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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祭祀亡魂

怎样安排儿子今后的生活?李云生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云里是个山区县,有很多很多的大山,苍山是云里县海拔最高的地方,海拔高不等于山最高,因为越往西边走,越靠近怒江,海拔更高,山更高,就海拔和山高而言,边寨村在这两个方面都是不明显的。

山高离太阳近,云里县属于季风气候,不仅受到东亚季风的影响,还受到东南亚季风气候的影响,两种气候交叠在一起,形成了交叠的情态。

云里县雨量丰沛,日光照射强,紫外线强,老百姓肤色黝黑,男人长得很帅,女人长得很俏,虽然不是性喜风流,却也善于弄情,因为封建思想严重,重男轻女,根深蒂固,男人在村里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李云生希望有自己的儿子,于绝望时刻竟自想到了借腹生子,这是一种弄情的举动,更是一种危险的举动。

好在渝晓梅善解人意,促成了李云生的夙愿,使得李云生有了儿子,虽然是个独丁丁,但是有独丁丁总比没有强,何况边寨村里又有多少人家只有独丁丁,李云生剔除了没有儿女成双的遗憾,特别感激渝晓梅。

李云生祭奠过渝晓梅,下山时刻遇到了白籽民,现在来说白籽民的事情,因为白籽民是本文的重要人物。白籽民原本是老和尚山那面鼻骨寨人,鼻骨寨属于吉村管辖,其视力范围在秀岭南面,与箐口隔太平河相望。

某日,白籽民到老和尚山里打猎,突然间,林中传来了虎虎风声。白籽民听到这风声,心知出了重大事情,然而是什么重大事情?是山体崩了?还是树木倒了?白籽民不清楚,白籽民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当即安定了自己的情绪。

白籽民闭上眼睛,静静地听了一阵,随即睁开眼睛,猛然看到一只白额老虎用两只前爪子在地上乱刨,嘴里发出了巨大的吼声。

老和尚山一带有野猪,偶尔会出现狼,受到森林覆盖的限制,极少出现老虎,然而现在出现了老虎,而且是白额老虎,是凶狠的白额老虎,这是怎么一回事?白额老虎是从哪里来的?又想到哪里去?

白籽民不清楚事情的缘由,他晓得白额老虎正在发怒,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发怒,他感到心里发凉,感到毛骨悚然,他晓得在白额老虎面前是无力反抗的,是难以逃过厄运的,索性做出了任由白额老虎吃掉的动作,说:“我白籽民英雄一世,没想到最终竟成了老虎的口中食物,身体被老虎咬得稀巴烂,血肉被老虎吃掉,兴许骨头也不会剩下几根,真是可怜!真是可怜啊!”

白籽民晓得自己不是白额老虎的对手,就放弃了反抗,否则被撕裂的**将越多,死相将越难看,痛苦将更多。白籽民等着白额老虎扑过来,等着老虎咬住他的喉咙,等着老虎把他吃掉。

白籽民坐在地上等死,他没有想到白额老虎乱刨了一阵,吼叫了几声,突然向深山里跑去了。被白额老虎刨过的地方,在白额老虎离去的同时升起了一个火球,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白籽民断定火球是一个金球,是一个很值钱的金球,于是见财起意,赶忙站起来,奋力地向金球追去,追到老和尚山顶时,白籽民看到金球化作了金雨,撒向了边寨村。

白籽民返回鼻骨寨,把看到金球的事情告诉了寨长,寨长十分惊悚,赶忙把毕摩请到家里,请他算算有什么不测。毕摩拿来几个核桃,放在一个筛箩里,燃起三柱香,口里东索索西索索地念了起来。

随着毕摩念咒声起,那几个核桃在筛箩里跳起舞来,最后齐齐地跳出了筛箩,落在了地上,齐齐地滚向边寨村方向。毕摩拎起黄纸,朝黄纸喷了一口水,黄纸里立刻现出了边寨村的图案,毕摩用手指着黄纸里的图案,说:“卦象上说,我们跟边寨村有打一仗的理由,时间就在这几天。”

毕摩是鼻骨寨里的指路灯,是祭祖、祭天、祭地的先导。毕摩晓得白籽民的心思,他也希望鼻骨跟边寨村打一仗,过过当军师的瘾,退一步说,万一打不赢,可以把责任推给卦象,卦象是最能顶替人们认知错误的。

