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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推心置腹

(今天第二更送到。)

在小半天的休整以后,传送法阵终于架设完毕,苏立一行人踏上了回归魔都菲尔古斯的旅程。

在离开小城镇的时候,队伍当中增添了一员成员,就是那个猪头人恶魔巴扎利。尽管艾莉丝对此颇有微词,不过看中了他的机灵和圆滑,苏立还是不顾反对的把它也给带上了。

“谢天谢地!艾莉丝你这小调皮鬼总算回来了。”

传送很顺利。才刚传送完毕,一把夹杂着欣慰的苍老声音便传了过来。

苏立抬头一看,那个让自己感觉很不舒服的老魔族索利特正笑眯眯的站在传送阵之外。比起初次见面,此时的他显得友善亲和了不少。见苏立看向自己,他微笑着颔了颔首。

对索利特主动表现出来的善意苏立回了一个谨而慎之的笑容。他知道因为自己表现出了足够优秀的头脑和巨大的价值,索利特现在是在笼络自己,这善意多少有几分真诚,可是他也没有忘记初始见面时直接把自己逼入绝境的正正是这个不显山露水的老人,随随便便放松警惕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在哪里栽一个大跟头了。

“老师,我可不是故意延缓归来的哦,说起来全都是这个没用的使徒拖累的。”艾莉丝想也不想便把所有责任推卸到了苏立的身上,并偷偷瞪了苏立一眼,用眼神威胁他不准辩驳。

苏立笑了笑,逆来顺受,算是默认了。反正这种哑巴亏无伤大雅,他也就不去抗辩什么了。

“你这捣蛋鬼,我难道还不知道你的贪玩个性吗?”索利特一眼就看穿艾莉丝的诡辩,笑骂了几声,抬起手想要磕艾莉丝的头以示惩罚,可是终究还是舍不得,还没磕下去便收回来了,改为轻抚了一下艾莉丝的脑袋,说:“嘉奖仪式还有小半天时间才开始,能按时回来就好。”

“就知道老师你最好了。”见索利特并未因为自己的迟归而生气,艾莉丝雀跃道:“我这一次也不全然是在玩哦,我可是发现了圣器‘黯之星辰’的线索呢!”

“‘黯之星辰’?”索利特微微吃了一惊,不过却还是没有过多的深问,笑道:“好了,有关这件事情之后再慢慢给我详细诉说吧。可不能怠慢了远道而来客人啊。”

说到这里,他含蓄而礼貌的打量了晓乔和黄颉几眼,眼神之中带着少许难以掩饰的惊艳,待到落在最后的猪头恶魔巴扎利身上时,惊艳则变成了困惑和厌恶。这种最为常见的猪头人恶魔索利特自然不会陌生,不过同为堕天使一族,索利特也对于丑陋的东西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厌恶,此时仅仅是因为涵养而没有露骨的表现出来而已。

目光最后落到苏立身上时,他用不加修饰的赞许语气道:“我的看法果然没错,你是一个相当出色的使徒。招揽回来的信徒们都很好很强大。”

也有很古怪的家伙夹杂在其中就是了,索利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不过他倒没有因为巴扎利这个“污点”而降低对苏立的评价。

苏立还没来得及开口,巴扎利却先一步兴奋莫名应声道:“阁下莫非就是天才魔王艾莉丝阁下的导师,上层议会的元老,号称狱界千年之中最为杰出的黑魔法研究大师,有着‘大魔导师’称号的索利特大人?啊!我竟然能够和这么一位杰出人物近距离接触,莫非是在做梦?要知道,我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地狱岩浆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名不经传小人物的恭维让得索利特心底里油然生出一种优越感,连带的拍马屁的巴扎利在索利特心中的形象也直线上升,就连的那个丑陋的猪头落在他眼里也不是那么肮脏不堪入目了。

“巴扎利,你太多嘴了。索利特大人的伟大不需要你来重复。”苏立打断了巴扎利的喋喋不休。不过对于这个很会审时度势的手下,内心深处倒是更看重了几分。

喝止了自己的部下以后,苏立想了想,还是把在洪荒红土上的遭遇说了一遍。当然是有选择的说了出来,有关于和蝎身人领主的交易他还是隐藏了起来。

在传送出现偏差以后艾莉丝已经隐约感到有些不妥了,昏迷以后对之后的事情不大清楚,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有人在幕后策划。听到苏立的诉说以后,所有不对劲的地方串联起来,合情合理,艾莉丝当即勃然大怒,暴跳如雷道:“竟然敢暗算我艾莉丝大人!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搞的鬼!不要让我查出来,不然的话我一定会用神灭阵把你彻底化为狱界的尘埃!”

索利特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比起艾莉丝他终究还是老辣得多,勉强沉住气,道:“狱界中勾心斗角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公然对一位魔王下手……那些混蛋们也实在是太张狂了!下手的人是谁虽然现在还不能判定,但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一定要彻查清楚!我们堕天使一族可不能吃了亏还默不作声!”

