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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还年轻

气氛肃杀,在两人的对峙下,仿佛连空中飘落的雪花也凝固了。

“我手下从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字。”金发少年冷漠。

少年轻轻一笑,道:“难道不知道让别人报上名前,首先要出自己的名字的礼节吗?”金发少年yīn沉道:“鹏少秋。”少年也只了三个字:“叶默羽。”

见到这一幕,街上的行人早已惊恐地回屋关上门窗,少数部分胆大的人则有趣地观望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妄自招惹鹏少爷了。

看着对面那叫做叶默羽的少年,鹏少秋的脸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经他观察,对方很强,至少不会下于他。叶默羽从容地站着,平静的脸上不见丝毫异sè。

忽然,鹏少秋身子一动,迅速奔向叶默羽,带着蓄势已久的一拳打向对方。

拳风呼啸而过,如寒风般凛冽。这显然是他融入内劲的一击,绝不容觑。

叶默羽轻轻侧身一动,轻松躲过。但是紧接着鹏少秋雨般急骤而迅疾的拳腿又向他猛攻而至。

叶默羽脸上依旧静无波澜,身子后退间不断闪避,对方的每一击离他都只差之毫厘,但却没有一下被真正打中。

鹏少秋越打越心惊,自己的一系列攻击竟连对方的一块衣角也沾不到,而对方却一直未反击,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感到一阵羞怒与难堪,发出更加猛烈的攻击。

“到此为止了么。”忽然叶默羽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鹏少秋手腕,这是他此战中首次出手。同时鹏少秋只觉腕上一痛,迅猛的攻击瞬然而止,他极力想抽回手腕,但是奈何对方的手却像是铁钳,竟被其牢牢地制住怎也挣脱不开。

鹏少秋心中一慌,叶默羽抓住其腕间的手猛地朝里一拽,同时左手肘朝他面门猛力一,接着侧腿一击击在他腹部,鹏少秋整个人带着几颗碎裂的门牙飞了出去。

“这是我替你父母教训你的恶劣言行。”叶默羽转过身,淡淡道。这两下的力量他有信心足以让对方躺上几天

观望的人群心中大呼痛快之余,不由得对叶默羽的身份产生强烈的好奇。“心!”而就在叶默羽正要转身离去时,忽然有人叫道。

却是鹏少秋大感颜面有失,暴怒之下不顾自身伤势抽出剑向他一剑刺去,“我要你死!”

叶默羽没有转身,仿佛对身后那迅速刺来的长剑置若木雕。直到剑尖逼近时,他才转过身,手掌诡异地拍了鹏少秋手背一下,使其顿觉握剑的手一阵剧痛,不由自主便丢了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身子亦失去平衡而向前一顷。

叶默羽蓝sè的瞳内闪过一丝杀机,看到这丝杀机,鹏少秋心里一寒,这一瞬间由于他的身体失去平衡而无法行动,几乎就是任人宰割。就这一瞬间,他毫不怀疑,对方绝对能够置他于死地。

这时叶默羽淡漠的声音传入他耳朵:“内劲虚浮,武技稚嫩得破绽百出,就连身法也差劲得很,这样的实力可不配用剑啊!现在我可以杀你上百次。看到了么,这就是差距。奉劝一句,最好永远不要轻视和践踏任何一个活着的人,因为以后的某一刻也许你就会因此而失去宝贵的生命。”完,腿轻轻抵在鹏少秋腹部,微一前撞,随即他的人就飞了出去,倒在之前倒下之地。

这下人群看向叶默羽的眼神立刻都变得敬畏起来,虽感好奇,却绝无一人敢接近。在这个靠实力生存的残酷世界之中,实力强大的人总会受到敬仰。

“少爷!”那随同的几名少年纷纷上前去扶鹏少秋,鹏少秋垂着头,看向镶着各sè鹅卵石的地面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片刻后,他抬头看向已缓步而去的叶默羽背影,大喊道:“等一下!”叶默羽背影顿了顿,鹏少秋用一种包含了羞恼、痛苦和惊叹的复杂表情看着他,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

叶默羽微垂下头去,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过身,在场亦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自此人群不再喧闹,似乎在等待着叶默羽的回答。气氛随之悄然沉寂,旋即鸦雀无声。

