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面不管在哪修庙，可是每年都会被雷击中，我们在想，是不是因为没有延续那个习惯，导致神仙怪罪我们，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柳咏辉道出吃人肉的原因。
我也开始理解了柳咏辉家里面缺粮少盐的原因。
“我尊重各地的习俗，但是像这样的陋习，本就应该丢弃掉。”我不置可否。
老头叹了口气，“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我知道这片土地对村民门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生他们养育了他们数代的土地，这是他们的根，他们永远不会离开。
他们宁愿从新拾起那些早就摈弃的旧恶习，然后祈祷神眀的降临，以保证自己家园得以延续。
“我理解你们的苦衷，等到出了村，我发誓不会把刚才的事说出去的。”我转头和柳咏辉保证道。
“我向来信不过任何人，所以我不会帮你解蛊的。”
“还有，你找柳诗芸，她失踪了吗？”柳咏辉突然又冒出这句话。
我明显愣了一下，“你知道她没死？为什么前面还骗我说她已经死了，甚至整村人都说她已经死了，还给她建了坟墓。”
“在村里面人看来，她确实已经死了。是我和大家隐瞒了事实……。”老头和我开始讲诉当年的事情。
吃人的习俗，在上上一辈就开始不再延续了。直到村里面开始连续出现怪事，稻田不再获收，寺庙接连遭雷，所有老人的寿命显着缩短……村民生活日渐困难。大家都认为是因为习俗不再延续的原因，所以遭到了神眀的责罚。
就在两年前，村里面刚开始决定把这个吃人的习俗从新延续下来。
那时，柳诗芸的父亲死亡，恰好可以作为习俗继续延续的第一个人选，他将会被村里面人分食。
柳诗芸从小失去母亲，还没从父亲死亡的悲痛中缓过来，又听到大家要把自己的父亲分食了，于是坚决反对。
可是，这事关全村的未来和希望。所有人已经势在必行，柳诗芸终究还是被关了起来。
关在房间里的柳诗芸直接放了把大火，火势熊熊，等到众人赶来时，就连柳诗芸的尸骨都找不到了。
村里面的人为此，一直在内疚。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柳诗芸没死的呢？”
“怎么能不知道呢，她父亲死了，她在这唯一最亲的人就是我啦～，当时我害怕她想不通，会在屋里做什么傻事，于是就一直在暗中看着她。”
“作为她大伯，我最知道这小妮子习性啦。古灵精怪的，被关在严严实实的屋子里，还有办法跑了出来。还很多愁善感，往往会为一件小事，难过一整天。当时她母亲死了，她就把自己关屋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真是让人很不放心啊。”
原来柳咏辉是柳诗芸的大伯，“你兄弟被分食，你不反对，还帮其他人助纣为虐？”我打断了柳咏辉的讲述。
“唉～。我是决定把那个习俗重新延续的主事人之一。当然，她父亲也是。死前，他父亲已经有了预感，所以强烈要求，一定要让自己成为第一个被分食的人。作为族长，他一直很爱这些村民的。”柳咏辉长长叹了口气，眼睛看向后山，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那为什么又不把柳诗芸死的消息告诉大家。分食了尸体，村里面的情况难道有好转了吗？”再次质问柳咏辉。
“就这样吧，让他们一直以为小芸早就死了。这本来就是个早该遗弃的习俗，就让他们保持着那份愧疚感吧，如果有一天要取消这习俗，好歹也有个理由和说法。”
“从那件事之后，村里的稻谷确实开始生长了，但是还是结不出果。但总算是个好的开端，希望赶紧结束这糟糕的情况吧。”柳咏辉继续说着，他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对这夜空祈祷着。
心里面的疑团在这一刻散开。
换作是我，那也一定不可能再回到这伤心地了。
柳诗芸之所以不再回到村里，想来也是要让所有人都怀着一份愧疚，一直或者活着吧。
“可是，他就在前几天被下蛊了，被带往苗寨这方向。那个带走他的男人杀过人，我害怕他会对柳诗芸不利。”
柳咏辉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方盒，里面有只黑色小虫子在里面来回爬着。“小芸暂时没什么大碍，这是她父亲当年为她弄的连心蛊，这蛊可以时刻感知小芸的状况。”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至少现在柳诗芸是安全的。这样的话，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找柳诗芸了。
“虽然暂时可以知道小芸的安危，但是在没弄清那人目的之前，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小芸。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寻找。”
做好决定后，我把事情的起末大概跟柳咏辉讲了一下。
来到柳咏辉家里。
吊死鬼已经不见了，屋内乱成一团。
一些黑色虫子零零散散的在地上游荡，柳咏辉找来一个木桶，把那些黑色虫子全部收集了起来。
“这些就先不用管啦，直接凑合着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找小芸。”
看了看表，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停下手上的活，立马就感觉困倦袭来，我也赶紧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再收拾家具。
次日，还在熟睡着就被柳咏辉给晃醒。
“赶紧起床干正事的啦，再睡的话老头就自己去啦。”柳咏辉手里端着粥。
“这不是还有收成的吗？”我指了指那碗粥。
“这是城里买来的，村里哪会有收成。年轻人大多跑到外面打工去了，勉勉强强才能让村里面维持了下来。要是老头不每天跑山里踩点草药拿到城里换点米，估计早就死翘翘了。”
我想帮苗寨解决现在这种情况，但是却无从下手，村里面粮食无收，农民的经验丰富，不可能是什么种植环节出现错误，如果不是土地出了问题，那就找不到其他合理解释了。
开着车很快来到之前遇到吊死鬼的那片山头，按照那只和柳诗芸有感应的蛊虫反应来看。柳诗芸在这的可能性最大。
我们不确定具体的方位，只能展开地毯式搜索。
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半空，按理说爬了那么久的山，早该大汗淋漓了，但是我们两人却冷得出奇。
像是寒冬腊月，越越往上走，越是冷得刺骨，就算是地面辐射的作用，也不应该会达到这种程度。
“虽然几年没爬过这山头，但以前也没见会有那么冷的。”柳咏辉说话都有些发颤。
最后只能回到车里套些厚点的衣服再上来。
换个位置，再次爬到半山腰，
前方突然出现一小块撕破了的红绸，还有一面碎裂的镜子。
看上去都很新，
“有人不久前刚经过这！”两人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