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肆无忌惮秀着弹舌音的双头蛇, 苏凉心情一时十复杂。
而在定睛细看手中的言灵转盘后，她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复杂了。
要不要么非, 上来就是“珈莱魔咒”……苏凉在心底抱怨一句，顺手将手里石板猛地一挥，将扑到自己跟前的双头蛇砸了个严严实实。
双头蛇本想趁她心发起攻击，不想自己反倒遭到迎头重击，啪地一下掉在地上，一时都些晕晕乎乎, 连脑袋都抬不起来, 更别提弹舌了。
苏凉见状，谨慎后退一步，张口就念：“卡乐多莱……卡乐儿多莱……卡莲儿……算了管他呢。”
苏凉连试三次，无一成功，索性直接放弃，眼见那蛇又摇摇晃晃地扬起脑袋, 猛地上前，扬起手中石板，照着蛇头又是一锤。跟着收起石板, 一脚踩下, 正踩中一颗蛇头的下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踩是不是七寸，反正把蛇控制住就行。不过她只控制住了一颗蛇头，另一颗依旧晃晃悠悠地准备抬起，苏凉索性匕首扎出，将那颗蛇头钉在了地上
蛇头没了一个，蛇身还动。长长的尾巴向上扬起，卷向苏凉的脚腕, 尾巴上一根根倒刺，寒光闪烁。
苏凉一把捏住尾巴尖，硬生生将其扯开一段距离，拔出匕首，手起刀落，又切下一段。没想到那双头蛇还挺顽强，都份上了，苏凉踩着的那截蛇头居然还在挣动。
苏凉垂眸看了它一眼，正琢磨着要不就么将蛇给踢下去算了，听那蛇头里再次发出一阵节奏的声音。
——“了、了、了、了……”
苏凉：“……”
她也懒得踢了，直接一匕首扎了下去。
了了了的，就你舌头是吧。
……
如此折腾一番，蛇没了，使用言灵的时限也过去了。苏凉再次掏出言灵转盘看了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
同一时间，虚空之中——
【死，苏凉是在发泄自己没学会弹舌的不满吗？】
【哈哈哈哈感觉还真是，那瞬间爆出的杀气，都快溢出来了】
【习惯了看苏凉用言灵的样子，一下子看她肉搏还挺不习惯】
【苏凉她现在体能加成吗？吧，应该吧？不然也太凶残了】
【是用过一句[杀如剪草，剧孟同游遨]。估计是加状态的】
【说到个，奇一句，我听她在挑战前还念了句[自向花前学唱]，请是干嘛用的？】
【……？同不明白】
【个猜测，没可能是学弹舌关？因为她在念完后，还让临戈示范了一句弹舌】
【对哦，[学唱]嘛！】
【不过用吗？感觉个用法像很刁钻】
【肯定没用啊，如果用的话，刚才苏凉的魔咒就直接用出来了！】
……
就像是印证弹幕的析一般，在接下去十几步里，苏凉再次抽到了“珈莱魔咒”。
……依旧是惨烈的失败。她次倒是发出一点弹舌音了，但因为心，整条咒语没能顺利念完。
也不能怪苏凉。她现在的处境确实难捱——蓝线周围的黑暗里，不住双头蛇浮现，接二连三地往苏凉身边爬。爬就爬了，还贼吵，嘴巴里一直“了了了了”，别说苏凉了，就是普通观众听了都想一鞋底抽过去。
而且苏凉对付起它们来，显然些吃力——第一次能直接用转盘将蛇拍晕，那多是运气成在的，后面她的运气就没那么了。而光凭匕首、石板些短兵，对付起双头蛇来总归不太顺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证明苏凉的“杀如剪草”句言灵的效果似乎没多。弹幕议论纷纷，不知是谁，说了句苏凉如果现在抽到“古诗文”的话，完全可用《蜀道难》里的“朝避猛虎，夕避长蛇”来保平安，赢得了大片的赞同。
确实，绝对没比句更适合个关卡的言灵了。
就在此时，言灵转盘上的指针再次开始了移动——原本还在讨论最佳对策的观众们立刻将注意力都移了过去，不知多，都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次别再是“珈莱魔咒”。
在无数的期盼中，指针缓缓停了下来。
地海古韵。
还还，可可——直播间的观众们集体松了口气。
苏凉的“地海古韵”掌握得还行，不至于像“珈莱魔咒”那样连连翻车。而且“地海古韵”也能直接震慑动物的言灵，非常适合现在用……
弹幕正在那儿滔滔不绝地析呢，忽听苏凉清了清嗓，声音猛地向上一提——
“破雷死崽，叫唤没完？扣你破声，随你凄惨。等瘴云来埋，我放声惊天—”
