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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五彩棺(112)

十年生命换一个八仙宫

我真心不知道怎么描述内心的感觉,也没跟梨花妹再深问下去,就问她:那老人是用什么手段解决鬼花的

她瞥了我一眼,面露难色,说:他不让说,不过,他给了我两个东西,一个是鬼花籽,另一个是一本书籍

说话之际,她起身朝门外走了过去。

片刻过后,她提了一个麻布袋过来,说:喏,这里面就是鬼花籽以及梅花易数,他老人家让你好生学习梅花易数,说是对你以后有帮忙。

说着,她好似想起什么,又说:对了,临别前,他老人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说,替我向小九父亲问声好

什么我惊呼一声,游天鸣师傅认识我父亲这不可能啊我父亲只是个普通的木匠,他们俩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更为重要的是,听这语气,那老人家好似对我父亲还挺敬重的。

你确定他老人家是这样说的我连忙问了一句。

她点点头,对,他老人家的确是这样说的。

听着这话,我脸色沉了下去,这倒不是因为老人家的话,而是一股思乡之情浮上心头,自从上次离家出走后,一年多时间没回家了,不知道家里情况怎样,也不知道母亲双腿彻底根治了没,更不知道父亲的近况怎样。

闪过这念头,我掏出手机,摁了几个数字,是我们村子刘寡妇的电话,我想通过刘寡妇找到父亲,毕竟,我父母没啥通讯工具,唯有打别人手机,再通过别人找他接电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几次想摁通话键,愣是没勇气。

那梨花妹见我愣在那,就问我:陈九哥哥,你这是要给谁打电话

我抬头瞥了一眼,淡声道:我爸

说完,我双眼紧盯手机,作为游子,要说不想家,那绝对是骗人的,可,一想到离开出走时的豪言壮志,我我我眼睛涩涩的,想哭

那时候的我,不足20岁,也算是个楞头青年吧从小一直在父母身边长大,甚至可以说,从未经历大风大浪,而出来一年多时间,几经生死,令我对家乡有股异样的情绪。

曾有那么几次,我滋生过放下八仙的身份回乡下,按照父亲的要求去工厂上班,至少这样,能换取一份较为安详的生活,不会像现在这般,天天过的胆寒心战,更不会因为丢了好些年的阳寿。

现在想想,人生或许就这样吧磕磕碰碰的走,磕磕碰碰的活,磕磕碰碰的纠结着,到头来却发现那十年时间,一直在磕磕碰碰中度过。

你爸那梨花妹看着我,语气中有些暧昧,一把夺过我手机,二话没说,摁了一下通话键,我想过把手机夺回来,不知何故,我手头上并没有行动,忐忑不安地看着梨花妹。

短短的十秒钟,我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双眼一直盯着梨花妹,就听到她说,伯父,你好我叫盘梨花,是陈九现任女朋友。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刘寡妇说了啥,就知道梨花妹说了一句,好,我等您

说着,那梨花妹走到我边上,笑道:原来你小名喊九伢子啊,那以后就叫你九伢子算了,显得亲近。

那梨花妹说这话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地域不同的缘故,那声九伢子叫的格外怪异。

倘若换作平时,我肯定会给她纠正,但,现在我一颗心全在那电话上面。

约摸过了三四分钟时间,电话里传来一道沉厚的男声,丝丝,是你吗

听着这话,我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是父亲的声音,他误以为梨花妹是乔伊丝了。

伯父,我是那梨花妹支吾一句。

不待她话说完,我一把夺过手机,心中有千般万语想对父亲。

可,我感觉喉咙处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却是簌簌而下。

丝丝,是你吗

电话那头又说了一句。

我想说话,却说不出口。

丝丝,是不是你

电话那头又说了一句。

我想说话,却不敢说话。

丝丝,是不是九伢子遇事了

电话那头有些急了,声音带着几分急躁,继续道:那死伢子,当初让他别当八仙,非得不听,现在好了,遇事了吧

说着,父亲在电话那头顿了顿,好似想起什么,打笑道:丝丝,你不会想告诉我,九伢子那啥了吧

我听父亲这话的意思,他是担心我死在外面。

这话看似难听,实则,天下父母,哪个不担心子女在外面遭遇不幸,他们怕的是,一个陌生电话过来,被告知,自己子女已经遭遇不幸,等回来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没事我试探性回了一句。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没了声音,我也不敢继续说话。

就这样的,我跟父亲谁也没说话,足足静了五六分钟时间,父亲开口了,他说:电话费贵,我先挂了,有时间给你母亲打电话,她挺想你。

说完,父亲要挂电话。

我忙喊了一声,父亲,等等

有事父亲的声音很淡,淡到令人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我我支吾一句,却发现不知道对父亲说什么。