良久,叶默羽那缓风般的语调才慢慢响起:“成长总需要过程,你还年轻。”

鹏少秋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呆呆地望着叶默羽渐渐远去的背影,闪烁的眼神中因为这句算不上正面回答的前言不搭后调的话语,而渐渐有了一丝领悟之sè。

他低着头轻声道:“林,父亲的生辰之rì好像快到了。”身边那名被叫做林的少年头,略带疑惑道:“是啊,就是这个月的十号了。少爷你不知道?”看着他疑惑的表情,鹏少秋心中莫名一酸,他已经好久没有正式看望过自己的父亲了,甚至连父亲的生rì都还没身边的一个随从记得清楚,想到这儿,不禁暗自一叹,道:“回府吧,准备礼物。以后得加紧修炼了。”

于是之后的某一年中,格兰城的居民忽然惊奇地发现,曾经那个不学无术、以权欺弱傲慢自大的国师之子竟像是已完全变了个人一般,不但没再像以往那样欺耍穷苦的居民,而且在国术与武道的修炼上可谓是极其刻苦,甚至于最后其卓绝的才华终被整个国家上层认同,登上国王之位…当然,这是后话。

阳未及暖,忽然湛蓝的天空渐渐被yīn云密布,空中漫漫飘落下鹅毛般的雪花。

叶默羽走出城外缓缓走到男孩身前,此时男孩已经坐在雪地,背靠着刚不久踢打过的树干上,见到叶默羽到来,也不话,就垂着头呆望着面前的雪地。叶默羽也没出言询问什么,就着男孩身边靠坐在树干上。二人都沉默着,各有所思。

叶默羽凝望着因漫天飘雪而染白的天空,良久,缓缓道:“你叫什么名字?”男孩略沉默会儿,不答反问道:“你呢?”对于男孩的不答反问,叶默羽感到一丝意外,不解道:“明明是我在问你呀,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男孩平静道:“在问别人名字前,先要出自己的姓名,这是基本礼仪,至少在我蓝净王国一贯如此。”

闻言,叶默羽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到这里的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笑,他淡笑着道:“我叫叶默羽。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男孩道:“王子凌。”

叶默羽脸上故意露出一丝疑惑,问道:“对了,你怎么不问我刚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

王子凌抬起他那张尚显稚气的脸,平静看着叶默羽,道:“因为你也没问我刚才你叫我等你之后的这段时间为什么没有走?你既没问,我又何必多言。”

此时地面的白雪已积得厚如床棉,漫漫飘落的雪花为格兰城外的这片树林添上一层白妆,几与积满白雪的地面融为一体。气温亦降下不少,愈加地寒冷,就连职守城门的士兵们都冷得直打哆嗦。

叶默羽伸手拍去了身上的积雪,脸上的笑容因为王子凌的这句话显得更浓郁了一分,他看着满身是伤的王子凌,忽然道:“你现在伤成这样,还能走回去吗?”

王子凌淡淡道:“如果连这路都走不回去,那我何以而这般。”叶默羽轻笑头,接着又仰起头望向天空,没再言语。这个男孩,他很喜欢。

自始自终二人都没有提及之前王子凌遭到毒打及刚才叶默羽去了哪里之事,彼此间几乎什么实质xìng的话题都没有。二人的对话便是如此简单,莫名。

格兰城内位于城门前的,是一个有着三岔路口的广场。叶默羽二人伫于岔路口前,相互告别。

“去吧,用心对待家人和朋友,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努力总会有收获。”叶默羽眼含真挚地看着面前的王子凌,道。

王子凌还是那般漠然,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就转过身一撅一拐地朝中路走去,间中他虽没回头,临去前终究还是轻声了句:“谢谢你,让我稍微有些明白了。我会记住的。”

望着前方那道瘦弱而倔强的背影,叶默羽的脸上再次泛起了笑容,直到背影渐渐远去完全消失后,他的笑容霍然凝却,脸上又恢复到之前的那种骨子里的冰冷。未作停留,他望了望四周繁华的楼舍,便踏着不快不慢的步子朝左边的街口走去。

他要去杀人。目标格兰城人头悬赏奖励最高者——皇室供奉武者之一,剑圣乔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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