伴随着古朴腔调的句子，与周围不住响起的弹舌声混在一处，说不出的怪异别扭。
然而更怪异的是——苏凉一句念完，无发生。
没闪光，没任特效。念完就是念完了，苏凉念的时候在揍蛇，念完了还在揍蛇，动作没丝毫的停滞，仿佛她一开始就知道，句言灵并不会引发任特殊的效果。
……既然样，那你念它干啥？
弹幕里一时刷满了号。某些之前认真听讲的观众，一下就认出了句言灵，刷出的号便更多。
原因很简单——句言灵，它只一个效果。
留声。
句言灵原名叫做“捉声”，是一段背景故的。讲的大概是地海星的某个猛先祖，天上连绵不断的雷声激怒，对着雷声骂了一通后，将它的声音捉下，圈养了起来，打算等哪天天空再次无边毒云覆盖时，再把雷声放出，让它来撕破厚重云层。
而苏凉念的那句，正就是传说中猛在捕捉雷声时，唱起的歌谣。
题是，苏凉现在念句干嘛？
一些观众很快就反应过来，意识到苏凉是想用“捉声”复刻双头蛇的弹舌音。但随即又觉得不对。
苏凉之前的“学唱”已经失败了，足证明种方法是行不通的——在种情况下，还要改用“捉声”再次尝试，实在不太像是苏凉的风格。
弹幕一时议论纷纷。谁知没过多久，更让他们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苏凉再次抽到了“珈莱魔咒”。
苏凉一堆新刷出的双头蛇包围了。
苏凉不慌不忙，从衣服里掏出一根树枝，像是甩魔杖般用力一划，同一时间，言灵出口——
“奥了达佛瑞萨！”
毫无逻辑的音节组合倾泄而出，而其中，正包含了一个完美的弹舌音。
与此同时，一道绿光从树枝尖端窜出，所过之处，群蛇倒下，无一幸免。
——珈莱魔咒·索命！
苏凉的言灵，使用成功了！
观众惊了，也都懵了。
【天，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傻了】
【苏凉顺利用出了弹舌音……不是吧？那个[捉声]还真用？】
【不一定是靠捉声吧，苏凉之前练习时也是能发出一点点弹舌音的。可能是她超常发挥呢？】
【……那我宁愿相信是言灵起效】
【肯定是言灵起效啊，怎么可能突然弹那么】
【不是，我真不明白了，不是说[学唱]类技能没用吗？怎么现在又用了？】
【同困惑，蹲解答】
【一个猜测，不一定对——没可能，先前的[学唱]没起作用，不是言灵本身无效，而是在开始挑战后，个言灵效果自动解除了？】
【个道理诶。苏凉应该也是发现了点，才会做第二次尝试】
【……等等，如果样的话，那是不是说明，苏凉那层[杀如剪草]的效果，其实也早解除了？】
【应该是。样就更说得通了。因为体能的加成没了，所苏凉才能意识到之前的言灵不是无效，而是取消了效果。】
……
【等一下。也就是说，苏凉从一开始就没任加成。她的蛇，都是纯手工手撕的？】
【艹，么一说还真是！】
【！苏凉原来么猛的吗！】
【个，我觉着吧，也不一定是猛，可能就是单纯火大……】
……
而场景内，苏凉也很快就用实力向观众们证明了，真正的言灵加成，应该是什么模样。
——就在她又往前走了二十来步后，眼前忽一大片阴影罩下。一条高的双头蛇凭空拦在了她的跟前，颗硕大的脑袋不住晃来晃去，紧闭的蛇嘴里还非常尽职地发出欠揍的声音。
“了了了了了——”
苏凉：“……”
恰在此时，言灵转盘又一次转动指针。非常幸运，一次指向的，正是古诗文。
于是，从苏凉的口中，观众们终于听到了那句他们认为最适合个场景的言灵——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
不过苏凉念完半句还不算完，又往下念了句：
“磨牙吮血，杀如麻。”
——不过八个字的。原本众眼中最佳的保命言灵，瞬间铺上了一层血色的煞气。
仿佛一张笼着刀光与杀气的催命符。
弹幕都惊得一时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道：【那个，如果翻译没错的话，句诗里[杀如麻]，指的应该是[长蛇][猛虎]吧？】
【你要样理解当然也行。】很快就回答，【但苏凉明显不么理解】
苏凉显然再次用了曲解的用法。直接把“夕避长蛇”“杀如麻”别拆成了个效果，全套在了自己身上——如此导致的结果就是，她在拥闪避加成的同时，顺手还让自己化成了狂战士。
……接下去的战斗，只能用单方面碾压来形容。
惨烈，就是毫无悬念的惨烈。
惨烈到观众们都想要帮蛇怪报警的程度。