在社会的发展还处于低端的时代,人们几乎都有信仰,信仰万事万物都有一个主宰,那就是神灵,是神灵在主宰一切,毕摩是最能揣摩神灵的,村民对于世界的揣测往往通过代表神灵的毕摩去询问,然后按照毕摩的旨意去执行。

白籽民听了毕摩的话,看过黄纸上的图案,陡然间蓄积了胆量,白籽民晓得鼓动村民的访法在于故意表现出了退缩的意志,把本来想做的事情用语言高搁起来,白籽民露出难为情的表情,说:“边寨村是我们鼻骨寨的娘家,世上哪里会有外甥打舅老爷的道理?我看打不得,绝对打不得。”

毕摩晓得白籽民的心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白籽民绝对不会放弃了那个金球,说:“水过三丘田的事情还提它干什么?俗话说得好,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了,我们之间的那一点点亲情就像太平河,还没有到冬天就干枯了,再说卦象的旨意是能够违抗的么?我们是人,人是不能违背神灵的”

边寨村由蒙秦府巡检司管理,蒙秦府巡检司和吉村各自培植了强大势力,两种势力为了争夺地盘互相打仗,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何况对于距离最近的秀岭,两种势力都有明显的领地要求。

边寨村罗廷戴接到了鼻骨寨送来的战书,赶紧敲起了牛皮鼓,吹起了铜号。听到牛皮鼓声和铜号声,村民纷纷来到边寨本主庙前的一棵大青树下,坐下,抽烟,说闲话。罗廷戴看到村民基本到齐,站起来,背靠大青树,说:“我们接到了鼻骨寨白籽民送来的战书,我们是应战还是避战?请各位乡亲发表自己的看法,形成了统一的意见。”

边寨村民群情激愤,纷纷诅咒鼻骨寨白籽民不讲情义,理当应战,给予对方以沉痛的教训。杨楚林看到李云生,心里立刻升起了恨意,想跑过去揍他一顿。杨楚林到底晓得了渝晓梅跟李云生之间的事情,是女儿杨芷兰悄悄地告诉他的,是在渝晓梅死了多日之后告诉他的,是在即将回到夫家之前告诉他的。

杨芷兰看到父亲为死去的母亲而难过,竟然不能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成天喝酒,成天把自己弄得醉熏熏的,连家里的事情也是懒得管了,就在心里有了把真相告诉父亲的想法,然后就告诉了父亲。

杨楚林晓得老婆背叛了爱情,心里气得不行,恨不得立马跑到山上挖了老婆的坟墓,然而杨楚林行走四方,懂得做人的道理,心里说:“我如果去刨了老婆的坟墓,就是向村民公开了老婆的丑事,自己被人看不起,老婆也是被人看不起,就是儿女也是对母亲不够尊重,到了清明节不去祭奠自己的母亲。”

杨楚林心里痛恨老婆无情,沉默了几天,到底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拎了一根扁担,走进李云生家里。李云生正在吃饭,他看见杨楚林走了进来,赶忙站起,满脸堆笑,说:“吃饭,跟我们吃饭。”

杨楚林看到李云生,大怒,说:“吃你麻痹。”

杨楚林说过这话,手里的扁担狠狠地扫了过去,李云生没有防备,腿上被扁担扫中,跟着栽倒在地,李天明看到父亲被人打到在地,立马站起来,说:“不准打我爹。”

李天明向杨楚林扑了过去,杨楚林没有打孩子的想法,他赶紧把身子撇开,李天明就撞在了一条板凳上,头上顿时起了一个杨。

渝琴晓得事情败露了,她赶紧跪下,说:“杨哥息怒,云生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谁叫我不争气怀不上孩子呢?这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得请你多加原谅了我们,是我要云生去做的,要打要杀随你便,如果你实在想不开,想叫跟你睡,我都没意见。”

渝琴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还愿意拿身体进行交换,换取杨楚林对老公的宽恕,这是什么品德?这是自我牺牲的品德,是夫唱妇随的品德。

李云生看到老婆在老公遇到麻烦时候挺身而出,心里既感动又感激,坐下,忍了剧痛,不做声。

杨楚林打了杨楚林,心里的气却没有消退,把眼珠子瞪得圆圆的,渝琴再次打圆场,说原先说过的话,说:“只要你肯原谅了云生,你提什么条件都是可以,就是叫我陪你睡几天我也愿意,谁叫我不能怀上孩子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听老婆说这话,李云生心里却是不忍,说:“渝琴,你不可以这样说话,更不能做这样的事情,要杀要刮,随人家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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