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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拉弥尔的实力

在萨拉尔大陆上,凡是步入封建时代、相继衍生出骑士文化的种族,都将贵族骑士带队冲锋视为常识,因为强者守护弱者,弱者服务强者的契约式理念早已深入人心,假如强者无法展示他们能够保护弱者的武力,那么又怎能激发弱者跟随自己作战的勇气呢。

拉妮尔就是当下维希帝国中最常见的古典骑士型指挥官,她的理念是为将者必须站于万军之前,让所有己方士兵看见自己的背影,明白自己的领袖与她们同在并且身先士卒。所谓将为兵之胆,这样能够极大的振奋己方的士气,毕竟在火药时代到来之前的战争,士气经常是决定一场战役胜败的关键因素之一……有些时候“之一”两个字甚至可以省去。

在这种指挥官要兼职冲锋队长的情况下,自然要求骑士必须具备平均水准以上的武艺,不然就跟玩俄罗斯罗轮对着自己脑袋开枪赌运气没区别。

而盖洛普对于鼓舞己方士气是乐见其成,但要带队冲锋则是可以避免就尽量避免,最多出于各种迫不得已的情况兼职一把特种兵队长,带领一些特种部队搞搞敌后穿插什么的。比起拉妮尔那种堂堂正正的正面对决的骑士式战斗,他更喜欢找个地方潜伏起来或者迂回到敌方侧翼,然后找准时机一箭狙击掉敌方的某个重要人物。

除去自身的安全因素和目前的武艺适用范围以外,便是他认指挥官的职责更多的是指挥——呆在一些例如是高地或了望车等可以掌握整个战场的地方,及时地根据战况调整部署,调度各部作战。

虽然说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总因为通讯手段的问题,导致信息传递存在严重滞后性,可呆在中军大帐运筹帷幄,怎么看都比相对于开战前一次完成部署,然后率领直属卫队冲锋陷阵,其他部队根据各级指挥官发挥主观动能地自主配合的原始作战方式要好。

“呃,好吧,阁下,我会更努力锻炼自己的武艺,不会辜负您的期待的。”在拉妮尔那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盖洛普始终不敢将自己的战争观点说出口。短暂的停顿之后,猎人再次开口,声音中明显多了一种期待。“阁下,请问您能否为我展示一下如何通过这样的模拟实战呢?”

“您在考验我的实力吗?”死亡骑士歪了一下头反问道。

“不不不,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年轻的猎人连忙摆动双手,“我的武器可以任意改变形状,但我几乎只使用它作为直刀的形态,那是过去没学习钉手锤的武术,您活了四个世纪,实力远胜于我,所以我想能不能向您学习学习关于钉头锤的技巧,啊,如果不方便就请当作我从来没说过好了。”

听着盖洛普说完,拉妮尔露出欣喜的笑容,好像就一直等着他说出这番话似的。死亡骑士右手抚胸,微微躬身。“可以成为神使阁下的导师之一,实乃我的荣幸,岂敢敝帚自珍呢。”

接下来又是一场模拟实战。眼前的景色一晃而逝,盖洛普又站到那座冬季森林的入口处,比起上次孤身一人,这次有拉妮尔作伴。死亡骑士位于他前方的十丈处,她从虚空中取出一顶铸有天鹅展翅欲飞雕塑的头盔戴上,随后变戏法时的弄出一面菱形的钢盾——不是那种用几层橡木交错叠压,再在外面包一层铁皮的钢盾,而是货真价实地一整块都用钢铁浇铸后锻打而成的真家伙。

尽管它比主流的木质盾牌防御力更好,但许多种族的战士骑士都不会选择使用这样笨重又有些鸡肋的防具。为了能让这一大块钢铁跟随手臂的动作运动,消耗的体力自然比使用木质盾牌要多得多,这样无疑于缩短自己的持续作战时间,而且得让使用者拿得动,又进一步缩小钢盾的体积,导致自身的防御面积减少,露出更多的破绽。

哪怕是莱茵族、泰格族和伍芙尔族这些以孔武有力著称的兽族,使用直径有两尺长的钢盾都是非主流人士,更别说目前拉妮尔左臂那块足足超过三尺以上的大家伙。重甲重盾让死亡骑士彻底化作人型罐头,成为战场上最坚不可摧的肉盾。

各种泥土被掀开、灌木被分开的声音在森林深处回荡,这次模拟实战中的亡灵可没像之前那样静静等着受考验者的进入,而是主动现身。

看着在森林阴影下的鬼影幢幢,拉妮尔举起了她那柄名叫狂怒粉碎的钉头锤,以亮如洪钟的声音喊出万里乌斯军团的战吼:“不辱帝国之期盼!”

