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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我杀过很多人

金色的阳光洒向整个冥王城,在经历了一场鲜血的洗礼之后,迎来了初生的太阳。然而哪怕是再温暖的阳光也驱散不了冰封在人们心底的寒冷,魏宇阳的一言一句一步一步将希尔拖向最深的深渊。

他才是冥罪,那个从冥界觉醒,继承了冥界万年罪孽的男人。

多少年的积压,此时此刻,这个一向最为冷静最为深沉的男人情绪彻底爆发了,不受控制肆意流淌的泪水,以及填满他内心全部的希尔……

“一直以来,我都在欺骗你们。”拭去眼角的泪水,魏宇阳缓缓转头,再一次用那双黑色的眸子直视他无比熟悉的脸庞。

希尔半张嘴,似乎有什么话就挂在嘴边,可在那一瞬,她看清了魏宇阳的眸子。不同于以往的深邃和看不透,那一刻的魏宇阳眼睛里只有通透,积压在他心底多年的秘密,折磨他无数个日夜的秘密,在今天全部都以这样的方式释放出来,反而让他释怀了。

“我从没有被灵掳走过,更没有在灵界呆上五十年,那些……是我为了重新回到冥界的说辞。五十多年前,我的确曾经带过队,但我没有遭遇第四使徒的攻击,我的小队更不是因为第四使徒的袭击才全军覆没的。”

说到这里,魏宇阳顿了顿,“……他们全都是我杀死的,在带队执行任务的途中,我觉醒成为冥罪了。”

听到这里,希尔动了动嘴唇,可是却什么都没说出来。魏宇阳的声音那么平淡,可当时的情境却绝不平淡啊!希尔无法想象,就是面前这张脸突然变成了坏人,然后就像这被袭击的冥王城一般,屠杀了原本是他队员的死神。

魏宇阳是魏宇阳……可他同样是冥罪……

“再之后我就去找了我的同伴……回到……七宗罪之中……”

“你们的据点在哪里?”天空上的天王突然逼问道,“你们销声匿迹的阴谋是什么?快说!”

“我们没有据点,只有一个原点。”魏宇阳轻轻摇头,“你们不会理解,也永远也找不到那个地方。那是仅属于七宗罪的。”

“至于阴谋。”魏宇阳冷笑了一声,“如果我知道,我早就尝试阻止了!冥界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的声音不大,但一直缓慢而冷淡的语气到了这里才变得发狠,七宗罪的过去磨灭了他的精神,而冥界的安危才是能让他重新振奋的动力。

末了,他还是补上了一句。“我是傲慢之罪,诺伯他不说,我就更不想问了。”

“算算时间,我回到这里也已经九年了吧。”魏宇阳仰起头,看看他那么熟悉的天空,“这九年来的每一天,我都活在过去的痛苦中。虽然你们见到的是我现在的样子,可我身体里的那个‘他’,一直都在,我只不过是暂时压制住他了而已。”

“回来之后,我曾想过自杀,这样就算不能阻止七宗罪,但至少可以延长他们觉醒的时间。可是我失败了,高傲的‘我’决不允许我自杀,只要我动了死的念头,他就会变得异常亢奋,直到我放弃自杀的念头。”

“所以我回来了,立下誓言,尽可能的弥补我曾经的过去,虽然这过去是永远都弥补不了的。再之后我就遇见了希尔……”

听着魏宇阳平淡的诉说,可希尔的内心却是五味陈杂。这才是魏宇阳,真正的魏宇阳。

傲慢之罪,那才是魏宇阳的本来面目,看着如今魏宇阳被磨平的棱角,希尔突然想起了曾经,第一次知道魏宇阳的过去的时候。

那是肖告诉她的,曾经的魏宇阳是个目中无人的天才,傲慢无礼处处惹是生非,是被第四使徒掳走再逃回来之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深沉的人。

可那个傲慢的魏宇阳,希尔从前也只不过是想一想,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可现在想起来,如今的魏宇阳身上没有一点傲慢的影子,他们都说他已经跟那个曾经的他判若两人了。那么那个傲慢的魏宇阳觉醒成为傲慢之罪应该会更加傲慢吧,现在的魏宇阳想起曾经的自己,才是倍受折磨的那个人吧。

毕竟折磨他的不是别人,而是曾经的自己。

他回到冥界已经九年了……每一天都活在曾经的梦魇里……所以他才会连在梦中都低语着“不要……”吧……

“希尔,大概我真不配成为冥王吧。”魏宇阳轻声道,末了,嘴角居然勾起了一个苦涩的弧度,他手指着地面,“这里的一切,是我的同伴所为,我过去的同伴,也许还是我未来的同伴……”

同伴,他自始至终都承认七宗罪是他的同伴,可那从眼眸里流露出的恨意也是藏不住的。是不得不承认的同伴,却也是令他最痛苦的人。

“你们不是一直想问我身上的极火之境副界是怎么来的吗?”魏宇阳又转向全都站在一旁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冥界高层,他的眼神扫过总是被他气得跳脚的罗正,扫过古馆长和荣馆长,扫过阿九,扫过夜淑,扫过匆忙赶回来的洛爵,扫过里昂,扫过阿瑞斯、萨尔、林绯沐、卡特蒂娜,还有西泽和特蕾西这些他曾经帮助过和一同战斗过的兄弟姐妹,就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一般。

“我的手上占满了死神的鲜血,当年驻守在冥王肖像馆的一百个二番队死神,和五百个一番队死神,全都是我杀的,就是为了强夺这个副界——极火之境。你们问过我,我搪塞过去了,今天告诉你们真相。”魏宇阳又扯起一个苦涩的笑,“不过这只是我杀死的,很少一部分人而已。”

“魔王大人说得不对,暴怒并不是七宗罪中最难以控制的人,我傲慢才是。虽然诺伯,也就是兽人罪多次提醒过我,但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的。”

“天王大人和众位王如此愤怒是有理由的,因为我杀过太多他们的子民了。”

吐露真言的魏宇阳开始将“杀过”二字挂在嘴边了,这是他从前从未说过的词汇。或许他真的已经杀人到麻木了,那两个字才是曾经最原始的他应有的状态吧……

PS:这一章也算是揭开之前很多的伏笔了,比如第五十七章,冥王肖像馆的驻守的军队是被谁杀死的,还有第二百三十章里,魏宇阳第一次提到了诺伯·波特雷伊希,今天证实那个人就是兽人罪。还有魏宇阳说谎的问题,第二百二十四章里,第四使徒表示几乎没有人从他手中逃走,而洛爵是个例外,也就是说明从她手中逃走的只有洛爵,而没有魏宇阳。

大概就是这些了,还有一些更加细小的细节,我自己也找不到到了……时间跨度太久了……

总体来讲,希尔和魏宇阳就是这些秘密了,没有太意想不到的感觉,我表示很抱歉,功力不够,还差得很远。

故事还没有结束,当然还是要继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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