还，噩梦总会结束的——几钟后，随着蛇怪的轰然倒下，苏凉也接收到了“挑战成功”的提示。
周围的黑暗飞快褪去，不过眨眼工夫，眼前的场景又恢复如初。
苏凉低头看看脚下的坚实地面，又看了看正站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几，才露出彻底放心的表情，从蓝线上走了下来。
其他纷纷迎了上去，询起苏凉刚才的情况。苏凉一边回答，一边不自主地朝临戈的方向看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临戈的表情点怪。
一副要不的样子，面容都些扭曲了。
“……”苏凉忍不住道，“她怎么了？”
“……不用管她。”战歌道，“你再说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苏凉三言语描述了自己方才所见，完了战歌一对才知道，她们看到的场景，自己完全不一样——
什么无边无际的黑暗，什么玩弹舌的双头蛇，全都不存在。
她们能看到的，就只苏凉。她独自在蓝线上行走，时不时摆出打架的姿态，自言自语。周围的圆洞不住喷出薄薄的雾气，袅袅地向苏凉飘去。
苏凉：“……”
不是吧，居然么尬的吗？
她似乎些明白，为啥临戈是那副极力忍的表情了。
“嗯……那看来蓝线上的世界很可能是个幻境，那些雾气或许正是我看到的那些怪物？”苏凉默了一下，不太确定地开口，很快又转过了话题。
“不管怎样，一点是可肯定的。在‘蓝线世界’里，是可用言灵复制声音的。复制的声音，也可用来施放言灵。”
后半句话主要是对祖安说的。整个队伍里，就她俩不会弹舌，需要用其它言灵辅助。
除了苏凉之前用过的“自向花前学唱”及地海古韵中的“捉声”之外，古诗文中还其它诗句可备选，“万物歌”中也可实现学舌的言灵，就看祖安能不能抽到了。
祖安小幅点了点头，紧绷着面容，转身走到了蓝线跟前。
个顺序，也是经过几认真商讨的——剩下几之中，临戈战歌的诗词储备量不多，但背诗都比凛星快。为防止她俩不小心用掉凛星唯二会用的古诗，所凛星得排在她俩前面。但凛星又不能排太前面，她还需要时间死抱佛脚。
因此，时候，只祖安能上了。
还，苏凉带回来的情报，祖安的挑战过程明显顺了很多——但见她独自在蓝线上辗转腾挪，时不时往前出拳伸腿，动作利落流畅，十看。
……然而，苏凉在旁边了片刻后，是不陷入了沉默。
纠结片刻，她忍不住侧头靠近战歌，低声道：“我刚才挑战的时候，也是样的吗？”
“……嗯。”战歌看了她一眼，迟疑地应了一声，很快又补充道，“不过你的架势更看一点。”
苏凉：“……”
看什么用？
不管怎么看，不都是在打空气吗！
苏凉望着面前正心无旁骛与空气斗智斗勇的祖安，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
之前听战歌她们表述时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亲眼看到了才发现……蠢！
真的蠢，看上去就像是在绿幕下演戏一样……苏凉连伸手捂脸的心都了。
一旁的临戈终于忍不住了，“噗”了一声：“请我可出声了吗？”
……你已经出声了吗。
苏凉没气地看她一眼：“你应该知道，等等你也要上去走一圈的，对吧？”
“不冲突。”临戈悠然地说着，兴致很地竖起尾巴。
苏凉：“……”
不论如，祖安总算也顺利过关了——她运气比苏凉还要差些，一开始连着抽到了三次珈莱魔咒，前次都弹舌失败，最后一次更糟心，她难得终于弹成功了，咒语念错了。
祖安当时的心态是肉眼可见的要崩，还第四次终于抽到了“万物歌”。她立刻用树枝为触发物，捏了一片“留声叶”，并用它存下了临戈场外支援的弹舌声。
等到再抽到“珈莱魔咒”时，她将那片叶子吞下，歹是能发出比较正宗的弹舌音了。
再接下去，她抽到的言灵是“古诗文”……对她来说就更没难度了，当即一句“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潇洒结束战斗。
用的是苏凉支援的小匕首，愣是挥出了锋锐宝刀的架势，离开蓝线时还气势高昂的，感觉自己帅炸了。
……当然，种良的自我感觉，在她看到凛星在蓝线上移动的姿态后，瞬间荡然无存。
“不意思请一下，我刚才看着也是样的吗？”她凑近苏凉，低声道。
苏凉“嗯”了一声，选了个比较听的说法：“你的姿势比她要优雅一些。”
