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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紫霞

东海神仙岛,方圆不过几十里,当中有一座高山,几乎占据了整个岛屿的一半面积。这座山就像一根擎天柱,拔地而起,直刺云霄。假如有个人站在山向下看,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整个神仙岛如同一把倒过来的巨伞漂浮在蔚蓝的海面上。岛上古木参天,郁郁葱葱,早晚时分,雾霭蒙蒙,像曼妙的轻纱,像圣洁的飘带,像浪漫的梦幻,像情人的吟唱。

山上居然有个不大不的湖泊,水深百丈许,明眼人一看就能知晓,此处是个火山口,但不知何年何代,曾有过一次或多次的火山喷发。在它的周围还散落着红褐sè的石块、岩浆和火山灰。

古老的大海深处有绵延数千里的海底山脉,山体下的某处流动着炽热的岩浆,蕴含巨大的能量,rì积月累,一旦爆发,气势如虹,震天动地,喷涌的物质锐不可当,当者披靡。

曾几何时,大海终于咆哮起来,只在短短的几个朝暮间,一座巍峨的火山岛终于耸立在辽阔的东海之上。

沧海桑田,经年累月,山的火山口蓄积了许多水,变成了的湖泊。水是雨水,是淡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养育了岛上的几千个居民。

湖岸天然形成,没有人工痕迹,但靠近湖水处有隧洞,明显的是人力所为。隧洞向外延伸,湖水外溢,借着山势向下流淌,曲曲弯弯地向山下蜿蜒,形成许多瀑布,每个瀑布下面都有一个大水槽,用于蓄水。

一位老者,伫立于半山腰某个水槽处,面如璞玉,清癯的脸上写满岁月的沧桑。

夕阳渐渐落入大海,海面上的红光随着波浪的起伏成扇面形状滚滚而来,天空上云霞飞起,羽衣霓裳飘满天际。

望着夕阳,老者面有沉思状。

“师傅……”

一位三十五六岁的俏丽少妇徐徐来到老者身后。

“哦,是紫霞呀,做完功课了?”

“嗯,师傅。”

这老者乃是神仙派掌教——海外仙叟上水真人。面对苍茫的大海,临风而立,三缕长髯随风飘荡,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师傅,风有冷,您还是回屋去吧!”

上水真人没动也没回头,依旧面对西方的大海。问道:“风儿离开这里快一个月了吧?”

“一个月零两天,师傅。”

“哦?呵呵,紫霞,你比为师记忆强多了!”上水转过身来,慈祥地看着她。

紫霞慢慢低下头道:“其实师傅也记着呢,故意考我。”

上水似乎一愣,讶道:“我真的不太确切呀!”

紫霞道:“自从风儿离开神仙岛,您每隔一天,便在此时此地眺望西方的大海,有时星星都爬满了天际,您也不肯离去。”

“呵呵,你不也一样么,紫霞?”

紫霞喃喃道:“我……我觉得我有一半的灵魂都随他而去了……”

上水道:“我们学道之人胸襟应该开阔一,像我常常驻足于此,环视苍穹,呼吸大自然之气,吐浊纳新,领悟苍茫宇宙中蕴含的博大信息,参悟生死规律,以求长生之道,自有一番乐趣。”

“我……我是有担心……”紫霞幽幽道,“他还那么,第一次出门就去遥远的摩天岭,漂洋过海,长途跋涉,饥餐渴饮,一路风尘,他能受得了么?”

上水道:“当母亲的没有一个不心疼孩子的。不过风儿已十五岁了,不算了,翅膀底下捂不出雄鹰来,该锻炼时就应该锻炼锻炼。”

紫霞道:“我有一事想不明白,总想问您,但又不敢问。”

上水道:“何事?”

“这么多弟子您谁也不派,为何看中了风儿?”

“风儿资质奇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甚至……我都不如他。”

紫霞望着面前这位慈祥的长者,yù言又止,但过了片刻还是问道:“师傅,难道您一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他……不会出……出什么事吧?”到“出事”,紫霞立觉漏了嘴,心里砰砰乱跳,赶紧把嘴捂上。

上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一也不担心那是假话,他开始过海时我怕他遇到疾风恶浪,到了摩天岭上我怕他不能随机应变出现差错,而在他踏上中土那一天起直到上山以前,我倒一也不担心。因为他走的那条路线是相当太平的,即便遇到一些麻烦,以他的机灵劲儿完全可以自行解决。”

紫霞道:“师傅,您刚才的意思好像是风儿已经到了摩天岭上?”

“是的,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上水真人转过身去,继续面朝大海,“风儿若在平原上,我几乎感应不到他的信息,而现在他已经到了山上,他的信息就像这海里的波浪一波连一波地向我传递,只要我一入定,很快就会感应到。”

紫霞深知师傅具备遥感能力,颇感安慰,俏丽的脸上呈现一道喜sè,问道:“他还好么?”

“你放心,他很好。”

“我那师弟……哦,熊碧,他不会为难风儿吧?”

上水沉吟片刻才道:“据我对他的了解,若对风儿一儿也不为难那是不可能的,但你放心,风儿绝没有xìng命之忧。另外……”上水又转过身来,面sè凝重地看着她,一字一字地道:“我已将那把——白疾笋——交给了他。”

“啊!”紫霞吃惊地张大了嘴,“那可是我们的镇岛之宝啊!”

上水一捋长髯,呵呵笑道:“什么镇岛之宝?只不过是一件比较普通的兵器罢了,不过会驱动的话,那真是一把神器,既可伤人,又可护身,还可以祭起来御剑飞行,但内功需要练到一定的火候才行。我已经传授了他御剑的口诀,至于内功火候,就看他的勤奋程度和机缘巧合了。”

紫霞面带忧sè,幽幽道:“我和行健从就跟着您,练了三十年,只能勉勉强强地绕着神仙岛做短距离飞行,风儿满打满算练功不过十二三年,哪能够短时间内学会御剑呢?”

上水道:“如果练功容易的话,恐怕我们这岛上的弟子一大半都能在天上飞行了,就连你我也都成神仙了,呵呵,世上的神仙哪会这么多呀!”

紫霞道:“神仙不好做,那……那我们练功做什么?”

上水一听,面sè微微一沉:“紫霞!贵在坚持!只有练功不辍,才有成仙的可能;不练、放弃,将一事无成。何况就是不能成仙,至少我们比一般人活得时间要长,明白么?”

紫霞低下头,轻轻道:“道理早就明白,可是……我还是担心风儿。”

上水默默地看着她,好半天才道:“摩天岭那里不是风儿一个人,前几年,我已经派弟子混进去了,他们会暗中保护他的……”

紫霞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喜道:“真的么师傅?这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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