艾莉丝虽然还是怒不可遏,但确实不能判断出幕后黑手,也只能自个儿恨得牙痒痒。苏立倒是若有所思,他有留意到索利特义愤填膺之余好像有些欲言又止,应该是知晓一些猜测或者内幕才是。当然这只是苏立自个儿的猜测,他自然不会傻到开口询问。

再商谈了几句以后,索利特开口道:“离嘉奖仪式还有一小段时间,艾莉丝你先安排客人们下去歇息一下吧,长途旅行的疲累也应该好好清除一下了。苏立,你跟我来一下,我还有一些关于嘉奖仪式的事情要叮嘱你。”

苏立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示意晓乔和黄颉先离去,而自己则跟随在索利特的身后,离开了传送阵。

传送阵之外,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庄园。在索利特的带领之下,苏立来到了一个摆满各式书籍的房间内。

“不用太拘束,随便坐下吧。”索利特微笑着招呼道,顺手从一旁的酒架子上拿下一瓶酒,才刚拔开瓶塞,散逸出来的诱人酒香便扑鼻而来,很明显这是难得的上品,这一点就算是不怎么懂酒的苏立也不难看得出来。

索利特接着又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两只高脚玻璃杯,盛满酒液以后把其中一只酒杯递给苏立。苏立也不含糊,端起来一饮而尽,尽管他知道这样很暴遣天物,不过对于他这种门外汉来说,即便慢慢喝也不会有太大的不一样,反正最后也是一样落进肚子里,倒不如一开始就省略了那繁琐的装逼品酒过程。

果不其然,索利特幽幽叹息道:“红酒可不是你这样喝的,可惜了我这瓶从人间界淘来的绝品拉菲了。”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道:“说起品尝红酒,还是跟你们人类学回来的。这瓶拉菲还是我以前在人间界游历时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本来我想着你应该也是一个识货的人,可是看来我看错了。”

“你太看得起我了,索利特大人。在人间界我只是一个劣质纨绔而已,这种高档的生活品味可没有机会接触学习。”

苏立这话就言不由衷了。以他的经济状况,哪怕是把这种高档酒当做洗澡水来用也不会捉襟见肘。可是他对酒精却是深痛恶绝,因为让他和母亲天人相隔的,正是一个醉驾的司机。

“呵呵,这话有点过谦了吧?”索利特哈哈一笑,爽朗道:“懂得谦虚内敛不强出头,这种隐忍我很欣赏,可是没有在我面前没有必要摆出这副谱。让你单独留下来,就是想和你开心见诚的谈一次。”

苏立没有马上回答,面色平静地看着索利特。索利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如果他再摆什么虚假表情的话,那就太造作,落了下乘了。

“在谈话之前,还是先把我们之间的隔阂消除掉吧。”索利特打了一个响指,一个精致的傀儡人偶落在了他的手中,也不停留,径直扔到了苏立的手上。

苏立低头一看,这个残留着暗红色血渍的人偶正正是自己当初作为供奉而交出去把柄。正正因此他的小命才被握在对方手上,不得不为索利特和艾莉丝卖命。现在索利特主动把这傀儡人偶交还到他的手上,用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索利特笑了笑,说:“现在你自由了,比起其他受契约约束的使徒,没有和艾莉丝完整契约的你拥有的可是真真切切的‘自由’。那点芥蒂过去也就过去了,成大事者必然不会少了这点胸襟。你觉得呢?”

(看来在英国大闹的那一轮,老头终于明白到我的价值,于是便主动抛出橄榄枝来了……虽然之前被他阴了一把很不爽,但是现在和他合作明显比较有利。还是答应下来吧。)

苏立收起了替身傀儡,脸色平淡自然地笑道:“我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了。要是我还耿耿于怀的话,那就真的太不识时务了。契约依然有效,我依然是艾莉丝大人的使徒,这点不变。”

索利特很满意苏立的回答,笑道:“很好,不枉我对你的看重。尝到了恶魔契约的甜头以后,聪明如你自然不会傻到放弃这么一个权利了。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我们,现在才算是真正的推心置腹,那么有一些东西我就必须认真的和你商谈一下了。”

苏立点了点头,道:“好说,我洗耳恭听。”

“首先,我对你在人间界的表现非常的满意。黑暗教区建立得很顺利,而且还重重的打击了那些神明在人间的走狗,这都很好。更加好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让得信奉魔王艾莉丝的人数急剧增加,这段时间收获到的信仰之力甚至都要超过别的完整教区一年的量了,成绩相当的斐然!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你的能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外,后生可畏啊!”

