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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六合涅槃之力

好不容易挺过了六番疼痛,一诺再次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太上长老,您就一直这般平静地坐在旁边,看弟子痛的在地上打滚吗?”

“不然呢?”孙大柱打个哈欠,侧卧在地上。

“给弟子护法啊!倘若弟子不幸痛死了,这么几大片药园,谁给你种灵花灵草?”一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哼!老夫不是一直在给你护法吗?”孙大柱哼完之后一脸不屑:“不过,你也不用将自己看得多么重要。即使你痛死了,等着给老夫照看药园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差事,向来是别人求而不得的。”

“可是,难道您老没发现,弟子在种地方面比其他弟子都有天赋吗?之前,八个药童才能打理妥当的药园。弟子一个人就搞定了!”

孙大柱翻了一个白眼:“种地是种的还算不错,可关键是你吃的也多啊!如若换做其他的药童,老夫早一脚踹下山去了。念在你虽然吃得多,倒也没有耽误按时交纳宗门任务。否则,老夫又怎么容你至今?”

一诺欲要再争辩几句时,只听孙大柱说道:“这六瓣丹药,少吃任何一枚都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它们彼此相生相克,如若挨个都吃了,对你只有好处。如若少吃一枚,其他的丹药阴阳不济、不得平衡。就会如同剧毒一般!”

“哼!”一诺又拿起一瓣塞入嘴里:“本小爷能挺得过第一枚,就能挺得过第二枚、第三枚、第、、、”

话还未说完,顿觉腹内翻江倒海一般,一片混沌。仍旧是一波一波的疼痛,只是这痛感简直翻了一倍。在地上打了数个滚,一会用头撞地、一会捂着肚子浑身打颤。

旁边的孙大柱丝毫不为所动,右手一翻凭空多出一个酒壶来。“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心中暗道:“从力道来看,这小子与筑基小辈似乎差不多。实则却不然,筑基小辈哪能抗的住四品丹药的力道?如今他虽然痛些,躯体却丝毫不显因承受不住、而精力外溢的溃散之象。如此看来,倒也颇符小金丹的特征。那么此番成功的把握便又多了二成!”

好不容易挨过六番疼痛,一诺大喘粗气地趴在地上:“莫不成这丹药的痛感会叠加不成!为何痛感翻了一倍?如此下去,到第六枚时,翻了六倍。谁又能抗受的住?”

“错也,错也。第二枚丹药翻了一倍,那就是两倍的痛感。到第三枚,比之前再翻两倍,那就是四倍。第四枚就是八倍。到得第六枚时,就是三十二倍!这可是老夫耗费两仙年才有的杰作,机会难得,你且好好享受吧。”孙大柱眯缝着两个大眼睛,满脸得意。

“艹,三十二倍?!”一诺倒抽一口冷气。六倍自知已然扛不住,三十二倍!

“继续吃吧,我辈修仙中人,又岂能怕此疼痛?!早晚都得挨这么一刀,痛快点,才是一条真汉子!”孙大柱简直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疼的不是自己。

一诺却在思量,如若自己一枚一枚吃。第五枚是十六倍痛处,到得第六枚却猛然增加到了三十二倍。一下增加十六倍,如此落差巨变,身体又怎么能受得了?倒不如,提前就开始!

想到这里,一诺狠下心来一咬牙,仰头望着天空长叹一口气:“唉--!”

孙大柱斜眼一瞅。怎么,这小子想放弃了吗?罢了,罢了,看来天意如此!满脸沮丧地拾起酒葫芦要走,却呆呆地看到眼前的这个傻小子竟然直接拿了两搬丹药扔进嘴里!!

“爽--!”一诺嘶哑着嗓子,一边疼痛的在地上满地翻滚,一边瞪着血红的双眼呼喊着。

孙大柱满脸欣慰之情,拔出壶塞,竖起酒葫芦大口灌了两口:“爽--!果然天不负我。”

两人的同时说了一个爽字,然而心境却是不同的。不过也有共同点,那个共同点就是对自身命运的不甘!凡人活在世间,都有不得不做和想做而做不得之事。有种人在这番无奈之中,选择了顺从,并称之为顺应天命。然而,却又有另一种人,他们选择了不甘。你或许可以强按住我的脊梁让我低头,但你最好别放手。否则,必搅你个天翻地覆!

又打了无数个滚,用脑袋在石头上撞了一片坑。衣服破烂,浑身被抓破撒满了鲜血:“拿,拿,拿酒--来!”

