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废了好大力气，才和对方解释清楚如何使用皮套。
经过询问得知对方已经下载过obs，杨煜苦口婆心地教她如何开启虚拟摄像头，如何下载面捕软件，如何调整直播姬参数，最后，杨煜长出一口气，终于教会这个一窍不通的准皮套人如何使用虚拟形象开启直播。
余舟舟非常感动，她没想到这个画师大大不仅额外帮她做了2dlive，还这么耐心地教她如何用皮套直播，想到她居然怀疑过对方会不会卷款跑路，余舟舟就一阵脸红。
“大大，你真是个好人。”余舟舟打字道。
杨煜脸黑了黑，他打了一句话，想了想，又删掉了，打上了另外一句话，“首播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去看看。”
余舟舟有些犹豫，她其实不太希望有很多人看她直播，怕第一次出现什么意外，她计划是偷偷直播，试过了没问题以后，再光明正大地直播。
但画师大大是个好人，她帮了自己这么多，再说了她也不认识自己，看到的也是虚拟形象……这样想着，余舟舟打出：“好的。”
余舟舟内心里下意识地把对方当作一个温柔的大姐姐了，因为杨煜qq头像用的是圣人惠，米画师头像用的是他自己画的美少女，很具有迷惑性。
再加上打交道以来余舟舟觉得对方人很好，肯耐心地一步步教她这个一窍不懂的萌新，余舟舟很感动。
画风这么少女，头像又都是萌妹子，耐心又温柔，这样的人，一定是个美少女画师吧……余舟舟想着。
杨煜则是另一个想法。
虽然不知道对方形象如何，智商好像也不高，但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女儿，（v圈皮套人和该皮套的画师常戏称为女儿和妈的关系）女儿的首次直播他也想去瞅一眼，至少看看他的作品展示起来效果如何。
不过就对方这脑袋瓜子，估计当了vtuber也是个底边小v，和他这个底层画师还挺搭的。
杨煜又想起某些虚拟主播，觉得这也说不好，很多虚拟主播的人设都是呆傻这一系列的，是个萌点，有的观众就吃这套，说不定对方本色出演之下，能吸引到一大波睿智粉。
杨煜躺倒在了床上，明天还要和余舟舟去买手机呢，这才是重要的事，一个虚拟主播而已，瞅一眼后，这段事情就彻底结束了。
至于后面这个虚拟主播是死是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余舟舟结束了聊天，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这个点，应该没多少人吧？……
余舟舟想着，按照花椰菜教她的方法，偷偷开启了直播。
这次，终于没有再出现意外，一只萌萌哒的企鹅少女出现在了直播间的屏幕上。
余舟舟尝试着摆了摆头，企鹅少女也跟着她一起摆了摆头。
耶！终于成功当上虚拟主播了！余舟舟激动不已，她看了看直播间右下角的人气值。
10个。
也就是说现在有十个人在屏幕另一头看着她吗？余舟舟下意识地有些害怕，但转念一想，她都套上皮套了，那些人又看不到她的真实面目，她还怕什么？
之前她不开摄像头的时候都能正常开播，眼下只是用了个虚拟形象代替了她而已，这不是正是她当虚拟主播的初衷——测试套皮后能否面对摄像头与观众正常交流吗？
至于赚钱，那是后面才考虑的事。
余舟舟想了想，开始了她的测试。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屏幕，摆出了一个可爱的动作，“大家好，我是，我是……唔……名字还没想好，一个新晋的虚拟主播，请多多关照！”
耶，完全感觉不到害怕了呢！
看着屏幕上的企鹅少女跟着自己左右摇摆，余舟舟很欣慰，这就是她的替身了，由她去承受直播间观众的目光吧！
该给她起个什么名字好呢？……余舟舟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名字，决定以后找闺蜜商量，反正现在只是个测试，在正式直播前确定就行了。
只是直播间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啊……明明看着有10个人，却彷佛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不过这样也好，她就更不害怕了！余舟舟在摆了几个动作后，逐渐放肆起来，围着椅子蹦蹦跳跳，对着屏幕乐开了花，“哈哈！本……小企鹅再也不害怕摄像头啦！啦啦啦~，啦啦啦~”
杨煜如果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目瞪口呆，思索着这是哪个外星球跑出来的诡异生物。
这沙凋能是余舟舟？
这是一个人吗？
他那个可爱软萌的蒸汽姬妹纸呢？
处于极度兴奋状态的余舟舟还觉得不过瘾，一边蹦跶着，甚至一边挑衅起了直播间的观众。
虽然她不知道那是其实是机器人。
“我说你们，能不能给点反应？给小企鹅增加一点挑战性呀，这样很无趣的啦，让我看看谁还能让我感到……”
这时，直播间里突然有人发弹幕了。
【无情的dd机器】：什么挑战？
余舟舟心中一惊，把“害怕”两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嗖地一下坐回到了椅子上。
回想起她刚刚的言行举止，余舟舟面部有些发烫，刚刚她是被谁夺舍了吗？
这个人不会看到了她之前做的一切吧？这也太羞耻了吧？！
余舟舟很慌，但旋即想到，她是有替身哒！
嗯……一定是这个替身夺舍了她，刚刚这些都是替身做的，这些是替身的本性！
没错，替身跟自己完全不一样，是一个性格外向，不存在社交恐惧症的企鹅，是社牛企鹅！这是设定！
余舟舟彷若催眠般，牢记着替身的社牛属性，对着直播间唯一的观众开口了，回答着对方刚刚发的弹幕。
“是不害怕挑战呀……”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理她，而是自顾自地发着弹幕：“主播主播，你的声音真好听，你是新v吗？”
“是呀……”余舟舟回答道。
【无情的dd机器】：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单推人了！
经过之前几天的学习，余舟舟已经知道了一些v圈常用术语，也知道dd和单推是什么意思。
什么跟什么呀……她怎么就收获了一枚粉丝……余舟舟有点晕，她只是做个直播测试而已……
这样想着，余舟舟也懒得理对方了，直接断掉了直播间，测试的目的和结果已经达成，她没必要再继续播下去了。
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她明天还要跟学长出门呢，对方是dd还是单推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和学长一起才是重中之重，她明天要打扮得美美哒……
余舟舟光速下播，只留下直播间里唯一的观众不停地发着“？”
躺在床上，余舟舟的大脑仍有些兴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已经能成功面对摄像头和观众讲话了，离彻底摆脱社恐只有两步之遥了！
余舟舟现在很膨胀，全然忘记了她之前被杨煜用五万观众的照妖镜将她现出原形后瑟瑟发抖的样子。
突然，余舟舟从床上勐的弹起身，发泄出她最后的激动，“哈嚯嚯哈哈哈哈！”
隔壁杨煜迷迷湖湖中翻了个身，不满地咕哝了一声，“大半夜的哪里来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