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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露出破绽

红军独立营这边紧锣密鼓开始筹划营救战友事宜,欧阳明和石小翠也在中央军驻地悄悄进行同一件事。他们并不知道蓝望西和濮素有交换战俘的计划,正在按照自己想法行事,能有多大把握他们心里也没数。

这件事情上欧阳明是执行者,真正幕后策划的人是石小翠,让欧阳明领教了什么叫“古灵精怪”!欧阳明买通看守,傍晚时遛到禁闭室门外,把这段时间在敌军军营内所见所闻和盘突出,听取石小翠意见。石小翠只提了一个问题:逃出敌营和窃取情报,两者相比孰轻孰重?根据轻重再做权衡。

对这个问题欧阳明早已深思熟虑:他留下,让石小翠和两个女卫生员逃走,但石小翠明确表示反对。石小翠质问道:“阿明,你想过没有?假如我们逃走,敌人不会怀疑你么?在军营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如果不里应外合,怎么可能顺利逃离?”

欧阳明顿时语塞了,他一心只想着把战友救出狼窝,获取更多有价值的情报,对自己安危反而没有过多考虑。“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你们安全脱离险境,我无所谓。”欧阳明无奈说道,这是心里话,事到如今确实只能如此。

“欧阳明,你还是不是红军战士?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好吧,咱们先不说你的安危,我问你:就算先救我们,有没有具体行动计划?我们三个可是女同志噢!众目睽睽之下怎么逃走?”石小翠隔着铁窗发问,欧阳明能够明显感觉到咄咄逼人的口吻。

这句话又把欧阳明问住了,他还真没有具体计划,更没有顾忌三个卫生员的性别,整座军营只有她们三个女性,走到哪儿都是焦点,焉有不暴露之理?嘴唇蠕动半晌,欧阳明才冒出一句:“在厨房后门有个狗洞,实在不行,从那里钻出去呗!”

话一出口欧阳明便后悔了——让三个女孩子像狗一样从洞里面钻出去,可能么?他闭上眼睛,等待狂风暴雨般的臭骂。“欧阳书记官,快走!营长要提审这个女贼!”看管禁闭室的士兵忽然出现,慌慌张张对欧阳明喊道。

确实如欧阳明所猜测,石小翠听说要她们去钻狗洞,气得肚子都快炸开了,正要发火,那个士兵恰到好处出现,解了欧阳明窘境。欧阳明暗自庆幸,赶紧走开,顺手塞给看守两粒糖果,笑嘻嘻说道:“营长从南昌带过来的,尝尝!”士兵接过糖果,笑得合不拢嘴。

石小翠被押到营部,营长翟超独自一人坐在里面喝闷酒。本来军营内不准饮酒,他心里实在烦躁,叫火头军上街买菜时捎带了两瓶,躲在营部偷着喝,算是破例。中央军等级森严,官大一级压死人,其他人即使知道也不敢声张。

石小翠以为敌人会严刑逼供,至少虚张声势一番,没料到丝毫不见动静,只有一个军官若无其事在独饮。等了半晌,才听到一声有气无力的问话:“听说你是山上的土匪婆子?年纪轻轻的干啥不好,上山去给土匪头子当老婆?”

石小翠满怀警惕,直愣愣盯着这个白军军官,正在纳闷为何不审问,听到翟超的话,猛然站起来,像被马蜂蜇了一般。“你说啥?谁是土匪婆子啊?嘴巴放干净点,本小姐可是大家闺秀,全身上下哪点像土匪婆子?”

原本满怀惆怅的翟超咧嘴笑了,把铁皮缸子往桌上一顿,叫起好来:“小妮子蛮厉害嘛!好啊,那你说说,怎么会从山上下来,到军营干嘛?”石小翠已经做好思想准备,有板有眼回答:“我本是县城里石家大小姐,因为贪玩,回家晚了,被山上歹人所掳。前些天一个偶然机会逃出山寨,慌不择路误入军营。”

石小翠述说过程中,翟超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神色,表情坦然,条理清晰。如果石小翠惊慌失措涕泪交加,翟超可能还会相信,或许符合一个大小姐被绑架的情节,但过于流畅的表述反倒令人生疑。

翟超佯装什么也没看到,慢腾腾说道:“你说得情况我稍后会找人去县城核实,石小姐,说说你怎么逃走的吧。据我所知,山寨防守很严,又建在峭壁之上,你一个弱女子要逃出来,恐非易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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