孙大柱将酒壶放在一旁:“好小子。如若尚有力气,自己来拿!老夫这酒可非比寻常,珍贵的紧。孙不为想喝一口,求了多少年都求不来。”

本来一诺倒是真没力气动弹了,听了孙大柱这句话。不由得发起狠来:“本--本少爷怎么会没力气?自己拿--拿,就自己拿!”两手撑地,勉勉强强将身体抬起来。只听得“扑通”一声,又摔倒下去。又试了几次,始终不能站起身来。

“本少爷今天身体略--略有不适,走是走不过去了。但是,爬--爬也是要爬过去的!”说完,便四脚着地,一蹬一蹬,如蚯蚓一般向酒壶蠕动起来。

蠕动许久,来到酒壶旁边。颤抖的双手捧起酒壶,“咕咚咕咚”灌了起来。孙不为求了多年都求不来一口的酒,自然必是极品中的极品。此番机会如何能错过?自然是趁着孙大柱这老头没后悔,能喝多少是多少了。

孙大柱眯缝着双眼,仿佛丝毫不知一诺的小算盘。他扫了眼,一诺用身体在地上拖出的那一条长长的血迹。欣慰中,眼睛竟欲流下泪来。扭过头去,伸手擦去。再回过头来,表情一如之前一般傲慢:“喂,你这臭小子。老夫的酒这么珍贵,你不想喝别洒出来啊!”

一诺尴尬一笑:“本小爷的这两只手,也有点不适。不是想洒,只是有点控制不住的抖动而已!您老体谅则个。”

“哼!孙不为倘若看到你小子如此浪费。必一掌将你拍成肉酱不可。”孙大柱气呼呼地将胡子吹得老高。

一诺虽在说话,酒壶却从没离开嘴边半分。怪不得孙不为求了数年也没求到一口。这酒果然非同一般!一口入肚,顿觉一股暖洋洋的力道自腹中逸散而入五脏六腑。之前,猛药留下的痛伤便立即消去了三分。再饮一口,顿觉自己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道。仿佛举手抬足就能搬山填海一般。吃了半壶,便已勉强能坐了起来。

“如此好酒,怎能没有下酒好菜?”一诺说完,拿起第五瓣丹药扔入嘴中。喝了口酒,将丹药咽入腹中。浑身立即开始打颤起来:“这药,好霸道!”赶忙拾起壶塞封住壶口。刚刚封完,便又在地上剧烈地打起滚来。

但是,无论如何打滚,一诺始终抱着葫芦不撒手。他之前把药园中所有的灵药都吃了个遍,效用能和这酒媲美的,根本没有!他随不识得这酒是什么,却知道这酒绝非寻常。既然你方才给了本小爷,那岂有奉还之理?

古人云利益熏心。本来许一诺是承受不住这第五枚丹药,十六倍痛处的。孙大柱也打算在此时出手相助。哪成想,许一诺识得了这酒的好处,满心都在想着一定要抱紧酒壶,决不能让老头拿回去。如此一来,即使**再疼痛,他的注意力却始终在一定要抱紧酒壶之上。注意力一转移,反而感觉不如之前那般痛苦了。

于是,一诺心中暗自赞叹起来:“宝酒!宝酒啊!”更是打定了主意,死不放手。

不知不觉间,早已翻滚了六阵。第五枚丹药的药力已然结束,一诺满脸意犹未尽表情:“这就结束了?”

孙大柱此时还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呆呆地点点头:“你这小子,竟然撑过了第五枚丹药?!”说完,只见一诺满眼炽热的目光盯着紧紧抓在手里的酒葫芦。

“难不成,我这‘壮仙酒’竟然也有镇痛的功效了?!”

一诺用颤抖的双手小心地拔掉壶塞,慢慢地将葫芦放在嘴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那仔细的模样,简直生怕洒出来半滴似的:“好酒!好酒啊!太上长老,如果弟子能撑得过这第六枚丹药,您且大方些将这酒再送些予弟子可好?”

孙大柱一沉老脸:“你当这是什么?再要一滴也是没有了。如果能撑得过这第六轮,老夫答应不将你手中的酒要回便是!”

“嘿嘿,一言为定,一言为定!”一诺嘴角闪过一丝奸笑。小心地又喝了一口,方才恋恋不舍地将壶塞塞好。他本就没打算孙大柱再多给些。孙不为求了多年没求得一口,自己得了这么一壶,还不够吗?嘿嘿!

再不怕太上长老抢去,将酒壶放在一边。从怀中拿出一株“灵草差评榜”的榜首--龙葵草,然后又取出一株自己的老相识---旋叶灰兰。搭配着吞入腹中:“太上长老,弟子太累了。先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再来试这第六枚丹药!”

说完,往后一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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