在说,“求之不得啊!”

但青年的下一句话令他彻底打消了念头。

“这里的消费可是百十两金子起步的。”青年凑近了悄悄提醒。

唰!

脸色顿时白了半边,老道士急忙忙推开所有的女人,“我跟你走!”

走的异常坚决,头也不回。

樱花楼外,

项薄照常被许多女人纠缠,但此刻的他决然没有任何心情。

只因这一夜的天北城不同寻常。

刚出来一抬头,便看到一轮血月。

“道爷,你看到了么?”项薄侧过头发问。

“什么?”

还在沉浸回味女人胭脂味道的老道士朝着青年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青白色的月亮十分漂亮,像虞美人的眼球。

一切都很正常。

青年愣了,“你不觉得这月亮的颜色不正常吗?”

说完,他又看向周围。

一部分人在盯着他,另外有一些男人们只顾和樱花楼的女人们眉来眼去,偶有几个书生对着天上的月亮吟诗作对,神情也十分正常。

正想着,

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项薄回头看去,“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青年苦笑着摇摇头,只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等到他再次看向空中,依旧是一轮沾血的红月,不止如此,整个天空似乎都被红色笼罩,覆盖住了天北城。

空中原本该清明,如今却灰蒙蒙的,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攫取整个城市。

周围的人脸都变了,变得扭曲,声音嘈杂起来,令他耳膜几乎震裂,那是来自无尽深渊的惨叫声。

“呵呵,我这该死的乌鸦嘴,天北城该不会真的有事情要发生了吧?”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可都是些灾难的预示,好的一次都没有。

这就让他有些苦恼了。

所以他希望这一次,自己的直觉是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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