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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破庙与豪杰

天亮了,无为简单洗漱过后便和以前一样,挑水、噼柴、生活、做饭。做好饭后刚刚要给师父端去时,无为愣住了,师父已经走了,吃完这顿饭,我也要走了,也许我可以不走的,可是这里没了师父,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伤感过后,无为吃了点东西,将碗快洗干净放回原位,把师父每年都送给他的冬衣放到大箱子里,又放回自己的房间,心想,也可能以后我还会回来的,也可能我以后要把他取走的,不管怎样,我先把它保存好吧。

收拾完后,无为拿起包袱和宝剑,顺着山路往下走,这些年他没有到过山下,青菜粮食都是道观里种的,偶尔师父会带着无为去山里下夹子打点野味,师父会带着一些腊味和多余的青菜下山换点日常用品,无为对于这条山路还是不算陌生的,等走到了山下,天已经很黑了,腹中饥饿难耐,怎奈自己毫无出门的经历,身上也未带干粮,无为听人说过,山下的城镇里面有买肉包子的,皮薄馅大,咬上一口,汤水喷到嘴里,美味极了,无为咽了咽口水,心想,还是先找休息的地方,明早进城,吃肉包子。

继续走了半个时辰,无为看到一间破落的庙宇,牌子上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无为直接走了进去,心想,这个时辰,这个地点,有瓦遮头已经很不错了。

进入寺院后,无为发现这个寺庙并不太大,有一个正殿和两个偏殿,无为进入正殿后并没有看到神像,却见到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席地而眠,无为并不感到害怕,可能是山上十几年的生活并未教会他什么是恐惧,他在靠门的位置找了一块空地,又找了些稻草,铺在地上,也许是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太疲倦了,无梦而眠。

第二天清晨,无为刚刚睁开眼,吓了自己一跳,周围十几双眼睛盯着自己,定了定神后,无为开口道:“昨夜路过与此,借贵宝地歇息一宿,如有叨扰,还请各位兄台见谅”这句话是无为听一些山上过客说过的,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道:“看你衣服还算整洁,说话又是文绉绉的,不知身上有无干粮银两,若是有,便拿出来孝敬你的各位爷爷们,你若不拿,就别怪爷爷们不客气了”。

无为心想:“我路过此地,与大家相识也是有缘,我身上有几个元宝,据说一个元宝可以买一车肉包子,想必也是够这些人吃上几天了,可那人说话难听得很,若这么给他,心里倒是憋屈的很啊”。

沉吟半刻后,无为便道:“干粮身上的确没有,我昨夜也是饿的发慌,不知哪位兄台身上有些余粮,待我垫垫肚子后,我这次下山是为了寻个人,待将此人寻到,干粮,银两都会有的”。

那人冷笑道:“我们兄弟以乞讨为生,哪还会有余粮,我们过了今天,明天生死都不知道,哪还有时间帮你寻人,看来你是需要我们用强的了,来啊,大家把他摁住,搜搜他的身上和包袱。”说完,十几个人便一拥而上,眼看无为就被大家摁倒在地,就在此时,门外有人大吼一声住手,从殿外走进一人,手中捧着一下残羹剩饭。这时众人停手。

这时,无为定了定神,仔细观察了这个人,这个人同样是衣衫褴褛,相貌虽是丑陋却也掩盖不住眉宇间的英气。

这时刚刚下令摁住无为的人来到大殿门口,满是笑脸的说道:“八哥,大家也是饿的发慌,早晨醒来见到他,料想他独行夜路,身上定是有干粮的,这才想着从他身上弄点吃的”。那八哥皱眉道:“老胡,如今蒙古人占我汉人大好河山,汉人活的不如猪狗,大丈夫不思驱除鞑虏,精忠报国,却在这里欺辱自己的同胞,你还有何颜面自称炎黄子孙。”

坐在一旁的无为被他这一番大义凌然的话所感动,只觉得一腔热血涌向心头,虽然他对那个叫八哥的人说的话不是特别明白。

身旁的的那个叫老胡的接着八哥的话继续说道:“八哥,您说的话兄弟们都懂,可咱们兄弟几个都已经沦落到乞讨为生,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又如何驱除鞑虏呢”。

八哥把手中的残羹剩饭交给身旁的人说道:“你先去把这刚讨来的剩菜剩饭加水热一热,先分给大家暖暖肚子”,又对老胡说道:“只要活着,机会总是有的,我刚刚出去听说红巾军要打来了,我们兄弟一起去参加义军,上阵杀敌,复我中华大好河山,这才是大丈夫所为,这些天咱们再忍忍吧。”

这时,八哥向无为走来,拱手说道:“这位兄台,刚刚我的这些兄弟多有得罪,是在下约束兄弟不严,还望见谅。”

无为摆了摆手说道:“都是误会,现在没事了,我听他们叫你八哥,那我也叫您八哥吧”。

说完拱手向八哥鞠了一躬说道:“小弟无为,见过八哥”。

八哥双手将无为扶起说道:“兄弟无须多礼”。

这时,旁边人端上一碗热汤递向八哥,八哥却转身递向无为说道:“无为兄弟一定也没吃饭吧,先喝点热汤垫垫,还希望无为兄弟别嫌弃”。

无为很是感动,接过热汤,嘴还没碰到碗边,便闻到一股酸臭之气,无为虽然一直生活在山上,没吃过山珍海味,但每天饮食还是相对干净可口的,但碍于八哥的热情,无为还是咬了咬牙,一饮而尽。可能无为确实是饿极了,这汤味道虽说难喝了点,但喝下去确实感觉到腹中有股热气,根是舒服。

待无为喝完汤,八哥哈哈大笑的问道:“无为兄弟,我这汤味道怎么样”,没等无为回答,八哥继续说道:“如今天下,饥横遍野,能喝晚这样的汤,已经是万幸了,你既然喝了我这碗珍珠翡翠白玉汤,我们就是兄弟了,以后我们兄弟一起打天下”。

无为苦笑着说道:“天下百姓每天连这样的汤都喝不上,当今什么天下,为何会如此呢,我和师父在山上十几年,也未曾过了如此生活,对了,刚刚的汤为何叫珍珠翡翠白玉汤呢,好奇怪的名字”。

八哥解释道:“先说这汤吧,珍珠代表着剩米饭,翡翠便是这烂菜叶,白玉则是这馊豆腐,我们苦中作乐而已”,说完八哥便豪迈的笑了起来,大笑之后又接着说道:“无为兄弟难道当真从来没下过山,唉,当今乱世,在山上呆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接着,八哥便把蒙古铁骑践踏中原大地,当朝皇帝荒淫无道,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各路义军已经纷纷举起义旗,准备推翻蒙古人的残暴统治。

接下来几天,八哥和无为常常彻夜交谈,当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八哥在说,无为在听。

无为喜欢听八哥涛涛不觉的演讲,八哥也喜欢无为这类孜孜不倦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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