我来那梨花妹一把夺过电话,笑道:伯父好,我是陈九的现任女朋友

令我诧异的是,不到一秒钟时间,父亲竟然说了一句,是盘梨花吧不错,你跟我家九伢子很般配

听着这话,我一扫那股思乡情绪,这什么情况,父亲认识梨花妹他俩什么时候见过了

伯父,你认识我那梨花妹跟我一样,也是疑惑的很,朝父亲问了一句。

父亲兴致好似不错,认识,何止认识,我还知道你是我们家未来儿媳妇

说完这句,父亲可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连忙补充了一句,一听你声音,我就知道你跟我家九伢子很般配。

我哭笑不得,父亲这解释太苍白无力了,本来想让梨花妹继续问下去,不过,想到游天鸣师傅的事,我决定探探父亲口气,便从梨花妹手里拿过电话,先是喊了一声父亲,然后问道:您知道五彩棺么

我这样问,是打算委婉的问,我怕直接说游天鸣师傅,父亲会直接岔开话题,或挂断电话。

对于父亲的性格,我再熟悉不过。

什么电话那头惊呼一声,颤音道:九伢子,你莫开玩笑,那五彩棺不是闹着玩的,要是遇到这样的棺材,赶紧跑

一听父亲的话,我立马明白,父亲作为木匠应该知道五彩棺,就说:遇到了,不过,让一名老人给解决了。

你现在在哪父亲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没有隐瞒,很直白的告诉父亲,十堰这边。

十堰啊他深叹一口气,欠他老人家一个大大的人情,不好还啊

说完,父亲估计是怕我继续问下去,匆匆说了几句家常话,便挂断电话。

刚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收好手机,那梨花妹凑了过来,就说:九伢子,没看出来啊,你居然有个那么厉害的父亲。

我不明白她意思,就问她为什么这样说。

她笑了笑,说:光凭声音就能听出我跟你很般配啊,你不觉得厉害吗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本以为她能说点有用的话,哪里晓得,她居然来了这么一句话,也没不理她,脑子开始思索父亲的话。

从刚才的话中,我能听出父亲应该不简单,绝非单纯的木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洛东川,总觉得洛东川与父亲在气质上有点像。

当然,这种气质并不是说神态之类的东西,而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傲气。

对,就是傲气。

父亲跟洛东川有着相同的傲气,他们之间是不是存在某种关系莫不成那洛东川跟我是亲兄弟

一直以来,我以为父亲是个朴素的平常人,可,从刚才的对话中,我能听出父亲有事瞒着我。

想了一会儿,我实在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刘寡妇的电话,摁了一下接听键,就听到父亲的声音,他说:九伢子,无论那老人家以前对你提了什么要求,你务必答应他,即便是让你去死,你也务必答应他。

我问他原因。

父亲语气有点重,只有五个字,他说:你欠他一条命。

说完这话,父亲挂断电话,一阵忙音传了过来。

这下,我心中愈发疑惑了,欠他一条命

闪过这念头,我强压心中的疑惑,朝梨花妹问了一句,游天鸣呢

她吱吱唔唔老半天,愣是不说话,把我给急的啊,差点没从病床跳了起来,又问了一句,游天鸣呢

她看我脸色不对,支吾道:走了

去哪了我问。

回家了她说。

回家我一愣,他回家干吗啊

奔丧

说完这话,梨花妹情绪好似不太对劲,转身朝门口走了过去,我喊了好几声,她头也没回地走了过去。

待她离开后,我也不顾上手臂上打着点滴,一把扯掉药水瓶,简单的换上一身衣服。

刚出门口,就发现杨言梨花妹他们蹲在门口。

见我出来,那杨言一把拉住我,九哥,快五点了,别忘了明天的丧事。

我一愣,玛德,一直想着游天鸣师傅的事,居然把明天的丧事给忘了,就说:你们先去上河村待着,我明天早上七点过去。

不行,有人招呼过,今晚你必须在医院,明天一大清早去了上河村,你想知道的,都会有个答案那杨言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朝李建刚他们使了一个眼色,几人将我活生生的架回病房。

令我最蛋疼的,他们怕我跑出去,找了几条白绳将我绑在病床上,还在我床头放了一个苹果,在苹果上面插了三柱清香,又放了一个脸盆,在脸上里面放了一些黄纸。

看着他们的动作,我特么差点没疯了,这是死人临终前才会做的事,他们这是拿我当死人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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