面对袭来的亡灵狂潮,军团长毫不犹豫的直径冲出,一头撞进亡灵堆里,以凌厉迅猛的招式收割着敌人,乍看之下宛如有一辆踩尽油门的推土机冲进了亡灵中间,任何当在它前进路线上的事物都像骨牌一般的压进地里,不时还有几个僵尸怪叫着被打飞到半空。

盖洛普此时像是一个被精彩电影吸引住的观众,紧紧跟随在拉妮尔后面,双眸中尽是贪婪地目光,正努力地试图将拉妮尔击毙敌人的一招一式记刻进脑海。

萨尔拉夫大陆上,战争是永恒的主题,而武术战技是为了战斗所发展的杀戮艺术,强身健体?不存在的。摧毁生命,制造杀戮,带来死亡,便是它最核心的作用,要像蓝星龙裔们的现代武术那样具备健身养生功能,起码得等到各族实现真正长久的和平才有出现的可能。

大陆上数万年以来的战争,给予了无数武艺研究者实践改良的机会,发展传承至今,各个种族、各个国家都有最适合自己的武器以及配合使用的武艺。人族的剑术、精灵的箭术、矮人的战斧、巨人的棒棍、人鱼的枪术等诸如此类……

锤子则是伍芙尔族玩得最拿手的兵器,人族的诗人们常说剑是百兵之王,狼女们才不认同这种说法呢,她们觉得只是因为人族是目前大陆上最强势最多人口的种族,而从不上战场又爱摆显的人族诗人们才喜欢佩带这种仪式用品当兵器,加上人族庞大的数量让玩剑的人冠绝于其他兵器使用者,才造成了这种假象。

剑圣,是人族当中对于最为强悍的剑术使用者的美誉,意指剑之圣者,能够用剑达到凡人所不及处的高手。伍芙尔族没有这样的尊呼,但亦有类似地位的战士,那就是战狂,考量的标准便是手中的锤子,嗯,一般说的就是单手锤,以钉头锤居多。

拉妮尔的武艺水平明显能称得上是一位战狂,她的狂怒粉碎完美地注释“快”、“狠”、“准|”三个字的定义。钉头锤每次挥动都快得让目光锐利的盖洛普只能勉强捕捉到它划过空气留下的残影,而它每一个落点总是精确地对准了亡灵的各处要害,其中所蕴含的力量足以让被命中的亡灵重新回归安息。

僵尸皮糙肉厚,无惧伤痛,却被钉头锤一锤子敲飞脑袋,摧毁了招魂术使用尸身的核心,只好颓然瘫倒,哪怕是较高一级进化的诅咒行尸也是“一锤定音”。骷髅手身敏捷,动作灵巧,却永远躲不过挥向自己的颈椎和膝盖的攻击,失去支撑的身体随即摔到地上变成一堆白骨,进化出四条手臂的骷髅战将和骨质黑粹化的邪骸骷髅,同样未能比未进化的低等同类多挨上一锤子。幽灵飘逸诡异,攻击方向多变难判,然而在拉妮尔用钉头锤舞出的钢铁风暴面前,靠近等同于自杀,他们就像是冲进河里自杀的旅鼠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冲进拉妮尔的四周,然后被那层钢铁风暴绞碎,哪怕是比怨灵稍欠一级的幽魂亦无例外。

这些常见的亡灵死状凄惨地顺着拉妮尔前进的路线倒了一地,很快死得七七八八,新登场是容貌更加丑陋不堪的合成亡灵。第一波是盖洛普交过手的食尸鬼,这些高速的家伙像狼群似的对死亡骑士群起攻击,在几分钟内折损半数后惊恐逃散;僧恶缝合怪力大无穷,却在兵器的激烈交击中连人带武器被拉妮尔砸扁;血肉傀儡有着一丈以上的身高和超过半吨的体重,手中的兵器全是大战锤厚战斧等重型家伙,走起路来活像一座移动的堡垒,在乌托邦的记载中它们是亡灵军团攻城拔寨的先锋,生者往往要付出上百条生命才能消灭其中一个,但对上拉妮尔,它们比之前较弱小的同伴只是把存活时间从一个照面延长到半分钟。

明明身披重甲,拉妮尔居然跳出犹如海伦那种轻快的战场舞步,游走于十几个血肉傀儡之间,狂怒粉碎明明是一个钉头锤,却被使命者玩出无数的花样……砸、刺、劈、点、敲、拍、砍,一次出手就毁掉一个血肉傀儡的部分肢体,飞快地把它还原成一堆尸肉和碎骨。

十几分钟后,全部的移动堡垒都倒下了,只有那位体型娇小的死亡骑士孤独的兀自树立于尸山之上沉醉胜利。

死亡骑士、黑暗剑士、阴影之魂、吸血鬼亲王等进化等级更高的亡灵单位逐一登场,拉妮尔的表现也渐渐陷入苦战,不复之前的从容,但盖洛普看得出那些高等亡灵如果不能保持以三敌一的数量优势的话,是没办法将拉妮尔逼入守势的,而且他终于注意到这场模拟实战中其中一条对自己非常不利的规则:过关式的持久战。

亡灵除了吸血鬼以外的个体都不会疲劳,没有体力的概念,但生者需要休息,哪怕能够轻松碾压敌人过关,也会因魔法力和体力的不断消耗而被削弱。可拉妮尔不存在这问题,疲劳、虚弱、盲目、失聪之类死亡魔法中的诅咒系法术又对她无效,因此她几乎是每一场战斗都以完好状态下进行的。

“我勒个去,这不会疲劳的异能对生者太不公平了!”盖洛普在战场外大呼卧擦:这异能实在太好用了,妈妈,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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