是实话。凛星会儿看到的也不知是个什么场景，整个一直保持着一种半蹲的姿势，小心翼翼地在蓝线上移动。相比起来，确实是祖安的姿态要更看些。
不过……
“你之前不是看过我的挑战吗？”她奇怪地看向祖安，“我那状态……足够你点思想准备了吧？”
祖安：“……”
她搔了搔脸颊，不太意思道：“个，怎么说呢。些，不亲身体会下，是感觉不到的……”
看到苏凉的挑战状态时，她确实做思想准备，认真思考过自己该如更发挥；可实证明，点思想准备，完全不够看的。
踏上蓝线后所看到的一切，哪怕苏凉已经先提醒，对她来说依旧冲击力十足。根本无法辨认真实与虚幻，为了过关只能全情投入其中，更别提那些不断刷新的怪物，虽然只自己能看到，但造成的痛苦是实打实的……
总之，当你踩上蓝线的那一刻，你就不自主地它带着跑了。
在种状态下，你其实很难去关注自己的真实状态，直到下一踩上蓝线，才会明晃晃地再次提醒，“看吧，你刚才就样”。
带来的冲击，是完全不一样的。
苏凉：“……”
懂了。她的挑战状态对祖安来说只是预告，凛星的挑战对她而言则是鞭尸。
那比起来，像确实是鞭尸要难受一点。
苏凉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关注起凛星的情况。
所幸凛星虽然姿势别扭了点，实际状态是稳到不行。再加上她的幸运加成，连着三次都抽到了古诗文，靠着一句“断竹”句《采薇》，很快就从蓝线上跳下了。
相比起来，倒是战歌的挑战过程不太顺利。她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吓得从蓝线上掉下来次，为此白耗了句古诗文言灵。等到第三次，才得顺利过关。
当然，就祖安一样。不管她俩离开蓝线时的状态是什么样，在看到下一开始挑战后，都是一副不忍目睹、不想回顾的社死状态。
临戈就没个烦恼了。她是最后一个开启挑战的。在蓝线上蹦蹦跳跳凭空跑酷了圈，可算是为漫长的鞭尸与鞭尸过程划下了句点。
而她在离开蓝线后，给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不用提醒我我刚才多蠢，我不在乎。”
说得像真的一样。
要是她没在说完后就立刻跑到一边去顺尾巴毛，苏凉搞不就真信了。
无论如，她们总算是完成挑战了——耗时总共五十多钟，已经占去总时间的一半。
望着眼前缓缓打开的大门，苏凉表面不动声色，实际已经在脑海里疯狂构思起可用来加速的言灵，甚至在思考等等要不要给大捏一辆马车用来代步。
没想到，个系统要比她想得更良心一些。
——作为顺利完成挑战的奖励，她们直接获得了一辆车。
一辆真正的车。外形应该是从苏凉的记忆里提取的，大红、敞篷、四个轮子，流线型的车型那叫一个拉风。
驾驶座是苏凉没见过的样子，没方向盘，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嵌在座位前的平板。不过看战歌她们的样子，车她们应该会开。
辆车可跑二十个格子，跑完二十格，自动消失。车身自带防护功能，完全不用担心翻车题，车里还车载空调。
而且因为她们的挑战时间总计小于六十钟，还额外获得了一个特殊奖励一次行使“惩罚”的权利。
特殊奖励是一个四面骰，只“一”“二”个点数。一次性用品，不限制使用场合。只要投出后，她们就可立刻依照点数移动，简单来说，就是额外给了一次行动机会。
至于惩罚权，那就比较意思了
惩罚权，可选择行使也可直接跳过。“惩罚”的内容是固定的——一旦行使惩罚，所位于苏凉前后三十格内的队伍，都将要求强制抽取言灵一次，若抽到的言灵为“古诗文”、“珈莱魔咒”、“地海古韵”或“万物歌”，则该选手的言灵将会所抽到的类别强制替换。
而其中，除了“万物歌”之外，其它三种都是才兴起不久的小众言灵……古诗文姑且不论，其它种，一旦抽到，带了个封印上路基本没区别。
别说，细细一想，惩罚还挺坑爹……苏凉盯着虚拟屏，琢磨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其他：“你们觉得呢？”
另外几面面相觑，眼神一时都点飘忽。
“个……点狠啊。”战歌蹙起眉头。
“会记恨的吧……”凛星面露担忧。
“对其他选手来说，会不会点突然？似乎点不太礼貌。”祖安在设身处地地为其他考虑。
“没啥必要。”临戈言简意赅。