苏立暗暗咋舌。出乎他意料的是,比起把教廷方闹得焦头烂额,老头明显更看重苏立所收集到的信仰之力。迫于之前攫取信仰之力的任务,苏立随随便便想点歪点子通过蒋杏妍出面收买人心换回信仰之力,其实多少有些敷衍了事的意味,想着能马虎应付过去就算了。想不到魔族一方竟然如此看重这些不起眼的虚幻成绩,更想不到的是其余教区的笨蛋们竟然连自己随手而为的成绩也比不过,苏立实在是为他们感到汗颜。反正在他看来,多花点心思的话,收集信仰之力并不是太难的事情,既然索利特这边如此的看重,回去以后不妨在信仰之力这方面再多做一点文章。

“信仰之力对我们魔族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拿到的信仰之力多少会直接影响我们堕天使一系在上层议会中的话语分量。艾莉丝这个新晋魔王的势头最近水涨船高,一跃成为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声势一时无两,连带的我们的势力也膨胀了些许,这是你的功劳,无可否认。”说到这里,索利特顿了顿,语气中多出了些许的忧虑:“可正正因为如此,麻烦便来了!”

联想起之前在洪荒世界时受到的攻击,苏立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冷冷哼了一声,说:“是某些得了红眼病的家伙吧?这可真是无聊啊,本事没有,下黑手倒是挺有一套的。”

“要是只动手打压打压倒没什么,可是竟然下死手,做得实在是太过火了!虽然下手的是谁我多少心里有数,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就连想要发难也不行,这才是最窝火的地方!”索利特语气森严道。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虽然这已经很让人火大了,但麻烦可不仅仅如此,迫在眉睫的还有另外一件麻烦事。”

“哦?”

“魔族当中也是派系林立的,哪容得一家独大?在一些家伙有心而为之的情况下,另外一个魔王和使徒的组合也被迅速捧上来,声势足以和你们分庭抗礼。你虽然在人间界做出了让人目瞪舌结的成绩,但是那个家伙拿出手的成绩也毫不逊色,他竟然在龙界之中收编了几条巨龙作为信徒!”

“巨龙?!!”苏立低声惊呼了起来。

索利特缓缓点头,脸色有些铁青:“龙界可是我们魔族极难涉足的位面,那里传递回来的信仰之力的一直都是零,可是这个历史却被那个家伙改写了!而且听说了那个使徒还带回来了关于龙界的一些秘密消息,至于是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上层议会却因此判定了,他取得的成果甚至在你之上!要不是你取得的成绩也不能忽视,说不定本来属于你的奖励就要直接给他了!现在,上层议会正为把奖励给谁而争执不下呢。”

苏立表情不怎么好看。虽然没有直接面对过,但龙这种生物从来都是力量与强大的象征,要与一个拥有巨龙信徒的使徒作对,怎么看都不是什么轻松差事。

“不能避让!必须要稳稳要过他一头!”大概是读出了苏立有退缩的意思,索利特沉声道:“放在其他时间,稍微避其锋芒也没什么。可是这次我们可是替你争取回了一件魔族的秘宝作为奖励,要是落到另外一个使徒手上,你便会就此一直被压一头,很难有翻身的机会!”

“是很重要的秘宝吗?”苏立有些心动了。

“是我们魔族世世代代供奉的七件圣器之一,‘血色十字架’!这是一件为使徒量身定做的神器,也是以使徒身份的能得到的最高荣誉,你说这重不重要?”

索利特微微叹息,用略带不甘的语气道:“不管是作为魔王的艾莉丝还是作为使徒的你,两人在短时间内的表现都相当的耀眼。作为嘉奖,上层议会内部早就已经把你们定位了褒奖的人选,关键是奖励的奖品而已。你的表现虽然优秀,但实际上想要拿到那件圣器其实还是有些勉强的。但我们堕天使所属的一系势力觉得有必要把你作为一个旗帜性人物竖立起来,所以才联合了几个友好的盟友给你争取的这一荣誉!可是和我们站在敌对立场的那些家伙显然不会那么容易的让步……该死的,怪不得他们没有坚持到底反对我们的这一举动,原来他们早就打着一样的主意!”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把那件宝物抢到手不就好了吗?象征着最高荣誉的神器吗?我倒是很感兴趣呢。”在得知那秘宝是魔族七圣器之一以后,苏立当下便生起了志在必得的豪情了。

为了实现愿望,哪怕拦在他面前的是魔神,苏立也照宰不懂。巨龙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见苏立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索利特放心不少,说:“要和那个使徒抢夺‘血色十字架’,本来我对你不是很看好。不过在看到你带来的两个信徒以后,我现在反倒对你信心十足了。他们的力量完全不比一头巨龙要弱小,即便要和那个使徒竞争,你也完全有机会!虽然以牌面上的实绩来看是他稍稍占优,可是我对你的智谋有信心!全力去大闹一场吧,把秘宝和属于使徒的最高荣誉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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