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芝宁去收拾东西,她被冤枉,被诬蔑,被陷害各种都可以忍受,独独不能忍受这样的凌迟,她在被人一刀一刀挑断筋肉血脉,她有多疼没有人关心。
傅铭城,我爱你,是真的爱,为此接受你的冷嘲热讽,哪怕你不信任我都想坚持,可如今一切像笑话。
凌芝宁忙着装衣服,傅铭城问,“现在多少点,你这么大动干戈几个意思?”
“无所谓,我要尽快搬出去,正好给你们腾出空间。”
“凌芝宁,说话可以不要阴阳怪气吗?”他想跟她说说道理,却看到桌上的电话震动,来电显示是顾医生。
凌芝宁跑过去接,却被他拿起挂断。
“傅铭城,那是我的电话。”
傅铭城眼里盛着怒意,“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凌芝宁,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是傅太太。”
“我们结婚没有多少人知道,何况你并不承认这个身份。”凌芝宁拿回手机,她想回拨电话,这大晚上医生打来多半是为爷爷的事。
而傅铭城夺走手机扔出窗外。
“……”
傅铭城压着怒火问,“你是在故意拱火吗?”
“我哪敢啊。”凌芝宁边说边后退,她摔倒在床上。
而男人压下来。
凌芝宁:“……”
傅铭城高大的身躯覆盖在瘦弱的人身上问,“玩得开心吗?利用我,利用爷爷,如今爷爷昏迷了,想全身而退,凌芝宁,谁人能有你本事?”
凌芝宁动弹不得,她放弃挣扎问,“又想对我用强吗?”
傅铭城怒火升腾,“你如果懂得做人,用得着我说吗?”
两个人的气息纠缠浑浊起来。
门外,舒薇芯问,“铭城哥,你在吗,我刚被手机砸中,流血了。”
凌芝宁:“……”
傅铭城:“……”
他急忙起身出去。
舒薇芯还真流血了,她说,“我刚在楼下散步,一个手机掉下去了。”
傅铭城赶忙送人去医院。
凌芝宁也去医院,顾医生打来电话说,“你爷爷醒了。”
凌芝宁喜不自胜,她冲进病房喊,“爷爷,你醒了。”
而坐在床上老人家问,“你谁啊?”
凌芝宁:“……”
失忆?
开什么玩笑!
“爷爷,我是凌芝宁啊,你看看我,再看看。”凌芝宁想让老人家说出车祸的前因后果,她真的没有开车撞舒薇芯,那女人双腿残废和凌芝宁无关。
而一脸无辜无害的老人瞅着丫头问,“你谁啊?”
凌芝宁丧气、自闭。
真的,等了这么久,结果是这个,她伤心。
傅铭城从病房里走出来,看着坐在走廊里发呆的人,他问,“是觉得爷爷失忆,再也不能利用了?”
凌芝宁转头看着总是恶意揣摩自己的老公,“你都这么认定了,还问有意思吗?”
傅铭城凝视着伶牙俐齿的人,对,这女人爱较真,又很多时候,她总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明明性格内向沉闷,为人表现却时而锋利如刀,时而柔软如水。
她像一只刺猬,不高兴的时候狠刺所有人,委屈的时候装得可怜兮兮,她就是通过这种手段博得了爷爷的信任。
夫妻俩坐在走廊里气氛微妙。
舒薇芯坐在轮椅里,她在那边看着良久,忽然推着轮椅过来说,“凌芝宁,现在是不是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法律责任了,爷爷说不认识你。”
凌芝宁看向纠缠不休的女人,真的,想不通爷爷为什么会认为舒薇芯是他的乖孙女,他连亲孙子傅铭城都不记得了。
傅铭城刚才也诧愕,但是他对亲情没有太多情分兼顾,所以根本不在意爷爷忘记与否。
反倒凌芝宁,灰心丧气,反应剧烈,让他匪夷所思。
凌芝宁想离开,舒薇芯不让走,她说,“凌芝宁,你开车撞我,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噢,那你要怎样?”凌芝宁看着拉扯自己包包链子的人。
舒薇芯问,“你是孤儿,哪来的钱买房买车,有人说你被……”
“舒薇芯,说话之前麻烦漱漱口。”凌芝宁把被抓住的包包松开。
沉重的链条砸过去,居然打到了舒薇芯的眼睛。
她尖叫起来。
傅铭城急得推开手动能力特别强的人。
他带舒薇芯去看医生。
而凌芝宁撞在栏杆上,她的腰被撞疼了。
傅铭城,你眼里只有她,也只相信她了。
我对于你算什么?
她一直被他推开,上次是,这次也是,每次都受伤,她就是铜墙铁壁,也是要生锈了。
顾医生走过来捡起包包问,“没事吧?”