苏凉：“……”
……？
她作势抬起手指：“那我跳过个惩罚了啊？”
下一秒，见所都诶诶叫了起来，几只手连连摆动，仿佛一丛兴高采烈的花。
“别。凭本拿到的惩罚权利，干嘛不用？”是战歌。
“浪费是种恶习。而且都对抗局了，客气反而是对其他的不尊重。”是祖安。
“反正他们就算真生气了，也打不到我们……吧。”凛星的耳朵一晃一晃。
“虽然没啥必要，但我就喜欢看吃瘪。”临戈尾巴向内勾起，心情不错的样子。
苏凉：“……”
我就说嘛，才正常。
摇了摇头，她利落地在面前虚拟屏上戳了一下，旋即轻快地拍了拍手，转头率先走向旁边那辆拉风的大红跑车。
“行了，搞定。你们快点决定谁来开车——”
同一时间。
另一边。
古斯汀瞪着虚拟屏上突然跳出的那个弹窗页面，犹自没回过神来。
弹窗里是一个虚拟的圆形转盘，转盘上均为六个区域，其中个区域都写着“言灵不变”，另外四块扇形区域，则都黑色色块遮挡，看不见上面所写内容。
根据下方的文字提示，是一个言灵转盘。他们必须从队伍中选出一对个转盘行操作。如果转到“言灵不变”的部，则毫无影响，若是转到其他部，那该选手在接下去的比赛中，都得改用转到的那个言灵。
选是时间限制的，如果到点还未决定出结果，系统将会随机指定一——换言之，又到了大熟悉的“需要抓个小可爱”环节。
所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的在悄无声息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的则已经开始充满算计地左顾右盼。
临场换言灵，还不知道要换哪种言灵。对所选手来说，都是一件风险很大的。若让系统随机选择，自己搞不还中枪的可能，相比起来，赶紧推一个倒霉蛋出去挡枪自然是最的选择。
莫格自然属于一动不动装死那一挂的，只可惜他装死装得不太成功，古斯汀的目光往群里一扫，很快就扫到了他身上。
“莫格。精神力四星。持言灵是‘万物歌·盈草篇’……”他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莫格的个资料。些情报是他一见面就先清楚的，一直记到现在。倒不是他对队友多上心，纯粹是为了方便横向比较。
四星的精神力，在普通选手里算是相当可了，加一。然而个言灵，没什么特色，只能算是无功无过，减一。队伍里还用“诸神之梦·树神篇’的，算是他的高位替代品。再减一。
古斯汀又迅速地回忆了一遍莫格在队伍里的种种表现，默默给他打上了“不积极”、“边缘”的标签，减。再加上他之前曾对自己不敬……再减，不，再减十。
打完毕，古斯汀也拿定了主意。就决定是你了，一轮的炮灰。
他咳了一声，走上前去，拍了拍莫格的肩膀。“能聊聊吗？”他低声道，“莫格是吧，我其实一直都在关注你，我觉得，你应该更的表现……”
“……”莫格完全没心思听他后面讲了什么。从古斯汀朝他走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下场了。
心知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反驳反抗的余地，他索性胡乱点了点头，直接甩开了还在费心动员的古斯汀，绷着面孔朝虚拟屏走了过去。
见他打断了自己说话，古斯汀原本还点不高兴，一看炮灰还挺自觉，神情登时缓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颜色低调的手绢，一边擦着刚才碰过莫格肩膀的手，一边抬起下巴，继续关注对方的动向。
他看到莫格抬起手指，僵硬地在“转盘”上戳了一下。转盘随之旋转起来，没过多久，指针就指定了一片扇形区域。
区域内的色块缓缓消失，露出藏在其后的文字——“古诗文”。
……啧。
古斯汀现在一看到个词就冒火，随即又感到一股淡淡的庆幸。他走上前，再次拍了拍莫格肩膀。
“我知道你现在不受。”他放缓了声音道，语气里是一种高位者特的施舍般的体贴，“但运气种嘛，本来就不说的。”
莫格：“……”
他没回答古斯汀的话。临时抽到“古诗文”种，对他来说冲击实在点大，他一时缓不过神来。
……确实，运气种是挺不说的。
谁能想到，他倒霉了那么久，特么终于走了一回大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