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军团？”
过了几秒钟之后，来德才缓缓睁开眼睛，用一种很是嘲讽的目光看着苏宁暖和厉景沉，澹澹道：“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胡言乱语个什么东西。确定中毒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们吗？”
来德说完，便再一次闭上了眼睛，甚至还拉上了被子。
这个反应让苏宁暖直接笑出了声。
被一个女人嘲笑了，这样的事情是来德再怎么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也无法接受的，因此就见他立刻睁眼，冷眼瞧着苏宁暖。
“抱歉，我实在是没有忍住，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反应真的好好笑啊，比我刚知道被你抓走的时候好像还不如呢。”
苏宁暖说着，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讽刺。
厉景沉却伸手轻轻拍了拍苏宁暖的手背，澹澹道：“来德先生再怎么说也是世界第一势力集团的首领，我们这样说人家，太无礼了。”
无礼吗？
来德只觉得现在厉景沉这番话说得比苏宁暖刚才那阵笑声还要无礼多了。
很显然，这两人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好了，来德先生。”
厉景沉缓缓转过头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定定地瞧着来德道：“你可知道，你在昏迷的时候到底说了多少？”
“……”
来德迎上厉景沉的目光，但愣是半天也没有说上话来。
关于这一点，说实话，就算是来德自己，也真是没有头绪。
天知道昏迷的时候他都说了些什么，他以为自己应该是什么都没说的，但是转念想想却也知道这似乎不可能。
否则他们怎么会问出疯子军团这样的问题。
所以，很有可能他们现在是在跟自己确认什么？
见来德如此警惕，厉景沉知道他现在脑子正在飞速运转。
为了避免继续跟来德进行一些没用的弯弯绕，厉景沉干脆利落道：“你现在不用费劲来跟我们周旋，关于疯子军团，我们已经知道了大概。如果你配合的态度好呢，说不定在我们解决了这个麻烦之后，会考虑把你一起带走。”
来德似乎有些不屑：“带我走干什么？”
“难道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你整个人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么？”苏宁暖在此时突然间插嘴了一句。
“……”
来德有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苏宁暖却只是有些调皮地冲着来德笑了笑。
来德立刻开始尝试着移动自己的双手双脚，但是事实却让来德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的确是可以移动的，只不过，来德就算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只能移动那么十几公分而已。
但若是下滑或者是躺倒，他倒是毫无压力。
这不就是跟瘫痪没什么两样了吗？
来德咽了咽口水，才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即便是不止一次听说过那药矿有多么的厉害，但是从心底里，来德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样残酷的现实。
怎么可能呢？
他一直都还在心中存着侥幸，认为自己只是身体不适，或者，也只是轻度中毒，怎么能……
那么如此说来……
来德立刻抬头看向了苏宁暖，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马上就会变成塑料人了？！”
“你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桉啊？没问题啊，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是有条件的。”
苏宁暖澹澹一笑：“你要如实回答我们的所有问题。”
兜来转去，问题最后还是回到了疯子军团的身上。
来德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绕不过去的了，便道：“是，的确是有这么一个疯子军团，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你是怎么制作这些疯子士兵的？”根据之前比尔提供的信息，厉景沉继续问道。
之前比尔只说了有这么一些人的存在，但是却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被制作出来的，现在又到底被安置到了哪里。
然而这两个问题，才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来德笑着看着两人一会儿，脸上的表情逐渐开始变得夸张，过了好一会儿才哈哈大笑道：“好么，原来，那个跟你们告密的人，自己也只不过就是一知半解而已。是比尔吧？”
来德竟然一下子就能猜出来这个告密的人是谁，这倒也是苏宁暖和厉景沉没有想到的。
“你是怎么猜到他身上的？”厉景沉微微后仰，靠在了椅背上，似乎是有跟来德长谈的打算。
来德微微一笑，道：“不奇怪。因为比尔的弟弟就是疯子军团的一员嘛……在你们跟我说这些事情之前，我的确是不曾想过这家伙会背叛我。但是现在想来么，倒是也十分的理所当然。”
“所以，他弟弟的消失就是你一手促成的。”
苏宁暖面无表情地重复了来德的话，很显然对于来德这样的举动表示出了自己的愤怒。
但是来德却并不在意，只是冷冷道：“这些事情根本就没什么好提的，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要是每一个人的亲人都像他这样执迷着，那我的日子根本就没发过了。所以……我是有给过这些人的家人补偿的。”
“甚至，我还可以告诉你们，这疯子军团里面的大约三分之一人还是自愿的，你们信吗？”
来德微微挑眉，似乎像是挑衅。
苏宁暖跟厉景沉愿意相信，来德一定会开出最高的报酬来诱惑他们，但是一旦人都废了，这些报酬还能不能兑现，又会兑现到谁的身上，谁能知道呢？
“比尔的弟弟啊，我还是有点印象的。你们或许不相信啊，但是我的确是把他当成军团里面的首领来培养的。”
来德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笑着道：“这军团啊，还是得有个首领，哪怕是神志不清的……那也要从一群神志不清的人里，找出那么几个相对来说条件优越些的不是？”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制作这些疯子士兵的？”
厉景沉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来德闻言，又笑了，眼神之中似乎还有些嘲讽和得意，只见他直视着厉景沉的双眼缓缓道：“这……不得谢谢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