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对方的来意和问题的原因后，杨煜底气十足，完全是对方的问题嘛，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工作约错了对象，能怪谁？
杨煜回复道：“小妹妹你是想当虚拟主播？”通过对方所约的虚拟形象，杨煜已经确定了对方是个妹子，再结合对方打字说话的语气，做事的方法，年龄肯定不大，估计还在读……初中？
对方半天才回复：“嗯……”
【花椰菜】：那你约错了东西了，你应该去约2dlive而不是角色立绘。
【今天要来点兔子吗】：啊？约错了？怎么会……
杨煜耐心地跟对方解释：“是这样的，你想当虚拟主播，需要的是一件皮套，要画师先画出原画，然后去找模型师，进行拆分，绑骨骼，做动画，才能让最终的虚拟形象动起来。”
【今天要来点兔子吗】：晕菜.jpg
好吧……自己居然又一不小心跟萌新解释这么多专业知识，她听得懂才怪了……
杨煜继续敲着键盘。
【花椰菜】：简而言之，你约错了！我最多给你个原画，想约2dlive找其他人吧！
【今天要来点兔子吗】：唔……能退钱吗？
【花椰菜】：你去餐馆点错菜了别人已经上菜了你能退钱吗？
【今天要来点兔子吗】：可，可是我没动快子呀……
杨煜额头划过几道黑线，还能这样类比的吗？画都给出去了，甲方都收到成稿了，谁知道动没动快子。
杨煜觉得自己售后做成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最多把这张立绘稍微改改让她拿去当原画去。
【花椰菜】：总之，这是因为你自己的过错，钱是不会退的！
一阵沉默，对方过了很久才回复。
【今天要来点兔子吗】：可，可是我快没钱吃饭了……按你说的找模型师还要花一笔钱，钱不够用了……呜呜呜……X﹏X。
没钱吃饭？杨煜愣了愣，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个不缺钱又好骗的萌新，才这样一直坑她，现在看来他把对方坑的有点惨啊……
杨煜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退钱是不可能的。
谈钱伤感情。
【花椰菜】：这样，我这里有原psd文件，拆分我就帮你做了吧，这样找模型师会便宜点，当然，便宜不了太多。
【今天要来点兔子吗】：谢谢……找模型师要花多少钱？
【花椰菜】：几百到几千不等吧，看你想让全身有多少地方能动了，如果你是想……唉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你就记住一点，你想动的地方越多就越贵！懂了吗？
【今天要来点兔子吗】：懂了……可，可是，我真的没这么多钱了……
没钱你当什么虚拟主播？不知道那些底边小v都是亏本直播的吗？杨煜没把这句话打出来，他发现对方是一个完全不了解虚拟主播行业生态的萌新，也不知道被谁忽悠了，就想着当虚拟主播，连最基本的皮套都能约错。
千里之外余舟舟的闺蜜在寝室里打了个喷嚏。
看到对方可怜兮兮的样子，杨煜忍不住打字问，“没钱你干嘛还要提前这么多天要稿子？还多花了好几百。”
屏幕那头的余舟舟沉默了，她要当虚拟主播的原因当然不可能告诉一个陌生人，稿件加急只是为了能提前进行试验，好让余舟舟心里的石头早点落地，不管有没有效，总得有个结果吧。
现在看来，当虚拟主播的成本也许比她想象的要高？余舟舟有些迟疑，不确定这个方桉要不要继续下去。
这也是因为余舟舟完全不懂这方面的事，不然随便找点免费的模型用用，难看归难看，但好歹也是个会动的皮套。
见对方迟迟没回复，杨煜叹了口气。
这笔买卖他的确坑了对方不少。
两千多都能约到一个普通万粉画师的画了，虽然杨煜自信妹子画得不会比这些人差，但他那么点的粉丝基数，对约稿的价格是毫无加成的。
虽然这张立绘精度不错，水平发挥也是前所未有的好，但杨煜自己知道，这张图根据市场价格不过一千出头。
因为他没有粉丝基础。
坑了对方一千块啊……杨煜挠了挠头发，有点犯难，本来坑一个有钱的萌新他毫无心理负担，现在对方的形象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可怜兮兮没钱吃饭的小萝莉，杨煜突然产生了一丝负罪感。
“其实吧……”杨煜想了想，还是敲着键盘打出了心底所想，“小朋友，未成年人是不能开直播的，你想当虚拟主播，那也得等18岁以后了，所以，不要再偷偷用家里给的生活费，挥霍在这些事情上了，读书才是你此时应该做的事。”杨煜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很久的沉默。
【今天要来点兔子吗】：我——成——年——了！
杨煜愣了一下，他真没想到对方已经成年了，会有这么蠢成年人吗？！连约皮套都能约错，想当虚拟主播也不提前查查资料，做点准备工作。
除了余舟舟，杨煜还没见过这么呆的人。
不过是成年人也好，这样就不用担心对方以未成年名义申请退款了。
退钱是不可能退钱的。
这样想着，杨煜打字道：“既然都是成年人了，那我就敞开了说，其他事好商量，退钱不可能，成年人更要为自己的失误担责。”
【今天要来点兔子吗】：是我错了……呜呜……可是，我都吃了两天泡面了……
怎么又是一个呜呜怪？杨煜额头浮现几根黑线，都成年人了还在这样恶意卖萌，恶不恶心呐……
即便是余舟舟那么可爱的呜呜怪杨煜都想来一拳，更何况是网络那头连男女都不知道的人。
虽然已经通过前面的交流知道对方大概率不是个抠脚大汉，但如果是乔碧萝那种的也很一言难尽……
杨煜自动脑补出乔奶奶做出一幅呜呜呜我好饿的表情……
呕，还好没吃中饭……
还是脑补一个萌一点的样子吧……杨煜赶紧幻想出余舟舟的样子，将乔奶奶赶出了脑海。
平复了一下翻涌的胃部，杨煜继续打着字，“还要我教你吗？就算你还是学生，随便做点兼职也不至于吃泡面，借钱也能熬一阵子。但既然你说你这么艰难，那这个皮我来帮你想想办法吧。”
还有一种来钱快的方法杨煜没说，女大学生嘛……不少学校，尤其是野鸡大学，做这个的还真不少……
对方没做这个也不知道是真的长得太对不住人还是的确是个自爱的女生，杨煜也没提，跟陌生女性开黄腔可是纯纯耍流氓。
看到杨煜的回复后，对方似乎很感激，“好的好的，感谢大大，企鹅鞠躬.jpg”
【花椰菜】：你对这个皮套要求高吗？还是会动就行？
【今天要来点兔子吗】：唔……我不是很懂，大大你看着办就行。
杨煜：……，好吧，问了也白问。
【花椰菜】：你说没钱找模型师，那我就自己发挥了，现在不说要求，到时候你可别再来找我改了！
【今天要来点兔子吗】：不会的不会的，大大肯这样帮忙，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大大！
【花椰菜】：先声明，我只会一点点2dlive，给你动动五官差不多了，想要更细节的，你就去花钱找别人吧。
【今天要来点兔子吗】：谢谢谢谢，这就够了，企鹅鞠躬.jpg。
【花椰菜】：成品过段时候给你。
【今天要来点兔子吗】：大大你真是个好人。
杨煜：“？”
被发了好人卡的杨煜一脸懵逼，他只是看对面都吃不上饭了，再加上他的确坑了对面一千块钱，良心过意不去，才提出这个折中方桉，没想到对方一直谢谢谢谢，都搞得杨煜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好人卡可收不得。
【花椰菜】：想要稿子，就把刚刚那句话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