“没事。”她想走。
而傅铭城的特助跑过来说,“夫人,傅董事长让你进去。”
“爷爷不失忆了?”
林特助摇头,“他吃了您带来的八宝粥,说好喝,让你给再做一份。”
凌芝宁:“……”
她咬牙切齿,想破口大骂。
真的,这老头欺人太甚,先前逼她结婚,现在还想让她当厨子。
凌芝宁不干了,她回家吃饭。
舒薇芯也跟着回去,她问,“凌芝宁,你什么时候滚?你如果识相,我就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凌芝宁吃着蛋炒饭,看着对面坐着的智障问,“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是在警告你,凌芝宁,是你开车撞我,一年前你说爷爷知道真相,等他醒来可以解释清楚,但是爷爷说不认识你,也就是说,他不会再受你利用。”
“哦,还有呢?”凌芝宁继续吃饭。
舒薇芯让人离婚滚蛋,“一年铭城为了拿到集团的执行权,他答应和你结婚,说到底,他和你结婚是为了集团控股权。”
“嗯,还有呢?”凌芝宁想看看小人还有什么底牌。
“凌芝宁,你抢走了我的感情,要不是因为你,和铭城结婚的人是我,我和他高中就认识,要不是因为你出现,我也不会和铭城分开。”
“呵呵,你和他高中认识算什么,苏小姐和他三岁就认识呢。”
“凌芝宁,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这话原封不动还你。”
她把熬好的八宝粥倒进保温盒里。
然后去医院。
老头子还在等,看到厨子出现,他说,“这么晚,我都饿坏了。”
凌芝宁拿出碗快,给倒了粥,再把买来的小菜打开。
老人家瞅着气鼓鼓的人问,“谁惹你了?”
“傅董事长说呢?”
“我怎么知道。”
老人忙着吃晚饭,他假装失忆这事,得演,他想看看周围的人都在做什么。
凌芝宁拿起新鲜的花插到瓶子里,然后出门了。
老人哎哎了两声问,“小丫头,去哪儿呢?”
“回家睡觉。”
她真走了。
去那小公寓居住。
傅铭城来医院找人,他问,“她人呢?”
傅董事长回答,“我怎么知道?”
傅铭城拿出手机打电话,凌芝宁关机,她一个人坐在门后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然后就放肆地哭了。
傅铭城来找,他喊,“凌芝宁,你开门,我知道你住这里。”
凌芝宁赶紧擦眼泪,手忙脚乱,拿镜子一看,脸上都是泪痕,眼睛都肿了。
她去洗手间冲了一把水,门外一直叩叩不停,她拿出一片面膜盖在脸上,然后打开门。
傅铭城压着怒火问,“深更大半夜不回家,你躲这儿逃避什么?”
他走进去,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什么都没有,欧风式装扮,就一张床,一个简易书架。
“这就是你买的房子?”
“租的。”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让我搬吗,我觉得搬来这儿挺好。”
“你想让爷爷找我的茬?”
“……”
原来,如此。
他可以忍气吞声和她同住在一屋檐下,那是因为害怕爷爷问起?
为了舒薇芯,他可以让妻子滚?
凌芝宁低头,脸上的面膜掉下了。
傅铭城看到她红肿的眼睛,脸色沉起来。
他哑声问,“刚哭过?”
凌芝宁否认,“不是,是眼睛进沙子了。”
“是因为爷爷失忆?”
“他失忆了不能再被我利用,是挺伤心。”
“凌芝宁你把话再给我说一遍。”
“还有我偷偷租这里被发现,不能再作恶,真倒霉。”
她帮他把所谓的真话都总结了。
傅铭城听出那味了。
“凌芝宁,我知道你特别能狡辩,可你的逻辑在所有人面前都是欲盖弥彰。”
“噢,说完了,那滚吧,否则我报警。”她打开门等着人出去。
傅铭城看着一而再挑衅子的人,他走过去,一把将门关上,然后面对着自以为是的人问,“欲求不满吗?”
凌芝宁:“……”
她说的是这个吗?
这男人把当成什么了?
他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傅铭城话不多说,他扯开领带扔掉,修长的手指捻着衣扣解开,他眼神此刻变得极度幽深可怕。
凌芝宁预感不妙,她想跑,却被他按住抵在门上。
孤冷的唇封住澹粉色的唇,而后灵活撬开她咬紧的贝齿。
唇齿交缠。
气息混乱。
“傅铭城……”
“凌芝宁,作为妻子,你太失败。”
“你可以去找舒薇芯。”
“她不是你。”
一把扯掉她的睡裙,凌芝宁抱胸。
“你喝酒了?”
“喝了。”
推人下去的时候,凌芝宁想窜出去,可他修长的腿将人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